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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尋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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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冬來,時光悄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第三年。日子只有在盼望中才慵懶漫長,而在逃避的時候,則飛速而至。一晃,三年的期限就到了。

丁建軍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時間竟然如此之快。他感覺還沒進入角色,開場的鑼鼓已經敲響,按照時間的劇本,他就要披掛上陣了。

三年的時光裏,於國良如老婆婆一般教導這個不聽話的內弟,他發現丁建軍除了長了幾公斤肉換了條皮帶之外,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照著老路子該吃吃該玩玩,沒心沒肺度過了三年漫長又珍貴的時光。

於國良無數次找丁建軍商討此事,於建軍不是忙就是出差,反正能躲就躲。氣得姐姐七竅生煙。姐夫也是抓耳撓腮不得其法。

丁建軍以往住在姐姐家,如家常便飯一般,現在連個影子都抓不到。他現在最擅長的就是躲避和隱藏,好像他的副總越幹越有勁,他天生就是幹副總的料。於國良曾經跟老婆說,內弟天生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巴。導致老婆排山倒海一輪咒罵。於國良一甩袖子推門而去,老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於國良在單位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老婆一句話就能讓他哆嗦一個月。他在單位裏人五人六的,每個人都對他尊敬有加,只有到了家裏,老婆一瞪眼,他骨頭都軟了。

有一次在單位,老婆大人來了,於國良一溜小跑迎接夫人,然後攙扶著夫人的手,一路上噓寒問暖,站在過道裏的單位同事都看傻眼了。有些人說於處長怕老婆,耳聽是虛呀,這回可見了實,點頭哈腰不說,進屋就倒了一杯熱茶,有人繪聲繪色地說於大處長是開了兩把鎖才拿出的上等好茶,把夫人伺候得那叫一個舒服。

沒見到的人,都好奇這位夫人長得什麽樣,是不是傾國傾城,據看過的人滿臉的不屑。秘書小王說,充其量也就是中等偏上。

於處長的夫人也就是丁建軍的姐姐,要容貌沒容貌,要才幹沒才幹,而且聽說家務做得也是馬馬虎虎。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於處長一點緋聞沒有,潔身自好得讓身邊男人吃驚。有知近的人問於處長為什麽這麽怕老婆。有時候於處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時想反抗一下,只要一走到老婆近前,先就怯了……

今天他敢拂袖而去,丁夫人知道弟弟是真的惹怒了他。

於是前幾天硬把丁建軍叫到家裏訓斥他說:“你姐夫現在身體越來越差,如果不是為了你的事,早就離休療養去了,你可倒好,一點也不上心。說好的期限都過了,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三年多,你姐夫硬是撐著和所有人搞好關系,就是為了你有朝一日獨桃大梁後一切都能順暢地運作下去。這些年,有多少人給你姐夫送吃送喝,都被你姐夫拒絕了。全是為了你,為了你他不敢有一絲問題,為了你,他死撐著和建委那些人吃吃喝喝,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們的心思,你都多大了,還不快點長大。”姐姐邊數落邊流淚,那些淚水還是把丁建軍的心泡軟了。他語氣萎頓強詞多理地說:“他不收賄賂成了廉潔的好官還要感謝我。”

姐姐一下子就變了臉色說:“你能不能長點心?我老了,你就不能為我分擔些嗎?姐姐不是原來的姐姐了,我現在也需要一個男人把我們的家撐起來。小弟,原來都是我在呵護你,如今你長大了,姐姐累了,想歇歇了。如果你實在不想幹,我也不逼你了。”姐姐肩頭一聳聳的,丁建軍忽然之間腦海裏閃現自己小時候,在姐姐的庇護下那麽多年安逸的生活,他眼睛濕潤了,小聲說:“我覺得現在做副總也挺好的,姜海濤為人不錯。”

姐姐擦幹眼淚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說:“如果沒有你姐夫,你以為你是誰?你的副總能當長?你為什麽偏偏要屈居人下?你孩子現在在香港,聽說就要跟你原來老婆去加拿大了,到時候你想看孩子都難。”

“這些年孩子讓他媽教唆的和我一點也不親,走不走我也說了不算。”

“你現在還沒到年紀,等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明白了,最親的都是親人。你如果現在感覺和孩子不親,以後,你的內疚之心會折磨你數十年,你把姐姐的話記住,你必須要對孩子負責,這是一個男人最應該具備的責任,到老了,你想起他了,晚了!”

丁建軍無動於衷。

“你小時候我是怎麽對你的?比母親都上心,你說我們感情好不好?沒有付出哪有這麽好的感情,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太多,我至少想讓你自己獨立,你現在連個家都沒有……”

姐姐聲淚俱下,把自己這些年拉扯他的事都嘮叨了一遍,說到動情處嚎啕大哭。丁建軍漸漸動了感情在姐姐面前發誓聽從他們的安排。

老姐如母。丁建軍永遠也忘不了姐姐在他們小的時候,如母雞護雛一般保護自己的情形,他要姐姐放心,一定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聽從姐夫的安排。

出了姐姐家的丁建軍滿腦子空白。可她的那些話卻嗡嗡地聒噪個不停。無論丁建軍怎麽樣抵制,它都不歇,就如江水一樣不肯斷流,丁建軍漸漸便有些惱怒。惱怒一層層疊加起來,積累成一胸惡氣。惡氣膨脹著胸膛,卻不知道應該朝誰發火。

姐姐總是有本事將不聽話的男人最終歸順了。他不停要給自己打氣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況這家公司就是要扶植他才一手創辦的。可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在姜海濤打江山那幾年裏,他是看著公司從無到有,一天天壯大起來的。他是看著姜海濤付出了怎樣的心血和汗水,這一切他都無法回避。

公司剛組建那會兒,基本上就是一個爛攤子。雖然立了項目,可婆婆眾多。於國良給了項目就是甩手掌櫃,真正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是姜海濤。那時候丁建軍就知道,幸虧自己沒接手,真沒那本事和能力。姜海濤在這種時刻,充分顯示自己的能力和才幹,丁建軍覺得自己甘拜下風。

姜海濤雖說帶來了七、八個技術骨幹,可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工程進展中間,資金斷裂時,姜海濤自掏腰包穩住軍心。尤其是經歷了一次大的工程事故,有三個工人從跳板上摔了下來。一個重傷另兩人也不輕……接下來的後續麻煩天天找上門來,家屬三五成群來鬧,讓公司高層人心惶惶,而姜海濤沈著應對。他先是按照建築法嚴格執行,又自制訂切實可行的適應本公司的政策,在最大的範圍內,解決了人員工資、傷者入院後續療養等一系列的舉措。每個傷者都派最知近的人看護,重癥的派三個親人,其它派兩個家人,並每天結算工次和補助,讓受傷的家屬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到最好的治療了看護,也把資金充足進行到位……很快這些事就解決在過無形之中,可工地上的事瞬息萬變眼花繚亂的事一樁接一樁讓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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