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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汐嵐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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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汐嵐產子

又是一年新春到,十四還是沒有被召回,依舊駐守邊疆。人雖然沒回來,可是康熙對他的賞賜依舊沒有停止,十四的福晉孩子都得到了皇上豐厚的獎賞,看來這件事又夠大家談論一陣子了!

今年宮宴胤禛本意還是要帶我去,可我實在是不舒服,他看我確實不爽也只得作罷。年汐嵐身懷六甲,行動不便,最後胤禛決定帶著韻瑤前往。這是韻瑤第一次隨胤禛進宮,她臨去前特意到我這來,向我詢問宮中規矩,生怕一不留神失了雍親王的臉面。

大年初一一早,胤禛進宮去向皇上拜年,他前腳才走,後腳韻瑤就登門了。我笑著對才進門的韻瑤說:“今年怎麽來的這麽早?昨夜沒睡好嗎,怎麽臉色不佳?”

“姐姐,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說。昨夜守完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要不是王爺在這,恐怕我得比這來得早!”韻瑤接過流霜送上的小暖爐,坐在我的下垂手,語氣中帶著焦急。

“什麽事啊,這麽嚴重?把你慌亂成這樣?”我雖面上依舊淡然,可是心中也開始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韻瑤一向是個冷靜持重的人,究竟什麽事能讓她這樣呢?

“姐姐,昨日是我第一次進宮赴宴,要說心中不緊張那是假的。進了大殿有小太監領路,我被安排在了女眷側邊的位置,同桌的也都是各位阿哥的側福晉。”韻瑤看著我,說著昨晚的事,“我與其他人並不熟絡,故而沒有開口搭腔。坐了一會才知道,同桌的人有三王爺的側福晉,五王爺的側福晉,九爺和十爺的側福晉,還有十二爺,十四爺,十七爺得側福晉。她們起初說的都是一些客氣的場面話,過了一會就變了。”看來韻瑤說的事情馬上要發生了,我聚精會神的聽著。

“最先開始大家都在恭喜十四爺的福晉,說她命好,嫁給了這麽有本事的人,後來甚至有人暗示十四爺日後必定不凡。九爺的側福晉就跟著附和,十爺的側福晉沒說話,可是神情分明也是讚同。五爺、十二爺、十七爺的福晉沒有吱聲,三王爺的福晉則一臉不屑。沒過多久她們說話就開始漸漸夾槍帶棒,後來五王爺的福晉出來打圓場才逐漸好了起來。”韻瑤說到這,停了下來,看著我又說道:“姐姐,我覺得支持十四爺的人越來愈多了,三王爺的福晉雖然不屑可是卻底氣不足,八爺、九爺、十爺又一向是和十四爺一起。朝堂中的事我不懂,但是昨天的一頓飯卻讓我明白許多,王爺他會不會有危險啊?”

聽完韻瑤的話,我不禁樂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這種戲碼每年都會上演那麽幾次,我已經習慣了!我對韻瑤說到:“韻瑤,你來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

“姐姐,或許你覺得這不算什麽,可是我真的是一夜無眠,我好擔心啊!”我看著韻瑤的眼睛,那裏盛滿了暖暖的愛意。

“韻瑤,如果王爺大事未成,你會怎麽辦?”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自顧的問道。

“不會的,我哥哥說過,王爺是可成大事之人,王爺不會有事的!”她語氣決絕的說道。

“我說的是如果,只是假設,你不用這麽緊張!”我笑著說道。

“無論最後結局怎樣,只要王爺不嫌棄我,我是不會離開他的!”她看著我,眼神堅定的說道。

胤禛何其有幸,能得到這麽多女人的愛,而這份愛與他的身份地位無關。可是他也註定無法真心的愛她們,他的愛裏總是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我簡單的寬慰了她幾句,告訴她事情還沒遭到那個地步,叫她不要擔心。其實她心知肚明,我無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或者說任何人都不能,包括胤禛!只是她需要有人聽她說,有人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她要的是一句肯定的話語。

五月,年汐嵐順利生產了,生的是個男孩,這個喜訊幾乎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王府。中午流霜取回我的午膳,對我說道:“主子,各個院子的主子都去道喜了,我們什麽時候去?”

“她那現在人一定很多,我們還是傍晚再去吧!”我端起流霜為我舀的魚湯,輕聲說道。

五月的傍晚退了白日的躁熱,還是很涼爽的。還沒走近年汐嵐的屋子,就聽見裏面傳來的笑聲。由門外的小廝帶路,我們走了進去。

屋內年汐嵐正靠坐在床榻上,胤禛正在細心地餵她吃著什麽,奶娘在一旁哄著剛出生的孩子。屋裏洋溢著一派溫馨的家庭氛圍,而此時我的出現卻顯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不協調。我開始後悔為什麽沒在上午和大家一起過來,反而現在要像一個闖入者一樣的出現?

“王爺吉祥!”我同流霜一起向胤禛的背影請安說道。

“免了,起來吧。”胤禛沒有回身,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碗,淡淡的說道。

“姐姐吉祥,請恕汐嵐身子不適未能起身見禮!”年汐嵐在床上直了直身子,對我說道。

“妹妹不必多禮,身體要緊。”我沒有再向前走,在離他們幾米的位置上停下身。

“姐姐請坐啊!”生產後的年汐嵐還是有些虛弱的,說話的力氣好像都不是很足的樣子。

“汐嵐不必客氣,我今日就是過來看看你和孩子,給你道喜。也叫流霜準備了點補品給你送來,不過想來你這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補品了。”我淡笑著命人把東西拿了進來。

“汐嵐謝姐姐惦念。”年汐嵐也笑著回應道。在這期間胤禛一直坐在那沒有說話,對於我和年汐嵐的對話似是充耳不聞一般。

我們又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客氣話,看了眼孩子,我便帶著流霜退了出來。直到走了出年汐嵐的院子,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流霜似是猶豫了很久,最後才鼓足勇氣對我說道:“主子,這回年側妃生了男孩,恐怕...”她雖想了很久,可依舊沒有說完。

“母憑子貴,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我笑著接下她的話說道。

“那這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流霜皺著眉,眼露憂愁的低聲說道。

“流霜,你在府中行走,有人言語欺辱你嗎?”聽了流霜的話,我猛地停住了腳,問她道。流霜在外面回來雖然也會和我說一些府中的情況,可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如果真有人出言頂撞,我想為了不讓我掛懷,她是不會和我說的。

“主子,你想到哪去了,怎麽會?流霜還能被人欺負了去!”流霜聽了我的話,連忙笑著向我解釋道。

“那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我仍舊不信,依然問道。我雖不想爭奪什麽,但是也絕不能人人欺辱。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側妃一向受寵,如今又為王爺添得男丁,身份自然不同。流霜知道主子無意爭寵,可是如果...如果年側妃真的爬到了我們頭上,那這日子就真的不能過了!”流霜眼帶焦慮的說道。

我淡淡的笑了笑,看著早已墜落西山的紅日,對流霜說道:“你放心吧,這點我可以保證,你所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流霜對於我的篤定,投來了不解的眼神。側妃變正妃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我究竟是有什麽法寶在手,才能如此自信?看著她依舊還在猜測的目光,我笑著說:“好了,別想了,天機不可洩露。我們早些回去吧,不要誤了我做晚課!”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我越來越乏,總是昏昏欲睡。起初流霜也沒太在意,畢竟天氣熱人就是容易困,可是後來她發現我不對勁了,睡得很不正常,開始急的到處找人為我看病。城中的郎中基本請遍了,都說是體質虛弱,氣血兩虧,定要多加調理。可又因為病的久了,虛不受補,所以調理才變得越來越難。

流霜急的想去找胤禛,讓他請太醫再來瞧瞧,被我攔下了,我對她說道:“還請什麽太醫啊,我都已經病了這麽多年了,要是能好早就好了,怎麽會到現在?再說太醫來了說的話不也和那些郎中一樣嘛,不用這麽麻煩了。”

流霜只是搖頭,卻也什麽都說不出來。這麽多年太醫每次來說的話基本都一樣,我們都快會背了,藥方子也是那幾個,換來換去也沒什麽用。可是叫她就這麽放棄了她又不甘心,便說道:“主子現在嗜睡,這是一個新癥狀,或許太醫來了會有辦法,至少不再讓你這麽昏昏欲睡了?”

她自己說的話自己都不確定,還來勸我,我笑著沒理會她,眼皮越來越沈,我又閉眼睡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屋裏只燃著一支昏暗的蠟燭,沒有人在。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清醒了一下,便起身下床想倒杯水喝。只走了兩步,就聽見外面隱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能進我這屋的男人除了胤禛就不會有別人了。

我打開房門,看見胤禛背手站在那裏,他身後是流霜,對面站著的是身著官服的太醫。在心中嘆了口氣,流霜還是去找胤禛了。我不想請太醫一是因為,我覺得真的沒有什麽必要了,二是因為,不想在胤禛和年汐嵐你儂我儂的時候去找他,好似在求得他的關註一般。

正低頭獨自想著,胤禛的聲音再次傳來,只聽他陰沈冷峻的說:“這就是你告訴我的答案?懼熱,畏寒,冬日咳嗽,夏日嗜睡?”

“臣不敢,只是嫡福晉的身體狀況是註定如此的,如若不是這些年保養得還算得當,恐怕......”太醫惶恐的低著頭沒有再說下去。

“無法解決?”胤禛沈吟半晌,最後低聲問道。

“福晉的身子現在是虛不受補,所以只能維持,請王爺恕臣無能!”太醫的腰低得更深了。

我清晰地看到胤禛握在背後的手,看到流霜忍不住從眼角沾去的淚水。我不禁慘然一笑,緩步的走出了房間。

聽到腳步聲,胤禛沒有動,流霜連忙回過頭,驚楞了一下,又笑著說:“主子怎麽出來了?”

我沒理她,站在胤禛的身側對太醫說:“有勞太醫了,我現在命人送太醫回去。”

我已經看到了太醫臉側的汗水,他仍舊沒敢擡頭,弓著腰對我說道:“福晉吉祥,謝福晉。”我的一句送他出去,恐怕是他在心中祈求了很久的一句話了。

我看了看流霜,流霜無奈的引著太醫走了出去。看他們走遠了,我對胤禛說道:“多謝王爺。”

“為什麽不讓流霜找我?要不是我來看見流霜在哭,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胤禛猛地轉過身,惡狠狠地對我說道。

我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小步,接著笑著說:“你不是忘了吧,太醫剛說完,我很虛弱,所以不要嚇唬我!”

“你還好意思說!”胤禛語氣依舊,但眼神已不再像剛才一般嚇人了。

我找了一個離我近的椅子坐下,仰頭看著仍舊立在那裏的胤禛。今年胤禛已經四十二歲了,人到中年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想到此處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我明明還小他一歲,可此時卻如此孱弱,一臉的病容,難怪人說:人老珠黃。

“笑什麽?”胤禛看我獨自發笑,便走到我身旁坐下問道。

“沒什麽,尋常事而已。今天怎麽過來了,有事嗎?”我回覆從容的面龐,輕聲問道。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胤禛見我不說也就不再問了。

“汐嵐和孩子怎麽樣?”冷場總是不好的,別的有沒什麽可說的,想來想去,也就剩下她了。

“都還不錯。”胤禛依舊惜字如金的說道。

“孩子起名了嗎?”我又問道。

“只起了乳名,叫福宜。”提起孩子,胤禛的面部開始柔和起來。

“對了,許久沒看見弘晝和弘歷,他們兩個怎麽樣了?”不知道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再看見胤禛剛才的那個表情之後,不自覺的岔開了話題。

“這兩個小子,天天去書房讀書,聽先生說都很聽話,聰明。”提到兩個大兒子,胤禛的反應反倒淡了下來,難道剛才的欣喜只和年汐嵐有關嗎?我頓然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依舊保持的帶笑的容顏,卻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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