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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選秀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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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宮宴圓滿的結束了,我回府後倒頭就睡,弄得流霜莫名的看著我,我沖她擺擺手把她也轟去睡覺了。躺在床上想起晚宴上看到的胤禛,年紀相當,看起來性格也相符,我姑且當他是胤禛吧。但就是因為太相符了才讓我為他感嘆,果然皇帝不是那麽容易就練成的,小小年紀就沒童年。胡思亂想間,沈沈睡去。

正所謂: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用在我這也一樣:中秋來了,新年還會遠嗎?康熙二十九年如約而至,雪花紛飛,銀裝素裹,沒有汙染的天空分外透亮。我站在當院,感受著沒有受到暖冬影響的冬季,果然是寒風凜冽啊!只站了一會就覺得通體的寒冷,虧我還穿著棉衣棉褲,戴著鬥篷,手上還套著護手。

原來除了性格,我把這懼寒的體質也一並帶到了紫婉的身上。轉身快步走到門前,還沒等我伸手敲門,流霜就在裏面開了門。我笑嘻嘻的鉆了進去,她則習以為常的關上門,又把桌上倒好的一杯茶遞給了我。

“格格,你可真厲害,明明怕冷怕得要死,還天天出去挨凍!”她不解又無奈的問我。

“流霜,天天帶著屋子裏會生病的,我每天出去一會,會提高抵抗力,時間不長就不會把自己凍得傷風了。對身體有好處,省得自己生病難受。”我邊喝水別解釋給她聽。

“抵抗力?格格又在說只有你自己聽得懂的話了,我和別人說他們都是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根本就不懂我在說什麽。”流霜抱怨的和我說道。

“管他們懂不懂,你只要看到結果就好了,你看你主子我是不是很少生病啊!這就是事實,別人不懂那是沒見識。”我繼續和她闡述著二十一世紀的理論。

“我不和格格說了,反正從小到大從來沒說過格格,我去給格格拿午膳。”說完就轉身開門出去了。

沒人和我打嘴仗了,我走到塌旁看著小桌上的殘棋,這是我早上自己和自己對弈的成果,那就是兩敗俱傷,慘不忍睹啊!看這樣如果繼續的話應該是黑棋險勝,不過沒有下完就不會知道真正的結果,於是我坐下繼續和自己開仗。

白子被逼到了角落,看來只能丟棄了,棄卒保車,壯士斷腕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經過我的努力廝殺,雖沒有把白棋反敗為勝,但是至少是平局,還是不錯的。

正在暗自得意,自我欣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我過去打開門,是阿瑪身邊的小廝,他向我俯身行禮:“格格,大人請您到廳上,有事相商。”說完行禮走了。流霜端著午膳走了進來,“格格,怎麽了?”

“飯先放著吧,阿瑪找我有事,你隨我去前廳吧。”說完帶著流霜向前院走去,冬天的院子別有一番滋味,但是我實在是冷的沒有心思看,只是低著頭快步的向前走。終於進了花廳,阿瑪和額捏都在坐。我向他們請了安,便坐在了一旁。待我坐定後,阿瑪開口說道:“我今個下朝接到了禮部的帖子,明年三月份選秀女,婉兒你也被列在了名單之中。”

我一時呆楞了,明年選秀,不是吧?我明年才十二歲,讓一個孩子去選秀?康熙有戀童癖嗎?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稍稍平靜地問:“阿瑪,我這麽小就要去參加選秀嗎?”

“禮部的帖子已經下了,據說這件事是皇上批的,咱們哪有選擇。”阿瑪稍顯無奈的說,顯然他也不想這樣。額捏沒有說話,只是掩面嘆息。

我明白了,此事已成定局,恐怕是萬難更改。落魄的往回走,速度明顯比來時慢了好多,流霜跟在身後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沒有說話。

我獨自坐在屋裏,遣了流霜,搜腸刮肚的想著以前對秀女的了解:被選中的秀女會成為妃子,陪王伴駕,沒有選中的會成為宮女,待到一定年齡放出宮嫁人。那我會怎麽樣,我不是要嫁給雍正嗎?難道我記錯了,嫁給雍正的不是我?

本以為對烏喇那拉氏很是了解,結果還是跌跌撞撞的走一步算一步,這根本就是盲人騎瞎馬,不靠譜,太不靠譜了。我自來到這之後,充分的發揚了阿Q精神,是因為我對自己的結局還算清楚。烏喇那拉氏也算得上是善終了,活到了雍正九年,從嫁給他那天起就是嫡福晉,一直到皇後,而在烏喇那拉氏死後,雍正也沒有重新立後,我想還應該算是不錯。可誰知到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選秀,那結局會不會改變?還是我知道的根本不是是不真實的?是史學家杜撰的?我腦中一團亂麻,越想解開就會被纏得越緊,我快要窒息了。這麽多年的冷靜就要灰飛煙滅了。

我把自己關在屋裏兩天,誰也不見。我必須先過了自己這一關,否則如果我繼續恐懼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第三天,我開了門,外面的阿瑪、額捏還有流霜和一群家仆看見我出來都高興地不得了。阿瑪連連點頭,額捏不停地擦著眼角掉落的淚滴,流霜則帶著家仆跪在地上向我磕頭,哭著說:“格格,你可出來了!”

我微微的苦笑,說:“讓阿瑪和額捏擔心了,婉兒不孝。”接著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流霜眼睛紅紅的象是兔子似的。見我醒來,她啞著嗓子說:“我的好主子,你終於醒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原來我暈倒後嚇得阿瑪額捏急忙去請郎中,郎中說急火攻心,休息幾天就好,結果我一覺就睡到了現在。昨晚額捏陪了我一晚,今早才走,流霜更是嚇得沒敢合眼,生怕我醒不過來似的。喝完水,流霜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笑著說她:“傻丫頭,還不去給我額捏和阿瑪送信兒,說我醒了!”

“對,我得趕緊去送信兒,我現在就去。”說完,接過我手中的茶杯,又給我掖好被角,這才轉身出去。

難怪人家說生病是減肥的最好方法,病好後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瘦了。小臉瘦了一大圈,要是在現代得樂死我,不花錢就能減肥,而且還效果顯著。但是在這副十一歲的身體上,好像不是什麽好事。畢竟紫婉還沒有發育完全,營養不良是會長不高的。可是胃口實在是不怎麽好,東西吃一口就夠了,與我以前的能吃能喝形成了鮮明對比。就連流霜都說:“格格,你再吃點,太少了。”這要是擱在以前,她肯定這麽說:“格格,不能再吃了,小心胃痛!”對於此種狀況我只能無奈的付之一笑。

因為生病我錯過了名正言順的逛街機會——正月十五的上元佳節。現在已經二月末了,沒有什麽節日,我在府中又呆的實在無聊,就去央求阿瑪帶我去騎馬。他本是不想讓我去的,畢竟已經說了要選秀女,就應該在家好好呆著,繡繡花啊,學學禮儀什麽的。但是看著我日漸消瘦,又於心不忍,畢竟他是很疼愛這個女兒的,所以今天就決定帶我去騎馬。

我興高采烈的換好騎裝,隨阿瑪去馬棚。牽出馬,來到府門外,我上車,阿瑪上馬。沒錯,我上的是車,因為我不能明目張膽的騎馬出城,所以只能坐車出去,到了郊外在騎在馬背上馳騁。馬車晃晃悠悠的把我帶到了郊外,我跳下車,沒有絲毫的淑女形象,阿瑪看著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也就遂了我了。

我興沖沖地奔到馬旁,扳鞍認蹬上馬,動作一氣呵成。抓好韁繩,雙腿輕夾馬腹,口中喊道:“駕!”。馬兒一溜直線地沖了出去,我坐在馬上感受著風從我的臉上吹過,似乎把心頭的陰霾一起吹走了。

二月末的天氣,雖然還稱不上微風拂面,但也是愜意非凡。阿瑪沒有跟上來,現在他對我的騎術還是很放心的,所以只是留在原地,看著我在野地上瘋跑。我想我現在一定是要形象沒形象,要氣質沒氣質,但是沒辦法,只有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我才是最開心的。

在馬跑得最快的時候,我猛地把韁繩向左一拽,它迅速的轉彎掉頭,直直的向來路奔了回去。我緊夾馬腹,伏地了身子,才沒有被馬甩下。但是剛才馬兒轉頭的一瞬間,讓我有種在坐雲霄飛車的感覺,刺激啊!笑聲難以自禁的從我嘴中溢出。離阿瑪越來越近,才發現他身邊好像還有別人,不知道阿瑪在和他說什麽。接著那人也飛身上馬,從我身邊疾馳而過,兩匹馬錯身的時候我看清了馬上的人——胤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的距離已經很遠了,我慢慢的勒住馬,在阿瑪身旁下馬。

“阿瑪,剛才那人是?”我疑惑的開口,我要確認他到底是不是胤禛。

“那是四阿哥,去年的中秋宴上,你應該見過,只是沒有引薦所以你可能不認識。”阿瑪終於解了我的惑,那果然是胤禛。

“那剛才阿瑪和四阿哥說了什麽?”我再次開口。

“沒什麽,四阿哥也是出來遛馬,我看到他過來就給他請安。他看到有人在前面騎馬,而我又站在這就問我是誰,我說是你,他點了點頭騎馬就走了。”阿瑪說的還真是詳細。

原來是偶遇啊,最近這幾天我刻意的回避烏喇那拉氏和胤禛的關系,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這是我在現代的人生經驗。今天的偶遇又讓我有些許的郁悶,我的人生到底是怎樣的啊,這沒譜的先知還真是不給力。

回到府內,流霜見我的樣子很是奇怪,就問:“格格,你怎麽了,每次出去騎馬回來都是很開心的,今兒怎麽不太一樣啊?”

“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流霜,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我沒有說,畢竟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日子還在繼續,現在已是三月中旬了。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我是去不了了,我也只能看看院子裏的楊樹了。楊柳依依,春風颯颯。難怪詩人喜歡春天,萬物覆蘇,春光明媚,果真是景致惑人。

我提起桌上的筆,蘸好顏色,開始把我在二十一世紀去過的揚州的景象畫了出來。我本不太會畫畫,但是這近十年也學了好久,稱不上畫的多好,但起碼是能看的。一會兒一幅寫意加工筆畫就完成了,小橋流水,小船在河水裏上飄飄蕩蕩,岸上是白墻黛瓦的屋宇,高大的垂柳,在岸邊洗衣做飯的婦人,一派優哉游哉的場景在紙上躍然而出。

流霜在一旁看的直傻眼:“格格,這是哪啊?”。

我沒有擡頭自然地脫口而出:“揚州啊。”說完就後悔了,這個紫婉從沒出過京城,怎麽會見過揚州?真是大意了。我趕忙擡頭,獻寶似的問她:“像嗎?我在書中看到的,據描述應該差不多,所以我腦中的揚州就這樣,也不知道對不對?”

流霜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倒了杯茶遞給了我。我心想蒙混過關,不過我以近不惑之年的高齡,蒙騙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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