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女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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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女愁嫁
更新時間2013-9-6 11:59:02 字數：3781
兩日之後，正是八月初一，張文彪一大早叫蕭一飛與他出門。蕭一飛一邊挑外出的衣物，一邊命人去叫金雨。
大琴急忙跑進來的時候，金雨正陪二老聊天，蕭何禹擺擺手，沖她使眼色，“已經請過安了，快去吧，看看什麽事這麽猴急！”
見金雨躬身告辭，金水娟抗議：“你總是慣著孩子們，所以他們才不聽我的話！”
“哈哈！夫人，有我聽你的話，還不夠嗎？”
看屋中無人了，金水娟低聲說道：“金兒，畢竟是個小姐，總是拋頭露面，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到時候會嫁不出去！”
“你看，金兒給咱們做兒媳怎樣？”蕭何禹貌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金水娟大驚失色，拍案而起，“你瘋了？！現在眾人都知道金兒是我們的孩子，怎麽可以？唉，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愁！”
“我看飛兒好像很喜歡金兒的樣子……”
“我正是因此發愁，你沒聽到飛兒那天的話嗎？金兒不出嫁，他也不娶妻，一家人在一起，你聽聽，像話嗎？”
蕭何禹不禁也皺起眉，“金兒若不是我家女兒，與飛兒倒是絕佳的一對！”
“身家性命總比兒女情長重要得多，就別想那些無用的了。老爺，你的生辰將近，正好藉此叫眾人認識金兒！也好打消飛兒的念頭……”金水娟嘆口氣，接著還要說，蕭何禹聽她開始絮叨，隨便應了聲，閃身到園中練功去了。
……
“巧巧姑娘，你說你喜歡的是我？！”金雨嚇了一跳，食指點著自己鼻尖，眼睛瞪得銅鈴般大。
巧巧委屈地點點頭，“我的香囊只送喜歡的人！”
張文彪聞聽，放下心來，“不可以！你怎麽可以喜歡金雨？她，她，哎呀，總之你今生非嫁我不可！”
轉身對蕭一飛說道：“四弟，看當家的要多少禮金，你先替為兄墊上，改日送來！”伸手拉過巧巧，“走吧，咱們回家了！”突然，高大的身子頓住，聲音卻露出笑意，“可解恨了？要不要再來一下？”
“你羞辱我，我便殺了你！”巧巧想要躍向一邊，一只手卻被張文彪死死拉住，她另一只手中握一柄短刃，白衣上已沾了一片血紅。
金雨急忙上前，見張文彪胸口汩汩地湧出鮮血，“三師兄，快讓我為你止血！”
蕭一飛拿出一粒藥丸咬碎，要塗在他胸口傷處，張文彪伸手攔住，“是我不對在先，讓她報仇！”
“若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蕭一飛憤怒地看著巧巧。
金雨慢慢走到巧巧身邊，在她耳邊低語道：“我，是女兒身！”
“你，你，我……”巧巧瞠大雙眼，雙唇顫抖地說不出話，淚水刷刷地流下，身體搖搖欲墜，金雨忙上前扶住她。巧巧淒楚地看過來，痛哭失聲，深情錯付，她該如何。
金雨抱歉地說道：“可不可以為我保密？”巧巧扶著頭，眼睛微殤，“好，頭暈！”說完，頭一耷，暈了過去。金雨忙伸指為她把脈。
張文彪跨步過來，“怎麽好好地暈過去了？”
“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就算沒被捅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蕭一飛氣呼呼地喝斥他。
金雨擡頭，“她只是暈過去了，並沒有別的事。張兄，難道你要讓她成為寡婦嗎？”
“哦，對，你說的極是！四弟，來為我上藥！”
蕭一飛很快包紮好，捶他一拳，“幸虧偏了一點，要不然你就真沒命了！”
張文彪卻毫不介意，俯身抱起巧巧，任憑胸口隱隱地滲出血來，“那我先告辭了，回頭有空來喝喜酒！”飛身出了天音閣，側馬出城。
……
一路的顛簸將馬上的女人顛醒，忽地起身一掌打向張文彪，被他抓住，“你幹什麽？”
“你是誰？為什麽抓我？”
張文彪皺皺眉頭，“怎麽不記得了？我是你相公！”
“你胡說！”巧巧猶豫起來，此人給她的感覺很特別。
張文彪掏出手帕，“瞧，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再者，你身上還有我們恩愛的證據！”
“你不害臊！”巧巧擡腿側踢過來。
張文彪哈哈笑道：“我們回去拜堂，你便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有何害臊的？”
巧巧踢不著他，便翻身坐起，“可眼下我不願意了，你需放我走！”
“那可由不得你，難道想讓本將軍成為孤家寡人嗎？”說著，將她摟緊，“駕！”
“難道，你我，是真的嗎？你講給我聽，若有不實之處，我定不饒你！”巧巧想破頭，也記不起一絲半點，又不能從他懷中掙脫，只好暫時服軟。
“我會用一輩子時間給你講的！”飛鞭加速回程。
……
這裏，蕭一飛望著張文彪遠去的背影，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三師兄大概瘋了，才見一面就要娶這個女人？一世的瀟灑，就這樣毀於一旦！”
金雨笑道：“緣，妙不可言！不是旁人能夠體會的！”沖門外喊道：“小同，去請你們當家的過來！”
不一會兒，新音走過來，“有什麽事嗎？”
蕭一飛看她神情失落，“張將軍會好好待巧巧的！”
新音直起身，“我又沒有擔心她！”
“要多少禮金？”
新音有點心不在焉，“巧巧就好比我的妹妹，如果舉行婚禮，請蕭公子按娘家之禮替新音奉上就是了！”擠出一個微笑，“兩位爺是聽曲兒呢，還是飲茶呢？”
金雨忙躬身施禮，“當家的意思，我們領會了，就此別過！”拉起蕭一飛走出門去。
蕭一飛依舊表示懷疑，“居然不要禮金？金雨，這下省了不少銀子，我請你吃酒去！”
“切，省也是省了三師兄的，不是你的！真是好笑！”
蕭一飛不由她分說，帶著她游逛一番，午間便來到西府街一座頗具氣勢的酒樓前，“合慶酒樓是雁西之最，走了！”
金雨大略看了一眼，三層木樓，大大的門匾，窗邊都已坐滿了人，人聲鼎沸，陣陣酒菜香襲來，頓感饑餓，隨蕭一飛進去。
店小二認得蕭一飛，滿臉堆笑，“蕭爺，天字二號還留著！”
蕭一飛“騰騰”上樓，“上好酒菜端來！”
金雨隨後上了樓，見蕭一飛站在一間門邊與人說話，伸腦袋一瞧，心裏突突跳起來。
“金兒，來打招呼！”
金雨面目僵硬地走到跟前。蕭一飛介紹道：“這是鎮西王府的權都尉。這是舍妹金雨，日後還請權都尉多多關照才是！”
權亦中還是一副僵屍面孔，拱拱手，“小姐，有禮了！”門打開，一個俏麗的小丫鬟走出來，“王爺有請蕭將軍！”
蕭一飛微笑點頭，拉著金雨的手，“正好叫你認識鎮西王！”金雨吃驚地看他一眼，你還真會演戲，蕭一飛微笑著示意她別擔心。
雁子羽似乎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傲慢卻是與生俱來的，縱使面如冠玉，還是讓金雨有壓迫感，她緊跟著蕭一飛行了禮，垂頭站立一旁。
“辰陽郡盜竊案進展如何？”聲音依舊冰冷。
蕭一飛回稟，“已查清是浮雲山的一夥飛賊，有三分武功，便入室偷盜。末將設了埋伏，將要犯亥凡擒拿，不日押解到案！”
雁子羽掃了一眼身邊的蘇蘇，“要一網打盡，不可遺漏！”蕭一飛領命。雁子羽又問邊關，蕭一飛一一稟報。
……
金雨聽著正走神，感覺到一束目光緊緊鎖住自己，不由地擡頭望去，見蘇蘇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這時，更是仔細地研究自己的臉，急忙又垂下頭。
蘇蘇托腮冥思，站起身來到她身邊，“若是再白些，若是沒有這顆痣，倒有點像！”金雨輕輕一笑，擡頭道：“冒昧地問一句，不知王妃說的是誰？”
蘇蘇看她神情自然地中性，聲音不似鈴鐺的甜美，黯然說道：“像我的一位知己，可惜她已不在人世了，竟未再見一面！”說著眼眶泛紅，就要落下淚來，忙側轉身，“我娘家與蕭家也是世交，蕭小姐不必太拘謹了！”
金雨眼眶微紅，極力忍了，輕聲道：“王妃的情誼，想必那位姑娘一定感知的，還是要保重身體為好！”蘇蘇點頭，“你倒也是性情中人，有機會常來常往。”
雁子羽起身，執起蘇蘇的一只手，“蕭將軍，若早來一時，便可以一起用膳了，眼下，我們要回了！”蕭一飛忙躬身相送，蘇蘇下樓時，又轉頭看一眼金雨，嘆口氣方才走了。
金雨暗暗呼出一口氣，蕭一飛知道她緊張，帶入天字二號，命人上菜。
一盤色澤金黃的酥肉，幾顆鮮紅的櫻桃點綴在上面，金雨夾了一筷子，“好吃！哥，這個味道怎麽像吉慶酒樓的酥肉啊？”蕭一飛笑呵呵地說道：“本來都是毓茗的產業啊！”
“哦？”金雨驚訝地嘴巴張成“o”型，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隨飲下花釀，“居然有薔薇花香！哇，太有才了！”蕭一飛不禁得意，“好好享用哦，只要你乖，今後常帶你來！”
門推開來，藍色紗衣男子走進來，語氣頗有幾分欣喜，“不知本店的食物合兩位公子的口味否？”
“你……”金雨夾著的一塊酥肉掉落在桌上。
蕭一飛忙打斷，“毓大當家的，好久未見了！什麽時候到雁西的？”
驀然一見，她以為是玉某人在此現身了，掩飾著心底隱隱的失望，起身笑道：“早聽哥哥說起毓公子了，真是年輕有為啊，久仰久仰！”
毓茗意味不明地同樣說道：“久仰久仰！”
“哦？不知毓公子久仰在下何名呢？”
蕭一飛斥責道：“又頑皮了！”
毓茗以折扇輕叩掌心，笑容十分友好，“在下與蕭將軍是熟人了，與閣下自然也覺親近。慚愧，可否告知姓名？”
蕭一飛連忙拉他入座，一邊介紹，“毓兄，實不相瞞，這是我的妹妹金雨，還不快見過毓兄！”
金雨念他豪捐百萬之情，誠懇地作揖，“毓兄，小妹失禮了！”
古人輕商，而毓茗背景神秘，且上到皇子，下到官宦子弟，皆與他交好，他的名望已非一般官家可以媲美，但其為人磊落溫良，毫無驕橫之狀，因而，金雨的印象裏，他屬上品。
“金雨？呵呵，可願意交毓某這個朋友嗎？”眸色幽深，藏起了眼底的點點漣漪，只讓人覺得誠懇無比。
“家兄的朋友便是小妹的朋友，來，我先敬兩位兄長！”舉杯，側身，飲盡。
毓茗倒也放得開，揶揄道：“青山難改，綠水長流，你這股子豪爽勁兒，怕是由來已久，難改了！”
他和她什麽時候這麽熟了，蕭一飛微怔。
金雨嗔道：“毓兄是說小妹粗鄙嗎？”
毓茗飲了酒，方說道：“是友方能對飲，既飲了金雨這杯酒，又何來粗鄙之說？”
蕭一飛笑言：“金兒性格爽直，比一些男子還要瀟灑，也非平常女子所能及，讚還來不及，又何須改？”
“對對，是在下說錯了，自罰一杯可否？”毓茗眸子閃過笑意，語氣輕快無比。
金雨挑起雙眉，輕點下頜，示意他趕緊實施，氣氛輕松下來，三人天涯海角地聊著，推杯換盞好不快意。
時間很晚了，三人卻均意猶未盡，於是約定次日游湖，方才依依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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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正是八月初一，張文彪一大早叫蕭一飛與他出門。蕭一飛一邊挑外出的衣物，一邊命人去叫金雨。
大琴急忙跑進來的時候，金雨正陪二老聊天，蕭何禹擺擺手，沖她使眼色，“已經請過安了，快去吧，看看什麽事這麽猴急！”
見金雨躬身告辭，金水娟抗議：“你總是慣著孩子們，所以他們才不聽我的話！”
“哈哈！夫人，有我聽你的話，還不夠嗎？”
看屋中無人了，金水娟低聲說道：“金兒，畢竟是個小姐，總是拋頭露面，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到時候會嫁不出去！”
“你看，金兒給咱們做兒媳怎樣？”蕭何禹貌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金水娟大驚失色，拍案而起，“你瘋了？！現在眾人都知道金兒是我們的孩子，怎麽可以？唉，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愁！”
“我看飛兒好像很喜歡金兒的樣子……”
“我正是因此發愁，你沒聽到飛兒那天的話嗎？金兒不出嫁，他也不娶妻，一家人在一起，你聽聽，像話嗎？”
蕭何禹不禁也皺起眉，“金兒若不是我家女兒，與飛兒倒是絕佳的一對！”
“身家性命總比兒女情長重要得多，就別想那些無用的了。老爺，你的生辰將近，正好藉此叫眾人認識金兒！也好打消飛兒的念頭……”金水娟嘆口氣，接著還要說，蕭何禹聽她開始絮叨，隨便應了聲，閃身到園中練功去了。
……
“巧巧姑娘，你說你喜歡的是我？！”金雨嚇了一跳，食指點著自己鼻尖，眼睛瞪得銅鈴般大。
巧巧委屈地點點頭，“我的香囊只送喜歡的人！”
張文彪聞聽，放下心來，“不可以！你怎麽可以喜歡金雨？她，她，哎呀，總之你今生非嫁我不可！”
轉身對蕭一飛說道：“四弟，看當家的要多少禮金，你先替為兄墊上，改日送來！”伸手拉過巧巧，“走吧，咱們回家了！”突然，高大的身子頓住，聲音卻露出笑意，“可解恨了？要不要再來一下？”
“你羞辱我，我便殺了你！”巧巧想要躍向一邊，一只手卻被張文彪死死拉住，她另一只手中握一柄短刃，白衣上已沾了一片血紅。
金雨急忙上前，見張文彪胸口汩汩地湧出鮮血，“三師兄，快讓我為你止血！”
蕭一飛拿出一粒藥丸咬碎，要塗在他胸口傷處，張文彪伸手攔住，“是我不對在先，讓她報仇！”
“若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蕭一飛憤怒地看著巧巧。
金雨慢慢走到巧巧身邊，在她耳邊低語道：“我，是女兒身！”
“你，你，我……”巧巧瞠大雙眼，雙唇顫抖地說不出話，淚水刷刷地流下，身體搖搖欲墜，金雨忙上前扶住她。巧巧淒楚地看過來，痛哭失聲，深情錯付，她該如何。
金雨抱歉地說道：“可不可以為我保密？”巧巧扶著頭，眼睛微殤，“好，頭暈！”說完，頭一耷，暈了過去。金雨忙伸指為她把脈。
張文彪跨步過來，“怎麽好好地暈過去了？”
“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就算沒被捅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蕭一飛氣呼呼地喝斥他。
金雨擡頭，“她只是暈過去了，並沒有別的事。張兄，難道你要讓她成為寡婦嗎？”
“哦，對，你說的極是！四弟，來為我上藥！”
蕭一飛很快包紮好，捶他一拳，“幸虧偏了一點，要不然你就真沒命了！”
張文彪卻毫不介意，俯身抱起巧巧，任憑胸口隱隱地滲出血來，“那我先告辭了，回頭有空來喝喜酒！”飛身出了天音閣，側馬出城。
……
一路的顛簸將馬上的女人顛醒，忽地起身一掌打向張文彪，被他抓住，“你幹什麽？”
“你是誰？為什麽抓我？”
張文彪皺皺眉頭，“怎麽不記得了？我是你相公！”
“你胡說！”巧巧猶豫起來，此人給她的感覺很特別。
張文彪掏出手帕，“瞧，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再者，你身上還有我們恩愛的證據！”
“你不害臊！”巧巧擡腿側踢過來。
張文彪哈哈笑道：“我們回去拜堂，你便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有何害臊的？”
巧巧踢不著他，便翻身坐起，“可眼下我不願意了，你需放我走！”
“那可由不得你，難道想讓本將軍成為孤家寡人嗎？”說著，將她摟緊，“駕！”
“難道，你我，是真的嗎？你講給我聽，若有不實之處，我定不饒你！”巧巧想破頭，也記不起一絲半點，又不能從他懷中掙脫，只好暫時服軟。
“我會用一輩子時間給你講的！”飛鞭加速回程。
……
這裏，蕭一飛望著張文彪遠去的背影，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三師兄大概瘋了，才見一面就要娶這個女人？一世的瀟灑，就這樣毀於一旦！”
金雨笑道：“緣，妙不可言！不是旁人能夠體會的！”沖門外喊道：“小同，去請你們當家的過來！”
不一會兒，新音走過來，“有什麽事嗎？”
蕭一飛看她神情失落，“張將軍會好好待巧巧的！”
新音直起身，“我又沒有擔心她！”
“要多少禮金？”
新音有點心不在焉，“巧巧就好比我的妹妹，如果舉行婚禮，請蕭公子按娘家之禮替新音奉上就是了！”擠出一個微笑，“兩位爺是聽曲兒呢，還是飲茶呢？”
金雨忙躬身施禮，“當家的意思，我們領會了，就此別過！”拉起蕭一飛走出門去。
蕭一飛依舊表示懷疑，“居然不要禮金？金雨，這下省了不少銀子，我請你吃酒去！”
“切，省也是省了三師兄的，不是你的！真是好笑！”
蕭一飛不由她分說，帶著她游逛一番，午間便來到西府街一座頗具氣勢的酒樓前，“合慶酒樓是雁西之最，走了！”
金雨大略看了一眼，三層木樓，大大的門匾，窗邊都已坐滿了人，人聲鼎沸，陣陣酒菜香襲來，頓感饑餓，隨蕭一飛進去。
店小二認得蕭一飛，滿臉堆笑，“蕭爺，天字二號還留著！”
蕭一飛“騰騰”上樓，“上好酒菜端來！”
金雨隨後上了樓，見蕭一飛站在一間門邊與人說話，伸腦袋一瞧，心裏突突跳起來。
“金兒，來打招呼！”
金雨面目僵硬地走到跟前。蕭一飛介紹道：“這是鎮西王府的權都尉。這是舍妹金雨，日後還請權都尉多多關照才是！”
權亦中還是一副僵屍面孔，拱拱手，“小姐，有禮了！”門打開，一個俏麗的小丫鬟走出來，“王爺有請蕭將軍！”
蕭一飛微笑點頭，拉著金雨的手，“正好叫你認識鎮西王！”金雨吃驚地看他一眼，你還真會演戲，蕭一飛微笑著示意她別擔心。
雁子羽似乎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傲慢卻是與生俱來的，縱使面如冠玉，還是讓金雨有壓迫感，她緊跟著蕭一飛行了禮，垂頭站立一旁。
“辰陽郡盜竊案進展如何？”聲音依舊冰冷。
蕭一飛回稟，“已查清是浮雲山的一夥飛賊，有三分武功，便入室偷盜。末將設了埋伏，將要犯亥凡擒拿，不日押解到案！”
雁子羽掃了一眼身邊的蘇蘇，“要一網打盡，不可遺漏！”蕭一飛領命。雁子羽又問邊關，蕭一飛一一稟報。
……
金雨聽著正走神，感覺到一束目光緊緊鎖住自己，不由地擡頭望去，見蘇蘇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這時，更是仔細地研究自己的臉，急忙又垂下頭。
蘇蘇托腮冥思，站起身來到她身邊，“若是再白些，若是沒有這顆痣，倒有點像！”金雨輕輕一笑，擡頭道：“冒昧地問一句，不知王妃說的是誰？”
蘇蘇看她神情自然地中性，聲音不似鈴鐺的甜美，黯然說道：“像我的一位知己，可惜她已不在人世了，竟未再見一面！”說著眼眶泛紅，就要落下淚來，忙側轉身，“我娘家與蕭家也是世交，蕭小姐不必太拘謹了！”
金雨眼眶微紅，極力忍了，輕聲道：“王妃的情誼，想必那位姑娘一定感知的，還是要保重身體為好！”蘇蘇點頭，“你倒也是性情中人，有機會常來常往。”
雁子羽起身，執起蘇蘇的一只手，“蕭將軍，若早來一時，便可以一起用膳了，眼下，我們要回了！”蕭一飛忙躬身相送，蘇蘇下樓時，又轉頭看一眼金雨，嘆口氣方才走了。
金雨暗暗呼出一口氣，蕭一飛知道她緊張，帶入天字二號，命人上菜。
一盤色澤金黃的酥肉，幾顆鮮紅的櫻桃點綴在上面，金雨夾了一筷子，“好吃！哥，這個味道怎麽像吉慶酒樓的酥肉啊？”蕭一飛笑呵呵地說道：“本來都是毓茗的產業啊！”
“哦？”金雨驚訝地嘴巴張成“o”型，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隨飲下花釀，“居然有薔薇花香！哇，太有才了！”蕭一飛不禁得意，“好好享用哦，只要你乖，今後常帶你來！”
門推開來，藍色紗衣男子走進來，語氣頗有幾分欣喜，“不知本店的食物合兩位公子的口味否？”
“你……”金雨夾著的一塊酥肉掉落在桌上。
蕭一飛忙打斷，“毓大當家的，好久未見了！什麽時候到雁西的？”
驀然一見，她以為是玉某人在此現身了，掩飾著心底隱隱的失望，起身笑道：“早聽哥哥說起毓公子了，真是年輕有為啊，久仰久仰！”
毓茗意味不明地同樣說道：“久仰久仰！”
“哦？不知毓公子久仰在下何名呢？”
蕭一飛斥責道：“又頑皮了！”
毓茗以折扇輕叩掌心，笑容十分友好，“在下與蕭將軍是熟人了，與閣下自然也覺親近。慚愧，可否告知姓名？”
蕭一飛連忙拉他入座，一邊介紹，“毓兄，實不相瞞，這是我的妹妹金雨，還不快見過毓兄！”
金雨念他豪捐百萬之情，誠懇地作揖，“毓兄，小妹失禮了！”
古人輕商，而毓茗背景神秘，且上到皇子，下到官宦子弟，皆與他交好，他的名望已非一般官家可以媲美，但其為人磊落溫良，毫無驕橫之狀，因而，金雨的印象裏，他屬上品。
“金雨？呵呵，可願意交毓某這個朋友嗎？”眸色幽深，藏起了眼底的點點漣漪，只讓人覺得誠懇無比。
“家兄的朋友便是小妹的朋友，來，我先敬兩位兄長！”舉杯，側身，飲盡。
毓茗倒也放得開，揶揄道：“青山難改，綠水長流，你這股子豪爽勁兒，怕是由來已久，難改了！”
他和她什麽時候這麽熟了，蕭一飛微怔。
金雨嗔道：“毓兄是說小妹粗鄙嗎？”
毓茗飲了酒，方說道：“是友方能對飲，既飲了金雨這杯酒，又何來粗鄙之說？”
蕭一飛笑言：“金兒性格爽直，比一些男子還要瀟灑，也非平常女子所能及，讚還來不及，又何須改？”
“對對，是在下說錯了，自罰一杯可否？”毓茗眸子閃過笑意，語氣輕快無比。
金雨挑起雙眉，輕點下頜，示意他趕緊實施，氣氛輕松下來，三人天涯海角地聊著，推杯換盞好不快意。
時間很晚了，三人卻均意猶未盡，於是約定次日游湖，方才依依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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