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你說的好吃又十分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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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你說的好吃又十分珍貴的……
黃才假意咳嗽一聲, “你是姜瑤瑤？”長得跟淩雲子水鏡裏一模一樣。
“我是姜瑤瑤，黃前輩。”姜瑤瑤也認出黃才了。
黃才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姜瑤瑤點點頭, “在東山坊市, 三千商會拍賣會上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救了吱吱！”兩人一邊朝吱吱的位置走，一邊說著話。
黃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誰, 那就好辦了。我們先過去找吱吱。”聽淩雲子說這丫頭對小崽子還不錯, 小崽子萬一不跟他走怎麽辦，還是按照人族的方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徐徐圖之, 不可操之過急。
兩人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那多倒下的地方。
那多被屁彈命中, 還沒醒來, 渾身抽搐著，散發著一言難盡的味道, 可是這味道卻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擴散, 只在那多周身一米的範圍徘徊, 也不誤傷無辜。
姜瑤瑤上前把吱吱從匣子裏放了出來，“吱吱，醒醒！醒醒！”
吱吱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慢慢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精神一振, 四處張望，看見被縛仙索捆起來的那多，走過去就揍了一頓。
竟然敢對本鼬下手, 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那多本來已經要醒了，被這一揍又暈過去了。
吱吱看到黃才，綠豆眼狐疑地瞅了瞅，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看著姜瑤瑤的眼睛頓時飽含著淚水，仿佛在看負心漢一樣，充滿了控訴。
“吱吱吱吱。”你什麽時候背著鼬又找了一只，還這麽老。它有我好看嗎？它有我毛順嗎？
姜瑤瑤捂額，又來了，她抖腿，“你要是再表演，待會做的好吃的就沒你的份了。”
吱吱聞言眼淚立馬一收，嘟著嘴，“吱吱！”你果然不愛獸了，有了別的獸就對我這麽兇，我要吃臭豆腐和螺螄粉。
姜瑤瑤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雞皮疙瘩，威脅道：“你要是再表演，那些話本就沒收了，也不準跟若家三兄弟一起去逛坊市。”
吱吱這才罷手，去找小弟紅紅去了。至於它點的靈膳，姜瑤瑤同意了，她轉頭對黃才道：“黃前輩，這次多謝你救了吱吱，午膳我請客。”
說到吃，黃才也覺得肚子餓了，他自己雖然是個半吊子的靈廚師，但對吃特別挑剔，不是好吃的連眼神都不帶給一下的。
這丫頭聽說剛入門還沒一年，靈膳肯定做的不怎麽樣，萬一待會不好吃再拒絕，這丫頭不會哭鼻子吧。
黃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吃，姜瑤瑤已經把臭豆腐生胚從鹵水裏拿出來，聞到這味道，黃才立刻下定決定，“姜丫頭，不用做老夫的，老夫口味奇特，一般的靈膳吃不慣。老夫自己也帶了食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雖然上古黃鼬一族祖傳就跟臭有關，可也不代表他們會喜歡吃臭的東西。因為鼬丁稀少，又坐擁山川寶地，黃鼬一族各個富的流油，對靈膳，更是舍得花靈石。
這也是為什麽上古黃鼬的名聲在妖族不太好，但在修士坊市還不錯的原因，畢竟誰會拒絕大款呢。
姜瑤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被臭豆腐給嚇到了，不過她沒多解釋，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親自嘗一口。
黑色的豆腐塊散發著濃郁的臭味，細聞卻能在其中發現一絲奇異的香味，這香味不能，卻格外令人難忘。
臭豆腐屬於湘菜的一種，還有個雅稱叫“青方”。青在古代是黑色之意，方正正好是豆腐的模樣。
據說當初慈溪太後也很喜歡吃臭豆腐，尤其愛這種臭味中的極致香味，但她是個喜歡風雅的，覺得臭豆腐這個名字著實不雅，這才起了個青方的名字。①
制作臭豆腐的鹵水是用的南燭葉，搗碎之後加入靈液冷藏裏差不多一個月，裏面的液體充分發酵，呈現黑色的墨汁狀。
姜瑤瑤試過好幾次，發現切好的豆腐塊放入鹵水裏浸泡了足足一夜，吸足了鹵水的臭豆腐最好吃。這個時候的臭豆腐臭味十足，靈氣比剛放入的時候還要充沛，而且易於煉化。
像前世的時候很多地方的臭豆腐做法都不同，有湯汁的、辣椒面的、還有蒜水的，配菜的種類也不同，有加木耳的，還有加泡筍的，各種都有。
姜瑤瑤最喜歡的還是湯的，主要是她喜歡熬湯，熬出的湯也好吃，與這臭豆腐搭配在一起，不僅沒有搶了臭豆腐的風頭，反而更添一種風味。
配菜有現成，上次在靈犀坊市她買了許多的靈竹筍，其中有一種潔白如象牙的竹筍非常脆嫩，做出的泡筍清脆爽口，滋味豐厚。
黃才拿出一只燒雞想和吱吱打好關系，可惜吱吱似乎不太領情，一心只想吃姜瑤瑤做的螺螄粉和臭豆腐。
難道這丫頭做的靈膳還能比大酒樓五品靈廚師做的燒雞好吃麽？黃才掃了一眼姜瑤瑤面前豐富的各種材料，這些配菜看起來還不錯，可惜了，竟然用來做那麽臭的豆腐。
看來得找個機會帶這頭崽子出去，跟在煉氣的修士身邊，連宗門都沒怎麽出過，又怎麽可能吃過多少好東西，不然也不會把這樣的靈膳誤當做美味佳肴。
可惜上次的辣條糯米鴨吃完了，不然可以給這只小崽子見識見識，說不定都不用游說，這只小崽子就跟著他走了，畢竟他們一族都是吃貨。
這麽一想，黃才越發後悔，早知道就留著點了。剛開始他其實是想省著點吃，可是味道太香了，只要想到儲物袋裏有這麽美味的靈膳沒吃，就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非要吃完了心裏才舒坦。
黃才的目光落在如意鍋裏，裏面用的油不是豆油，而是清茶油。若是讓前世的食客看到了，一定會驚呼一聲，這才是正宗地道的古法臭豆腐的做法。
等到臭豆腐做好，姜瑤瑤用葉子碗裝上，叫吱吱和紅紅來端。
黃才的目光落在吱吱的碗裏，油炸過的黑豆腐在中間被掏出一個洞口，裏面填上了剁辣椒花生碎等拌料，上面還插了兩根竹簽，看起來似乎不錯的樣子。
正這般想著，面前多了一個和吱吱他們一模一樣的葉子碗，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
“黃前輩，這是剛做好的臭豆腐，你嘗嘗呢？”
黃才吞了吞口水，接過葉子碗，聞了聞，怪香的。
剛開始他以為吱吱喜歡吃臭豆腐是因為見識少沒吃過多少好東西，錯把不合格的靈膳當成了美味，現在看來是他誤會了。
面前這碗臭豆腐明明聞著臭，可細嗅出的那股香味卻十分特別。
他學著吱吱的樣子，用竹簽插了一塊臭豆腐，在湯汁裏蘸了蘸，雖然看起來不錯，但他心裏也沒多大的期待，只是臭豆腐一入口，他的眼睛陡然增大。
“哦霍霍霍霍。”竟然如此好吃，越吃越想吃，快樂到飛起。
從來沒吃過臭味食物的上古黃鼬，被口中這噴香極致的味道所震撼，原來臭味食物這麽好吃。果然靈膳也不能貌相，就像他們一族，外人都討厭他們的攻擊，可是這攻擊卻成了他們行走修真界的本事。
他宣布，從此以後臭豆腐就是他最愛的靈膳了，這樣的臭味跟他們上古黃鼬一族是絕配，只有這樣的靈膳最能代表他們一族。
臭豆腐被茶油炸得外焦裏嫩，配上酥香的芝麻花生碎和香辣的赤炎果，吃起來又鮮又香。
如今天氣寒冷，赤炎果刺激火辣，吃完渾身都冒汗，通透極了，體內的靈氣洶湧澎湃，就連周天運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辣椒本來就有開胃的效果，在前世，川省的人苦夏的時候就喜歡吃點辣的。黃才吃了臭豆腐肚子越發餓了，其實他體內靈氣充盈，根本不缺，完全就是饞的。
有一種餓，叫你覺得肚子餓。
可惜，這麽好吃的臭豆腐只有一碗，黃才忍不住連臭豆腐的湯汁都喝得精光。他還想吃，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吱吱和紅紅的碗裏，吞了吞口水。
吱吱剛脫險，和紅紅正處於“蜜月期”，難得沒掐起來。吃著吃著，突然後背一涼，一擡頭就看到黃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面前的碗。
這個眼神兩小只格外熟悉，每次謝昭來蹭飯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兩小只很有默契地端著碗離黃才遠遠的。
黃才撇嘴，把老夫當什麽了，不就是幾塊臭豆腐嗎？老夫也就看了七八眼，看看而已。
吱吱和紅紅沖他露出嘲笑，呵呵，誰還不知道誰。
為了轉移註意力，黃才走到如意鍋旁邊，姜瑤瑤正在熬螺螄湯，上次的青花螺就剩下這麽點，都是她留著的，本來打算路上做爆炒田螺，也沒做成，幹脆都熬成螺螄湯了。
可惜時間有限，不然這鍋湯還能熬得更香。
米粉早就泡好，往靈液裏一煮，叫上澆頭，那味道比臭豆腐更勝一籌。吱吱他們早就吃完了臭豆腐，一聽螺螄粉好了，都迫不及待地過來。
這次黃才一點都嫌棄螺螄粉臭了，經過剛才的臭豆腐，他算是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高手，能把臭味食物做的如此好吃，怪不得這頭小崽子不舍得跟他走。
要不等小崽子回族地後，他來當姜瑤瑤的戰獸，也不需要簽契約的那種，只要管吃就行。他心裏思索著，這個想法的實操性。
吱吱總覺得這只黃鼬沒安好心，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剛才一直用燒雞誘惑它，當它是沒見過世面的三歲小崽子麽，哼！
端著螺螄粉，黃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螺螄粉醇厚鮮香的味道充斥著口腔，這是一種與臭豆腐完全不同的臭味，卻都有著無法言喻的美味。
“哦霍霍霍霍！”這一聲格外悠長，驚起蒼梧山脈外圍的兇獸，瑟瑟發抖。
黃才吃完一口螺螄粉，嘖嘖兩聲，“這味道，絕了。”
他曾經以為只有聞起來噴香的靈膳才是好靈膳，可是先後兩道臭味靈膳完全打破了他的想法。他驚訝地發現，比起噴香的靈膳，這樣帶著臭味的靈膳更對他的胃口。
被包裹在這種臭味中，令他格外安心，煩躁焦灼的心也平靜下來。黃才曾經在靈膳酒樓聽人族的說書人說，這世上最上乘的靈膳不是藥膳，也不是品階高的靈膳，而是即使除了靈膳本身的藥性外，還能治愈人心的靈膳。
本來以為是說書人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姜瑤瑤的這碗靈膳，靈氣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但卻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就連他久久沒有動靜的修為瓶頸都出現了松動。
這是心境的突破。
黃才這時還不知道姜瑤瑤就是當初的無名靈膳師，正昧著良心，臭豆腐和螺螄粉不如辣條和八寶鴨，想誘惑吱吱。
他將辣條和糯米八寶鴨描述得天花亂墜，多麽多麽難得，什麽每次他都舍不得吃，什麽其他地方從來出現過的全新靈膳，什麽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虎視眈眈的修士手裏搶到一份。
吱吱嘿嘿一笑，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盆子，“你說的好吃又十分珍貴的辣條，是長這樣子麽？”
黃才看著吱吱面前用盆子裝的辣條，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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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才假意咳嗽一聲, “你是姜瑤瑤？”長得跟淩雲子水鏡裏一模一樣。
“我是姜瑤瑤，黃前輩。”姜瑤瑤也認出黃才了。
黃才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姜瑤瑤點點頭, “在東山坊市, 三千商會拍賣會上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救了吱吱！”兩人一邊朝吱吱的位置走，一邊說著話。
黃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誰, 那就好辦了。我們先過去找吱吱。”聽淩雲子說這丫頭對小崽子還不錯, 小崽子萬一不跟他走怎麽辦，還是按照人族的方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徐徐圖之, 不可操之過急。
兩人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那多倒下的地方。
那多被屁彈命中, 還沒醒來, 渾身抽搐著，散發著一言難盡的味道, 可是這味道卻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擴散, 只在那多周身一米的範圍徘徊, 也不誤傷無辜。
姜瑤瑤上前把吱吱從匣子裏放了出來，“吱吱，醒醒！醒醒！”
吱吱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慢慢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精神一振, 四處張望，看見被縛仙索捆起來的那多，走過去就揍了一頓。
竟然敢對本鼬下手, 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那多本來已經要醒了，被這一揍又暈過去了。
吱吱看到黃才，綠豆眼狐疑地瞅了瞅，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看著姜瑤瑤的眼睛頓時飽含著淚水，仿佛在看負心漢一樣，充滿了控訴。
“吱吱吱吱。”你什麽時候背著鼬又找了一只，還這麽老。它有我好看嗎？它有我毛順嗎？
姜瑤瑤捂額，又來了，她抖腿，“你要是再表演，待會做的好吃的就沒你的份了。”
吱吱聞言眼淚立馬一收，嘟著嘴，“吱吱！”你果然不愛獸了，有了別的獸就對我這麽兇，我要吃臭豆腐和螺螄粉。
姜瑤瑤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雞皮疙瘩，威脅道：“你要是再表演，那些話本就沒收了，也不準跟若家三兄弟一起去逛坊市。”
吱吱這才罷手，去找小弟紅紅去了。至於它點的靈膳，姜瑤瑤同意了，她轉頭對黃才道：“黃前輩，這次多謝你救了吱吱，午膳我請客。”
說到吃，黃才也覺得肚子餓了，他自己雖然是個半吊子的靈廚師，但對吃特別挑剔，不是好吃的連眼神都不帶給一下的。
這丫頭聽說剛入門還沒一年，靈膳肯定做的不怎麽樣，萬一待會不好吃再拒絕，這丫頭不會哭鼻子吧。
黃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吃，姜瑤瑤已經把臭豆腐生胚從鹵水裏拿出來，聞到這味道，黃才立刻下定決定，“姜丫頭，不用做老夫的，老夫口味奇特，一般的靈膳吃不慣。老夫自己也帶了食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雖然上古黃鼬一族祖傳就跟臭有關，可也不代表他們會喜歡吃臭的東西。因為鼬丁稀少，又坐擁山川寶地，黃鼬一族各個富的流油，對靈膳，更是舍得花靈石。
這也是為什麽上古黃鼬的名聲在妖族不太好，但在修士坊市還不錯的原因，畢竟誰會拒絕大款呢。
姜瑤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被臭豆腐給嚇到了，不過她沒多解釋，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親自嘗一口。
黑色的豆腐塊散發著濃郁的臭味，細聞卻能在其中發現一絲奇異的香味，這香味不能，卻格外令人難忘。
臭豆腐屬於湘菜的一種，還有個雅稱叫“青方”。青在古代是黑色之意，方正正好是豆腐的模樣。
據說當初慈溪太後也很喜歡吃臭豆腐，尤其愛這種臭味中的極致香味，但她是個喜歡風雅的，覺得臭豆腐這個名字著實不雅，這才起了個青方的名字。①
制作臭豆腐的鹵水是用的南燭葉，搗碎之後加入靈液冷藏裏差不多一個月，裏面的液體充分發酵，呈現黑色的墨汁狀。
姜瑤瑤試過好幾次，發現切好的豆腐塊放入鹵水裏浸泡了足足一夜，吸足了鹵水的臭豆腐最好吃。這個時候的臭豆腐臭味十足，靈氣比剛放入的時候還要充沛，而且易於煉化。
像前世的時候很多地方的臭豆腐做法都不同，有湯汁的、辣椒面的、還有蒜水的，配菜的種類也不同，有加木耳的，還有加泡筍的，各種都有。
姜瑤瑤最喜歡的還是湯的，主要是她喜歡熬湯，熬出的湯也好吃，與這臭豆腐搭配在一起，不僅沒有搶了臭豆腐的風頭，反而更添一種風味。
配菜有現成，上次在靈犀坊市她買了許多的靈竹筍，其中有一種潔白如象牙的竹筍非常脆嫩，做出的泡筍清脆爽口，滋味豐厚。
黃才拿出一只燒雞想和吱吱打好關系，可惜吱吱似乎不太領情，一心只想吃姜瑤瑤做的螺螄粉和臭豆腐。
難道這丫頭做的靈膳還能比大酒樓五品靈廚師做的燒雞好吃麽？黃才掃了一眼姜瑤瑤面前豐富的各種材料，這些配菜看起來還不錯，可惜了，竟然用來做那麽臭的豆腐。
看來得找個機會帶這頭崽子出去，跟在煉氣的修士身邊，連宗門都沒怎麽出過，又怎麽可能吃過多少好東西，不然也不會把這樣的靈膳誤當做美味佳肴。
可惜上次的辣條糯米鴨吃完了，不然可以給這只小崽子見識見識，說不定都不用游說，這只小崽子就跟著他走了，畢竟他們一族都是吃貨。
這麽一想，黃才越發後悔，早知道就留著點了。剛開始他其實是想省著點吃，可是味道太香了，只要想到儲物袋裏有這麽美味的靈膳沒吃，就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非要吃完了心裏才舒坦。
黃才的目光落在如意鍋裏，裏面用的油不是豆油，而是清茶油。若是讓前世的食客看到了，一定會驚呼一聲，這才是正宗地道的古法臭豆腐的做法。
等到臭豆腐做好，姜瑤瑤用葉子碗裝上，叫吱吱和紅紅來端。
黃才的目光落在吱吱的碗裏，油炸過的黑豆腐在中間被掏出一個洞口，裏面填上了剁辣椒花生碎等拌料，上面還插了兩根竹簽，看起來似乎不錯的樣子。
正這般想著，面前多了一個和吱吱他們一模一樣的葉子碗，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
“黃前輩，這是剛做好的臭豆腐，你嘗嘗呢？”
黃才吞了吞口水，接過葉子碗，聞了聞，怪香的。
剛開始他以為吱吱喜歡吃臭豆腐是因為見識少沒吃過多少好東西，錯把不合格的靈膳當成了美味，現在看來是他誤會了。
面前這碗臭豆腐明明聞著臭，可細嗅出的那股香味卻十分特別。
他學著吱吱的樣子，用竹簽插了一塊臭豆腐，在湯汁裏蘸了蘸，雖然看起來不錯，但他心裏也沒多大的期待，只是臭豆腐一入口，他的眼睛陡然增大。
“哦霍霍霍霍。”竟然如此好吃，越吃越想吃，快樂到飛起。
從來沒吃過臭味食物的上古黃鼬，被口中這噴香極致的味道所震撼，原來臭味食物這麽好吃。果然靈膳也不能貌相，就像他們一族，外人都討厭他們的攻擊，可是這攻擊卻成了他們行走修真界的本事。
他宣布，從此以後臭豆腐就是他最愛的靈膳了，這樣的臭味跟他們上古黃鼬一族是絕配，只有這樣的靈膳最能代表他們一族。
臭豆腐被茶油炸得外焦裏嫩，配上酥香的芝麻花生碎和香辣的赤炎果，吃起來又鮮又香。
如今天氣寒冷，赤炎果刺激火辣，吃完渾身都冒汗，通透極了，體內的靈氣洶湧澎湃，就連周天運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辣椒本來就有開胃的效果，在前世，川省的人苦夏的時候就喜歡吃點辣的。黃才吃了臭豆腐肚子越發餓了，其實他體內靈氣充盈，根本不缺，完全就是饞的。
有一種餓，叫你覺得肚子餓。
可惜，這麽好吃的臭豆腐只有一碗，黃才忍不住連臭豆腐的湯汁都喝得精光。他還想吃，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吱吱和紅紅的碗裏，吞了吞口水。
吱吱剛脫險，和紅紅正處於“蜜月期”，難得沒掐起來。吃著吃著，突然後背一涼，一擡頭就看到黃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面前的碗。
這個眼神兩小只格外熟悉，每次謝昭來蹭飯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兩小只很有默契地端著碗離黃才遠遠的。
黃才撇嘴，把老夫當什麽了，不就是幾塊臭豆腐嗎？老夫也就看了七八眼，看看而已。
吱吱和紅紅沖他露出嘲笑，呵呵，誰還不知道誰。
為了轉移註意力，黃才走到如意鍋旁邊，姜瑤瑤正在熬螺螄湯，上次的青花螺就剩下這麽點，都是她留著的，本來打算路上做爆炒田螺，也沒做成，幹脆都熬成螺螄湯了。
可惜時間有限，不然這鍋湯還能熬得更香。
米粉早就泡好，往靈液裏一煮，叫上澆頭，那味道比臭豆腐更勝一籌。吱吱他們早就吃完了臭豆腐，一聽螺螄粉好了，都迫不及待地過來。
這次黃才一點都嫌棄螺螄粉臭了，經過剛才的臭豆腐，他算是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高手，能把臭味食物做的如此好吃，怪不得這頭小崽子不舍得跟他走。
要不等小崽子回族地後，他來當姜瑤瑤的戰獸，也不需要簽契約的那種，只要管吃就行。他心裏思索著，這個想法的實操性。
吱吱總覺得這只黃鼬沒安好心，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剛才一直用燒雞誘惑它，當它是沒見過世面的三歲小崽子麽，哼！
端著螺螄粉，黃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螺螄粉醇厚鮮香的味道充斥著口腔，這是一種與臭豆腐完全不同的臭味，卻都有著無法言喻的美味。
“哦霍霍霍霍！”這一聲格外悠長，驚起蒼梧山脈外圍的兇獸，瑟瑟發抖。
黃才吃完一口螺螄粉，嘖嘖兩聲，“這味道，絕了。”
他曾經以為只有聞起來噴香的靈膳才是好靈膳，可是先後兩道臭味靈膳完全打破了他的想法。他驚訝地發現，比起噴香的靈膳，這樣帶著臭味的靈膳更對他的胃口。
被包裹在這種臭味中，令他格外安心，煩躁焦灼的心也平靜下來。黃才曾經在靈膳酒樓聽人族的說書人說，這世上最上乘的靈膳不是藥膳，也不是品階高的靈膳，而是即使除了靈膳本身的藥性外，還能治愈人心的靈膳。
本來以為是說書人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姜瑤瑤的這碗靈膳，靈氣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但卻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就連他久久沒有動靜的修為瓶頸都出現了松動。
這是心境的突破。
黃才這時還不知道姜瑤瑤就是當初的無名靈膳師，正昧著良心，臭豆腐和螺螄粉不如辣條和八寶鴨，想誘惑吱吱。
他將辣條和糯米八寶鴨描述得天花亂墜，多麽多麽難得，什麽每次他都舍不得吃，什麽其他地方從來出現過的全新靈膳，什麽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虎視眈眈的修士手裏搶到一份。
吱吱嘿嘿一笑，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盆子，“你說的好吃又十分珍貴的辣條，是長這樣子麽？”
黃才看著吱吱面前用盆子裝的辣條，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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