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起，李悠也禁不住回憶起兩人小時候相處的某些畫面來。

“我好像記得，多半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你拿著書，偶爾就哼幾下，有時甚至連哼都沒有，直接漠視了。“

秦瀟臉色微窘，低聲：“那時我……不大擅長交談。”

很小的時候，媽媽帶著他顛簸流離，一個地方換一個地方。往往他還沒適應新環境，就又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他還沒學會當地的語言，馬上又得應付一種新語言。

可能這個緣故吧，他除了跟媽媽講國語外，不喜歡跟其他人交談。

直到後來，他們來了榮城，在李家對面住下來，安安穩穩過了好些年，他才勉強願意跟他人說話——而這都是懷裏可人兒的功勞。

是她整天嘰嘰喳喳纏著他說話，起初不答她，她甚至掄起胖乎乎的拳頭，氣鼓鼓威脅：“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快答！不然我就揍你！”

那時的他，瘦瘦弱弱，三天兩頭生病，根本抵擋不了她的胖拳頭。

起初是因為害怕，才跟她開始說話。後來，則是因為她的陪伴，他打從心眼裏喜歡這個小家夥。

直到他長大些，她仍是調皮的胖丫頭，愛吃零嘴，不愛讀書，他開始幫她收拾爛攤子，還得天天哄她上學，背她上下學。

“小肥妞，你前幾天不是還問我——為什麽我一個博士，怎麽做起警督和偵查員來，甚至還跑去接受特種兵訓練？”

“對啊！”李悠捅了他硬實的胸口一下，笑道：“你還沒答呢！快說！不然我就小拳頭伺候了哦！”

秦瀟輕笑，捏住她的拳頭。

“原因很簡單——我怕跟小時候一樣被你揍，被你威脅，所以不得不強大自己。”

是她，改變了他很多很多的想法，讓他想要變得強大，努力跟夢想靠近，也才有現在高大壯實的秦警督。

李悠有些楞，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噗哈哈！你騙我的吧？就因為這樣？”

秦瀟重重點頭，十分肯定的口吻：“就因為這樣。”

李悠好不容易收住笑意，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

“那你現在比我厲害了，比我高，比我壯，你是不是想回過頭打我欺負我啊？”

他睨著她看，輕輕搖頭。

“舍不得。”

李悠“哈哈！”得意笑了，小拳頭刮了刮他的俊臉，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大言不慚道：“不管你變成怎麽樣，都只能我欺負你！”

他笑了，眉眼彎彎。

“好，任你欺負，任你打個夠。”

她笑咯咯窩在他的懷裏，甜蜜依偎著他。

秦瀟俯下，親了親她的臉頰，暧昧低喃：“我只會用另一種方式‘欺負’你……”

語罷，他將她密密實實吻著，輾轉纏綿起來。

夜深了，海風輕輕，吹拂窗簾上下起伏，房間裏溫情脈脈，甜蜜不已。

……

隔天，兩人都起晚了。

因為是度假，也沒刻意想早起，便摟著彼此沈沈睡著，直到外頭燦爛陽光照進屋裏，他先醒了過來。

秦瀟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是十點多。

他點開屏幕——奇怪了，阿勝還是沒回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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