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眼簾壓低，並沒直面回答。

“單純好奇罷了。薩爾家族的事，老國王知道嗎？她們極力要阻攔我，目的是怕我成了皇位第一繼承人。你回去稟告國王，說我放棄公爵之位，繼承人我也不要。”

雨果聽得目瞪口呆，恍然回神拼命罷手。

“不不不！萬萬不可！小先生你不能這樣做！”

秦瀟淡淡搖頭，道：“我一向說一不二，就這樣吧。”

語罷他轉身，擡頭挺胸踏步往母親的方向走去。

雨果急了，拄著拐杖就要攔他——

秦瀟見他頭發花白，拐杖仍在不停抖動，微微嘆氣，停下了腳步。

“老人家，我和我媽媽都不是愛慕虛榮的人。我們很滿意如今的生活，請不要再來打擾，將我的話轉告給國王，薩爾家族的人應該不會再來糾纏我，這樣便夠了。”

雨果喘著粗氣，拉住秦瀟的手臂，哽咽：“小先生……老奴在公爵面前發過誓，一定要將你和秦小姐接回猶米亞去……公爵的家產和莊園，都等著你去繼承啊！”

秦瀟將他扶坐下，對秦心言招了招手。

“媽，我都說清楚了。咱們回去吧。”

秦心言臉色蒼白，眼角還有淚痕，輕輕點頭，扶著沙發站了起身。

秦瀟見她身形有些搖晃，連忙湊上前，將她攙扶住。

“媽，你還好吧？”

秦心言眼角仍有淚光，低聲：“……沒事，走吧。”

雨果沖了過來，激動大聲：“秦小姐，你該帶著小先生，跟我一道回猶米亞的！小先生他是公爵唯一的子嗣啊！”

秦心言嘆了嘆氣，道：“老管家，您當年對我有相助之情，我很感激您。不過，我不是猶米亞的人。我當初離開郊外別墅的時候，就偷偷起誓——不再跟威廉斯牽扯上。”

“可你懷了小先生，他是公爵的孩子啊！已經不一般了！”雨果苦心勸：“你可以母憑子貴，獲得身份和地位！”

秦瀟儼然是勸不動的，他只能往秦心言這邊著手了。

秦心言悵然一笑，低聲：“我如果有這樣的想法，當年就不會帶著孩子離開他了。”

雨果抓住她的手臂：“公爵對你念念不忘，從不間斷尋找你！秦小姐，你多年未婚，身邊一直沒其他男子，你對公爵也是餘情未了的！”

秦心言邁開的腳步一頓，眼睛再度紅了。

“……都過去了，別提了。”

雨果又攔了上前，激動從衣兜裏掏啊掏。

“公爵還留了信給你，他說他對不起你……請你理解他的苦衷！”

他終於將信抽出來，顫抖著手遞上。

秦心言看著那略帶著一抹折痕的信封，腳步再也挪不開了，默默盯著看。

雨果連忙又解釋：“為了你，公爵後來特地學了漢語，這是他用漢語寫給你的信，一筆一劃都是他親手寫的。他囑咐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秦心言淚如泉湧，看了好一會兒後，才緩慢伸手接過。

“我會看的……”

雨果見他們母子仍要走，急急又道：“還有遺囑！我得翻譯給你們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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