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不敢插嘴，安靜聽著，房間裏的秦瀟靠在墻上，也默默聽著。

秦心言深陷記憶中，講了威廉斯帶給她許多的浪漫和歡樂。

“……他每一天都帶一束花送我，偶爾是美麗盛開的玫瑰，偶爾是溫馨的康乃馨。他很溫和，文質彬彬，氣質也優雅。他總能一眼看出我的畫作的主題，懂我也憐惜我。”

“很快地，我墜入愛河，發瘋般愛上他。我每一天都去後花園等他，即便是短暫的幾句聊話，我也就心滿意足。我看得出來，他對我也是有愛意的，因為他每次看到我，眼睛都會亮起來，雀躍又高興。”

“日子過得飛快，我每天都高興得像樹上的小鳥一般。我是一個敢於追求的人，於是我鼓足勇氣，大膽跟他表白了。起初他很高興，後來卻遲疑了……他說他已經有太太了。”

李悠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拼命忍住好奇，安靜繼續聽下去。

秦心言哽咽了，撇開臉去。

“我萬萬沒想到，上天竟給我開一個這麽大的玩笑！我第一次愛上的男子，竟會是一個有婦之夫！可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怎麽也忍不住。”

“我病倒了，躺在小房子裏，看著我為他畫的畫作，默默掉眼淚。他來看我，給我帶藥，安慰我快些好起來，教我說猶米亞語，陪我畫畫。他說，他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他太太身體不好，所以帶她來城郊度假養病。”

“他親自照顧我，直到我痊愈。我知道我不能跟他糾纏不清，可我……說不出口，也舍不得他。也許是我流浪太久，好不容易有了溫情，所以更舍不得放手。”

“那時的我，早已墜入愛河不可自拔。我跟他說，我不介意他有太太，我要跟他在一起。他轉身抱住我，說他什麽身份特殊，不能背叛他的家庭和太太。”

“我哭了，搖頭說我什麽都不在乎，我愛他……他吻住了我……那段日子，他總是悄悄來，悄悄走。我很開心，內心也很害怕被他的太太發現。可我實在很愛很愛他，寧願飲鴆止渴。”

她捂住臉，嗚嗚哭起來，好半晌才冷靜了些。

“紙總歸還是包不住火的。他的太太知道了，對他大發脾氣，讓管家將我趕走。我被趕出了別墅，帶著行李離開了，心裏卻仍惦記他……”

“後來，我在街頭給人畫畫的時候，老管家來找我，遞給我一個信封。我打開，裏頭有很多錢，還有一張寫著‘對不起’的字條。我搖了搖頭，將信封原封不動還回去。”

“是我自己的錯，明知道他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還跟他在一起，是我自甘墮落，並不能全怪他。誰知過了幾天，我發現我懷孕了……我不知道怎麽辦，舍不得墮了孩子，也不想讓他知道，收拾了行李，離開了猶米亞。”

李悠抽出更多的紙巾，遞了上前。

“……那個男人，一直都不知道瀟哥哥的存在嗎？”

秦心言擦了擦淚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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