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背叛父皇偷情，是嗎？”她低問。

東方淵陌點頭，答：“父皇年歲已高，對她來講就是一個老頭兒。她在宮中養了飛獸，三天兩頭騎著飛獸飛出去。後來，她在宮外偶遇了東方皇族庶出一脈的一個叔伯，很快跟他好上，並懷孕生下你。”

她輕聲問：“庶出一脈仍有人在？”

東方淵陌眼神微閃，答：“庶出一脈多數都是普通人，只有這位叔伯是天慧根。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壽命偏長些。”

“後來呢？”

“父皇起初並不知情。他起初以為軒轅皇妃是上慧根，你多半也是上慧根。誰知你竟是天慧根，讓他驚喜不已，一下子封你母妃為皇妃，還封賞了軒轅家族。”

她遲疑問：“我出生後，母妃跟那位叔伯……仍是有來往？”

東方淵陌臉色不怎麽好，答：“你慢慢長大了，可軒轅皇妃常日往宮外跑，因為她有飛獸，宮女和侍衛都跟不上她，此事也一直沒人發現。直到父皇起疑，派人跟蹤她，才發現這件醜事。”

東方悠內心暗驚——莫非母妃是被父皇賜死的？！

東方淵陌低聲：“皇室聲譽不容有一絲汙穢，父皇他氣得不行，打算偷偷將軒轅皇妃賜死。軒轅家族的兩個國舅也在場，他們不敢求情，悄悄退下了。”

“後來呢？”她急急問。

東方淵陌停頓一下，低低開口：“軒轅皇妃哀求父皇不要連累你，並希望父皇饒過她的母家，然後她自己喝下了毒酒。”

東方悠一楞，眼裏有淚水滑落。

不管她是不是錯了，她仍是一個好母親，在生命的末端，仍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

東方淵陌扶住她肩膀，補充道：“父皇他將你視如己出，疼愛得不得了，將相關的人封口，並叮囑我永遠不要告訴你。他也信守承諾，給你母妃該有的榮耀，也讓軒轅家族繁榮昌盛好幾十年。”

東方悠沈默了，輕輕點了點頭。

“父皇一直都很疼我，這我知道。只是他……”

“你該理解父皇。”東方淵陌打斷她，道：“普通男子尚且接受不了這樣的事，莫說他是一國之君。”

東方悠低聲：“只是為什麽不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生命只有一次，母妃她畢竟還很年輕啊！”

不管如何，她是自己的母親，她仍想為她申訴一番。

東方淵陌壓低眼簾，道：“皇家威嚴不容褻瀆，父皇他也需要維護皇室的聲譽。而且，軒轅皇妃她是不會悔改的。”

“什麽意思？”她問。

東方淵陌沈著臉，道：“她不肯認錯，說她追求她愛的人，並沒有錯。只要她活著，她便要跟那個叔伯在一起。”

東方悠楞住了，心微微痛著。

其實，母妃也是一個可憐人。她年輕貌美，卻被逼進宮嫁給一個比她大幾百歲的老頭兒。

她追求愛，追求自己所愛之人，又何錯之有？

只是，在老父皇看來，她是錯了，而且是錯得十分離譜。

人不同，環境不同，站在不一樣的角落，根本無法說清究竟誰對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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