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敏定定看著她，道：“朕給你時間，也給他時間。若是他真的能出人頭地，你也能一成不變堅持非他不可，那朕便成全你們。”

皇後一楞，為難皺起眉頭：“陛下……”

拓跋敏伸手阻攔她開口，道：“朕派人追回那個小子。不過，能不能留下來，得靠他自己。朕暫時不會公開他的身份，他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兵。”

朗悠悠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扔了一顆進嘴裏。

“我要自己去追。來人，備車！”

拓跋敏看著風風火火跑出去的朗悠悠，嘴角帶著笑容。

皇後湊了上前，抱住他的胳膊。

“陛下，你怎麽能讓她如此胡鬧！孩子不是我們養大的，實在太頑劣了！”

拓跋敏拍了拍她的手，道：“她外表嬌柔，可脾性卻犟得很。這樣有脾氣的小豹子，只能為她順毛，不能惹毛她。皇後，她是我們的唯一女兒，我們需要她，也該好好留住她。”

“可是……”皇後道：“那個低賤的小子不能留。”

拓跋敏答：“如此看來，那小子也是一個有血性的男子。與其趕他，還不如讓他知難而退。”

皇後為難道：“萬一他真的能什麽‘出人頭地’，那我們——”

“那豈不兩全其美？”拓跋敏微笑反問：“女兒喜歡他，他也有能耐，不是更好嗎？”

皇後一時也找不到話來講，氣得無奈嘆氣。

……

皇家的馬車又寬大又輕快，朗悠悠直奔司馬大將軍的府邸，劈頭就問：“祝陽往哪個方向離開了？我要找他。”

司馬大將軍微楞，連忙道：“微臣護送公主前去。”

朗悠悠看著馬車前後浩浩蕩蕩的人，幹脆棄了馬車，討了一匹快馬，跟司馬大將軍一並策馬奔馳。

司馬沖驚訝問：“公主竟會騎馬？”

朗悠悠笑答：“在軍營偷偷學的！我還騎過牛呢！”

司馬沖想起祝陽的事，臉上出現愧色。

“那小子資質不錯……也有骨性。”

朗悠悠揚聲：“父皇答應讓他留下了。”

司馬沖意外揚了揚眉頭，扯開一個笑容道：“甚好！”

朗悠悠對他拱了拱手，道：“大將軍，祝陽手勁大，箭法好，在軍中也一向表現出色。我希望您能收他為徒，給他機會發展他的才能。”

司馬沖微楞，轉而笑了。

“公主的用意，微臣明白。微臣有幾個兒子，不過年紀都偏小，暫時還無法培養他們。祝陽確實是一塊璞玉，微臣也挺欣賞的。只是早些時候微臣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他心裏估計會不樂意。”

朗悠悠道：“沒事，我會跟他解釋的。大將軍這是答應了？”

司馬沖爽快點了點頭。

朗悠悠咧嘴一笑，道：“那就這麽定了！”

司馬沖見她外表嬌柔，眉眼中帶著堅韌的自信，突然覺得她跟皇後娘娘似乎不怎麽相像了。想起她之前訴說的經歷，內心頗有一些感慨。

策馬出了京都，一路往南，不久便看到祝陽低著頭，馬慢吞吞走在官道上，背影孤寂冷清。

朗悠悠快馬加鞭，沖了上前，喊：“阿陽！”

祝陽後背一僵，不敢置信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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