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陽對她言聽計從，連忙點了點頭。

“我明天去問一問。”

朗悠悠大眼睛一溜，道：“你明天和小樊提前去，找軍營的老兵問一問，最好讓人帶你去找他。記住，出門在外，朋友多了路好走，懂不懂？”

祝陽憨憨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那天晚上，朗悠悠睡木板床，祝陽則睡地上。

這段時間四處流離顛簸，她都是睡牛車，今天好不容易睡一回床，睡得格外香甜。

祝陽一大早就起身，動手把昨天的竹子做成一個籬笆，又是捆又是綁，很快圍成一個小院子。

他走回屋裏，見朗悠悠還在睡，便拿了兩塊幹面餅，煮成面糊，跟小樊吃下後，匆匆趕去軍營。

到了軍營大門口，又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來投軍的人。

酥子跑了過來，擦著汗水道：“哥們，不好了！我老鄉說這些天報名的人太多，為了公平起見，選兵的條件又提高了，至少要過三個關。”

小樊急問：“哪些關？”

酥子答：“聽說是比手力，至少要拿得動一百五十斤。還要跑得夠快，耐力好；好像還要測什麽技能——總之要求很高！”

小樊一聽就焉了，沒好氣道：“我頂多抱得動一百斤。”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不再接受報名了，前兩天報的都不一定有機會參加挑選，先來後到，今天的人都回去吧。”

酥子急得差點兒跺腳，道：“我找我的老鄉去！大老遠跑來，連個選的機會都沒有，不帶這麽折騰人的！”

小樊搖頭喪氣，低聲：“阿陽，怎麽辦？”

祝陽吞了吞口水，想起昨晚小娘子給他講的話，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跑去後方，遠遠聽著有士兵訓練的吆喝聲，還有噠噠的馬蹄聲，剛想要奔前——

“餵！你小子亂跑什麽？新兵報名在前頭。”一個士兵攔住他。

祝陽拱了拱手，笑道：“這位大哥，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

朗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門關著，竈臺上擱著一碗面糊，還帶著一些熱氣。

她爬了起身，打開門，看到了籬笆圍著的小院子，禁不住笑了。

洗漱吃了面糊，她將門關好，把牛牽出去吃草喝水。

一個婦人在河邊洗衣服，打量她幾眼後，手在衣服上搓幾把，跑了上來。

“喲！小兄弟，你這牛長得真壯！”

朗悠悠仍是男子打扮，禮貌道：“是，大嬸你好。”

婦人往外側小屋望了一下，問：“你是給二狗家租房子的那兩兄弟吧？”

朗悠悠答：“是。”

“這牛是你家的？”婦人問。

“算是。”

婦人不停打量大牛，尷尬笑了笑。

“小兄弟，我家也有一頭牛，是頭母牛。鎮上的人養馬養驢多，牛卻少得很。這兩天牛發情，總是亂撞壞東西。我看你這是公牛，不如牽過去我家，看看能不能對上眼。你看行不？”

朗悠悠一楞，俏臉微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行吧。”

婦人見她有些猶豫，連忙道：“如果生下小牛，第一胎給你，第二胎我們家再留著，你看中不中？”

朗悠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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