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剛請去後花園，林嬌嬌從前門走了進來，頭發微亂，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皮包。

“哎呀呀！怎麽來了那麽多的警察！這是要做什麽？！”

莫悠悠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劉管家連忙做出噓聲的動作，道：“姨太太，不要聲張。老爺和少爺都在忙，客人都在吃宴席，你隨我去招待客人吧。”

林嬌嬌最喜歡熱鬧場面，扭著腰肢，笑盈盈走去後花園。

莫悠悠剛要上樓，便看到大哥走了下來，身後跟著好幾個警官。

大哥被他們簇擁著，根本說不了話，只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一個穿著高級警察服的中年男子跟父親握了握手，道：“那我先帶人回去交差。這事可大可小，上頭已經發了命令下來，我們不交人可不行。”

莫明言臉色蒼白，低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頭需要什麽，我們莫家一定好好配合滿足。我年紀老了，身邊都得靠兩個兒子撐著，請盡快完事，把孩子送回來。”

那男子沒說什麽，戴上帽子，粗聲喊：“撤隊！”

莫英正攙扶住父親，臉色鐵青，咬緊牙關。

莫悠悠追了上前，看著扛槍的警察將大哥推了上車，警車突突作響，揚長開走了。

一會兒後，莫英正攙扶父親回房間，對她道：“小妹，爹地不舒服，家裏交給你了，二哥要趕緊想辦法幫大哥。”

莫悠悠一把拉住他的手，問：“二哥，究竟出什麽事了？”

莫英正不想妹妹擔心，並沒有說實情，只是輕拍她的腦袋一下，然後跳上轎車出門去了。

壽辰結束了，客人都送走了。

莫明言待在書房裏，喝酒抽雪茄，神色無奈憔悴。

“爹地，你中午和晚上都沒吃飯，喝口熱湯吧。”

“哦……悠悠，你二哥回來了嗎？”

莫悠悠搖了搖頭，將手裏的湯遞上去。

老人家沒什麽胃口，喝了兩口後，便放在一旁。

“爹地沒事，你回房去吧。”

莫悠悠乖巧點頭，知曉父親現在心裏煩，所以並沒有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出來，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間。

隔天早上，莫英正驅車回家，滿身的疲倦。

“爹地，情況不大好……大哥還被押送去了東北。”

“什麽？！”莫明言騰地站起來，轉而眩暈般坐下。

莫英正連忙攙扶住他，低聲：“東北那邊也不知怎麽了，軟硬不吃，送甜頭不要，找人說情也不要。我讓西南軍閥的少帥幫忙求情了，可他們還是不松口。”

“你大哥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莫明言眼睛紅了，哽咽：“早知道就……應該我自己承認。那孩子怕我進監獄受苦，就這麽把罪給認了……都是我害了他啊！”

莫英正沈默片刻後，覺得瞞不下去，低聲：“我讓人幫忙求情，希望能輕判，再找機會減刑。只是現在掃鴉片抓得很嚴，風口浪尖上，查獲的鴉片數量又那麽大，很難有機會通融。他們揚言說，超過一百斤……就一定要槍斃。”

莫明言一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爹地！爹地！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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