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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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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第二天都起得很晚。

這幾天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大家都身心疲憊,非得睡一個長長的覺才能休整過來。

夏露濃在空峙的懷裏睡醒。

他茫然睜開眼睛,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

空峙低頭親了親他,“醒了?”

“睡醒了。”夏露濃蹭了蹭他,“不過還是好困啊。”

“先起來吃飯,吃完飯再睡一會兒。”

“這也行,我哥他們起來了嗎?”夏露濃凝神細聽了一會,沒聽到動靜,“怎麽感覺他們都不在家?”

“一睡醒就找霍渠哥他們?”空峙在被窩裏擠了擠他,“不多看看我?”

夏露濃用手掩住眼睛,“你們這些工科男生都那麽會嗎?怎麽一套又一套?”

“你們是誰?”空峙面無表情,將他的手拉上床頭,禁錮住他的手腕,低頭對上他的眼睛,“除了我還有別的男人?”

“我的天。”夏露濃偏頭低笑,緊張又刺激,“你起開。”

“我不起,今天還沒親。”

“沒有刷牙,親什麽親?”

空峙道:“我不嫌棄你。”

夏露濃的回應是用力將他掀開,卻又被他逮回去親了一下臉頰,“午安吻。”

夏露濃看了眼立在床頭櫃的鐘表,才發現現在已經上午十一點多。

他睡得渾身發軟,肚子也有些餓。

“我先去刷牙了,我哥他們一早上都沒過來嗎?”

空峙目送他下床穿拖鞋去刷牙,懶懶地靠在床頭說道:“沒有,起碼我沒聽見任何動靜。”

“那應該是大家都起晚了。”夏露濃打了個哈欠,“我看中午飯也別弄了,一起去食堂吃點吧。”

“嗯。”

夏露濃去刷完牙回來,空峙還在床上,夏露濃滿眼都是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起床,緊張地問:“今天哪裏不舒服嗎?”

“沒哪裏不舒服。”空峙懶洋洋道,“沒得到起床吻,不想起床。”

他手長腳長,靠在床頭櫃上,像一只欲求不滿的大獅子,威武又迷人。

夏露濃納悶,“剛不是親了?”

空峙道:“剛是我給你早安吻,不是你給我。”

夏露濃看他那樣,走過去單腿跪在床上,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快起來,下午我們去田裏看一看。”

空峙抓過他和他接吻。

夏露濃才發現他早刷過牙了,不由問:“你早起床了啊?”

“嗯。”空峙道,“回來看你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不忍心讓你獨枕空床,就又回來睡了會兒。”

空峙伸手拉起他,“水已經挑回來了,院子裏的菜也澆過了,尤其夏花椒,給它澆了兩大勺水。”

夏露濃搓搓空峙的背,“辛苦了。”

“為家裏幹活,不辛苦。”空峙道,“霍渠哥他們早就醒了,現在去了聯系人幫我們收割,今天下午就收割。”

夏露濃沒想到他哥他們動作那麽快,“今天下午來得及嗎?”

“這有什麽來不及?多叫幾個人,一下午就割完了。”空峙道,“晚上也不用我們管飯,到時候拿物資去食堂,讓食堂多做幾個好菜,請大家吃飯就行。”

“這個提議不錯。”夏露濃道,“那我們現在趕緊去吃飯,趁著還沒開始收割,我先去看一眼,看看具體的情況。”

他們去吃飯的途中正好碰見燕昔年和夏霍渠回來。

四個人在路上相遇。

夏露濃撓撓腦袋,道:“今天中午不想做飯了,幹脆去食堂吃。哥你們吃了麽?”

“沒有。”夏霍渠道,“猜到了你們不想做飯,我正想去叫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出來了。”

夏露濃伸手攬著他哥肩膀,推著他哥往食堂方向走,“想吃的昨天都已經吃完了,提不起勁來做飯。”

夏霍渠道:“那中午隨便吃一點,下午去收割。”

夏露濃看他,“哥,你們叫到人了嗎?”

“叫到了。都已經安排好了。”夏霍渠道,“他們會帶鐮刀過來和脫粒機過來,我們跟他們一起收割就行。”

夏露濃眉開眼笑,“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愁了很久,這麽多小麥和水稻要怎麽收割?現在沒這個問題了。”

夏霍渠瞥他一眼,“你愁什麽,又不讓你一個人收割。”

“這麽多小麥和水稻,就算一起收割也很累嘛?”夏露濃說著又想起一件事,“曬谷場那邊還有位置嗎?我們一口氣收那麽多水稻和小麥,得有足夠的地方曬幹才行。”

“有。”夏霍渠道,“都已經秋天了,基地其他人家也沒什麽東西要曬,就我們家的小麥和水稻而已。”

“那真是太好了!現在秋高氣爽,風正幹燥,陽光又猛烈,小麥和水稻放到曬谷場上曬兩三天應該就可以幹了。”

“嗯。”夏霍渠道,“要是我們動作夠快,我們大概後天就能吃上自家產的面粉做出來的面條。”

夏露濃一直盼著收獲,聽到他這句話才總算有了實感,“行,到時候我們看看做什麽面吃!新收下來的小麥味道應該會特別好,就是不知道變異小麥的口感和傳統小麥比起來有沒有什麽變化?”

燕昔年在旁邊插話,“我估計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就算有變化也往好的方向變。我們不是嘗過麥粒了嗎,就是普通麥粒的味道,頂多會清甜一點。”

“我也希望它不要有太大的變化。”夏露濃嘿嘿笑道,“要是變得太離譜,就不好留種子種第二代了。”

燕昔年道:“不管往哪個方向變,下午我們收割回來就知道了。”

夏露濃用力點了點頭。

他一直記掛著小麥和水稻,午飯也沒吃多少,匆匆吃了兩口便拉著空峙回家。

他們得準備麻袋和籮筐,用來裝小麥和水稻。

下午一點多鐘,夏霍渠喊的人已經集中到了他們家。

其中廖成、廖全楠和老劉他們都在。

一共七個大漢,加上夏露濃他們四個,都是幹農活的好手。

他們幾個人下到田裏,站都站不開,今天肯定能割完所有小麥和水稻。

老劉看到夏露濃,還道:“小濃就別去了,你身體才剛好,再去累著了可劃不來,我們那麽多人在呢,一會兒就弄完了。”

夏露濃笑,“好歹是我們家的小麥和水稻嘛,你們都來幫忙幹活,我自己卻不在,這怎麽說得過去?”

老劉道:“你哥他們不都在嗎?不差你一個,你好好歇著去吧。你要是實在想幫忙,就給我們燒點茶水,這天氣那麽曬,今天下午估計能消耗掉不少茶。”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勸夏露濃別去。

夏霍渠一錘定音,道:“既然這樣,小濃你等會再去,先回家燒點水給大家泡點金銀花茶過來。”

夏露濃點頭,“那也行,我多燒點,等會用水桶挑回去。”

夏霍渠轉頭對空峙道:“空峙你也留在這裏給小濃搭把手,茶水重,你們兩個一起把茶水擡到那邊去。”

空峙點頭。

夏霍渠他們拿著鐮刀和麻袋先去割小麥。

夏露濃在家裏燒茶。

只是泡普通的茶而已,沒什麽特別的技術含量,夏露濃用溫水洗一遍金銀花,然後將金銀花放到木桶裏,舀入燒開的水就泡好了。

金銀花茶有一股很濃郁的香氣,聞一聞都足以讓他們神清氣爽。

夏露濃深吸一口氣,從廚房的窗口看向後院方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種出這個品質的金銀花。”

空峙道:“說不準我們後院這株金銀花結出來的花朵就不輸N大那株金銀花的花朵。”

夏露濃笑得眼睛彎起來,“你是喜歡我,才會覺得我哪裏都好。說句實話,我感覺不太可能,那株金銀花太厲害了。”

空峙反問:“有什麽不太可能?你也很厲害,那天蛇那麽厲害,你還不是一下就把它收拾住了?”

夏露濃笑著擺手,“我那次取了個巧,知道它的菊花特別脆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有這個效果。”

空峙挑起茶水,“智慧本來就是戰鬥力的一部分,能用智商搞定,為什麽不用?”

夏露濃用另一個擔子挑了十一只碗,又將自家剩下的一個西瓜放到桶裏,和空峙一起挑過去地裏。

等到了地裏之後,現場情況遠出夏露濃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今天下午要忙到很晚,才能把兩畝小麥和水稻全收割完。

沒想到他們才在家裏耽擱了一會兒,小麥居然快割完了。

夏露濃眼睛瞪大了,“大家怎麽割得那麽快?”

廖成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熟練工,割小麥又不用什麽技術,彎腰低頭刷刷刷就割完了。”

老劉笑,“就是。要不是這些小麥還得送去脫粒和晾曬。這兩畝地,我們半下午就能給你搞定。”

夏露濃忙鞠躬,“辛苦大家了,那大家趕緊歇一歇,過來喝口水,我們還帶了西瓜過來。”

“西瓜就暫時不吃了,我們先喝口水。”廖成說著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感嘆,“哎,這金銀花茶水好香,我站在這裏都聞到了。”

老劉道:“這茶可不止香那麽簡單,那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喝一口保你疲憊全消。”

燕昔年笑著招呼大家,“來來來,別光顧著誇了,大家來喝水,喝一下就知道它的功效究竟怎麽樣。”

這大熱天,大家彎腰勞作那麽久,出了一身汗,確實急需補水,因此大家都沒客氣,紛紛放下鐮刀擦著汗過來。

夏露濃拿出幹凈的碗分給他們,“這茶可能還有點燙,大家慢慢喝啊。”

老劉道:“不燙,這茶水剛剛好,在大熱天喝熱茶,別提多舒爽了。”

夏露濃笑了笑,給他們分發茶水。

大家一人一碗站在田埂邊喝起茶水來,夏露濃則下田裏看剛割倒的麥子。

這些麥子已經很熟了。

葉子早已幹枯,有點呈灰黃色。

麥穗很飽滿,麥粒暫時還沒掉,用手一碰,麥芒刺得他手有點疼。

夏露濃揪了一粒麥粒,他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這麥粒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大一點。它原來以為麥粒會有黃豆大小,沒想到現在看來麥粒居然會有蕓豆大小。

這些麥粒很硬,他在手裏掂了掂,感覺到它十分重,然後送到嘴裏輕輕一咬,居然沒咬動,這麥粒硬得超乎他想象。

他將麥粒塞進大牙那邊,用了點力,哢嘣一下,將麥粒橫著咬斷。

麥粒的橫截面有點灰白色,看著十分飽滿,聞著有一點清香味。

這是剛收獲到的麥子那股清香的味道。

光聞著這股味道,他已經能夠確定這些麥粒磨成小麥粉之後,味道絕對不會差。

看起來這批小麥確實是好東西。

夏露濃看著手裏的小麥,目光中帶點欣慰。

只要這些小麥品質還行,就能夠留作麥種,然後繁育第二代,第三代,用來查看這些遺傳性狀穩不穩定,穩定的話,則可以推廣開來大規模種植。

“小濃你看什麽呢?”燕昔年喊他,“站在太陽底下你不熱啊?趕緊過來喝口水,跟大家一起休息一下。”

“知道了。”夏露濃走過去拿了個幹凈的碗。

空峙給他舀了一瓢茶水,他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氣將茶水喝完。

燕昔年看看曬得白晃晃的四野,“這天氣可真夠熱的。”

夏霍渠道:“天氣熱也是好事,麥粒和稻谷兩三天就能曬幹了。”

夏露濃喝完一碗水,擺擺手拒絕空峙給他倒的第二碗,問:“哥,你們割小麥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麽特別的東西呀?”

夏霍渠反問:“這畝小麥田,我們來來回回走過多少次,能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夏露濃道:“就是不知道才特地問一下嘛,說不定有呢。我先做個記錄,看我的異能除了催生小麥之外,有沒有催生出其他別的什麽東西。”

夏霍渠搖頭,“什麽也沒有。我們在田裏沒任何發現。”

“也不對。”夏霍渠說完又反應過來,“發現還是有發現,我們在小麥田裏發現了特別多鳥窩算不算?”

廖成在旁邊聽得樂了,“對對對,你們家田裏特別多鳥窩。我幫著割了那麽多小麥和水稻,都沒發現哪家田裏有你家田裏的鳥窩多。”

“啊?”夏露濃有些傻眼,“我們麥田裏人來人往,還有很多小鳥敢在我們麥田中做窩啊?”

“就是有很多鳥窩嘛。”廖成道,“單我自己見到的,都已經有八個,你哥他們估計遇到的鳥窩數量差不多,你看看你這麽麥田才多大,我們一個人就發現將近十個鳥窩,等割完小麥,所有鳥窩加起來估計有五六十個。”

夏露濃種田經驗不足,怎麽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個結果。

他傻眼道:“也就是說,我們除了要大力除草之外,還得謹防鳥來禍害小麥?”

大家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老劉拍拍夏露濃的肩膀,“沒辦法,你做好和這些鳥兒充分鬥爭的準備吧。”

夏霍渠道:“這些野鳥也不傻,什麽地方有好東西它們一清二楚,看來有時候也甘於冒險。”

夏露濃道:“只看到了鳥窩,鳥蛋呢,有沒有?其他活鳥呢?有沒有抓到活鳥?”

“都沒有。這些野鳥也精得要死,估計能感覺到我們要來收割麥子,早一窩蜂跑了。”

夏露濃不甘心,“那只有鳥窩在這裏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嗎?我們的小麥被它們白吃了。”

夏霍渠細心,“所有鳥窩我都收到那邊去了,你打開麻袋看看就知道。”

夏露濃聞言二話不說去看麻袋裏的情況。

麻袋裏有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鳥窩。

從這些鳥窩的大小來看,盤踞於他們麥田裏的鳥有各種各樣的品種和體型。

空峙在邊上和他一起查看這些鳥窩,“好像的確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我看看——都是幹枯了的草。好郁悶啊!”夏露濃翻檢了一下,“裏面有不少草籽樹種,不過分不清這些草籽樹種都是什麽。”

空峙道:“等我們哪天有空,找塊空地把它們種下去就都知道了。”

“這也行,那我把其中活力比較足的種子都挑出來,到時候種下去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植物。”

夏露濃擁有植物異能,對各種種子特別感興趣。

不過他們附近的種子就那麽多,現在交通不方便,也沒辦法去別的地方尋找種子,因此他接觸到的種子十分有限。

兩人察看了一會,夏露濃把有用的種子都收起來,然後跟著一起割小麥。

他勞動的時間沒多長,大家就把小麥通通割完了,然後轉戰去水稻田裏。

水稻田一共有三塊。

水稻沒有小麥那麽熟,不過也都黃了。

夏露濃揪了一顆稻子,放到口中咬了一下。

這稻粒也好硬,不過明顯沒有小麥那麽硬,而且比起小麥,水稻的品質應該比較普通,沒有小麥那種特殊的香氣。

夏露濃在種水稻的時候用的異能就沒那麽多,比不過隔壁的小麥也情有可原,他並不意外。

讓他們驚喜的是水稻田裏的魚。

這些魚苗還是找老劉買的,裏面大部分都是鯉魚,也有小部分鯽魚,現在所有魚都長大了,估計有半斤到一斤半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稻田裏特別多草籽、稻粒和蟲子,這些魚都吃得很肥,身子圓鼓鼓,胖乎乎的,看著非常可愛,尤其鯉魚,側面的鱗片還帶一點黃色,非常誘人。

老劉抓起一條魚仔細看了看,感慨道:“你們這魚養得真好,都是同一批魚苗,別人家的魚就沒你們家的好。”

廖成抓著魚現身說法,“對,我家稻田裏也養了魚,不過明顯沒這麽大,也沒這麽肥!”

夏露濃道:“大家種水稻也沒我們種得久啊,我們都快種了半年了。”

空峙來基地分到田已經很晚了。

別人家的晚稻都已經播種下去,他才慢慢育秧。

水稻種植的季節不太對,長得也比較慢,比起別人家的水稻,他們的水稻起碼多長了大半個月。

水稻田裏的魚養得久,自然也就比較大。

廖成並不讚同,“你們家的魚養得久是一回事,養得肥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估計大家的魚即使養久了,也養不到你家的那麽肥。你家這地裏就是風水好,種什麽養什麽都要比別人家的出色一點。”

老劉喊:“這我可就不服氣了啊,明明是因為他們有小濃,跟風水好有什麽關系?”

廖成忙點頭,“這話沒錯!小濃這異能真是絕了,你家東西種得好,用這些種出來的東西養東西,自然也養得很好。”

夏露濃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幾次想轉移話題都沒能成功。

老劉提醒,“既然這些都是好東西,那你們家那些稻稈麥稈到時候也別扔了,看能不能弄成草料拿去餵牛,別浪費。”

夏露濃點頭,“我們也確實有這個打算,我們養了那麽多頭牛,光靠割草根本割不贏,用這些稻稈麥稈養還方便一些。”

老劉問:“說起你家的小牛犢,那麽多小牛犢,你們真不換成別的物資啊?你們要那麽多小牛犢也沒什麽用處吧?養起來負擔還那麽大。”

夏霍渠接話,“當時那些巨牛有多麽兇,你們又不是沒看見?這些小牛犢長大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我們先養著,等長大一點確定有沒有危險,我們再作考慮。”

老劉點頭,“這話也是。那些巨牛太兇了,確實要多考慮考慮。不過如果你們打算拿這些小牛犢出去換什麽東西,記得先考慮我一下。”

燕昔年笑著說他,“好你個老劉,話題轉了那麽久,原來你的心思落在這個上面。”

老劉臉皮厚得很,臉色都沒帶變,“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嗎?巨牛那麽好的東西,你們如果要換出去的話,我肯定想要一頭。”

燕昔年道:“就算要換,那也是價高者得,到時候你準備好物資就行了,只要你出得起價格,我們肯定願意換給你。”

老劉肉痛,“看起來你們是準備狠宰一筆啊,奸商!”

廖全楠笑罵,“你老劉還好意思說別人奸商,你自己看看基地裏誰沒被你宰過。”

空峙道:“我當時的水稻和魚苗都是在劉哥這裏換的,因為換得比較遲,價格比別人要貴一些。”

“你看看你,連空峙都出來說話了,你還不趕緊反思一下?”

老劉嘿嘿笑,“我要是不好好攢物資,就換不起他家的牛犢了。”

“得,這個話題又說回來了。”

大家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氣氛很是火熱。

稻田裏的魚太多了,也不全捉起來,大部分魚還是扔到稻田兩邊和中間的深溝裏,到他們想吃的時候再來捉。

夏露濃看了一下,感覺這個魚還可以再養一兩個月,等天氣真正冷了的時候把這些魚捉起來,用來做臘魚。

水稻比小麥還好收割。

水稻稈子粗,稻穗相對較小,也沒有那麽重。

他們一手抓住水稻稈,鐮刀刷刷揮過去,直接割倒一大片稻子。

他們的稻田在梯田頂部,靠近竹子的地方。

這裏太高了,大家沒把脫粒機搬上來,而是直接把稻子捆成捆,一捆捆挑下去,剛好稻稈也要鍘碎了,用來餵牛,現在直接挑下去,免得幹第二遍活。

大家分工合作,把稻子挑下去後,一部分人脫粒,一部分人篩選。

處理好了的稻谷直接挑到曬谷場上推開來,在曬谷場上晾曬。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很猛烈,看天空中的雲,晚上應該也不會下雨。稻谷推開來之後,今天就不收了,晚上晾一晚,然後明天繼續曬。

這些稻麥曬個三五天應該就能曬幹,到時候他們把稻子和稻子都收起來,收到糧倉裏去,大部分留著做種子,小部分碾成米或者面粉,嘗一嘗今年的收獲。

收割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夏露濃沒怎麽幹活,半天下來,還是累得不行,手臂上和脖子上都是血口子。

好不容易將所有的稻子和麥子都弄好,晾在曬谷場上,燕昔年讓放哨的人看著點天氣,要是有下雨的跡象就及時喊他們出來收稻子和麥子。

忙碌了半下午,將所有的活幹完了,燕昔年先讓大家回家洗澡,換個衣服,等會一起去食堂吃飯。

夏露濃被稻子和麥子細碎的絨毛弄得渾身發癢,他第一個沖進浴室裏洗澡。

好不容易將全身上下清洗幹凈,他總算覺得幹爽了,擦著頭發出來道:“種地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要不是有大家幫忙,估計我們得脫一層皮。”

夏霍渠道:“只是你脫一層皮而已,我們的皮膚可沒那麽脆弱。過來,我給你塗藥膏。”

夏露濃道:“哥,你們那邊不是燒好水了嗎,你趕快過去洗澡吧,讓空峙給我塗藥膏就行。”

夏霍渠目光掃過他們倆,什麽也沒說,將藥膏遞給空峙,“睡前再幫他塗一次。”

“我知道了。”空峙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哥。”

夏霍渠的目光變得有些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這家夥就托付給你了。”

夏露濃總覺得他哥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夏霍渠並沒有多說什麽,遞上藥膏之後轉身去隔壁洗澡去了。

夏露濃擦了擦自己的頭發,說道:“你先去洗澡,我現在渾身都是水,擦藥膏也不方便,等你洗完澡我身上剛好晾幹了。”

空峙去拿衣服,“那你等我一會兒。”

“肯定等你。我自己一個人塗藥膏又不方便。”夏露濃說完最後一個字,頓了頓,看著他笑,“男朋友。”

空峙指了指他,目光裏含著警告。

夏露濃挑釁一笑,並不在意。

空峙很快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氣出來。

夏露濃看著他幽深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連忙說道:“那個,很快就吃飯了啊,等一下大家要一起聚餐,你別耽擱了。”

空峙壓住他的腿,淡淡道:“不用耽擱,收拾你用不了多少時間。”

“啊!”夏露濃急促地叫了一聲,喘息著求饒,“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拿開你的手。”

“晚了。”空峙一邊說一邊低頭親上了他的嘴,用嘴親自堵著他的嘴。

夏露濃又爽又難過,被逼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沒徹底擦幹的頭發在沙發上壓來壓去,最後翹起兩撮呆毛。

他們不知道打鬧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

夏霍渠見他們沒出來,屈指敲了敲窗欞,喊他們道:“準備吃飯了,別耽擱。”

“我知道了。”夏露濃應付完他哥之後,屈腿去頂空峙的下腹,“起開,真不玩了,等會他們都知道怎麽回事了。”

“知道又如何,誰不知道我們是男男朋友的關系?”

夏露濃喘息著,想惱羞成怒又屢次被打斷,最後不得不紅著臉頰求饒,“真不玩了,我們晚上回來再說行嗎?”

空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確定是今晚?”

夏露濃:“……”

他還真沒膽子說確定,他哥和他昔年哥就在旁邊的屋子住著,要是弄出什麽動靜,估計他臉都擡不起來。

空峙道:“嗯?”

“今晚就今晚。”夏露濃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等晚上再說吧。”

反正離今晚還有一小段時間,他可以在這段時間想一點小辦法。

兩人終於分開,夏露濃松了一大口氣,伸手扒拉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跑到浴室裏洗臉去了。

他的臉紅得不成樣子,還有點熱脹,尤其嘴唇,又紅又腫,差點沒破皮。

他這個樣子走出去,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夏露濃眼神中帶著點惱怒。

他用涼水狠狠地洗了幾次臉,總算把熱度給降了下來。

好不容易洗完臉,整理好著裝,他一回頭,正好對上空峙。

夏露濃舉起雙手投降,“真不來了,要是再來,我哥他們估計要過來逮我們了。”

“沒想著跟你玩,就是過來幫你整理一下著裝。”

夏露濃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臉紅。

沒想到空峙說完,頓了一下,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這麽期待嗎?”

“!!!”夏露濃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臉紅得都快冒煙了,這人怎麽那麽會?!

空峙幫他把皺巴巴的衣服拉好,低低笑道:“真不逗你玩了,我們趕快過去吧。”

這話正合夏露濃的心意。

兩人急趕慢趕趕過去,其他人已經到了。

今天過來幫他們收割小麥和水稻的都是比較好的朋友。

燕昔年幾人請吃飯,不僅是犒勞大家下午的勞作,還有聯系感情的意思。

今晚這一頓飯非常豐盛,他們還特地拿了蛇骨酒過來。

夏露濃看到桌上的白酒眼睛一亮,心裏已經有了辦法。

桌上夏露濃年齡比較小,又是東道主,他親自開了酒,給大家敬酒,“今天辛苦各位哥哥們了,要不是有你們,我們這小麥和水稻還不知道要割到什麽時候去,我身體不太好,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他才剛做完手術,大家都沒挑這個理,高高興興地舉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

夏露濃喝完第一杯茶之後,眼睛一彎,沒放下茶杯,直接給空峙倒了第二杯酒,“這杯我要敬空峙,當時他說要種水稻,忙碌了大半年,主要出力的也是他,現在收獲了必須要敬他一杯。”

其他人紛紛起哄:

“這話說得對。”

“來來來,空峙幹一個,小濃都親自敬你了。”

“我們還沒正兒八經地一起喝過酒呢,來,喝一杯,也算慶祝你來我們基地。”

大家舉起酒杯熱情地邀請空峙喝酒,他年齡小,是晚輩,又得到大家的照顧和祝福,不好推托,只好舉起酒杯喝了起來。

夏露濃給他倒了第三杯酒,“以前你都是借住在我們家,現在不是借住了,這裏就是你家,慶祝我們終於成為了一家人。”

這話一出,其他人又起哄。

“對對對,這也是個好理由,喝一杯喝一杯!”

“說起來,你們兩個是不是要辦一下酒,過一下明路啊?”

廖全楠舉著酒杯,“空峙,恭喜你。夏副隊,小濃,也恭喜你們!這個年代大家能走到一起可真不容易,必須得好好珍惜!”

這話說得大家都動容起來,舉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酒是好酒,也是烈酒,大家累得狠了,今晚又有好酒好菜,喝起來頗有點不知節制,很快就倒了一大片。

夏露濃眼神還清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得不行了。

空峙被大家以各種理由灌了不少酒,饒是他酒量十分不錯,最後也被喝倒了,站都站不直。

夏露濃笑著扶他回去,他這個樣子,估計有心無力,先前的約定自然不作數。

空峙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腦袋還清醒,看見他眼睛滴溜溜轉著,滿臉逃出生天的模樣,低聲道:“今天不行就明天,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誰躲了?今天也可以啊!只是——”夏露濃理直氣壯,瞄他下身一眼,“你能站起來?”

空峙喝了那麽多,自然不行。

他仔細感受了一下,咬牙低低道:“早晚艹死你!”

夏露濃哼哼兩聲,“有種你今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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