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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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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濃抱著空峙的脖子,使勁睜眼看底下的情景。

底下的荷花從這頭一直蔓延到那頭,應當有大幾十畝。

此時,荷田裏只剩零星荷花,荷葉枯黃,蓮蓬幹褐,不少烏黑的蓮子從蓮蓬中突出來,飽滿碩大。

不時有鳥兒落在殘荷上,用喙去啄蓮子。

夏露濃看得分明,下面竟然不是觀賞荷田,而是會長蓮子和蓮藕的經濟荷田。

他們要是把車開過來,肯定能挖到大量蓮藕,取到許多蓮子。

夏露濃目光閃動著,抱著金雕的脖子大喊:“空峙,我們先回去。等會一起去下面摘蓮蓬挖蓮藕!”

金雕鳴叫一聲,拍著翅膀往回飛。

這次他們目的地明確,空峙沒耽擱,直接飛回去,幾分鐘就回到了那個臨時營地。

空峙一落地,夏露濃迫不及待從他背上下去,朝他哥大喊:“哥,我們找到那散發著清香的東西了,是荷花!”

夏霍渠:“現在還有荷花?”

夏露濃用力點頭,“有!東南邊有一片很大的殘荷,現在荷花田裏長滿了枯萎的蓮蓬,底下應該也有蓮藕,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空峙變回人形,夏露濃從背包裏找出衣服給他,繼續說道:“我還看見荷田裏落了許多鳥兒啄蓮子吃,蓮子應該無毒,可以直接食用。”

夏霍渠問:“幹蓮子外皮不是很硬?鳥兒啄得動?”

“這我就不太知道了。”夏露濃道,“等會過去看看才清楚情況到底如何。”

燕昔年拿著一個開了的竹節過來,遞給他們,“先喝口水,看你臉都激動紅了。”

夏露濃接過,咕嘟咕嘟喝了半筒水下去,將剩下半筒遞給空峙,才說道:“那肯定會激動嘛,那麽多蓮子蓮蓬,可都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我們累死累活種半年地才能收獲多少?荷田那裏起碼能讓我們收獲百倍!”

燕昔年笑,“那的確很讓人激動了。辛苦你們。”

空峙穿好衣服,喝空竹筒裏面的水,說道:“主要還是小濃的功勞,要不是他,我也發現不了東南角還有一大片荷田。”

夏露濃道:“那是我們共同的功勞。說也奇怪,基地的人不是經常過來這邊抓鳥麽?居然沒發現那麽大一片荷田。”

空峙:“鳥那麽兇,一般人抓幾只鳥就趕緊跑了,哪裏敢穿過鳥兒的領地,往那邊探索?”

“說得也是。”夏露濃想起卡車,沒等他哥和他昔年哥問,主動說道,“卡車我們也找到了,就在河邊,好像陷在了淤泥裏,一時開不出來。”

夏霍渠道:“可以想象,要是卡車沒問題,他們當天該開了就跑。”

“我估計是跑不贏。”夏露濃道,“卡車停的地方還離鳥群非常近,應該受到了鳥群的攻擊,擋風玻璃全破了,車前蓋還滿是鳥屎,現場看著非常慘烈。”

燕昔年道:“那現在呢,車裏面落鳥了嗎?”

“沒有。”夏露濃觀察得很仔細,“駕駛室很空,看著還挺幹凈,裏面應該沒被鳥兒禍害。”

燕昔年轉頭征詢夏霍渠的意見,“那我們收拾好東西過去看看?”

夏霍渠:“直接把卡車開過去,等會可能從另一條路離開。”

“我覺得可以。”燕昔年轉頭問夏露濃和空峙,“你們兩個的意見呢?”

夏露濃道:“我也覺得可以。”

空峙點頭。

全票通過,幾人收拾東西前往河灘那邊。

空峙知道地方,由他來開車。

四人在駕駛室內擠著。

燕昔年部署道:“等會我們先遠遠觀察一下,要是那輛卡車真陷到泥裏了,我變成獸形在後面推,霍渠你開車,空峙和小濃,你們兩個則停在這兩輛車裏,隨時準備支援或者逃跑。”

夏露濃道:“要不我們也去推吧,多個人多份力。”

“不用。”燕昔年拒絕,“我變回獸形,直接把車擡起來都沒問題,用不著你們。你和空峙的獸形也不方便使力。”

夏露濃只好道:“好吧。”

燕昔年揉揉他腦袋,“你們不是剛完成了偵查工作嘛,這種正式工作該輪到我們出力了。”

空峙道:“我先把車開到前面,等會霍渠哥你們開車跟著。”

夏霍渠點頭,“沒問題,等會我們速戰速決。”

幾人分好工,很快將車開到河灘上。

河灘上的植物相對低矮,卡車又十分顯眼,幾人一眼就看到了遺落在上面的卡車。

燕昔年盯著那卡車,感覺有些牙疼,“這才幾天,卡車就破損成這樣了?”

夏霍渠道:“暴力毀壞和自然風化當然不一樣。空峙,你停一下車,我們準備下車。”

“好。”空峙將車停下來,“你們小心。”

夏霍渠和燕昔年推開車門下車。

夏霍渠背上背包,又去車後鬥提了一桶汽油。

燕昔年則就地脫了衣服扔給夏霍渠,變成巨虎,跟在他身後,一矮身,甩甩尾巴,意思是讓他坐到自己身上。

夏霍渠並不客氣,雙手一使勁,直接翻身爬到巨虎背上。

巨虎帶著他往前沖,如一陣風一般,迅速刮到卡車邊。

夏霍渠從巨虎身上跳下去,背著背包,跑去駕駛室,拉開車門插上鑰匙發動卡車,一氣呵成。

巨虎則在卡車後面迅速用腦袋將卡車頂起來。

與此同時,卡車發出“嗡嗡”轟響,直接開了起來。

鳥群被聲音驚動,呼地又飛起了大半,先往上飛,而後猛地朝卡車圍攻過去。

此時卡車已經開出了泥坑,夏霍渠在空蕩蕩的駕駛室內吼了一聲,“快上車!”

“吼!”巨虎一聲大吼,震懾住群鳥,快跑兩步,跑到車後鬥前,迅速變回人形,伸手一抓篷布,直接一蕩,爬到了車鬥裏,大喊道:“好了!”

夏霍渠二話不說,發動卡車跟上空峙開的卡車。

空峙冷靜提速,企圖擺脫那群鳥。

夏露濃緊張地從後視鏡裏看他哥開車追上來。

鳥群太龐大,單只鳥也很大,他們被這麽多鳥群圍攻,一旦被近身,後果不堪設想。

蟻多尚且能咬死象,更別說鳥那麽多,將他們啄成骨架子也有可能。

“空峙,快點!”夏露濃緊張得聲音都變了,“快快快!帶我哥他們沖出去!他們要被包圍了!”

“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空峙從後視鏡看見夏霍渠他們的卡車被包圍,道,“等等!你來開車!”

“那你呢?!”

“我變回金雕嚇退鳥群!”

空峙說著已經踩下剎車,直接急停,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夏露濃迅速換到駕駛座,接住他扔進來的衣服鞋襪,往副駕駛一堆。

空峙幫他將車門關上,“你開車在前面引路,我去幫霍渠哥他們。”

夏露濃看他原地變成巨型金雕,心快跳到嗓子眼裏,只來得及喊一句,“你萬事小心”,便不得不往前開。

後面已經有鳥盯上他這輛車,拍著翅膀趕過來了。

夏露濃只有汽車的駕駛證,平時不怎麽開車,開卡車的經驗更是少之又少。

他開得並不熟練,一踩油門,卡車立即“咣”一聲飆出去,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

他稍微放慢一些速度,看向後視鏡。

巨型金雕拍著翅膀往後面那輛卡車飛去,同時鋒利的鳥爪抓上好幾只朝他撞去的鳥,直接將鳥抓出幾個血洞。

血腥味一下飄散開來。

金雕將鳥屍扔進鳥群當中,鳥群恐慌。

好些鳥瞬間顧不得圍攻卡車,拍著翅膀,拼命朝四面八方奔跑。

剩下一部分野鳥則被激發了兇性,悍不畏死地朝卡車和金雕撞去。

金雕毫不客氣,一爪數只,一口氣抓死數十只鳥。

鳥屍都被扔進鳥群裏。

許多鳥不僅不退,反而一邊攻擊金雕和卡車,一邊啄食同伴的屍體。

夏露濃看得著急,可惜他獸形是只貓,幾乎沒有攻擊能力,只能在一邊幹著急。

唯一慶幸的便是,他哥那邊處境沒有看起來危險,要不然他哥早變回獸形了。

鳥群一直在攻擊他們,他們的卡車也一直往前。

就這麽斷斷續續艱難地開了十多分鐘,攻擊他們的鳥群總算散去,只剩零星幾只兇性格外強的,都被金雕一爪一只抓死了。

夏露濃怕鳥追上來,又往前開了一公裏,這才停下來,推開車門要去看他哥他們的情況。

金雕見他停車,落到地上,變回人形,喘著氣拉車門。

夏露濃目光掃過他的身體,見他身上沒傷,連忙從副駕駛座抓上他的衣服遞給他,“你先穿,我看看我哥他們怎麽樣了。”

說著夏露濃拔腿就跑,跑到另一輛卡車前,猛地一拉卡車門,喊道:“哥,你們怎麽樣了?”

夏霍渠坐在駕駛座上,一身都是血。

駕駛室內還堆滿了鳥屍。

夏露濃看到這情景,整個人都快嚇傻了,臉色發白地喊:“哥,你沒事吧?怎麽那麽多血?”

“沒事,大多是鳥血,我沒怎麽受傷。”夏霍渠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你和空峙怎麽樣?”

“毫發無損。”夏露濃伸手去摸他哥,摸了半天,發現他哥除了臉上和頸肩有幾道撓痕外,確實沒別的事,這才略松一口氣。

夏露濃軟著腿走到車後鬥探頭去看燕昔年的情況,“昔年哥你呢,沒事吧?”

“沒什麽事,還收獲了一堆鳥的屍體。”燕昔年隨手從車鬥裏抓了只鳥屍給他看,“怎麽樣,今年剛好可以曬點板鳥。”

夏露濃“噗嗤”一下笑出來,心情一下放松,往後退了兩步,朝他豎起大拇指,“可以,很有創意,別人有板鴨,我們吃板鳥也別有趣味。”

夏霍渠從駕駛室出來,上下打量他,“還行,能開玩笑。”

燕昔年一抹臉上的血和汗,“我沒怎麽受傷,你們別擔心。”

空峙也走過來,看他們這樣,問:“我去拿點藥。”

燕昔年擺擺手,“給你霍渠哥拿,我這點小傷,就別浪費藥了,估計明天就好了。”

夏霍渠道:“酒精消毒還是有必要,別逞能。”

燕昔年便不再說什麽,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剛剛也太緊張,我手指都快痙攣,算下來,有小半年沒被追得那麽狼狽。”

夏霍渠看他一眼,“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燕昔年笑:“有道理。走走走,開車,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也快到午飯時間了。”

夏露濃看了眼表,長呼一口氣,“我們中午好好吃一頓,補充一下體力,再采點蓮子、蓮藕,把車裝滿了,明天就回家。”

燕昔年第一個響應,“我沒意見。”

夏霍渠提醒道:“暫時別靠近水源,找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停車。”

空峙道:“我知道長河沼的廣場在哪,我來開車。”

燕昔年點頭,“那我開後面這輛車,我們趕緊出發。”

四人把車開到一個小廣場上。

夏露濃先拿出酒精和藥粉,給兩位兄長處理傷口。

等把他們身上的血跡清理幹凈,夏露濃才發現他們傷得並不算輕,尤其燕昔年,他肩胛骨那處傷口深可見骨。

夏露濃皺眉,“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

“哪有那麽多早知道嘛。再說,我們這不是挺好?”燕昔年下巴一擡,示意滿地死鳥,“收獲了這麽多肉食不說,還發現了一大片荷田,多劃算。”

空峙清點了一下,“一共四十七只死鳥,刨除太小和肉質不佳的九只,一共剩三十八只。”

燕昔年點頭,喜笑顏開,“大豐收。”

他剛說完這句話,幫他處理傷口的夏霍渠將傾斜酒精瓶子,往他傷口上一倒。

酒精瞬間將他傷口的血沖走,露出粉色的肉,他緊緊咬著牙關,“嘶”了一聲,“霍渠你這也太狠了!”

夏霍渠淡淡道:“狠一點好,你就不單記著非常劃算,興許還會記點疼。”

夏露濃在旁邊笑,見他哥的目光掃過來,趕忙說道:“這麽多鳥今天都得處理完,不然就不新鮮了。哥,我燒水吧。”

夏霍渠點頭,又囑咐,“在野外不安全,別用異能,去取點普通的水回來就行。”

“我知道了,那我和空峙去取水了。”

附近就有河,雖然河水沒達到入口的標準,但燒來給鳥褪毛是足夠了。

兩人提了兩大桶水回去,夏露濃找出湯鍋,將水倒到鍋裏,生起火來燒水。

夏霍渠和燕昔年已經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又換了一套衣服。

他們兩個的衣服滿是血跡破洞,已經不能穿了,直接就地掩埋。

三十八只野鳥,放血褪毛清理內臟,足足花了四人兩個多小時。

夏露濃的主要任務是做飯。

中午他煮了一大鍋竹實飯,又炒了泡椒鳥雜和青紅二荊條炒鳥肉。

這兩道都是又香又辣的下飯菜。

四人就著兩道菜,美美地吃了一頓,吃飽後,將鳥毛和鳥腸等拋到草叢裏,開著車往廣場另一邊去。

他們處理過鳥的地方血腥味太重,哪怕就地掩埋都擋不住這個味道,只能往別的地方去,免得這味道吸引來什麽野獸,他們再遇上危險。

“哥,你們先睡一會兒吧,我和空峙放哨。”

夏霍渠沒拒絕,“你們兩個小心點,有事喊我們。”

“知道。哥,你們放心睡吧,兩個小時後我再過來喊你們。”

幾人昨晚睡眠就不太足,上午又折騰了那麽久,有必要好好休息,才能保證有足夠的精力應對意外的發生。

夏霍渠和燕昔年爬上那輛完好在卡車後鬥,很快睡著了。

夏露濃和空峙在放哨的時候也沒閑著,兩人將處理好的鳥拿出來,用鹽腌上。

他們每次出來都會帶很多鹽,要是打到了什麽大型獵物,一般用鹽腌上,可以儲存三五天。

這些腌肉帶回基地後,要是不想風幹,可以泡一泡水,洗去鹽味,直接當鮮肉做來吃,也別有一番風味。

腌肉沒用多少時間,很快就腌好了,兩人沒什麽事幹,開始專心放哨。

夏露濃沒堅持多久,就一邊靠在空峙身上打著哈欠犯困,一邊放哨。

空峙道:“我一個人也行,你困的話就去睡一會兒。”

“也沒有那麽困。”夏露濃挨著他,“不想留下你一個人。”

空峙偏頭親了親他。

夏露濃被親得一個激靈,忙伸手格擋,小聲拒絕,“別。”

“嗯?”

夏露濃紅著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等會走神了,我們會忘記放哨。”

空峙道:“那回去再親。”

夏露濃輕咳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說我們上午看到那麽畝荷田,這次我們能收獲多少蓮藕?”

“說不準,數萬斤應該有。”

“我們肯定消耗不了那麽多,到時候得通知基地的人一塊過來挖。”夏露濃算了一下,“無論如何,今年我們一定不會餓肚子了。”

“還可以把收獲到的蓮藕當作種子種下去,我們自己也種點。”

“我們也種?”夏露濃問,“你想挖池塘?”

空峙:“不用池塘,稻田裏不是挖了深溝供魚休息,蓮藕種在那裏就行。”

夏露濃一拍腦袋,“我都忘記這事了。對,到時候我們可以把蓮藕種在裏面,基地裏這麽種水稻的也不止我們一家,還可以推廣出去,讓大家多幾分收獲。”

夏露濃想了想,又道:“其實基地那麽多溝渠,溝渠裏也可以種。”

空峙看他,“喜歡吃藕?”

“還行?”夏露濃笑,“感覺藕挺好吃的,就把它當一道常吃的蔬菜,豐富我們的生活嘛。藕也挺好儲存,我們現在收獲到藕放到地窖裏儲存,說不定能存到過年。”

兩人在外面隨意聊著天,兩小時一晃而過。

燕昔年先醒,跳下車,對他們說道:“你們兩個在外面一直說蓮藕和蓮子說的我都餓了,我們收拾一下,趕緊去挖藕。”

夏露濃打個哈欠,“我們吵到你了嗎?”

“還行,也不算太吵。”燕昔年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就是你們一直說藕餅、藕夾、藕粉什麽的,我做了一中午關於吃藕的美夢。”

夏霍渠說著也下來,“你們兩個困不困,要不要睡會?”

“還行。”夏露濃道,“不算太困,今晚我們可以早點睡,現在就不用額外休息了。”

“那我們直接過去挖藕。”夏霍渠問,“水的深度怎麽樣,你們上午看到荷田的時候註意到這點了嗎?”

夏露濃撓撓腦袋,“我還真沒怎麽註意,大概半米?種藕的地方水一般不會太深,也要為挖藕的人考慮嘛。”

夏霍渠道:“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藕田也有一定的危險,都警醒點。”

夏露濃沒怎麽在意。

他和空峙一輛車,他哥和他昔年哥另一輛車,四人開著卡車往荷田那邊去。

他們休息的地方離荷田並不遠,開了十多分鐘就到荷田邊上了。、

四人下車。

夏露濃看著都快連到天邊的荷田,感慨一句,“要是我們夏天來,就能看到‘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場面了。”

夏霍渠和燕昔年震驚於這裏有這麽大一片荷田,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半晌,燕昔年說道:“沒有接天蓮葉也行,光這麽多蓮蓬就足夠我們消耗了。”

夏霍渠提醒道:“先在附近轉轉,排除危險性再下田。”

“好嘞。”燕昔年深呼吸一口,“我感覺附近的味道挺純,只有一些小鳥,小蟲等小型生物,應該沒什麽危險。”

夏霍渠:“荷田以下都是淤泥,等會我們腳陷進去了,逃跑不方便,不要應該,盡量做到萬無一失。”

夏霍渠謹慎,幾人全變成獸形,在附近巡視了一圈。

查看完周圍環境後,幾人變回人形。

夏露濃舉了舉手,第一個開口,“我感覺附近有蛇,等會要小心一些。”

燕昔年道:“草那麽密,裏面藏著蛇也正常,謹慎就行。我也感覺附近有蛇,除此之外,沒察覺到別的危險。”

空峙點頭讚同。

夏霍渠也是這個判斷,他說道:“那行,我們分工。小濃你和空峙拿鐮刀割蓮蓬,我和昔年挖蓮藕。”

“沒問題。”夏露濃信心滿滿,“我們帶出來這麽多麻袋,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幾人回車裏拿工具。

夏露濃拖著麻袋拿著鐮刀,先走到荷田邊,探著身子勾住兩個大蓮蓬,手起刀落,將蓮蓬割了下來。

蓮蓬早枯萎了,現在整個呈黑褐色,在荷田裏隨風飄搖,顯得整片荷田分外蕭瑟。

蓮蓬上面的蓮子突起來,也是黑褐色。

夏露濃伸手擰下來四個蓮子,分了兩個給空峙,剩下兩個抓在手心裏,仔細打量。

夏露濃打量完,想捏開蓮子嘗嘗味道,這才發現蓮子殼又厚又硬,根本捏不開,“這蓮子殼好硬,掐都掐不動!”

空峙看他一眼,手指一使勁,將蓮子捏開。

夏露濃沒他那個功力,幹脆將蓮子往嘴裏一塞,直接用牙齒咬。

這蓮子簡直像木頭。

他用力咬,才在蓮子上留下牙印,蓮子總算裂開縫隙,他不得不用指甲去掰。

空峙將捏開的蓮子放到他手上,拿過被他咬得亂七八糟的蓮子幫他剝。

夏露濃看掌心的蓮子。

這些蓮子早幹了,果肉變成淡黃色而不是淡綠,聞著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放到嘴裏一咬,將果肉咬碎,將裏面的蓮芯取出來,然後才將果肉扔進嘴裏。

蓮子味道微甜,口感發硬,嘗著略有些像生花生的味道,不過要比花生的味道甜。

夏露濃盤算了下家裏的存貨,這些蓮子要是帶回去,他們可以用來煮粥。

到時放點竹實,擱點蓮子,大米、小麥各來一把,再放點紅棗,味道一定會非常不錯。

夏露濃就是這麽一想,眼睛都彎起來了。

空峙一連給他捏了五六顆蓮子。

夏露濃吃完,感覺口有些幹,連忙將蓮子還給空峙,“你也嘗嘗,這些蓮子味道非常不錯。”

燕昔年和夏霍渠提著鋤頭走到他們邊上。

燕昔年聞言將腦袋探過來,“怎麽個不錯法,我也嘗嘗。”

夏露濃被嚇了一跳,險些沒把手裏的蓮子扔出去。

夏霍渠見他弟表情,伸手一拍燕昔年的背,“要吃自己摘去。”

夏露濃吃完蓮子,看到他哥和他昔年哥身上的傷口,這才想起來,“哥,你們的傷口不能沾水,我們的工作還是調換一下吧?”

“只是挖蓮藕而已,又不泡到水裏游泳,不必擔心。”夏霍渠道,“你反應不夠快,有危險跑不開,這活我和你昔年哥來。”

空峙道:“不然我和燕隊挖藕,霍渠哥你和小濃采蓮蓬?”

夏霍渠擺手,“割蓮蓬也不是什麽輕松的活,我們就別讓來讓去了,趕緊幹完趕緊回去。”

夏霍渠說完,將褲腳挽到大腿上,慢慢下田。

夏露濃緊張地看著他哥的動作。

好在田裏的水不是很深,淤泥也不多,夏霍渠下到水裏後,水只到他大腿中部。

燕昔年下田後,水更是只到他大腿下部。

“哎,一腳踩中啊。”燕昔年下到田裏後,一邊彎腰伸手去摸,一邊道,“我這邊踩到蓮藕了。”

夏露濃瞬間緊張地看著他,“大嗎?”

“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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