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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無聲的反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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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克亞的帶領下,絲緹娜順利來到宴會廳門口,才剛踏入一步,便受到眾人熱烈歡迎。她心想,幸好事前將琊留在外面,不然看到這麼多人,可能有些貴族會興起想擁有它的念頭,也許會造成不少麻煩的事情也不一定。

沒會兒,辛塞達國王帶著一名青年來到她面前,眾人才稍稍平靜下來。

「克莉絲蒂,我來向你介紹,這位是史迪法王子。」

絲緹娜大概打量了一下史迪法,發現他比辛塞達王國的王子們更有王子風範。

一身雪白的高貴服飾,連頭發也是銀白色,臉上綻放著迷人優雅的笑容,隱約可看見他背後不時有薔薇花瓣飄落,同時閃耀著夢幻般的神聖光芒,讓在場眾多女性為他著迷。

不過啊,她最討厭看到像這種接近完美的人了。

記得幾年前曾遇過這種看似完美的人,事實上內心極為腐敗。想起那次她被那種人欺騙,差點被抓去販賣,最後被凡洛斯所救,並且出手教訓對方,她可能被賣到不知名的黑暗渡過一生了。

所以現在遇到這種類型的人,她一定會「特別」照顧對方。

依照凡洛斯的教導,這種人最在乎自身外表,尤其是愛穿純白衣服的人,他們最痛恨身上有一絲臟汙,所以會盡量讓自己避開這種汙穢之地,免得讓自己精神失控。

如果遇上自視擁有高尚正義且容不得別人衣著上擁有臟汙的人,那麼就讓自己身上沾上一絲臟汙,對方看了一定會忍不住親手擦拭那一絲臟汙。

要是對方無法即時擦拭臟汙,他們的專註力會變得非常緊繃,要是所在之處是人數眾多的公開場所,為了保有自己的面子,他們一定會盡力去忍受那股沖動,這時就要好好地玩弄對方的忍耐,能讓對方失控出糗,保證有好一陣子沒辦法恢覆該有的自信,甚至造成永遠的心靈傷害。

絲緹娜開始找尋身上是否有沾上足以讓史迪法失控的汙點,最後想起自己曾觸摸過沾有濃厚灰塵的禁區大門,攤手一看,果然有灰塵。

心裏竊笑了會兒,才優雅對著史迪法行禮。

「歡迎您的到來,史迪法王子。」

絲緹娜有意無意露了下微臟的手,並仔細觀察史迪法的反應,不出所料,史迪法身子一震,雙眼直盯著她的手猛看。

眼尖的辛塞達國王註意到史迪法的異狀,誤以為是因為看見絲緹娜綻放甜美的笑顏關系,笑呵呵道:「史迪法王子,我女兒在向你打招呼,你不做些回應嗎?」

「我……」史迪法忍著欲想伸手擦拭臟汙的沖動,勉強地笑道:「您好,克莉絲蒂公主。」

絲緹娜微微一笑,開始裝模作樣地揮動著手扇風,似乎感覺天氣很熱,有時會將手上的汙垢往身上的禮服隨意一沾,讓骯臟的面積漸漸擴大。

隨著她刻意制造出來的汙點越多,史迪法臉上就越顯得痛苦,直到最後,他受不了地抓住絲緹娜的手,帶到外面水池清洗乾凈,並拿出懷中的手帕沾濕,專註地擦拭禮服上的臟汙。

眾人驚訝史迪法的舉動,就連辛塞達國王也楞住說不出話來。

絲緹娜忍住爆笑的沖動,優雅笑道:「史迪法王子,謝謝您替我擦拭身上的臟汙,不過……您似乎忘了自己正站在什麼樣的地方喲!」

聞言,史迪法怔怔地看著絲緹娜,緩緩回頭一看,門口站滿了人,各個表情震驚,似乎對史迪法的完美形象破滅了。

史迪法沈默了下,隨即露出無奈的表情,笑道:「非常抱歉,我實在是不忍公主美麗的光芒被這些小汙點掩蓋,情急之下做出這麼無禮的舉動,請公主原諒。」

絲緹娜挑了一下眉,心想,這情形還挺出乎她意料啊!史迪法竟然可以從這麼尷尬的情況之下,找到解除尷尬的話語,看來是她太輕視他了。

辛塞達國王尷尬地輕咳幾聲,讓一旁還在發楞驚訝的人們恢覆理智,微笑道:「既然公主已經到場,那麼在場宣布宴會開始!」語畢,揚手輕拍兩聲,一旁的樂隊緩緩開始演奏出優美的旋律。

史迪法朝絲緹娜做出邀請的動作,道:「克莉絲蒂公主,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絲緹娜偷偷瞄了一眼辛塞達國王,國王面容和藹,眼神卻是兇惡暗示「你敢不答應,保證一定會要你好看!」,無奈地輕嘆,她將手放在史迪法手中,微笑道:「當然可以。」

此時此刻,跳舞,就是她的戰鬥。對手,便是眼前的史迪法王子。兩人為宴會開啟了第一支舞,過沒多久,其他人也紛紛加入。

說起跳舞,她不禁憶起第一次和凡洛斯見面的那次。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次的接觸像一種早已註定好的接觸,使得彼此深深吸引著對方。她說不出那種感覺是什麼,只知道就算這個是讓自己踏入地獄的入口,她也很樂意踏入地獄。

輕輕嘆了氣,一直沈默的史迪法忽然道:「辛塞達國王很厲害,竟然有辦法找到和克莉絲蒂公主長得非常相似的人。唯一不同之處,你看起來太年輕了,頂多十五、六歲。」

絲緹娜楞了下,心裏對史迪法這一番話感到極為驚訝,但表情卻露出不解的模樣,困惑道:「史迪法王子,我不太懂您這一番話的意思。」

史迪法笑了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在五年前,我曾見過克莉絲蒂公主。」

絲緹娜望向期待她露出恐懼表情的史迪法,微微揚起笑容,輕聲道:「那麼,您想當著陛下的面,拆穿我的身份?」

「不,我不會。」史迪法神秘一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至少不會危害到我,不是嗎?仔細想想,比起和克莉絲蒂公主見面,你倒是比較能夠引起我的興趣。」

「喔?此話怎講?」絲緹娜挑了下眉,好奇道。

「從你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沒有接受過完整的皇家禮儀訓練,不過要欺騙那些觀察在不夠細微的人來說,你的表現確實符合公主該有的儀態。此外,你身上有股很特殊的力量在環繞,跟我所學的聖屬性很相似,甚至是更加純粹高級的聖。」史迪法凝視著絲緹娜那雙碧綠色眼眸。「你,到底是什麼人?」

絲緹娜沈默不語,望著史迪法欲想得知實情的模樣,她只能無奈一笑,也只有像史迪法這種修練過聖光的人才能夠更準確察覺到她身上無法掩蓋的光。

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吸引了她的註意力,順著氣息的方向一望,她發現靠近窗臺暗處有一個人影,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不過從對方熟悉的體形和那雙銳利的目光可以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是──凡洛斯!

不、不對,凡洛斯身上的暗之氣息沒有這麼混亂,像被某種更加純粹的暗覆蓋住……等等,是她的錯覺嗎?這好像是特地用魔法制造出來的分身……

就當絲緹娜和凡洛斯的目光對上的剎那,他馬上轉身離開,似乎不打算讓她知道他的出現。

絲緹娜在對方轉身離去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不能就這樣讓他離開,否則將會失去很重要的機會,而且那個機會,很有可能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未來。

想到這,絲緹娜馬上推開史迪法,撩起裙子往外奔離。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史迪法不禁在後面大喊:「等等,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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