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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記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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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羅亞城鎮對辛塞達大陸來說,熱鬧度不比首都羅蘭葛爾城來得差。

因為這裏是全部大陸之中唯一出產杉羅亞魚,美味程度是嚐過的人都說好,吃不到就失望,願意付出多一點代價來品嘗此魚。

蕾一行人找了一家名為卡美拉的旅館留宿,並將行李放好之後,便來這間旅館餐廳大吃一頓。

正當大夥們等著上菜時,凡洛斯忽然看見入口角落站著一名渾身臟兮兮的金發女子,她正盯著餐廳裏面的食客吃飯,眼神充滿渴望的看著桌上的食物,似乎非常想吃。

這時,旅館老板出現在女子旁,將她推到一邊,嘴裏說著難聽的話語,女子表情有些癡呆的盯著旅館老板,然後再望著桌上的食物,眼神失望的轉身離開。

凡洛斯在看清女子的臉龐時,整個人驚愕著,二話不說馬上離開座位奔向女子去。

當他抓住女子的手臂時,女子露出茫然的眼神,歪著頭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聽到這句話,凡洛斯露出痛苦自責的表情,激動摟住女子的身體,大喊著:「絲緹娜!」

凡洛斯這般舉動引起所有人註意,女子有些困擾的推開凡洛斯。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不,你就是絲緹娜!老天,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凡洛斯捧著被他喚作「絲緹娜」的女子臉龐,見她滿臉夾雜新舊的傷痕,心疼不已,當下拉著女子沖回投宿的房間,打算好好清理與治療她身上的新舊傷。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蕾,不知為何,她對那名女子有一種奇怪的覺感,尤其是當她聽見凡洛斯對那女子喊出「絲緹娜」,心中更是有股莫名的騷動,她……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望著剛上菜的食物,她提不起胃口來品嘗,她對著三人道:「對不起,我還是去看一下吉爾哥的情況吧。」不等他們反應,蕾馬上跑回房間,迫切的想知道凡洛斯和那名女子現在的狀況。

來到房間門口,蕾想也沒想的打開房間,卻意外發現門是反鎖的,她不敢相信從未曾人待在房間裏而鎖門的凡洛斯竟然會鎖門!

頓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用力一跳,然後漸漸緩慢的鼓動,像受到什麼打擊似逐漸崩毀。

蕾緊咬著下唇,提起勇氣敲門道:「吉爾哥,是我,蕾。」

過了一段時間,房內才傳出凡洛斯的回應。

「有什麼事嗎?」

被凡洛斯這麼一問,蕾怔了一下,他不但沒有開門讓她進去,反而問她有什麼事……這讓她心中的不安正式擴散,有些不知所措道:「呃……我想幫忙,所以……能讓我進去嗎?」

房裏頭沈默會兒,冷漠道:「這裏不需要你的幫忙。」

聞言,蕾當場楞在原地,正想開口時,凡洛斯又補充了一句話。

「今晚你就跟凱蒂一起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樣的回答,蕾原本想說的話全又吞回去,想走,腳卻沈重到難以移動,胸口更是悶痛到不行。

這一切全都看在凱蒂眼裏,她輕嘆一聲,走到蕾身旁溫柔地摟著肩,輕聲道:「走吧。」

蕾望了凱蒂一眼,失落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反觀房裏情況,凡洛斯沈默的幫女子擦拭身體,每當他見到那些怵目驚心的傷痕,眉頭皺得更深。不過,他註意到女子身上某處有個胎記,他很清楚這是世上只有一個人才有的胎記,那就是──絲緹娜。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溫柔……那麼好?」女子像是第一次遇到這般溫柔的男人,心底又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種人存在,所以她看凡洛斯的眼神,總是帶有一絲恐懼。

「你真得不記得我嗎?」凡洛斯低聲細語,就怕一個大聲,女子就會離開他。

女子搖搖頭,「我……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以前的事……就連我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也不知道。」

凡洛斯將女子擁入懷中,溫柔道:「你的名字叫絲緹娜,而我是凡洛斯,有印象嗎?」

女子微蹙著眉,似乎對這兩個名字有反應,隨即搖搖頭道:「對不起,我……」

「不要緊,以後多的是時間可以回想,記住,你的名字是絲緹娜,知道嗎?」凡洛斯輕聲叮嚀。

「我的名字是……絲緹娜。」女子接受了這個名字,並對凡洛斯微微一笑。

之後,除了凡洛斯叫旅館老板送上餐點外,便繼續待在房間裏不出門。

***

夜深人靜,蕾睜著雙眼猛盯天花板發呆,雖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分開睡,但是,她卻是第一次被要求分房睡。

這……真的讓她好不習慣。

望向熟睡的凱蒂,蕾輕悄悄起身離開房間,她覺得自己再這樣悶下去,遲早會悶出病來,倒不如找吉爾哥談談,或許會讓這種莫名的悶氣消散掉。

一走到凡洛斯的房門口,蕾馬上聽見房裏傳來床搖動的輕撞聲,她正感到困惑時,一聲聲誘人甜膩的呻吟聲,搭配似乎是肉體撞擊的拍打聲,頓時,蕾轉身跑出旅館外的街道奔跑。

奔跑的途中,眼中感到一陣濕潤,蕾伸手揉著眼睛,卻發現自己早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揪著疼痛的心臟,直到自己跑來到城鎮郊外,大大用力喘氣,然後擡頭望著滿天繁星。

她不想去聯想……她不想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她不想知道……

但……她本能的知道那聲音是什麼,她很清楚,非常清楚!

今天吉爾哥會趕她到別的房間,全都是為了與那個女人……做那檔事,是嗎?

吉爾哥身旁從未有其他女性,能找到他心中所找尋的人,她應該要感到開心才對啊!

這是她向夢中的人許下的願望,是她想幫助吉爾哥找到的人啊!

可是……為什麼內心深處一直吶喊著「那個人不是絲緹娜,絕對不是絲緹娜!」的話語,而且……她的心好痛……

就像夢境所感受到的悲傷,幾乎……痛得令她喘不過氣……

她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為什麼……她要哭呢?

為什麼……內心充滿不甘?

不知不覺,蕾昏倒在草地上,任由悲傷與痛苦的負面情緒冗罩著她,純凈無暇的心靈,已經開始染上黑暗。

這一夜,正式改變蕾與凡洛斯所相處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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