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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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壓住胤祁的臉使勁揉搓：“你獎賞沒了！”
“唔？！！！”
胤祁被揉得變形的整個五官都在發出抗議。
等到被放開, 胤祁忽然冒出一句：“我不愛你啦~！”
康熙一怔，“為什麽？”
“汗阿瑪不講信用！”胤祁氣鼓鼓要吵架的樣子，這時候, 也不忘啊嗚啊嗚繼續吃東西。
康熙氣笑了：“還不是因為你的小嘴巴，整天就知道氣我。”
“我知道了, 你就是不想聽真話，崽崽以後不說了！”
聽到這句，康熙心裏莫名一慌。
他身邊說漂亮話的人還少嗎？他想聽恭維的話, 連三歲的胤祉都能張口就來。
可這天下，能跟他說真話的人，又有幾個？連從前與他最交心的皇後, 現在都跟他好像隔了厚厚一堵墻。
康熙尷尬地咳了一聲：“咳，其實汗阿瑪是跟你開玩笑的, 以後你還是得跟我說真話。”
“真的？”
“真的。”
胤祁把吃空了的砂鍋一推，“那現在就讓梁公公帶我去挑金銀珠寶吧！”
這回康熙大方多了，“梁九功, 把內務府新獻上來的珠寶，給祁兒挑。”
梁九功笑瞇瞇應下，“是。”
內務府剛制好獻上來的珠寶, 自然是全新的，全部都閃著blingbling的光芒，胤祁看得星星眼也跟著閃光, 選了這個，還想要那個。
因為這些都很值錢，而且是準備拿來以後賞嬪妃用的，數量不多，汗阿瑪只允許他選一套頭面和一小盒的寶石珍珠。
胤祁糾結了好久, 才選出自己要的一套粉水晶寶石頭面和一盒子七彩的水晶，這個可比玻璃值錢多了。
離開庫房，他還戀戀不舍，心裏想著，還能怎麽從汗阿瑪手裏多摳一些獎賞出來？
胤祁拿著獎賞去給汗阿瑪看，康熙嘴角抽了抽，怎麽喜歡這麽粉嫩嫩的顏色，胤祁是不是養歪了？
不等老父親康熙展開‘男子漢’教育，胤祁說他還有別的好東西要給汗阿瑪，又跑了。
康熙吃飽喝足正要回南書房，佟國維便單獨前來求見。
康熙瞇了瞇眼睛，“讓他進來。”
佟國維一見到康熙就撲通跪下：“皇上，臣有罪！”
康熙冷著臉，“佟大人，此案已交由刑部調查審理，朕信你的忠心，你只需好好配合查案就是。”
帝王中毒，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昨日康熙剛病倒，慎行司和刑部就已經開始拿人了。佟貴妃宮裏，只要疑似接觸過酸湯子的人，都被抓了。
佟家更是連貴妃額娘、當家主母都被抓了起來。
今日朝上，佟家在朝為官者，有一半人都被彈劾了，佟國維、佟國綱兩兄弟更是被列舉多項罪證，批得體無完膚。
‘佟半朝’一夕之間，搖搖欲墜。
“皇上，無論查出的真相如何，我佟家都有監管不嚴、治家不力，以致於危害到聖上安危之罪，佟家上下願以合族半數家產上交國庫，充當臣等之‘議罪銀’，在京為官者，全部自請降職處置！”
康熙面上不顯，心裏卻暗暗心驚，合族半數家產？這絕對是一筆極其可觀的財富。不得不說，他心動了，也因為這大手筆，氣消了不少。
實際上，佟家是康熙母族，是他手上絕對可用的的力量，佟國綱和佟國維兩位舅舅也得用，這些年來他都願意擡舉他們。
‘佟半朝’的現象，不得不說有他康熙的功勞。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可能滅了佟家的。所以早朝時的彈劾，都被他暫時壓了下來。
還算佟家識趣，想出了這麽個法子。
他不動聲色，“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佟國維眸光微閃：“是佟家族中商議出來的結果。”
康熙眸色深沈，“你們能有此覺悟，朕很高興。但議罪銀一事，朕以為不妥。”
“請皇上示下。”佟國維更加忐忑了，認為他們覺悟不錯，卻不要議罪銀？
這是在敷衍他啊，準備治他罪啊，還是皇上大方到輕易原諒了他們，而有錢不要？
這都不應該啊！
康熙：“議罪銀一事，只是太子和二阿哥針對內務府大案所提出的特別之法，不適用於朝臣，免得助長貪腐之風。”
原來只是對於把錢交到國庫的性質不滿，不是對錢不滿？這就好辦了！
給皇上壓驚的這一大筆財還是要破的，但不是要放到明面上，不然不但助長歪風邪氣，還到不了皇上自己的口袋。
佟國維大松一口氣：“皇上隆恩，佟家無以為報，我佟家上下，願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畢竟，受驚的是皇上啊。
“行了行了。此事等刑部出了結果再說，去南書房吧。”
“是！”佟國維應下，又心虛地開口：“皇上，貴妃娘娘……”
康熙冷冷睨他一眼，“還昏睡著呢。”
佟國維又要跪：“求皇上開恩！”
“嗯。”康熙也沒說要如何處置佟貴妃，直接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康熙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後的佟國維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看皇上這態度，他佟家此次可能元氣大傷，卻不會遭遇滅頂之災了，這就很好了。
至於佟貴妃，應該也不會有大事。
……
胤祁回到坤寧宮，給額娘展示了他最新的戰利品。
他將頭面交到額娘手裏，十分得意地說：“新鮮出爐，借你賞玩一下，我再拿酸梅湯卻找汗阿瑪換一次賞賜。”
秀敏哭笑不得，“你想得未免太美了，你汗阿瑪怎麽可能連續賞你。”
胤祁點點頭，深以為然，“那我明天再給他送酸梅湯。”
秀敏：“……”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胤祁卻已經蹦蹦跳跳走了，“我去給烏庫瑪嬤送酸梅湯啦！”
路上，胤祁遠遠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他一時來了興趣，覺得有點好玩，便悄悄跟上。
奶茶和徐嬤嬤等人想阻止，卻被他勒令不準跟著，快些去送酸梅湯，只帶著狼犬跟了上去。
徐嬤嬤不放心，還是讓個機靈的小太監遠遠跟上去了。
胤祁跟得並不近，發現那一行人是往禦花園去，他繞道坤寧宮後面，從另一個門進了禦花園，而後悄悄爬到假山上看那些人想幹嘛？
靠的近了，胤祁發現中間那個人，是那個比僖妃還醜的娘娘。
“娘娘，奴才們準備好了，您跳吧。”
“不不不，本、本宮再緩緩。”
“娘娘放心吧，這兩個太監都是水性極好的，而且這個位置的水是較淺的。”
“可本宮不識水性，真的有點怵。”
“不然，娘娘還是選投繯吧？”
“不行，本宮不想疼也不想脖子上留印子。”
“那……”
胤祁聽得一頭霧水，是不是天氣太熱了，他們要在禦花園洗澡啊？投繯又是什麽意思？
他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正想離開，忽然聽見一聲落水聲，接著是一陣驚呼。
“不好啦——貴妃娘娘投水啦——”
“來人啊——貴妃娘娘投水啦——快來救人啊！”
這些驚呼聲好嚇人，胤祁嚇了一跳，又爬上假山去看情況。
只見那個醜娘娘，正被兩個太監從水裏撈了上來，顯然沒什麽事的樣子。
周圍有許多的太監宮女朝他們跑去，還有人往乾清宮和坤寧宮而去。
胤祁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些後悔來看了一場無聊的‘洗澡游戲’，騎上狼犬去慈寧宮找烏庫瑪嬤了。
到了慈寧宮，已經從徐嬤嬤處得知，胤祁跟著佟貴妃一行去了禦花園，以及佟貴妃投水的太皇太後，十分擔憂地摸著胤祁的腦袋和身體。
“祁兒，你沒事吧？”
胤祁歪頭一笑：“沒事呀，就是有點熱。早知道，崽崽就不跟去禦花園了。”
“你都看到了？沒嚇到吧？”
胤祁拍拍小胸脯：“是有點嚇到哦，她們叫得太嚇人了，明明沒什麽事呀。”
太皇太後眉心一皺，直覺有點古怪，“祁兒跟烏庫瑪嬤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就是那個醜娘娘帶著一群人去禦花園洗澡，到了又不敢下去，奴才們勸了好久。”
“哈啊？”洗、洗澡？
“後來……”胤祁歪頭想象了下自己沒看見的情節：“可能有人嫌她太磨嘰，就把她推下去了吧？不過很快就被救上來了。”
“什麽？是被人推的？”
明明剛剛有人來稟報，說的是‘佟貴妃引咎自盡投水了’，莫非，宮中竟還有人敢謀害妃嬪？！
不會是毒害皇帝的幕後之人，打算殺人滅口吧？
太皇太後歷經三朝，也曾遭遇過人心險惡的宮鬥，不由就想得越來越多。
她喊來親信的太監，去給康熙稟報，讓康熙務必要調查清楚。但是她又特意交代，不能讓人知道，是胤祁親眼看到的，免得胤祁也被奸人盯上了。
太皇太後怕真相嚇到胤祁，很快假裝無事發生，跟胤祁說起了他早上送的過橋米線。轉移他的註意力。
“過橋米線實在是太好吃了，祁兒真棒！烏庫瑪嬤要好好賞你才行！”
胤祁的眼睛陡然亮起光芒，“烏庫瑪嬤，您喝了我的酸梅湯，兩倍賞我行不行？”
一遍又一遍去選賞賜，多麻煩啊，不如一次性挑完。
一句話把太皇太後逗樂了，“好啊，如果酸梅湯也不錯，烏庫瑪嬤賞你兩倍的兩倍！”
“那您快喝吧！”
胤祁催促著香梨和奶茶裝酸梅湯上來，給烏庫瑪嬤和蘇麻喇姑都嘗嘗，當然，他自己要雙份。
剛剛在外面跑了一圈，胤祁渾身燥熱，一口冰涼酸甜的酸梅湯入口，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爽得他抖了抖。
太皇太後的酸梅湯是特意另外準備的，只有些微的涼意。她還沒喝，就聞到一股清涼的酸甜味。
輕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開胃，整個湯汁口感綿稠，冰冰涼涼的又不凍牙齒，太好喝了！
考慮到她脾胃的問題，太皇太後碗裏的酸梅湯不多，她喝了兩口之後，就舍不得很快喝完了，一口酸梅湯含在口裏，細細地品味著，真是太舒服了。
她本就喜歡酸甜，不得不說，這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酸甜滋味！不但味道好，口感也好。
仔細品味，還能品道其中的藥材味，她第一次覺得藥材味這麽討喜，完全討厭不起來呢。
胤祁自己呼嚕嚕喝完兩大碗，而後眨巴著大眼睛，期待地問：“烏庫瑪嬤，怎麽樣？”
看到他眼裏期待著的‘金光’，太皇太後忍俊不禁，“好，太好了！”
胤祁：“這個酸梅湯對烏庫瑪嬤的身體很好，不必少食，只要別太冰就好了。”
緊接著又說：“汗阿瑪賞了崽崽一副全新的珠寶頭面和一盒子寶石。”
“哈哈哈行，烏庫瑪嬤十倍賞你好不好？”
“謝謝烏庫瑪嬤，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烏庫瑪嬤了！”
翊坤宮。
“佟佳氏。”
聽到康熙帝的聲音，佟貴妃悠悠‘醒’轉。
“表哥……”她一副虛弱的模樣，“臣妾有罪，為什麽要救臣妾，讓臣妾以死謝罪吧……”
康熙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嘴角上揚著，卻不像在笑，“佟佳氏，知道我最喜歡宜嬪哪一點嗎？”
佟貴妃楞了下。
這種時候，提那賤婢幹嘛？
“朕最喜歡她的真性情。”康熙自問自答，又問：“知道朕最討厭什麽嗎？”
佟貴妃終於察覺到不對，脊背一涼，就聽康熙冷笑一聲。
“佟佳氏，朕最討厭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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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祁被揉得變形的整個五官都在發出抗議。
等到被放開, 胤祁忽然冒出一句：“我不愛你啦~！”
康熙一怔，“為什麽？”
“汗阿瑪不講信用！”胤祁氣鼓鼓要吵架的樣子，這時候, 也不忘啊嗚啊嗚繼續吃東西。
康熙氣笑了：“還不是因為你的小嘴巴，整天就知道氣我。”
“我知道了, 你就是不想聽真話，崽崽以後不說了！”
聽到這句，康熙心裏莫名一慌。
他身邊說漂亮話的人還少嗎？他想聽恭維的話, 連三歲的胤祉都能張口就來。
可這天下，能跟他說真話的人，又有幾個？連從前與他最交心的皇後, 現在都跟他好像隔了厚厚一堵墻。
康熙尷尬地咳了一聲：“咳，其實汗阿瑪是跟你開玩笑的, 以後你還是得跟我說真話。”
“真的？”
“真的。”
胤祁把吃空了的砂鍋一推，“那現在就讓梁公公帶我去挑金銀珠寶吧！”
這回康熙大方多了，“梁九功, 把內務府新獻上來的珠寶，給祁兒挑。”
梁九功笑瞇瞇應下，“是。”
內務府剛制好獻上來的珠寶, 自然是全新的，全部都閃著blingbling的光芒，胤祁看得星星眼也跟著閃光, 選了這個，還想要那個。
因為這些都很值錢，而且是準備拿來以後賞嬪妃用的，數量不多，汗阿瑪只允許他選一套頭面和一小盒的寶石珍珠。
胤祁糾結了好久, 才選出自己要的一套粉水晶寶石頭面和一盒子七彩的水晶，這個可比玻璃值錢多了。
離開庫房，他還戀戀不舍，心裏想著，還能怎麽從汗阿瑪手裏多摳一些獎賞出來？
胤祁拿著獎賞去給汗阿瑪看，康熙嘴角抽了抽，怎麽喜歡這麽粉嫩嫩的顏色，胤祁是不是養歪了？
不等老父親康熙展開‘男子漢’教育，胤祁說他還有別的好東西要給汗阿瑪，又跑了。
康熙吃飽喝足正要回南書房，佟國維便單獨前來求見。
康熙瞇了瞇眼睛，“讓他進來。”
佟國維一見到康熙就撲通跪下：“皇上，臣有罪！”
康熙冷著臉，“佟大人，此案已交由刑部調查審理，朕信你的忠心，你只需好好配合查案就是。”
帝王中毒，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昨日康熙剛病倒，慎行司和刑部就已經開始拿人了。佟貴妃宮裏，只要疑似接觸過酸湯子的人，都被抓了。
佟家更是連貴妃額娘、當家主母都被抓了起來。
今日朝上，佟家在朝為官者，有一半人都被彈劾了，佟國維、佟國綱兩兄弟更是被列舉多項罪證，批得體無完膚。
‘佟半朝’一夕之間，搖搖欲墜。
“皇上，無論查出的真相如何，我佟家都有監管不嚴、治家不力，以致於危害到聖上安危之罪，佟家上下願以合族半數家產上交國庫，充當臣等之‘議罪銀’，在京為官者，全部自請降職處置！”
康熙面上不顯，心裏卻暗暗心驚，合族半數家產？這絕對是一筆極其可觀的財富。不得不說，他心動了，也因為這大手筆，氣消了不少。
實際上，佟家是康熙母族，是他手上絕對可用的的力量，佟國綱和佟國維兩位舅舅也得用，這些年來他都願意擡舉他們。
‘佟半朝’的現象，不得不說有他康熙的功勞。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可能滅了佟家的。所以早朝時的彈劾，都被他暫時壓了下來。
還算佟家識趣，想出了這麽個法子。
他不動聲色，“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佟國維眸光微閃：“是佟家族中商議出來的結果。”
康熙眸色深沈，“你們能有此覺悟，朕很高興。但議罪銀一事，朕以為不妥。”
“請皇上示下。”佟國維更加忐忑了，認為他們覺悟不錯，卻不要議罪銀？
這是在敷衍他啊，準備治他罪啊，還是皇上大方到輕易原諒了他們，而有錢不要？
這都不應該啊！
康熙：“議罪銀一事，只是太子和二阿哥針對內務府大案所提出的特別之法，不適用於朝臣，免得助長貪腐之風。”
原來只是對於把錢交到國庫的性質不滿，不是對錢不滿？這就好辦了！
給皇上壓驚的這一大筆財還是要破的，但不是要放到明面上，不然不但助長歪風邪氣，還到不了皇上自己的口袋。
佟國維大松一口氣：“皇上隆恩，佟家無以為報，我佟家上下，願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畢竟，受驚的是皇上啊。
“行了行了。此事等刑部出了結果再說，去南書房吧。”
“是！”佟國維應下，又心虛地開口：“皇上，貴妃娘娘……”
康熙冷冷睨他一眼，“還昏睡著呢。”
佟國維又要跪：“求皇上開恩！”
“嗯。”康熙也沒說要如何處置佟貴妃，直接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康熙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後的佟國維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看皇上這態度，他佟家此次可能元氣大傷，卻不會遭遇滅頂之災了，這就很好了。
至於佟貴妃，應該也不會有大事。
……
胤祁回到坤寧宮，給額娘展示了他最新的戰利品。
他將頭面交到額娘手裏，十分得意地說：“新鮮出爐，借你賞玩一下，我再拿酸梅湯卻找汗阿瑪換一次賞賜。”
秀敏哭笑不得，“你想得未免太美了，你汗阿瑪怎麽可能連續賞你。”
胤祁點點頭，深以為然，“那我明天再給他送酸梅湯。”
秀敏：“……”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胤祁卻已經蹦蹦跳跳走了，“我去給烏庫瑪嬤送酸梅湯啦！”
路上，胤祁遠遠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他一時來了興趣，覺得有點好玩，便悄悄跟上。
奶茶和徐嬤嬤等人想阻止，卻被他勒令不準跟著，快些去送酸梅湯，只帶著狼犬跟了上去。
徐嬤嬤不放心，還是讓個機靈的小太監遠遠跟上去了。
胤祁跟得並不近，發現那一行人是往禦花園去，他繞道坤寧宮後面，從另一個門進了禦花園，而後悄悄爬到假山上看那些人想幹嘛？
靠的近了，胤祁發現中間那個人，是那個比僖妃還醜的娘娘。
“娘娘，奴才們準備好了，您跳吧。”
“不不不，本、本宮再緩緩。”
“娘娘放心吧，這兩個太監都是水性極好的，而且這個位置的水是較淺的。”
“可本宮不識水性，真的有點怵。”
“不然，娘娘還是選投繯吧？”
“不行，本宮不想疼也不想脖子上留印子。”
“那……”
胤祁聽得一頭霧水，是不是天氣太熱了，他們要在禦花園洗澡啊？投繯又是什麽意思？
他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正想離開，忽然聽見一聲落水聲，接著是一陣驚呼。
“不好啦——貴妃娘娘投水啦——”
“來人啊——貴妃娘娘投水啦——快來救人啊！”
這些驚呼聲好嚇人，胤祁嚇了一跳，又爬上假山去看情況。
只見那個醜娘娘，正被兩個太監從水裏撈了上來，顯然沒什麽事的樣子。
周圍有許多的太監宮女朝他們跑去，還有人往乾清宮和坤寧宮而去。
胤祁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些後悔來看了一場無聊的‘洗澡游戲’，騎上狼犬去慈寧宮找烏庫瑪嬤了。
到了慈寧宮，已經從徐嬤嬤處得知，胤祁跟著佟貴妃一行去了禦花園，以及佟貴妃投水的太皇太後，十分擔憂地摸著胤祁的腦袋和身體。
“祁兒，你沒事吧？”
胤祁歪頭一笑：“沒事呀，就是有點熱。早知道，崽崽就不跟去禦花園了。”
“你都看到了？沒嚇到吧？”
胤祁拍拍小胸脯：“是有點嚇到哦，她們叫得太嚇人了，明明沒什麽事呀。”
太皇太後眉心一皺，直覺有點古怪，“祁兒跟烏庫瑪嬤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就是那個醜娘娘帶著一群人去禦花園洗澡，到了又不敢下去，奴才們勸了好久。”
“哈啊？”洗、洗澡？
“後來……”胤祁歪頭想象了下自己沒看見的情節：“可能有人嫌她太磨嘰，就把她推下去了吧？不過很快就被救上來了。”
“什麽？是被人推的？”
明明剛剛有人來稟報，說的是‘佟貴妃引咎自盡投水了’，莫非，宮中竟還有人敢謀害妃嬪？！
不會是毒害皇帝的幕後之人，打算殺人滅口吧？
太皇太後歷經三朝，也曾遭遇過人心險惡的宮鬥，不由就想得越來越多。
她喊來親信的太監，去給康熙稟報，讓康熙務必要調查清楚。但是她又特意交代，不能讓人知道，是胤祁親眼看到的，免得胤祁也被奸人盯上了。
太皇太後怕真相嚇到胤祁，很快假裝無事發生，跟胤祁說起了他早上送的過橋米線。轉移他的註意力。
“過橋米線實在是太好吃了，祁兒真棒！烏庫瑪嬤要好好賞你才行！”
胤祁的眼睛陡然亮起光芒，“烏庫瑪嬤，您喝了我的酸梅湯，兩倍賞我行不行？”
一遍又一遍去選賞賜，多麻煩啊，不如一次性挑完。
一句話把太皇太後逗樂了，“好啊，如果酸梅湯也不錯，烏庫瑪嬤賞你兩倍的兩倍！”
“那您快喝吧！”
胤祁催促著香梨和奶茶裝酸梅湯上來，給烏庫瑪嬤和蘇麻喇姑都嘗嘗，當然，他自己要雙份。
剛剛在外面跑了一圈，胤祁渾身燥熱，一口冰涼酸甜的酸梅湯入口，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爽得他抖了抖。
太皇太後的酸梅湯是特意另外準備的，只有些微的涼意。她還沒喝，就聞到一股清涼的酸甜味。
輕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開胃，整個湯汁口感綿稠，冰冰涼涼的又不凍牙齒，太好喝了！
考慮到她脾胃的問題，太皇太後碗裏的酸梅湯不多，她喝了兩口之後，就舍不得很快喝完了，一口酸梅湯含在口裏，細細地品味著，真是太舒服了。
她本就喜歡酸甜，不得不說，這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酸甜滋味！不但味道好，口感也好。
仔細品味，還能品道其中的藥材味，她第一次覺得藥材味這麽討喜，完全討厭不起來呢。
胤祁自己呼嚕嚕喝完兩大碗，而後眨巴著大眼睛，期待地問：“烏庫瑪嬤，怎麽樣？”
看到他眼裏期待著的‘金光’，太皇太後忍俊不禁，“好，太好了！”
胤祁：“這個酸梅湯對烏庫瑪嬤的身體很好，不必少食，只要別太冰就好了。”
緊接著又說：“汗阿瑪賞了崽崽一副全新的珠寶頭面和一盒子寶石。”
“哈哈哈行，烏庫瑪嬤十倍賞你好不好？”
“謝謝烏庫瑪嬤，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烏庫瑪嬤了！”
翊坤宮。
“佟佳氏。”
聽到康熙帝的聲音，佟貴妃悠悠‘醒’轉。
“表哥……”她一副虛弱的模樣，“臣妾有罪，為什麽要救臣妾，讓臣妾以死謝罪吧……”
康熙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嘴角上揚著，卻不像在笑，“佟佳氏，知道我最喜歡宜嬪哪一點嗎？”
佟貴妃楞了下。
這種時候，提那賤婢幹嘛？
“朕最喜歡她的真性情。”康熙自問自答，又問：“知道朕最討厭什麽嗎？”
佟貴妃終於察覺到不對，脊背一涼，就聽康熙冷笑一聲。
“佟佳氏，朕最討厭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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