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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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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青踩著一地碎瓊亂玉緩緩而來,一雙桃花眼微上揚,嘴角勾起:“吃燒烤呢?”

“介不介意加我一個?”

向煒未和沈茹青打過照面,不認得她,此刻處於茫然狀態。

唱晚也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麽的,一時間按兵不動,並未答話。

坐在桌子旁的兩個人都不理沈茹青,她卻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順手把火點燃,就著唱晚對面的位置坐下。

桌子是四人坐,如果沈茹青沒來,應是向煒與郁驚寒坐在一塊,現在向煒旁邊的位置被占,等郁驚寒一來,只能坐在唱晚身旁了。

唱晚看穿沈茹青的小心思,不說破,手在虛空中一抓,從玉鸞亭的臨時小廚房中拿來一副碗筷,遞給沈茹青。

沈茹青笑著接過,櫻紅的衣袖順著下滑,露出雪白的皓腕,一只殷紅色的鐲子尤為顯眼。

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唱晚沒能抓住,沈茹青又整理了衣袖,把手鐲蓋住。

以天為頂,以地為床,就這樣在冰天雪地中點燃火焰,在火光映射下吃頓燒烤,也算別有一番風味。

火“劈裏啪啦”的燃著,沈茹青不貪於口腹,只偶爾吃兩口烤韭菜,閑來無事時便手動控制火的大小。

外焦裏嫩的烤肉,再配合著郁驚寒的獨門醬料,香味濃郁,令人欲罷不能。

敲掉了竹筒最外層的黑色,竹子的清香揉雜著米飯的香甜,異香撲鼻,郁驚寒用了上好的糯米,輔以瘦肉丁及豌豆,胡蘿蔔等蔬菜,軟糯清甜,自有原生態的風味。

沈茹青今日可不是來蹭飯的。

她之前還好奇究竟是哪個小聰明鬼這麽坑唱晚,傍晚時和司命聯系上,才知一切都是天帝天後的意思。

不知發生了什麽,天帝天後開始為唱晚的進度著急,都催到她這裏來了。

沈茹青自然不會消極怠工,當即帶著化作手鐲的小鹵蛋來到銀粟谷。

眼看這頓飯過去大半,唱晚和郁驚寒一點溝通交流都沒有,她急了。

兩位當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剩下那個叫向煒的也喝醉了,再不發生點意外事件,都對不起沈茹青特地跑這一趟。

是以,她將目光投向了向煒手邊的酒。

一個主意迅速在腦中成型,沈茹青當機立斷,佯裝好奇:“唱晚,這酒還有嗎?”

唱晚疑惑的目光掃過來,眼中寫著幾個字“你不是從來不喝酒?”

海王的基本素養就是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在魚兒面前時刻保持最佳狀態,像酒這類喝了不受控制的,絕對在禁止範圍內。

沈茹青腦子轉得飛快,當即將話圓了回來:“今天玩得盡興,我那些規矩都作廢。”

也是哦,這裏又沒有沈茹青的魚。

唱晚不再糾結,把晶瑩剔透的酒水盛到琉璃杯中,左手挽著飄逸的長袖,伸出右手:“你接啊。”

“好。”

沈茹青作狀要接過,另一只手在桌底下偷偷的控制火苗竄高。

她在修仙界就一直被唱晚壓一頭,雖然掌握著鮫人族的克星——火,但唱晚警惕極高,從未讓她得手過。

現在不一樣,看唱晚毫無防備,她只需要加強火勢,唱晚自會本能的縮回手。

屆時,坐在她旁邊的郁驚寒自然就遭殃了。

山鬼一族自出生起便烙印在靈魂上的火受到指引,在剎那間便突然竄高起來,轟轟烈烈,火舌向兩邊襲卷開。

火光隨著濃濃烈焰大起,光芒大盛,給四人的臉頰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仿佛消去了歸一宗冰霜的清寒。

山鬼族的靈火溫度極高,連唱晚也不能小覷,她縮回了手,琉璃杯卻還緊緊的握在手中。

見情況並未如她所願,沈茹青眼疾手快的又補了一刀,一道紅色的靈氣打在唱晚手腕上,不重,但正好能讓杯子脫落。

琉璃杯脫落,晶瑩的酒水在漫天雪色下飛舞,最後不偏不倚的全部落在郁驚寒的衣袍上。

酒味在火焰旁鋪天蓋地的彌漫開,像是打翻了酒桶般,透明的液體直直的灑下,在潔白的衣袍上渲染出大片的花。

郁驚寒的腿雖已治好,但想恢覆成正常的樣子仍需覆健,是以這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唱晚往他身上潑酒。

火焰只在一瞬間升高,便又平息下來,好像剛才只是發生了小小的意外。

月色依舊,但濃郁的酒味和燒焦的肉仍在提醒幾人,剛才的事故。

唱晚看著郁驚寒身上的狼狽,當場楞住。

今日的情況很特殊,並排坐的兩人用的是長板凳,所以郁驚寒沒有坐在輪椅上。

輪椅本是在燒烤桌旁邊,但不知何時因為雪地濕滑,竟滑到了玉鸞亭旁邊,與此地距離較遠。

所以指望郁驚寒自己行動去換一套衣服,是不實際的。

唱晚正欲擡腳去把他的輪椅推過來,沈茹青立馬沈不住氣的給她使了個眼神。

怕唱晚這種小白不明白,沈茹青的眼部活動極其誇張,就差沒抽筋了。

她突然福至心靈,好像明白了什麽。

沈茹青一定是想讓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強大吧?

唱晚站起來,低頭打量了郁驚寒片刻,突然俯下身。

郁驚寒被她滑落的發絲掃到臉頰,上半身往後傾了一些,擰著眉:“楞著幹嘛,去把我輪椅推——”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郁驚寒突然身子一輕。

四周的景色突然變矮,他萬年冰封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眼眸中多多少少透露出一些驚恐。

竟是唱晚攔腰將他整個人公主抱了起來。

少女身上的淺淺香味湧入鼻尖,和之前腥鹹的海味兒完全不同,是甘甜清冽的柑橘以及清新的薄荷醞釀在一起的香味。

向煒醉酒中迷迷糊糊看到兩抹交疊的人影,瞇了瞇眼,醉醺醺開口:“你們倆怎麽…吃飯都不放過我。”

“還撒狗糧。”

郁驚寒張口欲解釋,唱晚卻混不在意,還顛了顛懷中的“病美男”,把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滅殺在了喉嚨裏。

她收緊手指,穩穩當當的抱著郁驚寒走向他的寢殿。

沈茹青在原地,直接目瞪口呆。

唱晚的閱讀理解能力,打零分她都覺得有失偏頗,怎麽著也得打個負分吧。

她的意思是讓唱晚攙扶著郁驚寒,這樣兩個人就可以親密接觸,撩人於無形。

誰讓她男友力爆發,直接把人公主抱起來了啊!

這下好了,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被唱晚碾碎,郁驚寒的情劫八成是過不了了。

寢殿內冷香環繞,輕輕淺淺的檀香繞梁而行,殿內裝潢典雅,不落俗套。

唱晚一路把郁驚寒抱到床榻前,傾身將他放到塌上。

她呼吸的熱氣輕輕噴薄在郁驚寒的脖頸,直叫他渾身泛起不明的酥麻之感。

郁驚寒掩下神色的異樣,試圖偽裝成波瀾不驚的模樣,卻被紅得通透的耳垂出賣。

發燙的耳垂被冰涼的手指拂過,唱晚染上輕笑的嗓音傳來:“耳朵怎麽紅了?”

她伸手撥弄著郁驚寒的耳垂,怕他羞憤致死,只玩了幾下便收回手。

唱晚今晚小酌了兩杯,清麗的容顏混著桃花的緋色,反倒糾纏出幾分隱隱的勾人之意。

她眉眼含笑,似是覺得他羞澀的樣子有趣,直直的盯著看。

哼,她果然很喜歡他,一逮著機會就不遺餘力的勾引他!

郁驚寒撇過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被她所迷惑,刻意冷了嗓音:“還不出去,是想看我換衣服?”

雖是這麽說,他怎麽可能讓唱晚看到自己的身體?

郁驚寒暗暗將自己的衣服壓嚴實,自以為唱晚看不見。

看他那“誓死保衛貞潔”的模樣,唱晚從醉意中醒來,不屑的冷哼一聲,擡腳就走。

“你當我稀罕。”

唱晚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郁驚寒擔心她再次折返,迅速的換完了衣服。

好在直到他折好染上酒漬的臟衣服,唱晚都沒再返回。

郁驚寒松了口氣,望著塌下的實木地板,突然楞住。

只顧著防備唱晚的偷窺,卻忘記他該怎麽回去了。

他的竹筒飯還未吃完,浪費食物實在不是良好的品德。

他的腿傷了這幾個月,幾乎已經快讓郁驚寒忘記了雙腿直立行走的感覺。

此刻,重新走路對他的吸引力極大。

一番思籌之後,郁驚寒鼓起勇氣,伸出了他新出爐的健康雙腿,緩緩踩到地面上。

踏實的感覺自足底傳來,郁驚寒扶著床柱,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雖然有些生澀,但慢慢踱步到門口應該不成問題。

郁驚寒慢慢放開手,以蝸牛的姿勢一小步一小步的前進。

走了許久,他自認應該離床有一段距離,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只走了正常人一步的距離。

郁驚寒:……

他並不氣餒,繼續邁出下一步。

隨後,光榮的失去力氣,整個人摔到地上。

唱晚急忙推開門跑進來,將倒在地上的郁驚寒扶起,臉上滿是擔憂與關心:“要下來你怎麽不喊我呢?痛不痛?”

她剛才“負氣出走”後並沒有回到燒烤桌,而是靠在了郁驚寒的寢殿大門後等待。

唱晚對寢殿內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清楚郁驚寒至少會摔一跤,她可是故意等他摔了再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會覺得晚晚不高冷,有點OOC,這裏面固然有憨憨太過討打(霧)的原因在,但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哦,後面會揭曉。

(還有晚晚身上味道的變化,也和這個原因有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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