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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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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少奶奶再來的時候,賈茁便輕描淡寫,再帶上幾分不好意思,又隱約含著一點得意道:“昨兒我們幾家的婦人約著進宮去給肖側妃請安,本來想著肯定要先去太子妃宮裏磕頭,正好送上。結果太子妃不見,我就將東西給了肖側妃,請她轉交。”

明晃晃的說自家是肖側妃的紅人,送給太子妃的東西也要讓肖側妃轉交,來表忠心。君家少奶奶心裏那叫一個鄙視喲,心想到底是小門人家養的,只能賠上笑臉,“那敢情好,省得我們老夫人進宮一趟了。”

回跟去老夫人一說,老夫人便拍了大腿,事情隱密,就連兒媳婦都不知道,老夫人只能表面淡笑說無事,心裏卻樂開了花。這叫什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太子爺得了福字袋,問清原緣,不由笑了,“都是君家喜歡胡鬧,讓你媳婦跟著受累了。”

知道板兒是個愛妻如命的,正在寫字的太子爺就順手寫了一個“福”字給板兒。

“既然你媳婦有福氣,把這個送你們吧。”

板兒謝過立刻就送去裝裱,當天就掛到了正院的堂屋裏。劉氏看到太子爺寫的字,連問好幾遍是不是真的,喜的跟什麽似的。

“娘,你這屋裏的味變得好聞了。”板兒抽抽鼻子忽然說道。

劉氏楞了一下,“沒有熏香啊。”

她生性節儉,有錢也沒想過事事攀比,熏香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天價又不實用的東西,從來沒有買過。別人送的,她轉手再送出去,也不肯自己用的。

“我也覺得味道好多了,以前啊,忒香了。”王狗兒附和了兒子一句,也不多說了。

劉氏後知後覺道:“什麽都沒變,就是少了柳心,她嫁了人,我讓她過些日子再回來上工。”

都是女人,聞著脂粉味,今天輕一點明重一點,並沒有感覺。

劉氏這才明白,父子是變著法子在提醒她。

一朝醒悟,才恍然,果然兒子每回來自己屋裏,柳心都會重新洗臉上妝,身上掛著的香包也會換個香味格外重的。她開始也覺得味兒有些重,後來聞習慣了,便把這事給忘了。

難道說?

她看看兒子,卻見板兒和他爹不知說什麽,說的高興起來,哈哈大笑。

“我置了三個莊子,正好可以連成一片。一塊拿來種稻子,一塊拿來種玉米,最後拿一塊種辣椒。”

九公子的辣椒地已經毀了,查家的辣椒地也受戰火催毀,早沒了蹤影。市面上的辣椒粉早就斷了貨,許多人問過,都找不到之前的賣家,這事還被引為某一年度十大未解之謎。

“準備讓洋子去當莊頭,富貴跟著他學一陣,以後可以接他爹的手。”王狗兒慢慢說著。

“對了,給妹妹補個莊子吧。”板兒想著,之前出嫁,家裏沒有銀子,全是賈茁給的銀子救了急,如今家裏有點進項,幹脆給妹妹添點東西。

“行,我再尋摸一個莊子,跟咱們的挨在一起。”王狗兒心情很是舒暢,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

“等些日子,你妹妹若是生了女兒,就把莊子給外孫女添妝,要是生了兒子,就給他當個見面禮。”劉氏趕緊攔下他們父子,青兒的嫁妝單子都記了,再添過去,以後怎麽算的清楚。倒不如給外孫,顯得他們大方。

“娘,你這麽送了,讓人家當祖母的怎麽辦。”板兒直笑。

“你們怎麽不說讓那個當祖父的怎麽辦。”劉氏振振有詞。

咦,板兒和王狗兒同時一樂,這倒是個辦法。

先去置辦莊子不提。

再等柳心回來,提出想替劉氏分憂,去幫著管外頭的莊子,劉氏就淡淡的笑,“這些事,全由他爹作主,我可不管。再說,你們家的趕車是一把好手,地裏的活計可從來沒做過。”

“種地有什麽難的,看看就會了,再說咱們是去替主子管人的,主子真叫我們也下地呀。只盯好那些人,不叫他們偷懶,您說是不是呢。”

柳心這一記馬屁算是拍到馬腿上了,王家若是城裏人,可能也算了,偏他們就是種地的出身。

劉氏年輕時也下過地,頓時破口大罵,“你懂個屁,一樣是幹活,什麽叫磨洋工,什麽叫好好幹你都分不清,是稻子還是雜草你都分不清,還想去當莊頭,我對你好那是沒拿你當外人,敢情你是覺得我傻,好糊弄呢。行了,我這裏也不要你伺候了,去院子裏幹活吧。”

“主子,是奴婢錯了,奴婢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柳心這才想起來,自家主子可不是什麽簪纓世家,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啊。

可劉氏這人,說好哄也好哄,可是說難相處也難相處。

她自己想通的事,什麽都好說,沒想通,那可就對不起了。

柳心從正屋主母裏的丫鬟,嫁了人偏變笨了,被打發到院子裏成了灑掃的媳婦子。幸得王家下人不多,背裏碎嘴的也少。就是這樣,柳心還是好多天都捂著臉,不敢見人。

賈茁說劉氏身邊不能缺人伺候,從溯雲坊把海棠和海月挑了回來,讓他倆跟在劉氏身邊。

一個手腳勤快,把院子裏的花草和後院的蔬菜打理的欣欣向榮,一個嘴皮子利索,把外頭說書人說的本子,學的活靈活現。一下子就把劉氏給哄住了,哪裏還記得柳心,就是逛院子的時候遇著了,一左一右兩個丫鬟跟著,也能不動聲色間叫她近不了身。

太子爺的帳冊一直查到如今,似乎沒了動靜,讓不少人家松了口氣,是不是查不出名堂,太子爺不好意思,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君家老爺子在家嘆氣,“你們還真是寬心,太子爺哪裏是不了了之,他是個不了了之之人嗎?沒看到他的心腹,監察司裏頭姓馬的,姓李的,整日行事匆匆,分明是在找證據。”

“咱們不是還有太子妃嗎?難不成,太子爺就這麽獨,不給三皇孫留些可以使喚的人。”還有人心存僥幸。

“咱們這個太子爺的心思,不好猜。”君老爺子不好明說,太子妃根本在太子爺面前說不上話,只能隱諱的提醒大家註意。

“這個王天作,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個莊稼漢子嗎?”居然對民生經濟十分在行,這些帳冊,咋一看是看不出問題的,可若是對各地物價出產十分熟悉的人,就不好說了。

比如一樣的香米,產地多少錢一石,到了外頭翻二三倍都是正常的,所以帳冊上就有許多可動手腳的地方。

“這個人是周先生的得意門生,自然不是庸才。”君老爺子捋了捋胡子。

說到底,若不是肖側妃的兩個兒子在前頭礙眼,就靠著這個兒子,太子爺也必得優容太子妃和君家幾分。

太子妃端坐宮中,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三皇孫小名春兒,摟著太子妃的脖子,細聲細氣的問她,“我也想去玩,哥哥不理我。”

小孩子最喜歡跟大些的孩子玩,這是天性,但肖側妃的兩個兒子,整天不是跑就是跳,爬樹爬假山,就沒一刻靜的時候,哪裏耐煩帶這個小不點。而且肖側妃總提醒他們,弟弟小,身體也不好,遇著千萬仔細些。

他們一見,就立刻躲的遠遠,嫌他麻煩。

春兒覺得好委屈,想也不想就跟母親說。

“他們是庶子,不配跟我們春兒一起玩,咱們春兒要記住自己的身份,知道嗎?”到了太子妃這裏,自然一切都是肖側妃挑嗦的。

春兒似懂非懂,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當天夜裏,太子妃坐了起來,從兒子的枕頭下面摸出福字袋。

到了第二日,三皇孫又請了禦醫,這回卻不是傷寒,而是叫著心口疼,身上到處都疼,急的禦醫沒法子。還當是中了毒,折騰了半天,也沒好轉。

“三皇孫是不是沖撞了什麽,要不然,奴婢偷偷在屋裏撒些香灰驅一驅。”伺候三皇孫的嬤嬤急的不行,小聲跟太子妃請示。

宮裏是不能行巫蠱之事的,但燒香拜佛可以,幾乎超過半數的嬪妃都供著小佛堂。若是自認遇到鬼神之事,便撒些佛堂的香灰,求個心安。

“去吧。”太子妃讓她立刻就去。

“娘娘。”嬤嬤很快去而覆返,手裏拿著一個福字袋,“奴婢摸著,這裏頭似乎有東西。”

“什麽東西。”太子妃接過來,幹脆用力一撕,就見一個紙片剪的娃娃掉了出來,正面寫著生辰八字,背後卻用紅符寫著詛咒之語。太子妃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禦醫一見,心裏大叫倒黴,身體僵硬著,動都不敢動。

“快去請太子爺。”嬤嬤大叫著,一臉驚恐,仿佛天塌下來的模樣。

“出了什麽事,大呼小叫。”太子爺來的極快,看見一地狼藉,和外頭不安的進進出出的宮人,不悅道。

“太子爺救命,救救我們母子。”太子妃悠悠轉醒,看到太子,“哇”的一下大哭起來,當真是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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