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嘉？在房間裏面嗎？”芮暮離禮貌地敲門詢問。

珈嘉繼續用被子捂住腦袋，只當做沒聽見。腦子裏全是進門的一刻看見的那一幕，以及導師淡淡的一瞥，這實在是太......

難道，導師以前對他的好都是別有用心？根本就是沖著他爹來的，以前不過是愛屋及烏。珈嘉頓時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疼。

沒人開門，芮暮離直接推門而入，再將門關上，瞬間就看見了床上鼓起來的那一團。

“起來了，”芮暮離一把把被子掀開，露出珈嘉的腦袋，伸手揉了揉，“也不怕捂著出痱子，現在可是接近夏季了。”

珈嘉有些糾結地坐起來，看到導師，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隨便問，我不介意。”芮暮離此刻相當大方。他摸了摸珈嘉頭上翹起來的一根頭發，眼神越發柔和，好歹是自己的兒子。

珈嘉吞吞吐吐，“您和父親......之間是？”

真是那樣的關系？真要是如此，似乎冷淡疏離的父親，也只有溫和又強勢的導師陪著最為合適。

父親身邊空無一人很久了......珈嘉有些失落地低頭，要是父親真想如此，他一定不添亂，可以後他就不是父親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芮暮離倒不意外意外他會先問這個問題，直接給出了答案，“就像你看見的那樣，在一起十多年了。”

珈嘉楞住了，腦海中在不斷計算兩人當時的年齡。

嘶，十多年，導師現在似乎還不到二十，難道導師是父親的親梅竹馬？不不不，或許兩人定親的時候導師不到十歲。

可是按照導師的身份，也是世家大族，怎麽會輕易定親、還是兩個男的？

那父親是，戀童、並且養成？

珈嘉倒抽一口涼氣，被自己的發現驚愕不已。

芮暮離好笑地看著珈嘉的臉色變來變去，“你在想些什麽？雖說世間秘法大多失傳，可總是有些秘法是保留下來了的。”

說到這裏，芮暮離湊近了珈嘉，輕飄飄說了一句話，“比如說，借屍還魂。”

珈嘉渾身一僵，呼吸不自覺變得更加粗重。借屍還魂......想到外面對父親的傳言，以及神家偶爾的討論，珈嘉的眼眸驟然一亮。

“您，您是。”珈嘉猛然間想起了那位傳奇少主，如果導師的身份真是如此，那就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暫時還不可說。”芮暮離安撫一笑，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珈嘉看著芮暮離，眼神有一瞬間的微妙。他總覺得，導師不是一個很大方的人，而且爺爺也說過了導師超級小心眼。

那，他的生母現在還活著嗎？珈嘉從未見過，父親也從來不給出任何答案，現在他 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父親要了他，只是為了子嗣，因此逼著導師讓步，那他是不是成了導師的阻礙？

珈嘉略微猶豫，還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詢問，“導師，您可見過我的生母？”早晚要清清楚楚，不差這一時半會。

說實話，珈嘉對生母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為從來就沒有這麽一個女人的出現。以前他還會懼怕父親的冷漠，可自從導師來了，也有人護著他。

可是，他到底還記著有這麽一個人，小時候也曾有過期待，直到現在，也不能說完全不介意。

芮暮離摸了摸珈嘉，話語微微停頓，“你難道想叫我和容與其中一個人做娘？我倒是不介意，這話要是讓容與聽見了，非打你不可。”

珈嘉茫然地看向芮暮離，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難道他的雙親就是導師和父親！

“我像是會沒有緣由對別人很好？”芮暮離無奈嘆氣，小家夥在想些什麽？以他和容與驕傲地性子，自然不會鬧出一個庶子來互相膈應。

便是沒有子嗣，也可以收養家族旁支並大力培養，只要養的好，和親生子也沒有什麽差別。

珈嘉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抓緊了芮暮離的衣袖，小聲道：“爹。”

芮暮離心神一軟，更加溫和地笑，“乖。”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些寵兒子的人的心思，只要看見自家珈嘉的笑容，寵著疼著又算什麽。

三言兩語安撫了珈嘉，確立了自己在邢容與身邊的身份，等到珈嘉徹底睡著了，芮暮離滿意地離開了。

第二天，珈嘉起的特別早，很快和他們一起吃早餐。

“珈嘉特意煮的粥？”芮暮離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特意誇獎了一句，“真不錯，比我做的好多了。”

“導師，那是給我爹的。”珈嘉一臉義正言辭，還順手推過去了一碗羹湯遞給邢容與，“我爹辛苦了，需要好好補一補。”

邢容與納罕，還是喝了一口，下一刻直接噴了出來，咳嗽不止。

珈嘉臉色一僵，有些委屈，站在位置上不動了。

“很難喝？”芮暮離哭笑不得，幫著容與拍了拍背。容與怎麽能當著珈嘉的面吐出來？小孩子心思脆，還是要多多誇獎。

芮暮離自認是個非常關註兒子情緒的家長，直接端起來喝了一口，還是決定誇幾句，挽回一下場面。

芮暮離的臉色變化一瞬，還是將湯吞了下去。難喝倒是不難喝，就是裏面加了不少藥材，尤其是裏面濃烈的虎鞭味道......

邢容與停止了咳嗽，面色更加冷漠了，“珈嘉！”他看珈嘉就是在找死。

“孩子的一番心意，你別浪費了。”芮暮離將湯放到邢容與面前，心裏默默給珈嘉點讚，容與喝的越多，到時候滿意的還不是他？

還是珈嘉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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