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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番外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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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大夫人厲喝一聲橫眉冷眼的瞪著沈子瑜,她有些頭痛欲裂,這兩個人簡直真是她的天敵一般,無論沾到哪一個都叫她惱火不已。

今天這樣的情況原本是自己穩穩的占著上風,只要楚心玥橫梁一死,到時候即便是自己借口有什麽漏洞老太君也不可能真為個丫鬟與之計較過多,更何況還是個回不來的死人。

所以大夫人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空穴來風的強加罪名給楚心玥這種事放在心上,反正於她而言楚心玥已是死人了。

可為什麽自己已強橫至廝這楚心玥卻還是死不了。

“我有沒有放肆自有大伯和老太君會定奪。”沈子瑜卻是一臉無所謂,“但是今天你無緣無故要逼死老太君的近身丫鬟被我親眼所見,這卻是事實你抵賴不掉,如何,大夫人要不要隨我到老太君處仔細翻說一下今天之事呢?”

大夫人知道於這一點上自己是理虧的,她冷切一聲:“沈子瑜一個丫鬟而已至於如此緊張嗎?”

“我緊張的不是一個丫鬟,而是一個可以為老太君分憂排解的人。”沈子瑜自不會給大夫人留下什麽口實,“我勸大夫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是留些陰德吧。”

“你?”大夫人氣得一口老血直沖上腦門,一時之間好不暢快。

而沈子瑜卻已然拉著楚心玥的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地牢,唯留大夫人在原地狠狠跺腳再跺腳。

出了地牢,外面的空氣雖然帶著秋季特有的一些幹燥,但新鮮而讓人心曠神怡,自然不是地牢可比的。沈子瑜也立刻放開了楚心玥的手:“怎麽這麽不小心。”

他的語氣裏帶了些責怪。

楚心玥低了低頭:“你自己都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我一個無權無勢什麽都不是的丫鬟能怎樣?”

沈子瑜也不再分說其他,只道:“我送你回去,好好壓壓驚休息一下,老太君那裏由我想法替你告假一天吧。”

“不,我得回去上工。”楚心玥卻道,“我沒那麽脆弱,老太君那裏離不開我的。”

其實楚心玥想說的是剛才真的是嚇死她了,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但當被沈子瑜拉進懷抱那一刻,那個溫暖的胸膛跳動的心臟讓她再度燃起了希望,她心裏的喜悅興奮絕非言語可以比擬,但是她卻不能對他說什麽,就連一句謝謝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沈子瑜和她保持著應有的距離,不似從前那般會調戲她,她知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但縱是如此他還是來救了她。

“你是怎麽知道……”

“去老太君那裏請安,出來進去都一直沒有見到你,問了院裏灑掃的丫鬟,結果另一個送東西回來的丫鬟卻說瞧見你被大夫人帶走了,她只聽見地牢兩個字嚇得臉色青白也不敢跟其他人說。”沈子瑜平淡的說了一遍理由。

楚心玥也只哦了一聲,然後也跟著平淡地道:“謝謝。”

“你若執意要回去伺候那我也不攔你了,自己多留個心眼兒吧。”沈子瑜雙手背起在分岔路口就拐了彎。

他走得匆忙且沒有預兆讓楚心玥沒來由的一楞,他們已生疏到這種地步了嗎?她心裏慶幸大概以後不會有人再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麽了,而卻又失落於沈子瑜的態度,不知道她對他疏離的時候他是不是也跟自己如今一般的感覺。

楚心玥發現自己這顆心真是越發的控制不住了,她微微嘆了口氣,收拾心情也只得回到老太君那裏,還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將今天遲到的事情搪塞過去。

而沈子瑜甫一跟楚心玥分了路便立刻回了自己了屋,他招了自己一個暗衛來屋裏:“去暗中跟著楚心玥,保護好她。”

“是,二少爺。”

他要做的也只有這麽多,再多的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向來就知道她是個膽大又能說的,可今天在地牢見到她的那一刻她那嚇得蒼白無助的臉色還是刺痛了他的心,多想一直抱著她不放,說一句:我在這裏絕不會離開絕不會讓你有事。但是沒有,他們之什麽也沒有,從始至終就沒有,所以他只是主子,她也只是下人。

他苦笑,只能如此了罷,可這心裏卻是好不甘啊。

近日朝中有貴賓來訪,聽說番外有使臣前來覲見。不過說是貴賓但似乎卻又有些玄乎,因為朝中許多大臣在接待這一次的番外來使時都表現得不是特別熱切,甚至如丞相和幾個尚書這樣的一品大臣據說有時還會冷眼以待。

朝中的動靜沈子瑜也是註意著的,這日從街上辦事回來正好遇到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番外來使們也在逛這天朝大街,提及在朝中被冷眼相待的事個個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太可恨了,我們好心前來覲見,這皇帝還沒來得及看到,倒先看了那些個大臣的屁股,著實可恨。”

而此次隨行的竟有沈雄沈王爺,沈子瑜掩進人群裏沒有出聲,便卻悄悄在眾人身後仔細聽著。

“你們也不必怪丞相他們冷臉,有些事情他們也心有不平呢。”沈王爺卻是毫不在意番外來使的意見,冷冷笑著應道。

“沈王爺,你這是什麽話?”

“十八年前……”沈王爺說了半句看向那使臣,“還要我繼續再往下說麽?”

眾來使隨行都是臉色一僵,隨即便有另一人冷哼:“什麽跟什麽,沈王爺可別將些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

“雖說來邦相交,有戰時有和時都是很正常,不過死去的親人和被偷襲的恥辱卻不會隨時間而消失,你說是不是。”沈王爺卻是淡然,“十八年前若非你們撕破契約偷襲邊關,何至於……唉。”似當年有著很多不好的事情和許許多多的無奈,沈王爺也不再說下去。

“沈王爺不必再說。”那人大手一揮臉上怒色盡現,“如此子虛烏有之事,我們絕不扛鍋,沈王爺大可讓天朝皇帝下令去查,還使務必還我們清白。”

沈王爺雙眼微瞇,否認?!哼,其實也對,意料之中。

“不想那些大臣竟是因此事而對我們冷眼相向,簡直豈有此理,待得見了皇帝我們必得要好好問問你們這待客之道了。”

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著走了,而沈子瑜也沒有再跟上去,他杵在原地心緒翻飛,就像是本來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巨浪一般,他心下疑惑了。

十八年前?沈王爺說的那件番外攻打邊關的事情究竟是……會不會跟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呢,跟父親的死也有關嗎?這是他心中多年的心結,可是那番外使外層立刻否決了此事,但沈王爺面前使臣說的話想來不可能會摻假啊,那番外為什麽要否決。

太多太多的疑問讓沈子瑜咬牙苦思,難道這獎的來使是上天給的一個機會,父親的死終將要揭開面紗,自己又找到了下手的契機,也許這也是唯一的機會了吧,沈子瑜轉身回去,腳步多了兩分堅定,這件事他必得要查清。

然而那些番外來使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逛著天朝的大街小巷之時,已有不少的大臣上了書,似乎十八年的陰影隨著他們的到來再一次籠罩在了京都的天空之上,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卻又心生憤恨。

所以他們上書的內容大抵相同,不過就是說國恥不能忘番外不可交,即便如今他們伏小作低我們也不能輕易信了,前車之鑒還擺在那兒,萬不可重蹈覆轍之類的。

皇帝在禦書房裏批覆了一整天的折子,朱批所到之處全是說同一件事的,他有些苦惱,最後煩悶的將折子扔到了一邊,禦前伺候的大太監趕緊送了新茶上來以緩皇帝之悶,不過皇帝卻無心去喝。

明黃色的皇袍之上飛龍舞爪,本是最為精神的顏色,不過年輕的皇帝並不精神,他倚坐在龍椅之上對下首伺候的太監道:“傳沈王爺,丞相與禦史大夫來覲見。”

皇帝先後見了好幾位朝中老臣,聽他們又扒拉了一堆與折子上差不離的話,皇帝最後指了個欽差去負責安排番外來使的事情。

他道:“隨便安排他們到使館住下就可,不必天天日日的守著。”

皇帝的話很隨意,顯然對十八年的事也同樣是如鯁在喉,幾個老臣聽著皇帝的安排都心生安慰,沒有人提出異議。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招來了使臣們的不滿,於他們而言,他們是千裏迢迢不辭辛苦,可皇帝卻是如此隨意毫不尊重。聽人傳似乎那些使臣們還在使館內鬧了一場,不過終究是被搪塞了過去。

這件事天朝的態度有些微妙,沈王爺也是天天不勝其煩,自然在老太君面前也會偶爾提上一兩句,侍立在邊上的楚心玥聽著這些朝中動靜心裏也跟著動了動。

他們提到的十八年前楚心玥怎麽覺得好像有大事要發生一樣呢?以前世的記憶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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