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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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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終於到達目的地,跟著廖雨柔的腳步,在轉了好幾道彎之後,終於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資源回收廠。那姑娘真的沒有騙自己,汪大東直到這時才完全確定。

這是一個破舊的資源回收廠,墻壁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周圍還生著雜草,漏風的房子裏堆著各種雜物。阿瑞斯之手居然是在這種地方被撿到的?小雨會來這種地方?汪大東忍不住懷疑。雖然小雨一直是住在帳篷裏的,但愛幹凈的他應該不會來到這種地方。“你確定是這兒?”他問。

對汪大東的問題廖雨柔根本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繼續放了後半段的錄音,然後讓他看了地圖定位。這個地方應該是沒錯,但她也是第一次來,和汪大東一樣的吃驚。

“少小姐,這裏太亂,您還是先回車上等著吧。”同行的司機建議說。這地方太臟亂,他怕廖雨柔的傷口感染發炎,那樣的話就太糟糕了。

“你先回車上等著吧。”廖雨柔說著擺擺手把司機打發走了,回頭看到汪大東盯著自己看。“幹嘛?”她問。

“你到底是什麽人?”能用到什麽“少小姐”之類的稱呼,應該不是普通的家庭吧。

“我家是開酒店的。那人十年前就跟著我爹地了,要這麽叫我我也沒辦法。”廖雨柔的語氣,就像是她家開的是兩三人的小飯館一樣,但那臺賓士車卻在如實述說著她家的財力,可惜汪大東對車子並不太了解。

沒有再繼續家庭的話題,兩個人順著小路繼續走著。資源回收廠的後面有一塊荒地,長著各種野草樹木,成了不錯的綠化。在這片綠色之前,有一塊土地卻禿的讓人忍不住註目。它不只是禿,更是突了起來,像個小墳堆一樣。

還真是不吉利啊。剛從醫院溜出來的廖雨柔看到墳堆下意識的掉頭就走。她雖然不迷信,但這個時間看到墳總還是覺得怪討厭的。走了幾步,發覺汪大東並沒有跟上就回頭看了看,正看見汪大東在盯著那小墳堆看著。

“怎麽了?”廖雨柔遠遠地問著。

“這下面好像有東西。”汪大東說著拿著龍紋鏊在空著慢慢揮動,他感到有什麽東西讓龍紋鏊產生了強大的共鳴,讓他不得不看看那裏面到底埋了什麽。這麽想著,他收起龍紋鏊,跪下來開始挖土。

“什麽東西那麽重要啊。”廖雨柔有點兒不解,但汪大東都在這裏挖土她也沒辦法就此離開,只能走近幾步看他挖著土,沒挖幾下袖子上指縫裏就變得滿是泥土。“你就這麽挖啊?”她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說。

“不然呢?”汪大東嘴上問著,手裏仍然沒有停止挖土的動作。這片土地太過實在,徒手並不好挖,但他也沒有別的東西,只能用手。

好歹去拿個鏟子什麽的吧。廖雨柔這麽想著,但是在周圍也沒看到什麽可以挖土的東西,想了想然後說:“阿瑞斯之手帶了沒?”

“你要幹嗎?”汪大東聽了這話終於停了挖土的動作,卻變成了一副防賊的模樣。

“帶了就借我用下唄。”

“你要它幹嗎用?”汪大東摸了摸身上帶著的東西,有些警惕的問。

“怎麽,還怕我不還你啊。我說老大,我要是想搶一早就搶去了,至於還問你要嗎?”廖雨柔說的似乎很有道理,讓汪大東不得不拿出阿瑞斯之手交給她,但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仿佛在交付什麽最重要的東西。“怎麽,這還是你情人的?這麽不願意人碰?”她掂著那鐵手說。

廖雨柔說這話的時候言語裏充滿了譏諷。在她的認知中,對汪大東來說,阿瑞斯之手等於丁小雨,而他對丁小雨的態度,連她都要替爹地吃醋了,說的話裏就不自覺的帶了些酸氣。這話也將汪大東堵得完全無話可回,只是看著廖雨柔拿到阿瑞斯之手後就把他趕出了兩三米,然後戴上手套。在那手套面前,原本堅硬的泥土就像豆腐那樣綿軟,隨便一插就插進好深一大截。“還真有東西啊。”廖雨柔說著,把手輕松往旁邊一撥,大片的土壤就被推到了一旁,露出了一個木箱來。把那箱子拽了出來,廖雨柔沒有打開,而是往前推了推,任由汪大東處置。

這裏面裝的是什麽?汪大東只覺得龍紋鏊的躁動越來越大。他有點不敢開那個箱子,伸出了手又停在半空。“你在害怕?”這句話正問在點子上。他是害怕。丁小雨的阿瑞斯之手在這個資源回收廠被找到,那他很怕這個箱子裏裝的是王亞瑟的石中劍。但這四方的箱子應該是裝不下石中劍的,真是,為什麽要自己嚇自己。他定定神,伸手打開了箱子。有強光在箱子被拉開的一瞬從縫隙中闖了出來,正撲在龍紋鏊上。強光散去,廖雨柔看到汪大東緊握著龍紋鏊倒在地上,無論她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大東、亞瑟,擋住他們,讓斷腸人先沖出去!

……

丁小雨,你說什麽呢……我可是……答應五熊……要回去吃晚飯的……

……

對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念完高中了……

沒有人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汪大東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穿越到十年之後,不過因為自己穿越了,那失蹤了十年還能說的過去,但自戀狂和小雨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也失蹤了十年。據金寶三的敘述,他從美國當交換學生回來之後發現班裏的同學都變了。這其實很正常,在東哥“愛的教育”之下終極一班以考大學為己任,在雷克斯亞瑟王丁小雨的鞭策下成績都有了很大進步,不說大學,畢業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後來他空閑的時候想找大辣小辣他們一起玩耍但聯系不到,去找休學了的三巨頭也找不到人。他報了警,但直到可以宣布失蹤的年限他們也都沒有出現,他才勉強相信了這個噩耗。

十年前發生了什麽汪大東本來一無所知,只能順著斷腸人給的線索慢慢尋找。他認為只要自己不放棄就遲早會找到線索,找到回家的路。可就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他仿佛知道了一切。那一片白光,映射給他的卻是火色的煉獄。

很多人都見過人間煙花綻放的絢爛,但沒有人見過地獄烈火是何樣貌,但此刻汪大東相信自己看到了。專門制造節日煙花的廠房被無情的烈火吞噬。這裏不知經歷過怎樣的事情,活著的人只能見到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色氣息和刺鼻的焦肉氣味。汪大東只是隨便走了幾步就看到各種殘缺的屍體,有的已經露出了森然白骨。地上東一條胳膊西一條腿的到處橫著,耳邊零星的殘餘火藥劈啪的炸響著。茫無目的的走著,汪大東忽然踢到一個硬物,那東西順著他的力氣滾出去好遠,金屬的聲音在地上咯咯作響。汪大東盡量控制著顫抖的手將它撿了起來,抖掉了上面的塵礫。

阿瑞斯之手?

他立刻發現重量不太對頭,想看看到底怎麽了。他將那手翻了個個,只聽到撲的一聲,有東西掉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音,阿瑞斯之手也回到了它本來的重量。那是一截斷手,斷手的小指上戴著他非常熟悉的指環。汪大東終於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再擡頭時,眼前的光景已經改變。

應該和剛才是同一個地方,只是建築尚且完整。他看到手無寸鐵的少年少女被伏擊,受傷在地。這裏有許多人,有不熟但同在K.O.榜的蔡一〇之類,也有終極一班的同學。他看到丁小雨、王亞瑟,甚至連自己都抵抗不住漸漸倒在血泊裏。但這次就像是在看3D電影一樣,一切都像是在眼前真是發生,他卻什麽都觸碰不到,只能憤憤的看著,無法助自己一臂之力。而這一切尚未結束,他看到一個點燃了的打火機被丟了出來,引燃了灑落在地上的火藥,瞬間爆炸四起。恍然間,他看到天花板的碎塊向自己砸了過來。這是砸不到自己的,他這樣認為也就沒有躲閃,卻結結實實的被砸的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只聽到火焰在不遠處嗶嗶啵啵的燃燒著,空氣因此變得幹熱,而自己卻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自己就是這樣死去的嗎?汪大東不太了解,心中雖有遺憾但卻有帶著些釋然,在白光消失的那一瞬跟著癱倒在地,閉上雙眼,將一切阻隔在外。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前的事情,劇裏並沒有詳述,但只要稍微腦補一下就能想象到那時候的慘狀。那實在太讓人悲傷感慨所以我才會試圖還原一下,但也只能還原到這種程度。至於汪大東為什麽會看到這煉獄……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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