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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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正殿。
茶香裊裊，氣氛卻是異常沈悶。
“楚九，聽說清虛子神醫入宮侍疾，顧家三姑娘也跟著去了，晚上還在養心殿住了一晚上。”南宮氏端坐在鏤空雕花木椅上，輕抿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問道，“據我所知，那晚世子也跟著住在了那裏，都說男女授受不親，那個顧姑娘，就絲毫不覺得不妥嗎？”
小門小戶的女子就是沒規矩。
夜裏也敢在外留宿，還真是聞所未聞。
“回稟王妃，當時神醫說要夜半設壇作法，顧姑娘不得已才住了下來。”楚九撓撓頭，哭笑不得道，“再說世子跟神醫住在西殿，顧姑娘帶著兩個丫鬟住在東殿，屬下覺得並無不妥。”
都怪世子好幾天不回家，這才讓王妃尋到五城兵馬司來。
偏偏世子又不在，他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了王妃……
“哼，正是因為你們這些當下人絲毫沒有眼力勁，才讓那個顧姑娘鉆了空子，要不然，她一個小小建平伯府的女兒怎麽可能會接近世子。”南宮氏越說越生氣，啪地一聲放下茶碗，咬牙切齒道，“楚九我告訴你，世子以後是要尚公主的，你應該想辦法斷了那個顧姑娘的心思才是，切不可讓她毀了世子的前程。”
要不是因為這個顧姑娘，她侄女也不會輕易跟西裕大皇子訂親，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是一陣懊惱，她原本以為南宮素素跟楚雲霆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卻不曾想侄女竟然陰陽差錯地出了那樣的事情，早知如此，她早就應該提前進宮請旨賜婚……
楚九悻悻道：“王妃息怒，據屬下所知，世子跟顧姑娘清清白白，並無半點逾越之處哪！”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王妃，世子還曾強吻了人家姑娘，嘖嘖，肌膚之親都有了，世子總得對人家姑娘負責吧？
可是當著南宮氏的面，他又不敢直言，否則，世子肯定會滅了他的！
唉，下人不好當哪！
“你不用給我打馬虎眼，我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南宮氏白了他一眼，憤憤道，“世子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你以為世子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據她所知，世子最近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跟那個顧瑾瑜有關系。
比如冰淩草，比如南宮素素跟司徒魁的親事。
楚九訕訕地閉了嘴。
這時，衙門主事大踏步地走進來稟報：“九爺，顧姑娘來了，說有要事要找世子！”
楚九忙吩咐道：“告訴她，世子不在，讓她先回去吧！”
天哪，顧姑娘真會挑時候來……
“慢著，我正好要找她算賬，今天正好把話跟她說明白了，省得以後她再糾纏世子！”南宮氏臉一沈，起身就往外走，真是不要臉，竟然找到門上來了！
楚九嚇得臉色蒼白，忙一溜煙跑出去，見顧瑾瑜正領著阿桃站在門口等，忙上前擠眉弄眼地打著招呼：“顧姑娘，您先回去，有什麽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顧瑾瑜一頭霧水。
但見他神色很是慌張，便也沒有再問，轉身朝馬車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聽見身後傳來南宮氏冷冷的聲音：“站住，我有話跟你說。”
顧瑾瑜這才驚覺南宮氏也在，忙上前福身施禮：“臣女見過王妃！”
楚九撓撓頭，很是不知所措。
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麽辦？
“你是顧瑾瑜？”南宮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冷問道，“建平伯府二房的三姑娘？”
小姑娘面容恬靜清麗，身材纖細嬌弱，既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不是個好生養的面相。
她越看越不喜歡！
顧瑾瑜盈盈道是。
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她毫無懼色。
無欲則剛。
她並不虧欠南宮氏或者楚王府什麽。
“顧姑娘，做人得有自知之明，認清自己的本分才是！”南宮氏看了她一眼，不屑地移開目光，肅容道，“我們楚王府是大梁唯一的異姓王府，家母又是大長公主，其身世地位，想必我不說你也明白，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尚公主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側妃，也不可能納小門小戶的女子過門的，所以我勸顧姑娘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早點尋個家世般配的人家嫁了，對你，對世子都好！”
男人娶側妃一是為了擴展人脈，二是為了子嗣。
她兩樣都不沾，就更不可能嫁進楚王府了。
“王妃誤會了，臣女對世子並無任何心思。”顧瑾瑜淡淡道。
她面上雖然平靜，心裏卻很生氣。
雖然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但冷不丁被人當眾羞辱，任誰也坐不住的。
“哼，若是你對世子並無心思，那他怎麽會處心積慮地為你做那麽多？”南宮氏見她面不改色，恨得牙癢癢，沒好氣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世子為了替你討要冰淩草，硬生生地讓西裕使團推遲了進宮的日期，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顧記藥鋪的膏藥之所以在京城大賣，是因為買的人幾乎全都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就連這次進宮侍疾，想必也是世子安排的吧？顧姑娘，這些事情你打算怎麽解釋？”
知子莫若母。
她只要稍稍留意，便知道是怎麽回事。
若說顧瑾瑜不知道兒子的心思，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看著兒子替這個女人忙前忙後打理一切，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都是我欠世子的人情，只能待日後慢慢還。”顧瑾瑜沈吟道，“只是一碼歸一碼，其實我跟世子之間真的並非像王妃想得那樣，世子尚公主也好，娶名門貴女也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他唇齒間的茶香，她又悄然紅了臉。
罷了，以後他跟她之間真的不必再來往了……
連赫的事情，她還是自己慢慢解決吧！
回頭讓綠蘿去柳家首飾鋪子再散個消息，說之前寶藏的消息是假的便是……
“顧姑娘，之前世子替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他心甘情願的，無需你還他人情。”南宮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陰晴不定道，“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如果她日後一直打著還人情的幌子，那豈不是永遠也理不清了？
要斷，就斷得幹脆利索，徹徹底底！
“好，我答應王妃，那王妃也得保證，以後世子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小門小戶的女子，也是需要一個好名聲的。”顧瑾瑜頓覺羞愧難當，說完轉身就上了馬車。
果然是護子心切。
一番言辭下來，竟然全是她的錯！
如此，斷了也好！
阿桃這才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回頭恨恨道：“楚九，你告訴世子，讓他不要去我們府上找我家姑娘了，否則，我們也不客氣了！”
哼，明明是世子瞧上了她家姑娘好不好？
怎麽到頭來，楚王妃還過來指責姑娘，她真的好生氣1
“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這般沒有規矩，簡直是無法無天！”南宮氏見這胖丫頭竟然口出狂言，差點氣暈，怒氣沖沖道，“給我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麽是教養！”
南宮氏身後四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挽挽袖子朝阿桃圍了過去。
“姑娘……”阿桃大聲喊道，“她們要教訓奴婢！”
其實她能打得過這四個婆子，不過出手之前，她得跟自家姑娘商量一下，若是打殘了，姑娘還得出醫藥費，她又沒銀子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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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裊裊，氣氛卻是異常沈悶。
“楚九，聽說清虛子神醫入宮侍疾，顧家三姑娘也跟著去了，晚上還在養心殿住了一晚上。”南宮氏端坐在鏤空雕花木椅上，輕抿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問道，“據我所知，那晚世子也跟著住在了那裏，都說男女授受不親，那個顧姑娘，就絲毫不覺得不妥嗎？”
小門小戶的女子就是沒規矩。
夜裏也敢在外留宿，還真是聞所未聞。
“回稟王妃，當時神醫說要夜半設壇作法，顧姑娘不得已才住了下來。”楚九撓撓頭，哭笑不得道，“再說世子跟神醫住在西殿，顧姑娘帶著兩個丫鬟住在東殿，屬下覺得並無不妥。”
都怪世子好幾天不回家，這才讓王妃尋到五城兵馬司來。
偏偏世子又不在，他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了王妃……
“哼，正是因為你們這些當下人絲毫沒有眼力勁，才讓那個顧姑娘鉆了空子，要不然，她一個小小建平伯府的女兒怎麽可能會接近世子。”南宮氏越說越生氣，啪地一聲放下茶碗，咬牙切齒道，“楚九我告訴你，世子以後是要尚公主的，你應該想辦法斷了那個顧姑娘的心思才是，切不可讓她毀了世子的前程。”
要不是因為這個顧姑娘，她侄女也不會輕易跟西裕大皇子訂親，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是一陣懊惱，她原本以為南宮素素跟楚雲霆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卻不曾想侄女竟然陰陽差錯地出了那樣的事情，早知如此，她早就應該提前進宮請旨賜婚……
楚九悻悻道：“王妃息怒，據屬下所知，世子跟顧姑娘清清白白，並無半點逾越之處哪！”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王妃，世子還曾強吻了人家姑娘，嘖嘖，肌膚之親都有了，世子總得對人家姑娘負責吧？
可是當著南宮氏的面，他又不敢直言，否則，世子肯定會滅了他的！
唉，下人不好當哪！
“你不用給我打馬虎眼，我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南宮氏白了他一眼，憤憤道，“世子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你以為世子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據她所知，世子最近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跟那個顧瑾瑜有關系。
比如冰淩草，比如南宮素素跟司徒魁的親事。
楚九訕訕地閉了嘴。
這時，衙門主事大踏步地走進來稟報：“九爺，顧姑娘來了，說有要事要找世子！”
楚九忙吩咐道：“告訴她，世子不在，讓她先回去吧！”
天哪，顧姑娘真會挑時候來……
“慢著，我正好要找她算賬，今天正好把話跟她說明白了，省得以後她再糾纏世子！”南宮氏臉一沈，起身就往外走，真是不要臉，竟然找到門上來了！
楚九嚇得臉色蒼白，忙一溜煙跑出去，見顧瑾瑜正領著阿桃站在門口等，忙上前擠眉弄眼地打著招呼：“顧姑娘，您先回去，有什麽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顧瑾瑜一頭霧水。
但見他神色很是慌張，便也沒有再問，轉身朝馬車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聽見身後傳來南宮氏冷冷的聲音：“站住，我有話跟你說。”
顧瑾瑜這才驚覺南宮氏也在，忙上前福身施禮：“臣女見過王妃！”
楚九撓撓頭，很是不知所措。
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麽辦？
“你是顧瑾瑜？”南宮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冷問道，“建平伯府二房的三姑娘？”
小姑娘面容恬靜清麗，身材纖細嬌弱，既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不是個好生養的面相。
她越看越不喜歡！
顧瑾瑜盈盈道是。
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她毫無懼色。
無欲則剛。
她並不虧欠南宮氏或者楚王府什麽。
“顧姑娘，做人得有自知之明，認清自己的本分才是！”南宮氏看了她一眼，不屑地移開目光，肅容道，“我們楚王府是大梁唯一的異姓王府，家母又是大長公主，其身世地位，想必我不說你也明白，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尚公主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側妃，也不可能納小門小戶的女子過門的，所以我勸顧姑娘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早點尋個家世般配的人家嫁了，對你，對世子都好！”
男人娶側妃一是為了擴展人脈，二是為了子嗣。
她兩樣都不沾，就更不可能嫁進楚王府了。
“王妃誤會了，臣女對世子並無任何心思。”顧瑾瑜淡淡道。
她面上雖然平靜，心裏卻很生氣。
雖然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但冷不丁被人當眾羞辱，任誰也坐不住的。
“哼，若是你對世子並無心思，那他怎麽會處心積慮地為你做那麽多？”南宮氏見她面不改色，恨得牙癢癢，沒好氣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世子為了替你討要冰淩草，硬生生地讓西裕使團推遲了進宮的日期，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顧記藥鋪的膏藥之所以在京城大賣，是因為買的人幾乎全都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就連這次進宮侍疾，想必也是世子安排的吧？顧姑娘，這些事情你打算怎麽解釋？”
知子莫若母。
她只要稍稍留意，便知道是怎麽回事。
若說顧瑾瑜不知道兒子的心思，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看著兒子替這個女人忙前忙後打理一切，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都是我欠世子的人情，只能待日後慢慢還。”顧瑾瑜沈吟道，“只是一碼歸一碼，其實我跟世子之間真的並非像王妃想得那樣，世子尚公主也好，娶名門貴女也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他唇齒間的茶香，她又悄然紅了臉。
罷了，以後他跟她之間真的不必再來往了……
連赫的事情，她還是自己慢慢解決吧！
回頭讓綠蘿去柳家首飾鋪子再散個消息，說之前寶藏的消息是假的便是……
“顧姑娘，之前世子替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他心甘情願的，無需你還他人情。”南宮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陰晴不定道，“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如果她日後一直打著還人情的幌子，那豈不是永遠也理不清了？
要斷，就斷得幹脆利索，徹徹底底！
“好，我答應王妃，那王妃也得保證，以後世子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小門小戶的女子，也是需要一個好名聲的。”顧瑾瑜頓覺羞愧難當，說完轉身就上了馬車。
果然是護子心切。
一番言辭下來，竟然全是她的錯！
如此，斷了也好！
阿桃這才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回頭恨恨道：“楚九，你告訴世子，讓他不要去我們府上找我家姑娘了，否則，我們也不客氣了！”
哼，明明是世子瞧上了她家姑娘好不好？
怎麽到頭來，楚王妃還過來指責姑娘，她真的好生氣1
“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這般沒有規矩，簡直是無法無天！”南宮氏見這胖丫頭竟然口出狂言，差點氣暈，怒氣沖沖道，“給我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麽是教養！”
南宮氏身後四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挽挽袖子朝阿桃圍了過去。
“姑娘……”阿桃大聲喊道，“她們要教訓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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