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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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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火爐裏的銀碳依然燃得很旺,車廂裏春意融融。

見她不語,楚雲霆只當是為了顧家的事情而煩惱,開口道:“你父親的事情,你不用煩惱,等過了這個風頭,我會想辦法幫他官覆原職的。”

“不用。”顧瑾瑜猛然擡頭看著他,肅容道,“寵妾滅妻是大罪,他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世子若是出手相助,豈不是助紂為虐?”

她之所以大張旗鼓地讓楚雲霆幫忙找冰淩草,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大夫,有救死扶傷的責任,更因為她想救太夫人。

至於顧廷西,他因為女人丟了官位,是自作自受。

她才不管他的事呢!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楚雲霆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他知道顧廷西對她不好,卻沒想到她對顧廷西也是如此地漠不關心。

“那世子為什麽要出手相助?”顧瑾瑜隨口問道。

楚雲霆笑笑,反問道:“你說呢?”

“我哪裏知道……”顧瑾瑜粉臉微紅。

“回去慢慢想,我想你會明白的。”楚雲霆輕咳道,“你想到什麽,便是什麽。”

“世子,你若真的想幫我,就不要插手我父親的事情。”顧瑾瑜猛然意識到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扯回話題,鄭重道,“他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雖然跟顧廷西相處的時間不長。

但她太了解他這個人了,自私刻薄好色寡情,除了有個好皮囊,渾身上下再找不出一點可取之處,這樣的人,若是不摔個跟頭,那簡直是沒有天理。

楚雲霆笑笑,再沒吱聲。

小姑娘雖然剛正,但還是天真了些。

殊不知,若顧廷西沒有官位,皇上怎麽會同意他跟她的親事,顧廷西再不堪,也是他未來的岳父,他怎麽著,也得替岳父謀個一官半職的,來撐撐顧家的門楣才是。

顧瑾瑜自然不知道楚王世子心中所想,只當他是熱心,臨下車的時候,一再囑咐:“切不可理會我父親的事情,讓他好好在家反省發省。”

“好,我記住了。”楚雲霆被她的態度逗樂了,神色愉悅地點點頭,“我聽你的。”

顧瑾瑜笑笑,掀簾踩著矮凳盈盈下了馬車。

之前一直覺得楚王世子是個沈默寡言,冷清高傲的性子,卻不想,真正相處起來,他竟如此地隨和熱心,甚至還有些八卦……

阿桃早已經被送回了清風苑,只是她擔心顧瑾瑜,來來回回地在屋子裏走著,這讓綠蘿和青桐很是不耐煩,綠蘿忍不住開口道:“阿桃,你不要晃來晃去的,我頭都晃暈了。”

“阿桃回來好一會兒了,怎麽還不見姑娘回來?”青桐也有些擔心,忍不住埋怨阿桃,“不是我說你,你當時就應該跟著姑娘的馬車,貼身伺候姑娘才是,這倒好,你回來了,姑娘卻不見人影。”

“對啊,現在知道著急了?”綠蘿也翻著白眼問道。

“我原本是想跟著姑娘的,可是楚王世子不讓我上他的馬車,非要我上另一輛馬車。”阿桃被兩人一數落,臉漲得通紅,解釋道,“ 然後,姑娘就跟世子走了,趕車的那人就把我送回來了。”

“你說楚王跟姑娘坐一輛馬車?而且還不讓你跟著?”綠蘿頓時來了精神,其實有楚王世子在,她是一點不擔心自家姑娘的,她早就看出來了,楚王世子對姑娘是不一樣的。

“是的。”阿桃使勁點點頭。

“那不怪你,你的確不應該跟著的。”綠蘿同情地拍拍阿桃的肩頭。

“為啥?”阿桃一頭霧水,她是姑娘的貼身丫鬟啊,為什麽她不能跟著?

“以後你就明白了。”綠蘿鄭重道。

阿桃:“……”

為什麽別人現在就明白的事情,到她這裏非得以後才能明白,她,很傻嗎?

第二天晌午。

楚九便風塵仆仆地送來了三棵冰淩草。

這讓顧瑾瑜很是欣喜。

她沒想到此事竟然如此順利。

“顧姑娘,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去西裕買的,切不可說是楚王世子攔截了貢品。”楚九悄聲囑咐道,“因為這事,西裕大皇子已經在半路住下,派快馬回西裕重新取冰淩草,對外宣稱偶感風寒,延遲了進京的日程呢!”

要不是他家世子跟司徒魁是莫逆之交,這冰淩草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手的。

嘖嘖,世子對顧姑娘還真是用心了。

“好,我知道,替我謝謝世子。”顧瑾瑜接過,細細端詳著這三棵冰淩草,取出其中一棵,把剩下的又還給了楚九,又道,“這冰淩草價格昂貴,而且極其難得,不是用銀子能衡量的,還讓西裕大皇子耽誤了行程,我實在難以心安。”

又把一摞銀票硬是塞給楚九:“這是十萬兩銀票你先拿著交給世子,若是不夠,以後我再補。”

楚九嚇了一跳,忙把銀票連同剩下的那兩棵冰淩草,一同還給顧瑾瑜,落荒而逃:“顧姑娘,屬下可不敢拿著銀票,您要是給,就給世子吧,還有這冰淩草,我們就是拿了也不知道怎麽保管,還是放在您這裏吧!”

天哪,他要是拿了顧姑娘的這十萬兩銀子。

那世子還不得殺了他。

顧瑾瑜哭笑不得,只得收了銀票和冰淩草,匆匆去了慈寧堂。

新鮮的冰淩草藥效好,入藥也很容易,跟枸杞,天山雪蓮一起熬制服下便可,並不麻煩。

剩下的那兩棵要想保存好,也得趁新鮮制成藥丸。

顧廷南守了太夫人一天一夜,眼裏布滿了血絲,見顧瑾瑜把熬好的藥,一勺一勺餵給太夫人喝,欣慰道:“三姑娘,這冰淩草市價十萬兩一棵,回頭我就把銀票拿給你,你趕緊把這人情還了。”

他並不知這冰淩草來歷曲折。

以為是顧瑾瑜去皇宮裏討的。

雖然顧瑾瑜手裏有銀子,但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出,這銀子得從公中湊的。

“銀子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顧瑾瑜壓根沒把這點銀子放在眼裏,心裏只盼著太夫人的病快點好起來,“今晚我留下陪著祖母,您快回去休息吧!”

“那這事我先找你大伯和你父親商量,先把銀子湊齊準備著。”顧廷南知曉顧瑾瑜的醫術,見她胸有成竹,這才放了心。

“好。”顧瑾瑜欣然應道,“等需要銀子的時候,我就跟三叔要。”

池媽媽也跟著松了口氣。

待顧廷南走後,悄聲對顧瑾瑜道:“三姑娘,奴婢覺得太夫人這是心病,如今二老爺擔著寵妾滅妻的名聲,沒了官位,日後也怕是難以在官場上混,而伯爺為了自保,自然不易出面替二老爺周旋,三老爺又是白身,也幫不上忙,可如何是好?”

“池媽媽的意思是?”顧瑾瑜不動聲色地問道。

“三姑娘,並非奴婢願意多這個嘴,而是奴婢真心心疼太夫人。”池媽媽直言道,“奴婢是覺得三姑娘終究是跟長公主有所來往,不如索性求求長公主,幫二老爺說幾句好話,放過二老爺這次,否則太夫人就算這次好了,怕是也難以心安。”

“難得池媽媽待祖母一片忠心。”顧瑾瑜滿臉凝重道,“此事重大,等祖母醒來,再慢慢商議吧!”

她明白池媽媽的意思。

若是顧廷西的事情沒個了結,總是太夫人的一塊心病。

但她又不想幫顧廷西,故而也覺得此事有些棘手。

夜裏,北風呼呼。

顧瑾瑜睡在慈寧堂的暖閣裏,卻毫無睡意,腦海裏不斷地湧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其實顧廷西的事情她並不想插手,像他那樣的人,得到點教訓也是好了,要不然,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反正她又不想嫁人。

無需用他的名聲和官位。

兜兜轉轉想了一番,才沈沈睡去。

夢裏,楚雲霆拉著她一直走,一直走,至於要去哪裏,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走啊走,一刻也不曾停下,走得累了,他便背著她,她順從地伏在他背上,也並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很是心安,跟他在一起,她感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就想跟他一直走下去。

醒來後,顧瑾瑜失笑,大概最近跟楚雲霆交往過甚,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直到晌午的時候,太夫人才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顧瑾瑜正握著她的手守在身邊,心裏一陣感動,勉強笑道:“瑜丫頭,你祖母我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可算回來了。”

“祖母,您這次闖了鬼門關,任誰都不敢收您了,您就放心地活到一百歲吧!”顧瑾瑜立刻給她搭了搭脈,淺笑道,“再吃三天藥,包您的身子比以前更好,更壯實。”

“母親,您可算是醒了。”顧廷東和顧廷南嘩啦一聲圍了過來,神色異常激動。

顧廷西訕訕地站在後面,不敢靠前。

他擔心再氣暈了太夫人。

“這幾天,你們都跟著受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太夫人目光在兄弟倆臉上落了落,皺眉道,“讓瑜丫頭在這裏陪著我便好。”

兄弟倆點頭道是,先後退了下去。

顧廷西這才抄著手上前,期期艾艾道:“母親,我……”

太夫人扭頭不看他。

“二老爺,太夫人剛剛醒來,您還是讓她多休息休息吧!”池媽媽忙上前打著圓場,“有三姑娘在,您就放心吧!”

“咳咳,瑜丫頭,照顧你祖母。”顧廷西囑咐了一句,見顧瑾瑜不搭理他,心裏雖然生氣,卻不敢再發作,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

“瑜丫頭,這幾天辛苦你了。”太夫人雖然時醒時睡,還一度昏迷,但大概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還是知道的,伸手握住顧瑾瑜的手,欣慰道,“顧家幸好有你。”

“祖母言重了,孫女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而已!”顧瑾瑜淺笑,“只要您身子無礙就好,日後記住,切不可再生氣了,孫女醫術不精,也沒什麽見識,您可不要再嚇唬我了。”

“瑜丫頭,這兩日我雖然昏迷著,卻也知道最受累的人就是你了,你說說看,那冰淩草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夫人把顧瑾瑜的手放在手心握了握,肅容道,“如此貴重的藥材,你就能輕易從皇宮裏取來了?”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

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懂。

“不敢瞞祖母,這冰淩草實際上是楚王世子尋到送來的。”顧瑾瑜便把她去皇宮求取冰淩草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太夫人說了一遍,“然而楚王世子並沒有收銀子,我只能在楚老太爺身上,多下工夫,讓他早日康覆,也算還了這個人情。”

“瑜丫頭,楚王世子對你如此熱心,莫不是對你有什麽心思吧?”太夫人越聽越覺得此事不簡單,堂堂楚王府這些年,一直高高在上,不參與奪嫡,也不理會京城世事,怎麽會如此熱心地幫忙找冰淩草,若是為了楚老太爺,她是不信的,楚老太爺明面上請了清虛子,而不是她的三姑娘。

“祖母,看您想哪裏去了?”顧瑾瑜粉臉泛紅,嬌嗔道,“四公主才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麽會對我有什麽心思,您想多了,您以為你孫女傾國傾城哪!”

說著,眼前不由地浮現楚雲霆含笑的目光,臉更紅,索性捂臉道:“哎呀祖母,您一醒來就知道打趣我。”

“不是就好。”太夫人見小孫女害羞了,也沒再繼續說,心裏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一個男人若是對女人的事情如此熱心,肯定是動了心思了。

越想越心塞。

若真如此,那以後三姑娘在四公主眼皮底下當側妃,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這時,門外一陣紛沓的腳步聲。

“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還有三夫人來了。”池媽媽稟報道。

“沈氏留下,讓喬氏和何氏回去吧!”太夫人面無表情道。

池媽媽道是,依言回了她們。

喬氏和何氏知趣地走了出去。

“母親。” 沈氏躊躇上前,看上去異常憔悴。

這幾日,太夫人的病兇險異常,她也是日夜難眠,整日戰戰兢兢的,唯恐太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加上顧廷東對她置之不理,依然夜宿在落櫻院,跟謝姨娘卿卿我我,她的心都碎了。

“沈氏,自打你進門以來,我待你如何?”太夫人眸光暗了暗,緩緩道,“可曾依著婆婆的身份為難過你,打罵過你?”

“母親待兒媳猶如親生,是兒媳不孝。”沈氏聞言,羞愧難當,撲騰一聲跪倒在太夫人床前,淚流滿面,“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兒媳任由母親處置,只求母親保證好自己的身子,顧家不能沒有您哪!”

她知道婆母一向精明。

如今單留了她一人,肯定是看穿了她所做的一切。

“你是名門出身,若當年不是陰陽差錯地被程貴妃頂替進宮,也不會嫁到我們顧家來,說起來,是我們顧家高攀了你。”太夫人往上拽了拽被子,嘆道,“所以你一進門,我便交了你管家大權,讓你當家做主,我自認這些年也沒有為難過你,你說是也不是?”

“是!”沈氏輕泣道。

被太夫人冷不丁提了往事,她心裏愈覺淒涼。

顧瑾瑜心情覆雜地看了看沈氏,原來貴妃姑姑是頂替大伯娘進宮的,真想不到她們還有如此淵源。

“大郎生性沈穩,一心為保住顧家的爵位著想,為了不引人非議,這些年屋裏就一個謝姨娘,且她生下大姑娘以後,就不再讓她生育了,一年十二個月,有十一個月是在你屋裏的,媳婦,你放眼京城,好好打聽打聽的,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如此專情的?”太夫人說著說著,有些激動,“可是你呢?自恃娘家門楣高貴,反而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眼裏卻是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你一旦發現瓔珞的事情,想也不想的就去鬧騰,不但傷了大郎的顏面,傷了你們夫妻的情意,更是打了我這個婆婆的臉,我承認此事是喬氏的不對,也敲打過她,你作為長嫂,不息事寧人也就罷了,反而以牙還牙,也弄了黃鸝出來,給老二下了套,才引出這一連串的禍事來,母親就問你一句,你現在可解氣了?”

“母親,您不要說了,兒媳知錯了。”太夫人的話字字誅心,沈氏羞愧難當,泣道,“二老爺的事情的確是由我而起,我對不住二老爺,對不住母親,還望母親原諒,我明天就回娘家,求我兄長再給二老爺重新謀個差事,算是補償,兒媳現在別無所願,只求太夫人身子安康。”

“我自然得安康,我若是不安康,你們都不會安康。”太夫人苦笑道,“你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只是二郎是個不成器的,他的事情,你們兩口子看著辦吧!”

“母親放心,二老爺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沈氏信誓旦旦道。

太夫人點點頭,又吩咐道:“池媽媽,你去把大老爺叫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說。”

“祖母,我先回屋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顧瑾瑜會意,起身告辭,不用猜,太夫人是打算撮合兩人,她不好在這裏繼續礙眼。

果然,當天晚上顧廷東就搬回了春暉院。

第二天,春暉院便傳出消息。

說伯爺夜裏要了三次水,一院子的人忙著燒水,換床單的,都沒有睡好。

綠蘿率先得到消息,一臉八卦地咬著顧瑾瑜耳朵,把打聽來的消息嘀嘀咕咕地說了一番:“姑娘,春暉院的丫鬟們現在可神氣了,走路也是昂著頭,還嘲笑謝姨娘最多才要過兩次水,比不上她們夫人呢!”

顧瑾瑜頓感無語,板著臉提醒道:“綠蘿,以後這樣的八卦你還是少打聽,是誰給你們如此大的膽子,敢在背後議論主子私事的?”

這要是在程家,敢妄議主子的私房事,是要打板子,攆出去的。

可見建平伯府對下人管束得並不嚴格。

“姑娘,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綠蘿吐吐舌頭,變戲法般地從懷裏取出一個書帖,獻寶般送到顧瑾瑜面前,討好般笑道,“姑娘,南宮大將軍府送來的帖子,說南宮大小姐邀您去府上聚會呢!”

她越來越佩服自家主子了。

竟然這麽快就跟京城貴女們來往如此密切,而且還成了貴女們眼裏的才女,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這個月月中,我剛好要去長公主府給楚老太爺瞧病,就不去參加聚會了。”顧瑾瑜起身走到案幾前,提筆寫了回帖,南宮素素是什麽德行,她早就領教了,別說她是真的要去給老太爺瞧病,就是不去,她也不會去南宮府自討其辱的。

“是呢,真是不巧。”綠蘿聳聳肩。

南宮素素接到顧瑾瑜的回帖,冷笑道:“我就知道她是不敢來,只是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下個月我們可是要去建平伯府聚會的,我看她能躲到哪裏去!”

“小姐,據奴婢所知,顧姑娘是真的要去長公主府給楚老太爺看病的。”花溪有板有眼道,“那個顧瑾瑜攀上了清虛子神醫不說,聽說還是什麽北清派的傳人,所以長公主才器重她的,允許她每隔五天就入府替楚老太爺瞧病呢!”

薛大娘是京城有名的包打聽。

只要去逛一圈柳記首飾鋪,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哼,什麽北清派傳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南宮素素不屑道,“她分明是沖著我霆表哥去的,又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我霆表哥,才出此下策罷了,就沖她這個心思,四公主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反正眼下顧瑾瑜已經徹底得罪了四公主。

到時候,她只管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了。

“小姐所言極是,到時候咱們坐山觀虎鬥!”花溪眼前一亮。

冬月十五那天,四公主駕臨南宮大將軍府,環視了一圈,沒見著顧瑾瑜,便下令吩咐身邊伺候的岑嬤嬤:“去,傳我旨意,讓顧三姑娘即刻來見本宮。”

還不信了,她收拾不了一個小小六品主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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