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也愛莫能助。”顧瑾瑜聳聳肩，聘聘婷婷地去了正院，準備給楚老太爺把脈施針。

這個時候秦王府來人請清虛子，肯定是秦王不舉了唄！

別說他請不動清虛子了。

就算清虛子去了，也無能為力了。

活該！

楚雲霆正在跟楚老太爺下棋，長公主笑盈盈地陪在一邊觀戰，見顧瑾瑜進來，招呼道：“顧姑娘來了，來，過來坐。”

“是。”顧瑾瑜微微福身，大大方方地坐了過去。

許嬤嬤滿臉笑容地上前奉茶，看了看顧瑾瑜，沖長公主意味深長地笑笑，不動聲色地退了下去。

“聽說秦王爺前幾天去了柳家？”楚雲霆走了一步棋，擡眼看了看她，溫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顧瑾瑜輕聲答道。

“那就好。”楚雲霆點點頭，繼續走棋。

長公主看看楚雲霆，又看看顧瑾瑜，沒吱聲，只是抿嘴笑。

“我不走這裏。”楚老太爺孩子般地悔了一步棋，眉眼彎彎道，“我走這裏，走這裏！”

“祖父，您之前不是常說悔棋非君子嘛？”楚雲霆挑眉道，“如今怎麽也悔棋了？”

“我願意。”楚老太爺理直氣壯道，“我原本就不是什麽君子，我是你祖父。”說著，又扭頭看著顧瑾瑜，笑瞇瞇地問道：“孫媳婦，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顧瑾瑜騰地紅了臉。

楚雲霆見小姑娘羞愧難當的樣子，展顏一笑，索性投子認輸：“祖父贏了。”

“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楚老太爺手舞足蹈。

待施完針，長公主便留顧瑾瑜喝茶：“前幾天，聽說姑娘身子不適，如今可是大好了？”

“多謝長公主關心。”顧瑾瑜如實道，“臣女已經無恙了。”

長公主點點頭，又上前細細端詳了她一番，越看越滿意，眉眼彎彎地問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稟長公主，臣女十四了。”

“明年姑娘及笄，很快就成大姑娘了，可喜可賀哪！”長公主眼帶笑意，目光越發柔和，“可曾訂下親事了？”

這姑娘比昭哥兒小六歲。

年齡上還算般配。

但若是有了親事，就算是堂堂楚王府也不能橫刀奪愛不是？

“沒有。”顧瑾瑜有些難為情。

長公主點點頭，從手腕上取下一只白玉鐲，塞到顧瑾瑜手裏，笑道：“你跟神醫盡心盡力替老太爺看病，本宮甚是感激，聊表一下謝意。”

“多謝長公主。”顧瑾瑜忙起身道謝。

待顧瑾瑜走後，楚雲霆才從裏屋走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長公主，問道：“祖母怎麽突然如此關心顧姑娘？”

“你看上的姑娘，我就不能多問幾句了？”長公主直言道，“這姑娘端莊穩重，又懂醫術，娶回了當個側妃，是最好不過的，祖母的這一關，她是過了的。”

“祖母說笑了。”楚雲霆面上一熱，“孫兒並不想娶她做側妃。”

對她，他自然是要娶回來做正妃的，再說他這輩子一個就夠了，哪裏需要什麽側妃，他之所以不願意回楚王府，也是因為他母親成天跟父親那些妾室鬥智鬥勇，想想就煩。

“你這孩子……”長公主笑罵道，“跟祖母還打啞謎。”

“世子，莫風回來了。”楚九上前稟報道，“他現在正在五城兵馬司，說有要事要回稟世子。”

楚雲霆趁機起身告辭。

“長公主，世子這是不好意思了吧！”望著世子挺拔修長的背影，許嬤嬤打趣道，“奴婢還從未見到世子如此忸怩呢！”

“只要他有喜歡的就好。”長公主笑笑，又嘆道，“雖說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還得進宮請旨，但那是正妃的禮節，至於側妃，無需講究這麽多，只要合了世子眼緣就行。”

“長公主所言極是。”許嬤嬤笑道，“世子自幼在長公主和老太爺身邊長大，十五歲才回了楚王府，世子的心思，果然還是長公主最懂。”

待顧瑾瑜回了別院。

秦王府的管家還沒有走，一個勁地懇請清虛子去秦王府給秦王看病，就差跪下了。

“要我去，門都沒有。”清虛子依著門框，抄手冷笑道，“我現在可是長公主府的大夫，哪裏也不去。”

管家無奈，只好灰頭土臉地走了。

顧瑾瑜有心證實一下秦王的病情，便也沒急著走。

索性帶著阿桃碧羅把別院裏裏外外地收拾了一番，連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細心地修剪了一番，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果然見秦王火急火燎地進了別院。

見了清虛子，長揖一禮。低聲道：“只要神醫能醫好本王的隱疾，本王願意傾其所有相贈。”

若他從此以後不舉，那此生還有什麽意思？

放著滿府的公子們不能寵幸，他死的心都有。

透過郁郁蔥蔥的花木，顧瑾瑜觸到秦王那張鐵青的臉，暗暗松了口氣，藥效果然起了作用，一切正在朝她安排的方向發展，慕容啟這病，就算是清虛子親自上陣，也得費個三年五載的工夫才成。

若是別的大夫，則直接是無可救藥了。

“殿下言重了，銀錢在我眼裏，不過是糞土一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啥意思。”清虛子也不請他坐下，伸手搭在他脈上，旁若無人地道，“我出手救人，不過是醫者父母心，慈悲為懷罷了，所以在老朽眼裏，病者無尊卑，只有能救不能救。”

秦王微楞，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半晌才回過神來，期期艾艾地問道：“神醫，本王這病怎麽才能醫好？”

“只有三成的希望。”清虛子細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放下他的手，搖頭道，“四成是我的底線，三成的病癥我是不會接的，若是治不好，豈不是砸我的招牌？”

“神醫救命！”秦王聞言，忙作揖行禮道，“神醫要什麽，盡管開口，只要本王能做的，本王一定義不容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神醫務必高擡貴手，救救本王。”

這等隱晦之事，他哪裏敢驚動宮裏的太醫。

就連他喜好男風之事，也是瞞著父皇的。

要不是他府上的大夫束手無策，他又怎麽會屈尊來找清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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