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她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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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此言差矣。”顧瑾瑜摩挲著茶杯，不緊不慢道，“婚姻大事，從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裏容得我做主，故而世子的這個問題，我的確是沒法回答的。”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楚雲霆看了看她，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顧姑娘所言極是，倒是我唐突了。”
她自幼在柳家長大。
柳家出於愛護之心，再娶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顧瑾瑜只是笑。
據她所知，楚王世子的婚事不僅僅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且還要經過皇上點頭的，難不成他還能自己做主？
侍衛悄無聲息地走進來，稟報道：“世子，秦王爺在府上搭了戲臺，正在請柳公子看戲，聽線人說，秦王爺在席間對柳公子甚是熱情，十有八九是瞧上柳公子了，柳公子幾次要告辭離去，都被秦王爺婉言拒絕了，說等看完了戲，自會送柳公子回去的。”
“我這就去一趟秦王府。”楚雲霆沈吟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多謝世子。”顧瑾瑜這才松了口氣，“我舅舅還在五城兵馬司門口等我，我就去那裏等消息吧！”
“我先讓人送你去五城兵馬司。”楚雲霆微微頷首。
顧瑾瑜欣然答應。
柳禹丞在五城兵馬司門口來來回回地轉了快一百圈的時候，才見到風塵仆仆的顧瑾瑜，得知楚雲霆答應幫忙，他才算徹底松了口氣。
護送顧瑾瑜的侍衛客客氣氣地引著兩人進了正廳。
衙門主事親自端了茶招待兩人，很是熱情。
“舅舅，難道咱們跟秦王府還有生意來往？”顧瑾瑜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若不是柳元則跟秦王爺有交集，秦王怎麽會看上他？
還以生意之名邀他去府上作客。
“唉，此事說來話長。”柳禹丞搖搖頭，嘆道，“之前我們在南直隸買地蓋鋪子，不過是想著在南直隸做些珠寶生意罷了，哪知，一個多月前，你則表哥突然勸我新蓋的鋪子賣了，說是安心京城這邊的生意就好……”
“表哥為什麽要賣鋪子？”顧瑾瑜問道。
之前她聽柳元則說過，說他很喜歡四季如春的南直隸，還說要把生意做到那邊去。
怎麽現在又要賣掉那邊的鋪子呢？
“說起來，他是因為你。”柳禹丞見顧瑾瑜一頭霧水，皺眉道：“瑜丫頭，說到這裏，我還是要問問你，你真的不想嫁給你則表哥？”
“舅舅，我……”顧瑾瑜聞言，騰地紅了臉，愧疚道，“舅舅，我有我的苦衷，還望舅舅原諒。”
不但不能嫁給柳元則。
她誰也不想嫁。
她的苦衷，只有她知道。
“我這些日子忙於生意，四處奔波，也的確疏忽了你，是舅舅的過錯。”柳禹丞劍眉微挑，拍拍顧瑾瑜的肩頭，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麽苦衷，盡管說給舅舅聽。”
他從小看著她長大。
知道這個外甥女除了性子有些柔弱外，心底其實是很善良的，在他眼裏，不管她是通了醫術也好，還是會什麽九轉回龍的繡法，她依然是他嫡親的外甥，也是他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親人。
“舅舅，我，我心裏有人了……”顧瑾瑜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後路堵死，若說她終身不嫁，舅舅肯定會不同意的，與其日後再費口舌，不如直接把事情做絕。
舅舅是好人，則表哥更是好人。
她是真的不想連累他們，傷害他們。
“那人是誰？”柳禹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聽柳元則說外甥女變了性情，他還一笑了之，就是那天她在府上懲戒他的小妾的時候，他亦沒有在意，以為她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
可是如今，見她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才驚訝她的的確確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舅舅，他是誰並不重要。”顧瑾瑜垂眸道，“我是真的不想嫁給則表哥。”
“就算你不願意做我的兒媳婦，你還是我的外甥女。”柳禹丞心裏雖然不悅，卻也並無生氣，語重心長道，“瑜丫頭，自古婚姻大事，從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私相授受已是不妥，切不可再被別有用心之人哄了去，你讓舅舅怎麽能放心……”
看來，他的瑜丫頭果然是變了的。
“舅舅放心，我不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的。”顧瑾瑜故作羞澀，絞著衣角道，“等以後我再慢慢告訴您。”
柳禹丞只是嘆氣。
心裏很是懊悔。
自從外甥女回到顧家以後，他忙於生意，天南地北地奔波，一年下來，也的確見不了她幾次，他原本以為只要他給她足夠的銀子，她便不會在顧家受委屈。
何況她身邊有青桐和綠蘿兩個丫頭照顧，他更是放心。
原本想著，只要等她及笄，他便會讓兒子娶她，護她一生安寧，這樣也算對得起他早逝的妹子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她卻是不願意嫁進柳家的。
眼下外甥女這樣說了，當舅舅的自然不好再問。
算了，有空問綠蘿吧！
那丫頭消息向來靈通。
這時，一輛馬車急急地停在了門口。
四公主慕容婉跳下馬車，目不斜視地進了五城兵馬司。
眾人嚇了一跳，齊齊跪下：“恭迎四公主。”
衙門主事暗暗叫苦。
之前四公主派人來問過世子的下落，可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按理說，四公主應該就此罷休回宮的，卻不想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慕容婉大踏步進了正廳。
一眼見到顧瑾瑜，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
怎麽在哪裏也能碰到她？
“四公主。”顧瑾瑜微微屈膝施禮。
柳禹丞也上前作揖：“草民見過四公主。”
“主事，你們五城兵馬司不是向來以門禁森嚴著稱的嗎？”慕容婉看也不看顧瑾瑜和柳禹丞，沈著臉道，“怎麽如今卻是什麽人也能往裏放的？難道你就不怕我霆表哥回來責罰你？”
“回稟四公主，顧姑娘是世子的客人。”衙門主事忙道。
“客人？”慕容婉冷笑道，“顧瑾瑜，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成為我霆表哥的客人，只不過，你再怎麽也是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的女兒，根本不配站在這裏，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要你現在就走！”
“四公主，顧姑娘是世子的客人，公主怎麽能隨便攆人？”柳禹丞客客氣氣地上前理論，要不是因為兒子的事情，他才不屑到這裏來呢！
他雖然是商人，卻也有商人的傲骨。
公主也得講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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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楚雲霆看了看她，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顧姑娘所言極是，倒是我唐突了。”
她自幼在柳家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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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瑜只是笑。
據她所知，楚王世子的婚事不僅僅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且還要經過皇上點頭的，難不成他還能自己做主？
侍衛悄無聲息地走進來，稟報道：“世子，秦王爺在府上搭了戲臺，正在請柳公子看戲，聽線人說，秦王爺在席間對柳公子甚是熱情，十有八九是瞧上柳公子了，柳公子幾次要告辭離去，都被秦王爺婉言拒絕了，說等看完了戲，自會送柳公子回去的。”
“我這就去一趟秦王府。”楚雲霆沈吟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多謝世子。”顧瑾瑜這才松了口氣，“我舅舅還在五城兵馬司門口等我，我就去那裏等消息吧！”
“我先讓人送你去五城兵馬司。”楚雲霆微微頷首。
顧瑾瑜欣然答應。
柳禹丞在五城兵馬司門口來來回回地轉了快一百圈的時候，才見到風塵仆仆的顧瑾瑜，得知楚雲霆答應幫忙，他才算徹底松了口氣。
護送顧瑾瑜的侍衛客客氣氣地引著兩人進了正廳。
衙門主事親自端了茶招待兩人，很是熱情。
“舅舅，難道咱們跟秦王府還有生意來往？”顧瑾瑜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若不是柳元則跟秦王爺有交集，秦王怎麽會看上他？
還以生意之名邀他去府上作客。
“唉，此事說來話長。”柳禹丞搖搖頭，嘆道，“之前我們在南直隸買地蓋鋪子，不過是想著在南直隸做些珠寶生意罷了，哪知，一個多月前，你則表哥突然勸我新蓋的鋪子賣了，說是安心京城這邊的生意就好……”
“表哥為什麽要賣鋪子？”顧瑾瑜問道。
之前她聽柳元則說過，說他很喜歡四季如春的南直隸，還說要把生意做到那邊去。
怎麽現在又要賣掉那邊的鋪子呢？
“說起來，他是因為你。”柳禹丞見顧瑾瑜一頭霧水，皺眉道：“瑜丫頭，說到這裏，我還是要問問你，你真的不想嫁給你則表哥？”
“舅舅，我……”顧瑾瑜聞言，騰地紅了臉，愧疚道，“舅舅，我有我的苦衷，還望舅舅原諒。”
不但不能嫁給柳元則。
她誰也不想嫁。
她的苦衷，只有她知道。
“我這些日子忙於生意，四處奔波，也的確疏忽了你，是舅舅的過錯。”柳禹丞劍眉微挑，拍拍顧瑾瑜的肩頭，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麽苦衷，盡管說給舅舅聽。”
他從小看著她長大。
知道這個外甥女除了性子有些柔弱外，心底其實是很善良的，在他眼裏，不管她是通了醫術也好，還是會什麽九轉回龍的繡法，她依然是他嫡親的外甥，也是他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親人。
“舅舅，我，我心裏有人了……”顧瑾瑜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後路堵死，若說她終身不嫁，舅舅肯定會不同意的，與其日後再費口舌，不如直接把事情做絕。
舅舅是好人，則表哥更是好人。
她是真的不想連累他們，傷害他們。
“那人是誰？”柳禹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聽柳元則說外甥女變了性情，他還一笑了之，就是那天她在府上懲戒他的小妾的時候，他亦沒有在意，以為她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
可是如今，見她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才驚訝她的的確確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舅舅，他是誰並不重要。”顧瑾瑜垂眸道，“我是真的不想嫁給則表哥。”
“就算你不願意做我的兒媳婦，你還是我的外甥女。”柳禹丞心裏雖然不悅，卻也並無生氣，語重心長道，“瑜丫頭，自古婚姻大事，從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私相授受已是不妥，切不可再被別有用心之人哄了去，你讓舅舅怎麽能放心……”
看來，他的瑜丫頭果然是變了的。
“舅舅放心，我不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的。”顧瑾瑜故作羞澀，絞著衣角道，“等以後我再慢慢告訴您。”
柳禹丞只是嘆氣。
心裏很是懊悔。
自從外甥女回到顧家以後，他忙於生意，天南地北地奔波，一年下來，也的確見不了她幾次，他原本以為只要他給她足夠的銀子，她便不會在顧家受委屈。
何況她身邊有青桐和綠蘿兩個丫頭照顧，他更是放心。
原本想著，只要等她及笄，他便會讓兒子娶她，護她一生安寧，這樣也算對得起他早逝的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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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是不願意嫁進柳家的。
眼下外甥女這樣說了，當舅舅的自然不好再問。
算了，有空問綠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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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馬車急急地停在了門口。
四公主慕容婉跳下馬車，目不斜視地進了五城兵馬司。
眾人嚇了一跳，齊齊跪下：“恭迎四公主。”
衙門主事暗暗叫苦。
之前四公主派人來問過世子的下落，可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按理說，四公主應該就此罷休回宮的，卻不想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慕容婉大踏步進了正廳。
一眼見到顧瑾瑜，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
怎麽在哪裏也能碰到她？
“四公主。”顧瑾瑜微微屈膝施禮。
柳禹丞也上前作揖：“草民見過四公主。”
“主事，你們五城兵馬司不是向來以門禁森嚴著稱的嗎？”慕容婉看也不看顧瑾瑜和柳禹丞，沈著臉道，“怎麽如今卻是什麽人也能往裏放的？難道你就不怕我霆表哥回來責罰你？”
“回稟四公主，顧姑娘是世子的客人。”衙門主事忙道。
“客人？”慕容婉冷笑道，“顧瑾瑜，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成為我霆表哥的客人，只不過，你再怎麽也是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的女兒，根本不配站在這裏，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要你現在就走！”
“四公主，顧姑娘是世子的客人，公主怎麽能隨便攆人？”柳禹丞客客氣氣地上前理論，要不是因為兒子的事情，他才不屑到這裏來呢！
他雖然是商人，卻也有商人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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