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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叛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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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東正心情愉悅地喝著茶,聽顧景柏這樣說,忍不住地拍案而起,怒吼道:“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豈是你所不行就不行的!”

“老爺,有話好好說!”沈氏擔心父子翻臉,忙拉住顧廷東的衣角,轉過身勸著顧景柏,“柏哥兒,千錯萬錯都是母親的錯,之前不該插手你跟麗娘之間的事情,你怨我恨我,母親都無話可說,可是如今麗娘已經進了燕王府,說什麽都為時已晚,再說蕭家小姐跟這事並無關系,你切不可遷怒於她,她真的是個好姑娘,你就聽母親這一次吧!”

蕭家雖然是外官。

但蕭盈盈的外祖家卻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土財主,家資豐厚,到時候蕭盈盈的嫁妝肯定少不了的。

殊不知,眼下顧家急需這樣一個家境殷實的親家來幫襯。

“要娶你們娶,反正我不同意!”顧景柏絲毫不為所動,鄭重道,“麗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而且我已經答應父親用心讀書,考取功名,我就一定能做到,至於親事,你們就不要再逼我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蕭盈盈,他和麗娘也不會到了這一步。

蕭盈盈雖無辜,但他打心眼裏不能接受她。

“你,你這是什麽話?”顧廷東鐵青著臉,恨鐵不成鋼道,“你既熟讀聖賢書,豈能不知成家立業的道理,這門親事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顧景柏臉色一沈,調頭就走。

“柏哥兒!”沈氏也跟著急急地追了出去。

氣得顧廷東也騰地起身往外走,黑著臉直罵:“逆子,逆子!”

“我到底是作了什麽孽啊,養了這些不肖子孫!”太夫人氣得發抖,撫著胸口道,“他分明是放不下那個伶人,才說不跟蕭家結親,若田老夫人知道此事,說不定真的會帶著孫女離開京城,冤孽冤孽啊!”

“太夫人莫著急,世子血氣方剛的,氣頭上的話哪能當真!”池媽媽安慰道,“再說蕭大人還有兩個多月回京,那時候說不定世子早就回心轉意了呢!”

太夫人只是嘆氣。

顧景柏從小就倔強,認準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若他執意不肯跟蕭家結親,難不成要綁著進洞房?

“祖母,其實蕭姐姐知道麗娘的。”顧瑾瑜這才從暖閣裏走出來,坐到太夫人身邊,把之前在長公主府遇到蕭盈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太夫人,“蕭姐姐當時還說,大哥哥是性情中人,那個麗娘能得到他如此照顧,想必必有過人之處,還說可惜麗娘進了燕王府,要不然日後替大哥哥收了房,倒也是成人之美了,可見蕭姐姐並非善妒之人。”

“難得那孩子心胸寬廣,倒是個通情達理的。”太夫人欣慰道,“瑜丫頭,你既然跟蕭家小姐如此有緣,那你大哥哥的事情,你多上心,切不可因為你大哥哥一時沖動,毀了這門姻緣。”

“祖母放心,此事我自會盡力而為。”顧瑾瑜欣然應道。

顧瑾萱得知太夫人不肯替她出頭,瞬間哭成了淚人。

她平生第一次心動,不但心上人沒有回應,連太夫人也不支持她,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喬氏見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很是心疼,忙安慰道:“不怕,有母親在呢,咱們再想想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他都沒放在心上。”顧瑾萱越說越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自然姿色尚可,又是嫡女,原本以為時公子定會找人上門提親的,卻不曾想人家壓根就沒當回事,真是丟死人了。

“哼,他不放心上沒關系,只要咱們放心上不就好了。”喬氏摟住哭得花枝亂顫的女兒,鄭重道,“你放心,母親自有主意。”

既然時公子如此不知趣,那她只有等下個月銅州老家來人的時候,想辦法把消息傳回銅州。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時家人打算如此處理此事。

到了給楚老太爺施針的那天,顧瑾瑜照例沒去。

月事剛剛過去一天,她擔心有反覆,便讓阿桃去跟楚九說她身子依然不適,不想出門。

楚九耳紅面赤地走了。

他問過吳伯鶴,知道了女子的月事是怎麽回事,當下鬧了個大紅臉。

嘖嘖,做女人還真是不容易哪!

回府後,楚九清清嗓子,盡量裝作隨意道:“回稟世子,阿桃說她家姑娘依然身子不適,今天也不來了。”

“但凡女子月事少則三天,多則七天,許是顧姑娘真是身子不適。”吳伯鶴到底上了年紀,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早就通透,加上這些日子見楚雲霆對顧瑾瑜的事情格外上心,心裏自然明白了幾分,如今又見他把公文搬到長公主府來批閱,愈加篤定了心裏的猜測,沈吟道,“顧姑娘是醫者,她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是斷斷不能出門的。”

楚雲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如此說來,等下一次祖父施針的時候,就能看到她了。

楚九聞言,頓感驚悚。

敢情堂堂楚王世子和吳大夫在這裏堂而皇之地討論顧姑娘的月事?

後晌,顧瑾瑜便收到寧玉姣的帖子,說是邀她和蕭盈盈明日去府上喝茶,再三囑咐務必要去,切不可爽約,顧瑾瑜對這兩人印象頗佳,欣然應下。

閑來無事,便跟青桐坐在臨窗大炕上給清虛子做鞋。

眼看要入冬,她幹脆給他多做了兩雙棉鞋,兩套冬衣,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越發斷定他就是莫婆婆的師兄,說不定通過這個師伯真的能見到莫婆婆。

“三姑娘,給誰做繡活呢!”三姨娘掀簾走進來,走到兩人身邊湊上前看,讚道,“哎呀呀三姑娘,這針線做的,比繡娘做得都好呢,說說看,跟誰學的?”

“姨娘說笑了,這哪裏是我做的,都是青桐的手藝。”顧瑾瑜笑笑,往裏挪了挪身子,給她讓了地方,又問道,“姨娘今日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

“三姑娘,您上次開的那個方子,奴家日日都用,可就是不見動靜!”三姨娘俏臉微紅道,“所以,想請三姑娘再給奴家把把脈。”

“好。”顧瑾瑜點點頭,便讓青桐拿了針線去了外套間,伸手給三姨娘把脈,那個方子三姨娘吃了也有一個多月了,按理說,也該有動靜了。

“怎麽樣?”三姨娘急切地問道。

“姨娘身子康健,只是並無喜脈!”顧瑾瑜收了手,隱晦地問道,“你跟父親還好嗎?”

她雖然討厭顧廷西,但對三姨娘還是很有好感的。

也真心希望她能達成所願。

“前兩個月,奴家可謂是專房之寵。”三姨娘會意,繼而又撇嘴道,“可是這個月夫人重新排了日子,老爺在奴家屋裏的日子,就沒幾天了,細算下來,也就三日,其中有兩日老爺喝醉了酒,回來得晚,並未跟奴家……”

一個月三十天,喬氏自己占了半個月,其他半個月她們三個姨娘分,每人最多五天,若是碰到月事,根本就輪不上五天。

想到這些,她心裏就愈加憎恨喬氏。

但憎恨歸憎恨,她不過是個姨娘,人微言輕的,既不能說服二爺,也不能說服喬氏。

“我明白了。”顧瑾瑜尷尬道,“這方子原本是溫補的,姨娘不要著急,來日方長,總會有的!”

一個月只同房了一次。

懷上的幾率的確小……

“多謝三姑娘。”三姨娘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三姑娘懂醫術,但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床第之事,未免尷尬了些,沈默片刻,她期期艾艾地看了顧瑾瑜一眼,低聲道,“三姑娘,奴家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姨娘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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