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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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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面,林宴錦算是給寧凈兒表演了一出一句話換一個性格的好戲,一直到他足足拆了寧凈兒半個院子,蕭樂才終於舍得叫住他:“宴錦。”

“阿樂?”林宴錦放下手裏提著的寧凈兒養的貓,回頭對蕭樂笑笑:“怎麽了?”

蕭樂沒有開口,只朝寧凈兒看過去,寧凈兒臉色已經變得精彩紛呈,她冷笑一聲,對蕭樂道:“蕭樂,你這是什麽意思,對我心懷不滿所以特地讓這家夥在我的地方搗亂?”

蕭樂搖頭,也學上了林宴錦那份無辜,認真道:“是寧大夫你不相信我的話的,我只是想要證明一下而已。”

“不必了。”寧凈兒站起身來,抱臂挑眉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他有病了,我還知道你也有病,你們走吧。”

蕭樂聽明白了寧凈兒的話,亦是站了起來:“寧大夫這是……”

寧凈兒冷聲道:“你們有病是你們的事情,我治不治病是我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要治病的意思了。

蕭樂心中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逞一時之快,她輕嘆一聲,知道這趟決不白來,正準備想辦法再慢慢說服寧凈兒,卻見林宴錦也抱著寧凈兒那只白色的貓兒走了過來。那只貓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與林宴錦極其親近了,此時正小聲叫著往林宴錦懷裏蹭,林宴錦低頭摸著它的背,朝蕭樂笑道:“這個地方倒是十分有趣,好像什麽時候來過一般。”

“來過這裏?”蕭樂記得林宴錦曾經說過他幼時從未出過容家,之後又一直被關在林家地牢裏面,應該不會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才對。

林宴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道:“若是我沒記錯,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處小池塘,裏面種滿了荷花。”他撓了撓懷裏貓兒的身子,認真道:“既然這個大夫不肯治病,我們不如去那池塘看看?”

蕭樂怔了怔,看著林宴錦的神情,倒像是真的認識這個地方一樣,然而他究竟是何時,又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呢?

而與蕭樂同時露出驚訝神情的,還有寧凈兒。寧凈兒臉色大變,幾步來到林宴錦的面前,抓著他的手腕道:“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沒有池塘也沒有荷花了,那裏現在是一座墳。”

林宴錦沒想到寧凈兒會這般激動,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懷裏的貓受到驚嚇叫了一聲之後躲到了籬笆外面,只露出一撮白色的尾巴,寧凈兒絲毫不理會那只貓,只一動也不動的盯住林宴錦的雙眸,一字一句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那個地方?”

“啊?”林宴錦似是還在茫然之中,他皺眉道:“那裏變成一座墳了?誰的墳?”

寧凈兒沒說話。

林宴錦眨了眨眼睛,這時候性子像是又突然換了過來,他勾起唇角,冷笑道:“放手。”

寧凈兒咬唇:“你先告訴我,你怎麽會知道那裏?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宴錦。”林宴錦好笑的看著寧凈兒,又指了指旁邊的蕭樂:“我是她的夫君。”

寧凈兒又一次朝蕭樂看去,蕭樂霎時明白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她坦然道:“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地方,只是他現在性子多變,也不知道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我認為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只有你將他給……”

“我治。”寧凈兒打斷了蕭樂的話。

蕭樂沒有想到寧凈兒會這般果斷,她原本準備了許多勸說的話,此時卻都被憋了回去,她遲疑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寧凈兒神色前所未見的凝重:“你根本不會明白,那個池塘是十幾年前才有的了,這地方偏僻,本就沒幾個人來,這世上知道這處地方的,大約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

蕭樂恍然:“你的意思是宴錦知道這個地方,便代表著他曾經在十幾年前來過這裏,你們或許是相互認識的?”

“或許。”寧凈兒嘆了一聲,終於松開了林宴錦的手腕,背過身去道:“你們幾個剛到堯州便來了這裏?”

蕭樂看看林宴錦,點頭。

寧凈兒道:“要我治病,便只能住在我這裏,但我這裏只有兩間房間可以住,容不下你們四個人,你們商量一下,看誰留下來照顧這個病人?”她朝林宴錦又投去一眼。

蕭樂根本就沒打算商量,她直接朝旁邊呆立的夏盈和車夫道:“你們先回酒樓去住,我跟宴錦住在這裏,你們每日帶些東西過來就行了。”

夏盈和車夫連忙答應下來,很快就駕著馬車離開了清山,只留下蕭樂和林宴錦站寧凈兒面前。寧凈兒看起來十分煩躁,她回身回到屋子裏,見蕭樂和林宴錦還呆在原地,便又回頭道:“還不進來?”

蕭樂帶著林宴錦回到屋子,這時候那只白貓又大著膽子溜了回來,看到林宴錦又不禁叫了幾聲,跳起來重新鉆回了他的懷裏。寧凈兒似是聽到了貓叫,原本走進了裏屋,又退了回來,沒好氣的對那只貓道:“球球,過來。”

白貓不大情願的叫了兩聲,最後在林宴錦的身上蹭了幾下才跳下去,慢吞吞的走到寧凈兒面前。寧凈兒抱起貓,指了指屋裏桌子上的飯菜,哼了一聲道:“你們一路趕來還沒吃飯吧,桌子上那些應該還夠你們吃,不夠再自己去做。”

不管怎麽說,蕭樂和林宴錦這一趟,算是求醫成功了。

蕭樂二人吃過東西之後,寧凈兒又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說是今日天色已晚,便先不治病了,等到第二天再說。寧凈兒很快給蕭樂和林宴錦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們早些休息,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這一晚初次睡在竹屋之中,蕭樂著實難以入眠,反觀林宴錦,因為醉酒的關系,倒是很快就沈入了夢鄉。只是不知道他明日又會怎麽樣換著花樣折騰人。

蕭樂笑笑,看著近在咫尺林宴錦的睡顏,閉上了雙眼。

沒有想到第二天,蕭樂卻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迷迷糊糊睜著眼睛醒了過來。之前每天在蕭家,蕭樂要處理許多事情,前來拜訪的人一個比一個早,她也不得不越起越早,一直到現在她都已經養成了每天早早起床的習慣了,只是沒想到在這清山竹屋當中,她倒是真的能夠睡得一個安心的覺。

坐起身來,蕭樂見身旁的人已經不在了,探手摸過去也沒有溫度,林宴錦看起來也已經起來許久了,她皺了皺眉,表示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林宴錦今天變成了什麽模樣。

穿戴好以後,蕭樂來到了房間窗前,撐開窗戶,只見得屋外綠作一片,籬笆圍著院子,院中一只貓兒正在撲蝶,旁邊是嘰嘰喳喳鬧騰的小雞,她想到寧凈兒即使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倒也不顯得太過孤單。

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蕭樂笑笑,推門從房間走了出去。

讓人沒有料到的是,外面的屋子裏正坐著寧凈兒,她低頭喝著手裏捧著的粥,竟是露出了笑意來。寧凈兒的身邊站著穿了一襲幹凈白衣的林宴錦,他正低聲道:“味道如何?”

“非常好,一點也不像第一次下廚的人。”寧凈兒道。

蕭樂沈默不語,完全不明白為什麽睡了一覺起來寧凈兒和林宴錦倒像是認識了好幾年的老朋友一般了。

這時候林宴錦也看到了從房間裏走出來的蕭樂,他連忙迎上來將蕭樂按在寧凈兒對面的座位上,朝蕭樂笑道:“阿樂來得正好,我剛熬好了粥,端給你試試?”

蕭樂不動聲色的點頭,林宴錦連忙轉身去盛粥,不一會兒便端了一大碗過來,蕭樂嘗了一口當即驚異道:“這是你做的?”

林宴錦點頭,蕭樂這才發覺自己之前竟是絲毫沒有發現到林宴錦在廚藝上面的驚人天賦。

接下來的半天裏,林宴錦一直在不停忙,忙著熬粥照顧貓兒照顧花草,似乎一刻也閑不下來,只要蕭樂稍微有什麽事情要做,林宴錦便會立刻沖過來要替蕭樂完成,於是蕭樂幾乎是呆呆在屋子裏面坐了半天。而同樣坐著什麽活都被林宴錦搶光的,還有寧凈兒。

蕭樂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頭對已經無聊到開始數桌子上木紋的神醫寧凈兒道:“寧大夫,宴錦的病……”

寧凈兒涼涼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替他治病,你也看到了,他今天這個性格,我根本就沒辦法看病。”哪怕是寧凈兒稍微擡了下手,林宴錦都會立即沖過來問她是不是需要他幫忙做什麽。

蕭樂亦是無奈,知道這怪不得寧凈兒,看這情況,只能盼明天林宴錦能夠換一個乖巧聽話接受治療的性格了。

當天傍晚,被蕭樂趕下山去的夏盈和車夫也趕了過來,夏盈帶來了一些吃穿和必要的東西,又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是容家帶來的,這才又離開。蕭樂回到屋子裏,看到信上面署的是容絮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送信來究竟是要說些什麽。便在她拆開信想要看的時候,卻聽林宴錦在屋外喚了一聲。

蕭樂放下信往走出屋子,寧凈兒卻正巧從自己的房間裏面走了出來,恰巧見到了落在桌上的信。

“容絮。”寧凈兒看清了桌上信中人的名字。她神色霎時冷了下來,趕到桌旁拿起信認真看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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