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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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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張揚的紅衣,不似大興的廣袖長裙,倒有些類似柔然的窄袖胡服。袖口紮的很緊,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美人。

洛天音心中一動,姓獨孤?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獨孤明蕖清絕的臉上帶著淡淡地笑,低聲對身邊的宇文齊說道:“皇上,這個就是臣妾自幼跟她父親長在邊關的族妹,獨孤明鸞。”

“恩,”宇文齊點點頭:“獨孤家果然人傑地靈,明鸞快起吧。賜坐。”

獨孤明鸞道一聲謝,隨即就將一顆美麗的頭顱高高揚起。留給眾人一個雪白如玉的下巴。

內侍監立刻在隊尾加了張桌子,獨孤明鸞卻連眼角都沒瞟一下。

腳下的鹿皮馬靴嘎達嘎達地踩過蓉蓉的嫩草,終於停在洛天音眼前。

“這個位子,我要了。”

洛天音擡頭,只看到一個雪白如玉的下巴。還沒等她開口,剛才那木然的宮女便又盡職地大聲說道:“獨孤小姐請另擇座位,洛女官的座位是皇後娘娘欽賜。”

這一回,洛天音終於看到鹿皮短靴的臉。不過也是淡淡一瞟,隨即便輕哧一聲轉過頭去。

“皇後堂姐,”獨孤明鸞朗聲說道:“這個位子,我可以坐嗎?離您近一些,我們也好說說話。”

獨孤明蕖微微一笑:“明鸞,這個位子既然已經賜給了洛女官,讓或不讓,你還得問問人家。”

“我們來比賽吧。”

聽到這句話,洛天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她以為依照之前所見的跋扈,獨孤明鸞一上來就會說,你,起開。她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擡屁股,隨時走人。這麽個燙屁股的凳子,誰愛坐誰坐。可是,人家卻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我們來比賽吧。”這是個什麽情況?

“輸了的,”獨孤明鸞微微一笑:“把位子讓出來。”

“不好吧。”

“你怕了?”獨孤明鸞雙眉一挑。

“不是,我是說…。”

“我從不搶別人東西。”

洛天音翻個白眼,這還不算搶?

“我的東西都是別人心甘情願讓給我的。我們來比賽,若是我輸了絕不糾纏。你輸了就心甘情願讓位子。”

“不用這…。”

“就這麽定,你什麽拿手我們比什麽。”

洛天音那個淚,這姐讓不讓人說話啊,她其實是想說不用這麽麻煩,我心甘情願讓給你。

“既然你不選,我選好了,歌舞如何?”

洛天音一頭黑線,歌舞,歌舞你妹啊。姐兩輩子加起來,除了音樂課就沒碰過跟音樂有關的東西?

“你不會?”獨孤明鸞一臉驚愕:“你不是正四品女官嗎?你不是勳貴世家的長房長媳?不會這些怎麽可能?”她一臉的憤憤不平,進而發展成濃烈的不讚同,眼神挑剔的如同審視著不合格兒媳婦的惡婆婆。

那樣的眼神,叫洛天音心中萬分不爽,我會不會歌舞跟我嫁不嫁人,嫁什麽人跟你有關系嗎?

旁邊長孫元軼突然怯怯說道:“我家有歌舞伎。”說罷,便又低下頭,將兩只手的食指對在一起,分開,再對在一起,再分開。

洛天音絕倒,這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餵。眼瞅著獨孤明鸞一張柔美高傲的臉孔黑了一黑。

“那就比女紅吧?”

“我家有繡娘。”

“廚藝?”

“我家有廚子。”

“琴棋書畫呢?”獨孤明鸞的牙齒已經咬的咯咯響。

“我家不缺錢,阿奴不用去擺攤。”

洛天音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一聲不響的瞧著兩人的唇槍舌劍。獨孤明鸞的臉色越來越黑,估計再被某人刺激下去,非得吐血不可。

“你其實什麽都不會吧。”獨孤明鸞終於狠狠地吐出了她認為最惡毒的總結。一個大家閨秀,勳貴夫人,什麽都不會,只怕以後是擡不起頭的。

長孫元軼一撇嘴,晶亮的眼睛裏閃過絲不屑:“我家阿奴什麽都不用會,我娶得是媳婦又不是找下人。”

打擊完畢,某男繼續低頭,戳手指。

獨孤明鸞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地暴走了,洛天音輕輕嘆口氣:“獨孤小姐,我們什麽都不用比,這個位子本就不是我該坐的。給你就是。”

隨即拉起萬分不情願的長孫元軼朝新加的最後一張桌子走去。

“站住,”獨孤明鸞一聲怒喝,腳下只一點便擋在了兩人跟前:“我不要別人施舍的東西,你什麽都不敢跟我比卻讓位子給我,是看不起我嗎?”

洛天音很想仰天長嘯,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怎麽跟正常人思維這麽不一樣的?話說這麽鬧的是不是有點過了,誰家孩子啊,有人管沒人管?

她突然就想起來面前這是誰家的孩子了,這麽一番折騰離得最近的皇上皇後卻沒一個吱聲的,這個情況,誰的主意啊?

“無論如何,你定要與我比個高低。”

其實,這也不能怪獨孤明鸞。她自幼隨父長在邊關,每日裏見到都是些出身行伍的大老粗,雖然父親悉心教導她也聰敏靈慧,可說文武雙全。但在男人堆裏長大的女人,難免就被嬌慣了些。寵著寵著漸漸的就沒有邊了。所以,她從沒吃過虧,也無法忍受自己吃虧。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找回場子來的。

“依微臣之見,不如叫她們比試行軍布陣好了。”

馬蹄聲聲,剛才還空曠的草原上突然就起了滾滾的煙塵,顯然春狩大比的隊伍已經回來了。

最前面一馬當先的正是獨孤文瑞,滾滾煙塵並沒有給他身上造成多少狼狽。湛藍的獵裝依舊整齊而幹凈,那個樣子怎麽都不像剛從野獸出沒的危險山林中打獵歸來,倒是像足了花間信步的福貴公子。

說完那句話,他的人已經翻身下馬,隨手從馬背上摘下這一次的戰利品,不過是些山雞野兔之類。

“明鸞覺得可好?”

獨孤明鸞微微一楞。行軍布陣?當然好了,她從小就看著自己爹爹帶兵打仗,可是,對方那兩個怪人怎麽肯?

“臣妾覺得,這提議有些意思,年年春狩都看打獵,也著實乏味了些。皇上覺得呢?”

“這還得問問洛女官的意思吧,朕雖是皇上卻也不好強人所難。”

“長孫大奶奶,”獨孤文瑞微笑說道:“聽聞您原是永王府一等侍衛統領,想來文韜武略定然不凡,這個提議應不會拒絕吧。”

“自然不會,”洛天音聲音清脆明晰:“只是,行軍布陣耗時耗人,不如我們來個斯文點的。”

“哦?”獨孤明鸞來了興致:“你說比什麽?”

“不如,我們請個公證人隨便拿個東西出來,一方藏,一方找。規定時間內,若能找到,找方獲勝,若找不到,藏那一方獲勝。這比試麽,權且就叫個奪寶奇兵賽吧。”

獨孤明鸞聽得雙眼一亮:“這個好,就比這個。”

獨孤文瑞神情微微一頓,看向洛天音的目光便有了些許的深意。

“洛女官的提議甚是有趣,”獨孤明蕖微微笑道:“那麽,本宮便來湊個熱鬧。這個見證人就由本宮來做吧。”

“既然皇後都參與了,朕也來湊湊熱鬧。”宇文齊隨手摘下塊玉佩:“便用它做個彩頭,就藏這個東西,哪一方贏了,這玉佩就賜給她了。”

陽光下,白玉雕刻的雙龍戲珠玉佩晶瑩剔透,雙龍爭奪的火球正中雕著個周字。看清楚那個周字的人,心中不由的都是一緊。那個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擁有那個玉佩就表示著擁有自由出入宮禁的權利。皇上這意思是…。?

獨孤明鸞眼睛又是一亮,對那玉佩志在必得:“我自幼長與邊關,熟讀兵法,不欺負你。你藏,我找。”

“好。”洛天音笑的眉眼彎彎。

“那麽明日巳時一刻這奪寶奇兵大賽便開始吧,朕很是期待。”

“人手方面可夠?”獨孤明蕖目光和善而清澈。

“我可以從南衙十六衛中選出幾個人借給明鸞。”獨孤文瑞目光仍舊謙和平靜,就好像在說著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怎麽都不是理所當然的,南衙十六衛是京城禁軍,肩負著保護皇城的責任。平時哪個不是歷經了重重訓練的,就這樣借給獨孤明鸞,不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嗎?

“那麽洛女官呢?”獨孤明蕖唇畔仍掛著完美的微笑。

“我——。”

“洛女官不介意,我也可以借人給你。”獨孤文瑞無比真誠。

“不必,”洛天音搖搖頭:“我已經有人選了,兩個足夠。”

她眼光緩緩掃過身後的朱雀和翠鳴,和那些接受正統軍事化訓練出身的兵油子相比。這兩個度情樓的優秀斥候實在是可以以一當百。

“你也太囂張了,”獨孤明鸞一聲冷哼:“只帶兩個人,是看不起我?”

“沒那意思,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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