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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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 A市迎來一場雪。
不是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而是夾雜著寒潮，淅淅瀝瀝的雨夾雪。
一大早, 餘漾被驟然響起的鬧鐘吵醒，剛從被窩伸出手，感受到室內的冷空氣，又連忙將手縮回到被子裏。
“啊！為什麽又要早起！”耳邊傳來寶玉哀怨苦惱的聲音，此時跟餘漾一樣, 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裏不肯起床。
冬天永遠都是最懈怠的時候, 誰不喜歡溫暖的被窩呢。
賴床五分鐘後，餘漾咬咬牙, 一鼓作氣從被窩裏爬起來，穿好了衣服, 淡聲道：“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可以放寒假了！”
不多時,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寶玉問：“漾漾, 你的生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餘漾頓了頓，寶玉不提,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
“你打算怎麽過？要不我們去看跨年演唱會？”
“我之前好像聽徐君鶴說，Dora今年受邀參加跨年演唱會, 也不知道他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餘漾的臉上無波無瀾，關於江燃的一切，似乎被她刻意擱置在心裏最不願提及的角落。
距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江燃像是人間蒸發, 沒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偶遇, 餘漾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安寧。
江燃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段不痛不癢的插曲。
上午四節課結束，餘漾跟寶玉隨著密密麻麻的人潮走出教學樓。
濕冷的雨夾雪已經停了，地面上濕漉漉的一片，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被風帶過來，吸入鼻腔，冰冷入肺部。
大中午食堂早已排滿了人，寶玉幹脆帶著餘漾一起去校外吃單人小火鍋。
兩人到了地方，餘漾掃了下餐桌上的二維碼點餐，寶玉似乎看到什麽，朝不遠處的方向笑瞇瞇地招了招手。
“漾漾快看！是徐君鶴跟唐鶯他們~”
寶玉的語氣格外興奮，餘漾的心臟卻咯噔一跳，身體動也沒動，並沒有回頭。
徐君鶴跟唐鶯都在，江燃肯定也在。
餘漾低垂著眼，冰涼的指腹摩挲著溫熱的水杯，很快耳邊傳來唐鶯清脆歡快的聲音：“漾漾~你們怎麽也在這？我剛才還想著有空找你玩呢！”
“這也太巧了吧，我們一起吧~”
餘漾擡眸，對唐鶯笑笑：“好久不見。”
“可不是嘛，這半個月事太多了。”
唐鶯癟著嘴角猛點頭，一旁的徐君鶴笑著地跟餘漾打了聲招呼，但臉上的情緒跟以前還是有些區別，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行人換了一張大桌，寶玉見到徐君鶴便有說不完的話，唐鶯也拽著餘漾，問起她最近的狀況，在座的除了唐鶯的男朋友顧聽白，沒有江燃的影子。
餘漾無形中松了口氣，又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太一樣。
“對了，忘了問你們，你們跨年晚會的節目準備得怎麽樣了？我跟漾漾可太期待了！”寶玉心沖沖地看向徐君鶴，眼裏閃著光芒。
話音一落，剛才還熱熱鬧鬧聊天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唐鶯抿唇，臉上的笑也有些僵，而後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徐君鶴跟顧聽白對視一眼，難得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正色道：“隊裏出了些事，今年應該去不了。”
寶玉“啊”了聲，神情有些錯愕，顯然沒想到會這樣：“......那以後呢？”
徐君鶴眸光微頓，無奈勾唇笑了笑：“以後也比較懸。”
聞言，餘漾擡眸，烏黑澄澈的眼眸安安靜靜的註視著她們。
一旁的唐鶯看向餘漾，眼底閃過一絲糾結，而後淡聲解釋：“當時搞樂隊純屬因為喜歡，但家裏都不太支持，尤其我外公！”
說到自己的外公，以及最近江家老宅發生的事，唐鶯直皺眉頭，語氣很無奈：“總之就是，家裏的事兒太多，樂隊的事只能暫且擱置。”
這件事對樂隊的每個人來說都有遺憾，畢竟要放棄自己一直以來追逐喜愛的東西，可他們的羽翼尚未豐滿，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江老爺子早就眼巴巴等著自己的孫子畢業以後接管公司，如今他以死相逼，江燃不得不放下眼前的一切，回江家。
聽了唐鶯的話，餘漾微怔，忽然覺得惋惜，但也只是局外人。
她一直都知道，江燃喜歡音樂，甚至還有他最鐘愛的吉他。
只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寶玉嘆了口氣，同情又覺得可惜：“可是，前段時間網上還在傳，你們跟一家經紀公司簽約了。”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唐鶯撇撇嘴角，“網上那些都是假消息，都是之前葉歡那個經紀公司搞的噱頭。”
“葉歡跟漾漾的事鬧開以後，我哥就拒絕跟對方合作了。”
唐鶯只是隨口一提，在座的幾位卻下意識看向餘漾。
女孩微垂著眼，漆黑卷翹的眼睫下壓，眼裏的情緒看不真切，眉眼間平靜淡然。
即使他們多次提到江燃，她也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這頓飯對宋寶玉來說，吃得格外惆悵，她本來還想著跨年演唱會的時候去現場給徐君鶴他們應援，沒想到竟然取消了。
“其他粉絲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崩潰吧。”寶玉頓時覺得眼前的火鍋都不好吃了。
Dora成立得早，那時的他們還是幾個熱血澎湃的高中生，最初只能在一些酒吧演出，後來參加比賽，有了爆火的歌，接到越來越多的商演，追隨他們的粉絲也越來越多。
Dora從一開始的默默無聞，無人知曉，到現在擁有了粉絲和人氣，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下來。
午飯結束，餘漾跟寶玉一起回宿舍，唐鶯下午還得去趟醫院，江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估計挺不了多久。
餘漾沒走幾步，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頭，便見唐鶯小跑過來。
“小可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唐鶯的胸脯一起一伏，都怪剛才跑得太急。
餘漾擡眸，看向女孩目光炯炯的眼睛，輕輕抿唇：“你要問什麽？”
唐鶯眨巴眼，猶豫了兩秒，一臉認真地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哥了嗎？”
聞言，餘漾楞了下。
幾秒的沈默，她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移向別處，搖了搖頭。
面前的女孩小臉素凈白皙，黑白分明的杏眼晶瑩清澈，不摻雜任何多餘的情緒。
從前唐鶯總會從她眼裏看到滿心歡喜和笑意，都是關於江燃。
可是那些感情，如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鶯抿唇，也不知該為誰難過。
“漾漾，如果我哥是因為喜歡你，才拒絕你。”
“你還會原諒他嗎？”
唐鶯的話有些模棱兩可，更讓人捉摸不透。
餘漾看著她，覺得這種理由可笑又荒唐，忍不住反問：“既然喜歡，為什麽還會拒絕？”
“就、就...算了，還是等以後有機會，讓我哥當面跟你說吧。”唐鶯張了張嘴，說得磕磕絆絆，這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餘漾見她神色為難，並沒有多問，淡聲道：“學姐，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要是換作幾個月前，餘漾或許還會糾纏不休地要理由。
如今這事都過去一段時間了，就算心有不甘，也已經慢慢釋懷了。
餘漾說完，跟寶玉一塊離開。
望著女孩漸行漸遠的背影，唐鶯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卻無能為力。
唐鶯趕到省人民醫院的時候，便看到江老爺子所住的病房外，站著幾個西裝革履，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倒有點□□的架勢。
唐鶯本來想進去，但保鏢說了，沒有江燃的允許，誰也不能進。
怎麽弄得跟□□似的？
唐鶯無奈，拿著手機給江燃打電話，電話還沒撥通，面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唐鶯擡頭，跟推門出來的人四目相對。
兄妹倆一周沒見，唐鶯被自己的哥哥嚇了一跳。
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頭頂上方的光芒投射在臉上，有點病態的白，眼瞼下方的黑眼圈非常明顯，平時常穿的休閑衛衣此時換上了幹凈整潔的白襯衫，黑領帶，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那顆。
眉眼冷峻，衣冠楚楚的禁欲模樣。
要不是江燃下巴那難以忽視的青色胡渣，唐鶯差點以為這是打哪冒出來的霸道總裁。
畢竟第一次見江燃穿西裝，沒想到還挺帥。
“看夠了沒？”江燃懶散垂眸，漆黑如墨的眼沈沈地睨著唐鶯，聲線低磁又沙啞。
唐鶯眨巴眼，回過神來，“哥，外公情況怎麽樣了？”
江燃垂眸，指間夾了根香煙，烏黑的碎發垂在額前，“不太好。”
江老爺子年事已高，渾身都是病，前幾年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如今也撐到了極限，現在只能靠醫療機械維持生病體征。
老爺子生平最討厭來醫院，現在卻不得不待在這，身上插滿了管子。
唐鶯跟外公的關系並不深厚，家裏幾個小孩，除了江燃，幾乎都怕他。
“哥，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近期不回去。”
唐鶯想了想，看了眼病房外站著的幾名保鏢，小聲道：“舅舅最近，是不是又帶人來鬧了？”
江燃淡不可聞地“嗯”了聲，發梢垂落，眸底的暗色比窗外的夜幕還要濃。
自打老爺子住院，江燃便成了公司的臨時執行董事，一夜間取代了江毅的位置。
盡管有老爺子的心腹跟著，但江毅早就打通了董事會內部的人。
江燃的處境舉步維艱。
唐鶯似乎還想說什麽，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急促嘈雜的腳步聲，混合著幾個人的爭吵聲。
兄妹倆循聲擡頭，便看到面色陰沈的中年男子怒氣沖沖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精英模樣的人。
是江毅，以及他的律師團隊。
江燃懶洋洋地掀了掀，眸色深深，唇角勾著抹諷刺的笑痕。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2-02 20:27:43~2021-02-03 21:18: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ONL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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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漾頓了頓，寶玉不提,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
“你打算怎麽過？要不我們去看跨年演唱會？”
“我之前好像聽徐君鶴說，Dora今年受邀參加跨年演唱會, 也不知道他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餘漾的臉上無波無瀾，關於江燃的一切，似乎被她刻意擱置在心裏最不願提及的角落。
距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江燃像是人間蒸發, 沒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偶遇, 餘漾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安寧。
江燃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段不痛不癢的插曲。
上午四節課結束，餘漾跟寶玉隨著密密麻麻的人潮走出教學樓。
濕冷的雨夾雪已經停了，地面上濕漉漉的一片，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被風帶過來，吸入鼻腔，冰冷入肺部。
大中午食堂早已排滿了人，寶玉幹脆帶著餘漾一起去校外吃單人小火鍋。
兩人到了地方，餘漾掃了下餐桌上的二維碼點餐，寶玉似乎看到什麽，朝不遠處的方向笑瞇瞇地招了招手。
“漾漾快看！是徐君鶴跟唐鶯他們~”
寶玉的語氣格外興奮，餘漾的心臟卻咯噔一跳，身體動也沒動，並沒有回頭。
徐君鶴跟唐鶯都在，江燃肯定也在。
餘漾低垂著眼，冰涼的指腹摩挲著溫熱的水杯，很快耳邊傳來唐鶯清脆歡快的聲音：“漾漾~你們怎麽也在這？我剛才還想著有空找你玩呢！”
“這也太巧了吧，我們一起吧~”
餘漾擡眸，對唐鶯笑笑：“好久不見。”
“可不是嘛，這半個月事太多了。”
唐鶯癟著嘴角猛點頭，一旁的徐君鶴笑著地跟餘漾打了聲招呼，但臉上的情緒跟以前還是有些區別，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行人換了一張大桌，寶玉見到徐君鶴便有說不完的話，唐鶯也拽著餘漾，問起她最近的狀況，在座的除了唐鶯的男朋友顧聽白，沒有江燃的影子。
餘漾無形中松了口氣，又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太一樣。
“對了，忘了問你們，你們跨年晚會的節目準備得怎麽樣了？我跟漾漾可太期待了！”寶玉心沖沖地看向徐君鶴，眼裏閃著光芒。
話音一落，剛才還熱熱鬧鬧聊天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唐鶯抿唇，臉上的笑也有些僵，而後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徐君鶴跟顧聽白對視一眼，難得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正色道：“隊裏出了些事，今年應該去不了。”
寶玉“啊”了聲，神情有些錯愕，顯然沒想到會這樣：“......那以後呢？”
徐君鶴眸光微頓，無奈勾唇笑了笑：“以後也比較懸。”
聞言，餘漾擡眸，烏黑澄澈的眼眸安安靜靜的註視著她們。
一旁的唐鶯看向餘漾，眼底閃過一絲糾結，而後淡聲解釋：“當時搞樂隊純屬因為喜歡，但家裏都不太支持，尤其我外公！”
說到自己的外公，以及最近江家老宅發生的事，唐鶯直皺眉頭，語氣很無奈：“總之就是，家裏的事兒太多，樂隊的事只能暫且擱置。”
這件事對樂隊的每個人來說都有遺憾，畢竟要放棄自己一直以來追逐喜愛的東西，可他們的羽翼尚未豐滿，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江老爺子早就眼巴巴等著自己的孫子畢業以後接管公司，如今他以死相逼，江燃不得不放下眼前的一切，回江家。
聽了唐鶯的話，餘漾微怔，忽然覺得惋惜，但也只是局外人。
她一直都知道，江燃喜歡音樂，甚至還有他最鐘愛的吉他。
只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寶玉嘆了口氣，同情又覺得可惜：“可是，前段時間網上還在傳，你們跟一家經紀公司簽約了。”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唐鶯撇撇嘴角，“網上那些都是假消息，都是之前葉歡那個經紀公司搞的噱頭。”
“葉歡跟漾漾的事鬧開以後，我哥就拒絕跟對方合作了。”
唐鶯只是隨口一提，在座的幾位卻下意識看向餘漾。
女孩微垂著眼，漆黑卷翹的眼睫下壓，眼裏的情緒看不真切，眉眼間平靜淡然。
即使他們多次提到江燃，她也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這頓飯對宋寶玉來說，吃得格外惆悵，她本來還想著跨年演唱會的時候去現場給徐君鶴他們應援，沒想到竟然取消了。
“其他粉絲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崩潰吧。”寶玉頓時覺得眼前的火鍋都不好吃了。
Dora成立得早，那時的他們還是幾個熱血澎湃的高中生，最初只能在一些酒吧演出，後來參加比賽，有了爆火的歌，接到越來越多的商演，追隨他們的粉絲也越來越多。
Dora從一開始的默默無聞，無人知曉，到現在擁有了粉絲和人氣，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下來。
午飯結束，餘漾跟寶玉一起回宿舍，唐鶯下午還得去趟醫院，江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估計挺不了多久。
餘漾沒走幾步，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頭，便見唐鶯小跑過來。
“小可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唐鶯的胸脯一起一伏，都怪剛才跑得太急。
餘漾擡眸，看向女孩目光炯炯的眼睛，輕輕抿唇：“你要問什麽？”
唐鶯眨巴眼，猶豫了兩秒，一臉認真地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哥了嗎？”
聞言，餘漾楞了下。
幾秒的沈默，她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移向別處，搖了搖頭。
面前的女孩小臉素凈白皙，黑白分明的杏眼晶瑩清澈，不摻雜任何多餘的情緒。
從前唐鶯總會從她眼裏看到滿心歡喜和笑意，都是關於江燃。
可是那些感情，如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鶯抿唇，也不知該為誰難過。
“漾漾，如果我哥是因為喜歡你，才拒絕你。”
“你還會原諒他嗎？”
唐鶯的話有些模棱兩可，更讓人捉摸不透。
餘漾看著她，覺得這種理由可笑又荒唐，忍不住反問：“既然喜歡，為什麽還會拒絕？”
“就、就...算了，還是等以後有機會，讓我哥當面跟你說吧。”唐鶯張了張嘴，說得磕磕絆絆，這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餘漾見她神色為難，並沒有多問，淡聲道：“學姐，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要是換作幾個月前，餘漾或許還會糾纏不休地要理由。
如今這事都過去一段時間了，就算心有不甘，也已經慢慢釋懷了。
餘漾說完，跟寶玉一塊離開。
望著女孩漸行漸遠的背影，唐鶯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卻無能為力。
唐鶯趕到省人民醫院的時候，便看到江老爺子所住的病房外，站著幾個西裝革履，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倒有點□□的架勢。
唐鶯本來想進去，但保鏢說了，沒有江燃的允許，誰也不能進。
怎麽弄得跟□□似的？
唐鶯無奈，拿著手機給江燃打電話，電話還沒撥通，面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唐鶯擡頭，跟推門出來的人四目相對。
兄妹倆一周沒見，唐鶯被自己的哥哥嚇了一跳。
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頭頂上方的光芒投射在臉上，有點病態的白，眼瞼下方的黑眼圈非常明顯，平時常穿的休閑衛衣此時換上了幹凈整潔的白襯衫，黑領帶，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那顆。
眉眼冷峻，衣冠楚楚的禁欲模樣。
要不是江燃下巴那難以忽視的青色胡渣，唐鶯差點以為這是打哪冒出來的霸道總裁。
畢竟第一次見江燃穿西裝，沒想到還挺帥。
“看夠了沒？”江燃懶散垂眸，漆黑如墨的眼沈沈地睨著唐鶯，聲線低磁又沙啞。
唐鶯眨巴眼，回過神來，“哥，外公情況怎麽樣了？”
江燃垂眸，指間夾了根香煙，烏黑的碎發垂在額前，“不太好。”
江老爺子年事已高，渾身都是病，前幾年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如今也撐到了極限，現在只能靠醫療機械維持生病體征。
老爺子生平最討厭來醫院，現在卻不得不待在這，身上插滿了管子。
唐鶯跟外公的關系並不深厚，家裏幾個小孩，除了江燃，幾乎都怕他。
“哥，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近期不回去。”
唐鶯想了想，看了眼病房外站著的幾名保鏢，小聲道：“舅舅最近，是不是又帶人來鬧了？”
江燃淡不可聞地“嗯”了聲，發梢垂落，眸底的暗色比窗外的夜幕還要濃。
自打老爺子住院，江燃便成了公司的臨時執行董事，一夜間取代了江毅的位置。
盡管有老爺子的心腹跟著，但江毅早就打通了董事會內部的人。
江燃的處境舉步維艱。
唐鶯似乎還想說什麽，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急促嘈雜的腳步聲，混合著幾個人的爭吵聲。
兄妹倆循聲擡頭，便看到面色陰沈的中年男子怒氣沖沖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精英模樣的人。
是江毅，以及他的律師團隊。
江燃懶洋洋地掀了掀，眸色深深，唇角勾著抹諷刺的笑痕。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2-02 20:27:43~2021-02-03 21:18: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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