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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死也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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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薩拉梅女王

前方的光芒漸亮,花雛兒幾人跟在美杜莎身後,不多時,眾人從洞中鉆出,赫然被一排排雕梁畫棟的房子給嚇到了。

“怎麽蛇也住房子,它們不都喜歡盤在樹上嗎?”飛揚驚問。

美杜莎嬌嗔:“你以為就你們人類會享受,我們蛇類就不懂享受嗎?蟒蛇的身體龐大,所以大多數人更願意化作人類模樣,至少行走起來方便多了,除非有重要的祭祀活動,否則大都以人類面目出現。”

“可是,”銜歌立時發現問題所在,“一般說來,靈獸除非擁有紫級的實力,否則不可能化身人形,那這些蟒蛇又怎麽可能輕易化為人形呢?”

“因為我們不是靈獸。”美杜莎的眸中充滿驕傲的神色,“我們狂蟒之都的巨蟒都是魔獸。”

花雛兒掃了她一眼,還是不太明白:“靈獸和魔獸有何區別,在我看來一些巨蟒靈獸的身體甚至比你們還大。”

美杜莎搖搖頭:“錯了,魔獸其實是另外一個獸類種族,想必你們也曾聽說過,世間有精靈族、矮人族、巨人族和其他一些種族吧,我們魔獸其實就是其中一個種族,只屬於蛇類的種族。

魔獸的力量極為強大,一只綠級的魔獸抵得上兩只綠級的靈獸,我這樣說絲毫沒有誇大,光是魔獸氣勢上的威壓就會讓同等級的靈獸產生懼意,繼而怯戰。”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步入規劃得和人類毫無二致的街道上,眾人果然發現街道上有幾個人在行走,看起來都非常年輕,似乎才十三四歲模樣,卻鮮少見到年紀較大的人。

“我們先隱蔽起來,這幾百年我都不曾在踏足這裏,而你們人類的氣息容易被發現,我們最好先躲起來,否則容易被其他魔獸發現。”美杜莎吩咐著,眾人朝幾處較隱蔽的地方走去,“你們看到剛才那些孩子都是未曾年的魔獸,暫無法化作成年狂蟒形態。”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魔獸,小時候是人類形態,成年了才能變成狂蟒。”花雛兒實在不解。

美杜莎笑道:“不然我們怎麽能稱為魔獸呢,你們不能按人類的思維來衡量狂蟒,它怪異的地方還多著呢。比如說,小時候長得越好看的孩子,修煉天賦越高,化身成年狂蟒後,如果變為人形,長得越美說明實力越強,所以在這裏遇到帥男美女先別急著欣賞,它們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就像你嗎?”不得不說美杜莎美得實在沒天理,在她認識的人中,美女不少,像冷艷的銀曼和雪凰,熱情的伊沙,火爆率性的芊秋,頂級氣質美人她的外婆水若璇和那不省人事的媽媽花澹月,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是個驚天動地的美女,可看到美杜莎還是忍不住感到驚艷。

它的美有些妖艷,有些狂野,但同時又讓人覺得冷冽逼人,它的美是從外表穿透骨子的那種,每看一次都會驚嘆一次。

美杜莎毫不承讓地點頭:“沒錯,就像我。所以在這裏,它們的實力都不如我。”

花雛兒暗中嘀咕,比你強都怪了,你吃了魅姬回眸,再加上幾百年的功力,估計整個大陸上要找到比你強橫的也沒幾個了。

“走吧,我帶你們到一個地方去,如果天黑就麻煩了。”現在是正午時分,狂蟒之都的溫度相對較高,許多蟒蛇都在家中休憩,一到夜間便出來活動,到時候他們的氣息容易被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裏了,對這裏的情況不太了解,等我們摸清底細再做定奪。”

在場沒有一個是愚蠢的,想想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救金流鳴還得靠美杜莎,這黑蟒王的底細他們不清楚,所以不能擅自動手。

低調了大半天,幾人收斂氣息來到一處山頭,視力好的人從山頭望下去幾乎能看見大半個狂蟒之都,花雛兒瞇著眸子直盯著不遠處一座高高的銅像:“你們看看,那是什麽?”

眾人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是一座百尺高的銅像,鑄的是一條通體泛著幽光的黑色蟒蛇,唯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散發著炯炯神光,仰視蒼穹,似乎在遙思什麽。

美杜莎靜靜地註視著那尊雕像,美眸散發著同樣懾人的光彩。銜歌忽然說道:“我怎麽覺得這條蟒蛇看起來那麽熟悉?”他旁邊的飛揚即刻點頭附和。

“因為那條蟒蛇是我。”美杜莎突然開口,銜歌和飛揚在石化前看到了她的真身,而當時藍以絕和花雛兒離得太遠,沒看清楚,而後來,美杜莎已化作人類形態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座華美的宮殿中,一身霸氣的黑色君王袍的男子悄然睜開了眼,紅色的眸子射出駭人的光芒,整張臉狂放俊美,宛如神邸,和藍以絕、金流鳴的容貌是一個級別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沈迷其中。

“蘇榕,你吩咐下去,今晚給成年蟒蛇舉行的成人儀式不能有半點紕漏,還有,去把鴻王子給我叫來。”俊美的男子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就連跟隨了它三十幾年的蘇榕也看不透。

“父親,你找我有事?”這對父子間的對話除了這個稱謂,任何人都聽不出帶有任何感情,帶著面具的男子神色平靜,連話語也沒有一絲感情起伏,這幾年來,他早已學會處變不驚,尤其面對這個人的時候。

狂放俊美的男子正是黑蟒王納駱,薄薄的唇角微微一勾:“鴻,你負責巡視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鴻擡起清冽的眸子,露出一絲驚詫,難道說有什麽人闖入而他不知?

納駱紅眸中光芒大綻:“我聰明的鴻兒,相信我說得夠明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了。”黑色的身影離去,納駱血紅的眸子悚然一縮,為何它會感到莫名的驚恐,這一次來的到底是什麽人?

高座之上,狂放的氣息稍有收斂,敬畏地望向那尊昂然挺立的銅像,總有一天,它也能做到萬蟒朝尊。

“王子,怎麽了?”一見鴻王子神色匆匆,老管事忙上前詢問,在這個府邸中只有他們主仆二人,鴻王子自打回到這裏便由它細心照料,看著它成人變成如今強大的狂蟒,老管事心中頗為安慰。

鴻對它的感情可比那高高在上的黑蟒王深厚多了:“枯羅爺爺,今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得出去一趟,蟒都有陌生人進入,我必須找到他們。”

夜晚徐徐來臨,在山頭上靜靜等候的眾人也清醒過來,紛紛擡頭望向遠處逐漸聚集的人群,美杜莎的眸中出現了某種興奮的東西:“它們要舉行成人禮,或許我們該去看看。”

一眾人皆是大陸上的絕頂高手,要混入化身人群的狂蟒之中倒不是難事,難的是他們身為人類身上有一種不可掩蓋的氣息。不得已眾人只得跟在美杜莎身後,由她散發出的氣息籠罩住他們這才免於被人發現。

那座百尺高的雕像下已經圍滿了人形狂蟒,它們一個個端坐在地上,臉上帶著虔誠和神聖朝那尊蛇形銅像跪拜。不多時,有七八個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是今日要舉行成年禮的少男少女,其中兩個長得頗為相似又相當俊美的少年應是雙生兄弟,實力定然不俗。

花雛兒幾人也像在場的狂蟒一般,開始評判起前面幾個少年成年後誰的實力強。

“黑蟒王到。”高亢的喊聲傳遍整個廣場,偌大的廣場上頓時安靜下來,以敬畏的目光看著俊美如神的黑蟒王。

美杜莎一見納駱,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小子實力不俗,若是再過一二十年,指不定都不遜於它了,看來這幾百年它不在,狂蟒之都不僅沒有沒落,反而欣欣向榮地發展開來。

黑蟒王的祝福是這些狂蟒成人禮的最高禮節,所有的人都低下頭心中默念著對那些少年的祝福語。不多時,黑蟒王納駱指尖射出幾道光芒,眾人發現那些少年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下一刻眾人騰飛而起,化作一條條斑斕巨蟒,而後落回原地朝美杜莎銅像叩拜。

這一刻連花雛兒都覺得美杜莎特神聖,瞧她臉上的虔誠,不過,這些人應該拜黑蟒王才對,幹嗎拜美杜莎?

“遠方來的朋友,既然來觀禮哪有偷偷摸摸之禮,我們這些小狂蟒可等著你們的賜福呢。”黑蟒王精銳的眸光在狂蟒群眾掃射,每個人聽明白了黑蟒王的話,立刻化身狂蟒,花雛兒幾人頓時顯現出來。

這招夠絕啊,花雛兒暗嘆,再看美杜莎仍是一臉虔誠,望了望自己的銅像,這才睜開眼,霎時間天地都要為之失色。

“你是這一任的黑蟒王納駱?”美杜莎輕緩的語調沒有絲毫緊張,納駱望著這個美得令人驚嘆的女子,眉頭擰起,它的心中又有那種驚恐的感覺。

“沒錯,你是誰?”

美杜莎緩緩笑開了,金色的雙瞳射出兩道金光,與黑色銅像上的一對金眸對上,瞬間銅像上的金眸迸發出璀璨金光,一眾狂蟒驚駭地望著它簌簌發抖,它們能感覺得到美杜莎身上無比強橫的王的氣息。

“我,就是你們朝拜的這尊銅像,薩拉梅女王。”美杜莎的話剛落音,身體迅速盤旋而上,一道黑影劃過眾人眼簾,巨大的黑色狂蟒與這尊黑色的銅像並立一起,一樣的金瞳,一樣的身軀。

這一刻所有的狂蟒朝著美杜莎拜下去:“恭迎薩拉梅女王歸來!”連納駱都不能幸免,它的實力最強,感受也最深,美杜莎身上的氣息實在太強烈了,一點兒也做不得假。

有沒有搞錯,美杜莎竟然是狂蟒之都的女王!這個消息太令人震驚了,其實仔細想想,她原本就是狂蟒之都的創始人,自然知道如何來到這裏,更不會如此安然自若地帶他們來到這裏。

“都起身吧。”變回了人類模樣,眾人忍不住驚嘆,果然是女王才擁有如此高貴的容貌。絕世美顏帶著君王特有的威嚴,柔美悅耳的聲音讓人沈醉,“那幾位是我的朋友,不可對他們無理。納駱,聽說你抓了一個人類,可有此事?”

“回女王陛下,確有此事,只不過那個人類是被我救回來的,此刻正在納駱的宮殿裏。”納駱精明過人,一聽美杜莎的語氣就知道它和那人是友非敵,故而暗示身邊的人,“還不快去將那人帶來。”

第二節死也護你

“父親,人我已經帶來了。”正說著,一身黑色軟甲的鴻王子將金流鳴帶了出來。

飛揚第一個沖上去,仔細地查看了一番:“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金流鳴還是帶著往日的溫和,只是俊美的臉上多了幾縷風霜,攏了攏一頭長發,噙著一貫的優雅:“飛揚,你還是那般急噪啊。”

“金流鳴。”一個聲音帶著低低的鼻音沖入金流鳴耳中,他全身一震,猛地看向聲音的出處。

“花雛兒,絕,你們怎麽也來了?”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趕緊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花雛兒走到他身後,輕輕擁住他依舊寬厚的臂膀:“你的發……”她不忍心再說下去,原本該是絢爛如黃金的一頭金發此刻一片須白,根根刺眼,她知道這半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俊秀的容顏變得更加剛毅,一雙大手也粗糙多了。

藍以絕重重地擂了他一拳:“你這小子!”

金流鳴反身給了他一個擁抱:“能活著見到你們,真好!”

幾人在這邊激動得難以自持時,鴻卻再次呆住了,沒想到她也會到這裏來,一雙大手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

“鴻兒,你怎麽了?”納駱怪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人家好友相聚,他激動個什麽勁。

“沒事。”鴻低聲應著,眼神卻又不自由瞟向雛兒,而她也正奇怪地望著他。

忽地,她指著鴻王子語出驚人:“我見過你!”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姐,他是我的兒子鴻,你怎麽可能見過他?”納駱血紅的眸子閃著疑惑。

“在紅魂窟裏,我看到的就是他沒錯,他救下那條紅蟒,對吧?”鴻身子一顫,唯一能從面具中看到的是一雙受傷的眸子,花雛兒沒來由一痛,他為什麽會用那種眼神望著自己?

可此時納駱的目光忽然變得狠戾,明滅不定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語氣低沈得仿佛暴風雨前的天色:“是這樣嗎,鴻?”

下一刻,納駱的大手已經狠狠地掐上他的脖頸,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廣場:“告訴我,你是不是去找玄血宮的玄帝,你想殺我!”黑蟒王似乎失去了理智,一雙血色的眸子紅得嚇人,甚至一把掀開了鴻臉上的面具,“你是我兒子,耗費了無數心裏才救回來的兒子!”

花雛兒的眸子恍然瞠大,低聲驚呼:“孤鴻,絕,是孤鴻!”

“你不是!”鴻忽然暴怒起來,帶著半邊黑色魔紋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猙獰,“你不配做我父親!從小你就把我丟出狂蟒之都,等我回來卻又強硬地幫我舉行成人禮,把我變成這副鬼樣子,你可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

“我那是……”納駱似乎想反駁,俊美得跟天神一樣耀眼的臉上滿是挫敗,“原來你一直這樣看待我……”

“是,在我心中,你自私霸道,從來都不管我的意願,把每一件事都強行加諸在我身上,你可知道,這些都是我不願意做的。”鴻笑著,語調卻說不出的悲哀,“我在你眼中甚至還不如你的任何一個子民,所以我恨你,恨你自作主張把我變成這個樣子,恨你不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誰,我要報覆你,而找你的敵人玄血宮正合適,如果你覺得我罪無可恕,那就把我殺了,反正殺不了你我遲早也要死。”

“然而,最讓我心痛的是你,雛兒。”他的眸中忽然滑過一滴清淚,“五年來,我一直都沒忘了你,甚至多少次想偷偷跑出去找你,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直到那次在紅魂窟,我才見到你,你可知道我多想告訴你,我是孤鴻,可是我不敢,我怕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會害怕,不敢理我。”

他掩起布滿魔紋的半邊臉,側過頭不肯看她,花雛兒心口一陣絞痛,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害了孤鴻,上前一把撥開納駱的手:“孤鴻,對不起,我沒能護你還害了你,我願意替你受罰。”

納駱氣悶地大吼:“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現在它的眸中透著無比的憤怒,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它也不會知道真相,可它寧願不知道真相,自己的兒子竟然心心念念想要殺它。

在納駱出手的前一刻,孤鴻又一次將雛兒拉開,擋在她身前替她挨住這一掌,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下巴,他的唇,只是冷酷的臉上卻隱隱掛著笑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就是死我也會護——你,只要你、不、嫌棄我。”

硬撐著說完整句話,他順勢癱倒在她身上,納駱的手在發抖,這個愚蠢的家夥竟然替她擋了那一掌,幸好它見勢不對,已經撤回一部分掌力,可是,那也足以要了他的命啊。

“孤鴻,你這個大傻瓜,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雛兒都不會嫌棄你的,我和絕一直都沒有忘記你,真的。”兩行清淚從臉上滑落,她卻顧不上去拭,兩只手不住擦著他口中一直湧出的鮮血。

藍以絕蹲到他面前:“孤鴻,曾經我們把你當做最重要的朋友,今後也是。今天如果是我,我也會護著她,我們都是男人!”望著絕堅定的眼神,孤鴻突然笑了,是啊,他們都是男人,要保護心愛的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我說你們能不能停下來聽說說句話?”美杜莎無奈地眨眨美眸,這些家夥貌似都無視自己啊。

納駱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失態:“薩拉梅女王,是我教子不嚴,讓您見笑了。”

“你叫孤鴻是吧,從你現在的模樣看來,應該是納駱和人類女子所生,因此舉行成人禮後才會有這樣的紋路,血脈不純便會遇到一些阻塞。”美杜莎畢竟見多識廣,本身又是狂蟒的先祖,對這些事情頗有了解,“不過,你說黑蟒王一點兒都不在意你,強迫你我可不認同。

你可知道,如果沒有它,興許你早死了。人類和我們魔獸所生的孩子只會有一種結果,就是死亡。因為人類的軀體過於弱小,無法承載狂蟒血脈積蓄到一定程度的狂暴力量。知道它們為什麽要舉行成人禮嗎?為的就是將身體內積蓄的力量引發出來,才能成為真正的狂蟒。

可是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足以證明你的父親對你的用心,如果我猜得不錯,它應該是用自己的血引發了你體內積蓄的狂蟒能量,再強行運功讓你的狂蟒血脈爆發,只是它並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的臉變成這副模樣吧,納駱,你說呢?”

納駱的臉上漸漸堆起一絲無奈的神色:“沒錯,其實當年並非我拋棄你,而是你母親將你帶走,我甚至出蟒都去找你們,可她知道我的身份後再也不想見我。那年,蟒都的子民把你送到我面前時,你不知道我有多驚訝。”為了不讓子民們發現他的身份,它還是為孤鴻舉行了成人禮,以免他收到歧視,更是不斷地鍛煉他,以期將來他能繼承自己的位置。

只是沒想到事情弄巧成拙,讓他更加怨恨它。

美杜莎微微一笑:“所以現在你不該再怪它,它所做的都是為你好。好了,你臉上的魔紋我幫你去掉,從今往後,你是真正的狂蟒了。”

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孤鴻,美杜莎細嫩的指尖劃過那一道道魔紋,仿佛一擡指便能將它抹去。

“好了,今日的事到此為止,興許我以後沒有機會再回狂蟒之都,納駱,從今往後你可要當好這個王,如果哪天我發現你將我的子民帶入災難,我會親手回來滅了你。”美杜莎的語調永遠都是那麽輕柔,可是聽在納駱的耳中卻是一種責任的交付,它鄭重地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孤鴻,我現在必須得回花鳳谷去,我媽媽和外公還等著我去救他們,你待在這裏,好好陪著你父親。”看到孤鴻現在的生活,她心中湧起一絲羨慕,想起了花鳳谷裏的媽媽還昏迷不醒,而她的爸爸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在哪裏。

“不,雛兒,我想跟著你們。”孤鴻的心情平覆下來,雖然納駱為他做了很多,但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類,無法納入這樣的生活。

美杜莎阻止了納駱:“納駱,該讓他出去闖一闖,磨礪過後才能擔當大任。而且,這次我會和他們一起,不用擔心他的安全,這幾個小家夥可不得了,說是當世大陸年輕一輩的一流人物也不為過,孤鴻跟著他們只會學到更多。”

“謝謝薩拉梅女王。”孤鴻單膝跪在地上,向美杜莎深深鞠了一躬。

美杜莎含笑受了他一禮,納駱帶著它的子民將美杜莎一行送離狂蟒之都。

從狂蟒之都回到花鳳谷足足用了半個多月,花雛兒一行人風塵仆仆地回到天女峰,水若璇驚喜不已。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取得了妖藍咒和魅姬回眸。”在花鳳谷如此靈秀之地待了一年,望離英俊的面容更顯年輕,看到風塵仆仆趕回的雛兒等人,感嘆不已。

銜歌上前行禮:“拜見師伯。”

望離一怔:“我似乎從未見過你,如何成你師伯了?”目光隨後移到他背上的瑯琊琴上,大笑開來,“你是老琴魔的徒弟吧,不錯不錯,倒還真讓他找到這麽一個像樣的徒弟。”

“師傅老頭,銜歌可不得了呢,堪稱一代‘琴獸’啊!”花雛兒豎起拇指稱讚。

銜歌鬧了個大紅臉,瞪著眼睛道:“我什麽時候成禽獸了?”

“我說的是你能以琴禦獸,簡稱琴獸。”花雛兒輕笑一聲,又道,“這一路下來,我在、算是長了見識,原來我有個這麽牛的師兄,琴一攤竟然還能讓靈獸倒戈,不過師傅老頭,你的琴藝還有待改進啊,琴魔師叔彈一曲能讓我的精神力直接跨到次神境,怎麽你彈一曲我就睡著了呢?”

望離老臉一紅,狠狠敲了她一腦袋:“出門一趟你就吃裏爬外啊,老琴魔琴是彈得不錯,可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差勁!”

“望離老頭,你徒弟總算替你說了句公道話。”門外傳來一陣大笑,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桃花眼笑得瞇起來彎成一條縫兒。

“師傅,你怎麽會在這?”銜歌驚喜地看著焦桐。

“為師知道你們回來,特意來看看你們的,沒想到聽到有人臉皮厚,明明彈得曲不成調也敢說自己彈得不錯,真是丟我的臉。”說完桃花眼朝望離一瞥。

“師傅老頭,師叔老頭,你們就別相互諷刺了,我現在去花魂海救媽媽和外公。”花雛兒話剛落音,兩人都齊刷刷望向她。

“魅姬回眸是什麽,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心急的倆老頭沒註意到銜歌和藍以絕怪異的眼神,連花雛兒眸底都露出一絲不可覺察的笑意。

“是誰對本王這麽有興趣?”悅耳的聲音傳出,一個光芒四射的女子巧笑著站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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