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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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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就此終止, 許元德繼續拿書去看,小李卻仿佛有一百個貓爪子在他心裏勾啊勾的, 固本培元, 固本培元, 聽這名稱就知道是做什麽, 要怎麽才能求一張呢?小李留了心。

許元德看著書偶爾掃一眼小李,看那表情就知道魚兒上鉤了。

晚上的時候葛清寶給了許元德五張招財符,然後繼續幫助王參謀長撥出死氣。

第二天晚上葛清寶又給許元德五張招財符, 小李正想著這符咒也太容易了吧,然後就聽見葛清寶說:“材料沒有了, 招財符的單今年一年都不要再接了。”

許元德點點頭:“好,十張, 不錯了。”將符咒小心收好,許元德問葛清寶:“需要什麽東西,要不要我讓公司的人幫你找找?”

葛清寶搖搖頭:“招財符用的東西都是在大年三十晚上收集的, 平時收集的不靈。”

“那其他符咒呢?有沒有需要的材料?”

“其他的……”葛清寶想了想:“我自己用也夠了, 不需要特別去找, 麻煩。”這是壓根就沒想繼續出售符咒。

小李的小心肝一顫, 完了完了, 固本培元符這是不打算出售,他怎麽買?

“華娉婷還在問,固本培元符最近問的人很多, 如果你不打算出售是不是同苗峻熙說說?”苗峻熙的廣告打的實在太好,許元德是真心有點兒發愁。

葛清寶點點頭:“好。”

小李實在憋不住了, 直接問:“葛大師,有人請符,怎麽不賣?”

“這符咒一般都是身體虛虧太多的人用,如果是身體沒有大毛病的人用會出現精力過剩的狀況,過猶不及。”葛清寶又說:“這符咒一開始的出現是為了配合招財升官符的。”

“配合?”這下許元德也好奇起來。

“嗯。”葛清寶點點頭:“招財升官符是比較早期的符咒,有好處就有缺點,好處保佑人升官發財,古代官員很喜歡的符咒,壞處就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又是升官又是發財難免精力不濟,因此固本培元符順勢而生,這兩種符是相輔相成的。”

小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苗峻熙只有這個符咒是因為他身體太過虛弱是吧?”

葛清寶點點頭:“對。”

如果說原本小李還有些猶豫不定,這會兒他更想要了,想升官想發財更想雄風大振,可是要怎麽開口呢?

今天晚上是王參謀長拔出死氣的最後一天,葛清寶繪制完畢符咒之後,宛如大夫叮囑病人一樣叮囑對方:“雖然死氣都拔出了,但是王參謀長近一年來還是要以修身養性為準。”

王參謀長心裏有鬼,修身養性?什麽意思?她在暗指什麽?

“我看王參謀長現在還有鍛煉的習慣,這個不錯,吃的飲食也算清淡,不過接下來的一年不能這麽清淡,要稍微補充肉類蛋白質才行,另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熬夜,哪怕工作再忙,也最好註意合理安排作息時間。”

……虛驚一場!

王參謀長將上衣穿好,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會註意的。”

“不是有那個固本培元符嗎?”小李直接開始勸:“舅舅,要不要請一張這個符?這樣對身體也好。”

“王參謀長老當益壯,固本培元符用不到,大材小用,殺雞牛刀,不合適。”葛清寶直接給否了。

小李整個人悻悻的,他舅舅都不需要用,估計到他這裏這位葛大師也肯定不會給用,哎呦餵,這如果不知道這個符咒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得不到,怎麽就這麽難受?

這符咒搞得小李是抓心撓肝,他想升官發財也想雄風大振,怎麽辦怎麽辦?

葛清寶不理會小李收拾好東西之後回房間睡覺,最近總是演戲真是身心俱疲,比抓十個厲鬼都累。

許元德也回自己的房間處理公司的事情。

小李回房間仔細想了想,猛然坐起身,自己是豬,固本培元符自己用不到,但是自己能用到招財升官符啊,自己現在年輕,事業也在上升期,請這個符很合理對吧?到時候固本培元只是順帶,完美。

第二天一早,小李早早起床開始詢問自家舅舅:“舅舅,這位葛大師能夠繪制符咒,能繪制保佑生官發財的符咒,我想請一張。”

王參謀長直接否定:“那邊的師傅不是說過,不要隨便請這些東西嗎?他想害你你都不知道。”

“舅舅,我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亂請的。”小李忍不住說:“那符咒也確實有些問題,所以要搭配固本培元符去用,這符咒還能強身健體,苗家那小子身體都被掏空了都能養好,這符咒多好?”

打拳的王參謀長手下一頓,沒吭聲。

小李一看就知道有門,舅舅五十開外了,自己這年輕人稍微縱/欲都有些虛呢,何況是他?

“舅舅,我先請過來試試,也拍張圖片給那邊大師看看有沒有副作用,如果沒有副作用,升官發財不是挺好?舅舅,您在這個位置上如果能再動動,那不也挺好?”

王參謀長沒吭聲,臉色越發好了,升官發財誰不希望。

說通了舅舅,晚上葛清寶給小李拔出死氣之後小李就同葛清寶說:“葛大師,我想請一張招財升官符。”

“怎麽想請這個符?”

“昨天聽到招財符就有些心動,但是我是從政的,發財次要,仕途更重要,後來聽你說有招財升官的,這正是我想要的。”小李看著葛清寶:“所以大師,我想請一張。”

“你想升官,我這裏有事業符。”

“大師,我這不是還想發財麽?”眼看葛清寶臉上還有不讚成,小李又說:“還有那固本培元符,我這狀況雖然用不到,但是我估計拔出死氣我也要養身體,我現在年輕,工作也多,有這個符咒也能好些。”

這是小李想了一天想出來的最穩妥的借口,這種說辭相當的合情合理。

葛清寶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這麽回事,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繪制這種符咒用的材料所剩不多,你這個問題不是很嚴重……”

“葛大師,材料不多還能再找,至於我這個問題,我們認識這麽久,這就是緣份你說是不是?”小李說的特別認真。

葛清寶無言以對,最後從自己的小挎包裏不停的往外拿東西。小李伸著脖子看這些東西。

筆墨符紙之類的就不說了,那個讓他眼熱的小盒子也在,怎麽還有鈴鐺?鞭子?那個繩子是什麽東西?上面全是花紋;怎麽還有土?咦?還有花瓣?紙包包的是什麽東西?灰?

小李真的驚訝了,沒想到這個小挎包中有這麽多東西,也是,這個小挎包是長方形的,寬度也夠,難怪這麽能裝。

葛清寶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裏面是白色的土,土很少,大概也就一指甲蓋,一看這個,葛清寶整張臉都垮了。

小李心驚膽戰的問:“葛大師,不夠?”不是吧,小李在心中哀嚎。

“夠是夠,可是如果我給你繪制招財升官符加固本培元符之後我就只能在繪制三張符咒了,這東西真的不夠啊。”葛清寶一臉肉疼。

“葛大師,這不是還夠繪制三張呢嗎?”小李看葛清寶依舊一副猶豫的樣子,無奈道:“葛大師,這是什麽東西?不行我幫忙找找?”

葛清寶嘆了口氣:“這種東西不好弄,算了,過些時候我到山裏去找找吧。”

小李懂得,葛清寶這是答應給他繪制符咒。

“招財升官符我很少繪制,所以我先練練手,明天再給你。”

“好的,好的,謝謝葛大師。”小李真是神清氣爽。

葛清寶沒事兒的時候不靠譜,辦事就很認真,答應了小李,她就認真練習繪制。

許元德這時候有些憂心忡忡,晚上的時候他和葛清寶用手機聯系。因為他突然想起那天給王參謀長祛除死氣的時候對方突然說洗澡問題這件事,可見對方的防備之心很重。

許元德:符咒很特別的吧?對方會不會有人認出來?

葛清寶:我考慮過這個,所以在想辦法改進。

許元德回了一個ok的手勢

葛清寶心裏門清,對方這麽防備自己,這符咒肯定會給別人看,五鬼運財符的樣子很醒目,別說內行,就是外行只要看過一遍也能認出來,所以自己必須改。

怎麽改是個問題,符咒之所以有用就是線條是從自然演化而來,裏面包含天道自然,這才能聚氣幫身,貿然改變線條那肯定要不靈,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葛清寶有悟性,這兩天也一直在研究,所以她最終研究出來了結果,那就是藏符,什麽叫藏符呢,就是符中有符。這算是葛清寶這一脈天師獨有的本事。

葛玄這位創立門派的祖先最精通的就是符箓一道,因此後人也是多研究符箓的,在符箓這一方面的研究,葛清寶可以很自豪的說,她如果說自己第二,那麽敢說自己第一的人要麽已經一杯黃土,要麽還沒有出生。

對於自己的專業,葛清寶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葛清寶打算把五鬼運財符藏到升官符中,當然升官符也是精致高級版的,絕對不是大路貨,外人基本不認識,這樣藏符才好藏。

這種符咒要求較高,符中符因為是兩種符套起來的,那麽線條自然多,然而符紙的大小那都是有規格的,就好像一個房子原本設定是單人間,你非得住兩人,那肯定擠,所以葛清寶必須處理好,這幾天她練習的還不錯,今晚的托詞也不過就是個托詞。

第二天給小李祛除死氣之後,葛清寶就給了他兩個福袋:“要一起佩戴,等明天晚上我給你徹底祛除死氣之後才能佩戴。”

“葛大師,符咒防水嗎?”

“不防水,所以洗澡的時候不要佩戴,符咒不要揣在褲兜中,可以放在錢夾或者是上衣兜。”

“好的好的。”

這邊葛清寶離開,那邊小李就把符咒從福袋中按出來,然後展開牌照,給他們一直合作的師傅發過去問符咒有沒有問題。

這一次對面回覆的很慢。

“那張固本培元符我們這邊也是第一次見,不過我們集體開會研究了一下,這符咒的效果確實是幫助人的,並且沒有副作用,李公子這次找的師傅確實很有幾分本事。”

小李看到這行字心中十分得意,那邊人以前各個眼高於頂,如今也讓他們看看,我這邊不是沒有高人。

“至於另外一張符,我們這邊看來看去,這是一張藏符,明面上的確實是升官符,可是內裏的看不出,似乎是招財的,可是有些地方又頗為詭異。”

小李看到這句話之後是徹底放下心,他和他舅舅不相信葛清寶和許元德,也不相信原本合作的人。

王參謀長位高權重,私底下的重口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很少不代表沒有,以前也有人孝敬,但是遮遮掩掩,來貨渠道不固定,王參謀長總是不舒服。

後來小李給搭了一夥兒人,這夥人是國外的犯罪份子,主要以詐騙為主,希望得到王參謀長的庇護。

對於這個王參謀長是滿意的,對方送來的人讓他滿意,對方只是詐騙不會出現威脅國家的安全問題,這個也讓王參謀長滿意,詐騙並不讓人註意,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犯法,而且不是網絡詐騙,不過弄點兒封建迷信,這件事他自然樂意管。

雙方合作五六年。

王參謀長是一名狡猾多疑的人,合作五年多他就開始懷疑對方,對方這種詐騙的事兒就算數額較大也不用找自己當保護傘啊,為什麽找上自己呢?想到送來的那些漂亮小家夥,王參謀長懷疑他們還拐/賣/人口。

這個只要做的不過份也沒事兒,但是王參謀長不想受制於人或者說不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因此才會讓心腹去給他打“野食”。手下那邊抓了宋安順。

開始很高興,結果對方死了家裏就開始出事。

王參謀長自然不會同那邊說實話,只說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問那邊能不能降服厲鬼,對方大概真的想討好他,確實派了人來,然而鎩羽而歸,最後小李找上葛清寶。

外甥像舅,王參謀長狡猾多疑,小李不逞多讓,這次厲鬼的事情,他也懷疑對方可能察覺到了王參謀長的想法,從而對他們這邊不信任,因此小李對他們那邊也不是非常信任。

現在沒有撕破臉完全是因為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中,以後還要合作,因此面上都和氣,但是私下的防備一點兒都不少。

他告訴那邊這兩張符一張是升官符,一張是固本培元符,壓根沒說這是招財升官符,結果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葛清寶的藏符順利蒙混過關。

只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

幫小李徹底拔出死氣之後,葛清寶又給了王參謀長一張符:“這是鎮宅符,效果一年,一年後我會收回。”

“好好好,多謝葛師傅。”外甥昨天問了那邊的師傅,知道葛清寶給外甥的符咒都是真的不錯符咒之後,王參謀長的心思再起變化,態度也產生了微妙的轉變。

葛清寶遲鈍的沒有感覺到,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同許元德一同離去。

王參謀長送兩個人出門,看著葛清寶說:“這一次多虧葛師傅,日後若是有事,還請葛師傅幫忙。”

葛清寶臉上帶著笑容,半真半假道:“幫忙說不上,我這個人一眼金來一眼銀,只認金錢不認人,只要價錢如同這次這樣讓我滿意,那麽什麽事都好說。”

王參謀長心中越發高興,連連點頭:“這好說、這好說。”心中暗罵自己蠢,這葛清寶與許元德不同。

許元德是風水世家,家資雄厚,葛清寶不同,野路子出身,據說以前很賺錢很辛苦,這樣的人最經不得金錢誘惑,也許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軟硬兼施,而是應該從一開始就引誘,說不得效果更好。

想到這裏,王參謀長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同一個沒有背景的人合作總比同那些境外的違法份子合作來的好,如果能讓他們打起來,那就更好。

直到坐上飛機,葛清寶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狠狠的打了個哈欠:“好累。”

許元德也難得的整個人背靠著椅子,也是滿臉疲憊:“不管怎麽說,好歹穩住對方。”

“嗯。”葛清寶點點頭,然後又輕聲說:“謝謝。”

許元德先是一楞,隨即笑了:“你可是我的優秀員工,作為老板幫你是應該的。”

葛清寶嘴角上翹卻沒說話,天下間哪有那麽多應該的,這次的事許元德完全可以不同來,那麽他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憑借著他家的底蘊,王參謀長也會有所顧忌,畢竟真的得罪了大多數的風水師,這絕對不是一件事好事。

但是他跟著自己一起來,這就是在給自己底氣,也對對方有一個威懾,如果沒有許元德在那裏撐著,葛清寶想要全身而退可能,但是葛清寶不敢肯定自己的弟弟會不會受到牽連,這個人情欠大了,這可不是一句應該的就能輕輕抹平的。

這時候也能看出來,野路子和世家的區別,不單單是底蘊和傳承的問題,還有人脈。

葛清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野路子,然而她無長輩無人脈無靠山,這是她的一個弱點,只有她更強大,才能真正保護她自己和弟弟。

嘆了口氣,葛清寶嘟嘟囔囔:“我要是殺戮天師就好了。”

“殺戮天師?”

“是啊,不用背負任何因果,實力強大,如果有人敢威脅,嗯,他們絕對敢一言不合就殺人,甚至打的對方魂飛魄散。無論是什麽人面對殺戮天師都得跪下來唱征服。”葛清寶說著說著兩眼放光。

許元德不是天師,可是風水大師,對於一些因果禁忌還是懂得的,他很難理解這天下竟然有人可以不擔因果:“不擔因果?這這麽可能?”

面對王參謀長的時候為什麽這麽麻煩,一是對方位高權重,擔心對方的黨羽對己方報覆,最重要的就是隨便殺人壞人運勢要承擔因果,為什麽要讓對方親自開口求符?不就是擔心承擔因果嗎?然而現在有人可以不用承擔因果?那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是真的,殺戮天師都是一脈單傳,知道的人很少,據說想成為殺戮天師也不容易,都是六親斷絕在鬼門關走一圈的人。”葛清寶說道這裏有點兒滋味難明,殺戮天師和有弟弟讓她選擇,她肯定選擇有弟弟。

“鬼門關走一圈?”許元德有些愕然。

“嗯,還是一生下來就死裏逃生的。”

“那就是一生沒有親人?從小就跟著師父?”

“對。”葛清寶點點頭:“聽說為了鍛煉心性,從小他們就會聽厲鬼說經歷,大概聽的多了,知道人心都多惡,所以自古就沒有聽說殺戮天師有出敗類的,偶爾記載的幾筆都是性格冷冷的。”

許元德想了想,如果自己從小就跟著師父看遍人生百態,人性的醜惡,那性格恐怕無論是誰都是冷冷的。

葛清寶拖著下巴突發奇想:“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打動他們,記得有記載中有個人欺騙殺戮天師做了什麽違背天道的事情,最後九族都死光光了。”

許元德搖搖頭:“心術不正遭遇報應也是應該的。至於打動殺戮天師的人,我覺得必須要心性一流,不驕不躁,不爭不失,沒有欲望,一切以這位天師為中心,否則若是他(她)心性不穩,難免被人利用。”

葛清寶點點頭,殺戮天師的強大讓人羨慕,可是從記載中寥寥幾筆還是可以看出,他們大多孑然一身,無情無愛,無悲無喜,不知該羨慕還是該同情。

“你說王參謀長多久來求符?”葛清寶摸著下巴想這個問題。

“不出一個月。”許元德十分篤定。

葛清寶笑了。大概是徹底放松下來,想著想著葛清寶真是越來越困,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許元德小心的給她蓋了一張小毯子之後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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