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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洋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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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漂洋過海去看他,怎麽樣?”李薇薇將手機夾雜肩頭和耳邊,仔細的塗著指甲油。

牛媄倒在床上,艱難的舉著歐陽雨的筆記本,想看卻又不敢,怕裏面的動情的話語會跑進自己的心窩裏撓自己。不看卻又胡思亂想歐陽雨會寫什麽。他的愛,他會怎麽表述。

沒有聽到牛媄的聲音,李薇薇一度認為斷線了:“餵,餵。”

“你說,我要不要看。”牛媄正在痛苦的糾結,是睜一只眼看,還是閉一只眼不看。

李薇薇將指甲靠近嘴邊,輕輕地吹了一下:“看的時候不要把指甲弄壞了,我可不會給你補。”

“好。”牛媄立馬轉了個身,將筆記本放在床上,果斷的掛了電話,有些激動地翻開了筆記本。一頁一頁,認認真真的讀著每一個字。牛媄保證,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麽認真、仔細的讀東西。只是沒想到,再平常不過的言語,經歐陽雨的筆頭流出,竟多了幾分淒涼,讓看客牛媄忍不住,撅起嘴,淚濕青衫。

歐陽雨因為病重,握筆費力,寫字勞累。筆記本上的字歪歪扭扭,有些像小孩子初學的寫字。但是牛媄看出了這薄薄的的筆記本不知耗費了歐陽雨多少的時光,耗損了多少的墨水。

抽噎著,牛媄輕輕地翻過一頁,真怕粗魯對待了它,有損泛濫的情懷。

因為知道倆人的糾葛,牛媄看得更是傷懷,不忍領悟時,牛媄倒在了床上,將筆記本蓋上,讓自己的思緒沈澱。第一次看到歐陽雨,他善弱;第一次接觸歐陽雨,他不善言辭;第一次認識歐陽雨,他善良。第一次猜到他倆的關系不同尋常,牛媄堅決反對;不是第一次看到歐陽雨裝著溫柔將孤獨、恐懼、絕望掩藏下來,牛媄心疼;第一次看到病態的歐陽雨,牛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次想要祝福他們,牛媄覺得,遲了。

將筆記本放在胸前,牛媄堅定著:“我會讓他看到的。”歐陽雨的溫柔讓牛媄心碎。

“你來了,但是歐陽先生還在做檢查。”次日,護士再次看到牛媄,開心的將她迎到歐陽雨的房間:“你現在這裏等等。”

牛媄晃蕩在歐陽雨的房間,好奇心理讓他偷偷地打開歐陽雨的櫃子,除了日常用品還有一本有些被磨破的冊子。牛媄取出翻看,裏面全是有關傾城的簡報、照片。牛媄覺得自己就像是王母,棒打了牛郎和織女。

“私自翻看別人東西是犯法的。”凱文靠在門口戲謔著牛媄。

牛媄本就做賊心虛,被凱文一嚇唬,手一抖,冊子掉在了地上。

凱文搖了搖頭,俯身將冊子拾起,遞給牛媄:“小心,可別被抓到了。”

牛媄尷尬一笑,將東西歸為原位。

“那部電影,他去電影院看了六次。要不是醫生勒令他不許再出門了,我想他還會去看的。”凱文拉了張椅子坐下,仔細打量著牛媄:“東方姑娘都像你這麽漂亮嗎?”

牛媄一驚,看著沖著暗送秋波的凱文,心頭怨念著他什麽眼神。卻又覺得不對,一時半會兒又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他們都像你這樣油嘴滑舌嗎?”牛媄反攻一句。

凱文豎起指頭:“不不不。我們只在喜歡的人面前說情話。”

第一次被人告白的牛媄有些不自在。雖然成天都在幻想,但是成真了,牛媄到不習慣了。

凱文趴在椅背上,兩眼汪汪的看著牛媄,一個大男子漢弱著聲調:“你什麽時候走?”

牛媄避而不答,坐在沙發上無視凱文。

正巧歐陽雨被護士退回來,凱文便沖著歐陽雨撒嬌:“你的朋友要回國了。”

歐陽雨滿臉失落的看著牛媄。知道會分離,但是離別總免不了傷心。

看到歐陽雨慘兮兮的樣子,牛媄氣急敗壞的瞪了凱文一眼,蹲在歐陽雨的面前,細聲溫柔著:“我後天的飛機,還能再陪陪你。”

時間短促,但是歐陽雨已經很滿足了。

接下來的時間,牛媄總是守在歐陽雨的身邊,寸步不離,替他端茶送水,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卻又小心說話。

日落西山,在歐陽雨一遍遍的催促下,牛媄才回城。

“她很善良。”凱文看著歐陽雨送走牛媄後,走過來推他回屋。

“嗯。”歐陽雨喜歡牛媄的簡單、善良。

“可惜她不喜歡我。”凱文有些傷感的述說著。

歐陽雨替牛媄惋惜,好不容易有人喜歡了,卻不投緣:“我想她比較喜歡東方的男孩。”

“我想是因為我的病。”凱文從牛媄介意的眼神,躲避的身子,勤洗的動作就明白了,有些喜歡註定了無疾而終。因為一開始,就錯了。

凱文的一句感慨卻勾起了歐陽雨深埋的忌諱。這個病就像一條鴻溝,活生生的將自己和傾城隔在兩地。這個病就像一場瘟疫,席卷了歐陽雨所有堅強的細胞,只想躲在暗地裏,默默地腐爛。這個病就像一個詛咒,惡劣的警告著歐陽雨,這段情緣只能被無情的割舍,只能借著回憶安撫自己,只能讓愛顛沛流離。

“聽你的口氣,不錯嘛。”牛媄一回到酒店就打電話給李薇薇。

“有些事想通了,人就輕松了。”牛媄往床上一倒,呈現一個大字。

李薇薇聽出了牛媄的釋懷,跟著一起糾結的心也放寬松了:“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記得來接我。”公司很大,同事很多,朋友卻沒有幾個,而李薇薇是牛媄最信賴的朋友之一。

“嗯。今天傾城開始上班了。我給他化的妝。”李薇薇知道,身在千裏之外的牛媄,心裏還是惦記著這個小混蛋。

“他的氣色怎麽樣?”牛媄怕傾城不顧身體,亂來。

李薇薇略微想了想:“不錯,唇紅齒白。補了下裝,更精神了。”

牛媄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傾城是在帶病工作。

“聽他說,他在接受醫院治療,過不了多久,應該會恢覆的。”李薇薇話鋒一轉,終於問上了傾城的病癥點:“他呢?”

牛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身體上,歐陽雨已經形如槁枯,精神上靠著殘留的愛情度日。不知是不幸還是慶幸。

久久得不到答案,李薇薇猜到了一些,便不再提問:“你走的時候給你算了一卦,你桃花灼灼。怎麽,遇到了嗎?”

牛媄暗罵著這聖鬥士就喜歡八卦,自己卻不能露餡,一否口訣:“沒有。”

聽到牛媄斬釘截鐵的回應,李薇薇恍然大悟,慢慢道來:“你這麽穩準狠的回答,看來是遇到了。怎麽,不喜歡?”

牛媄再次暈倒,這人怎麽這樣,

“看來不合你意呀。”李薇薇抓住牛媄的蛛絲馬跡推斷著。

“你不要瞎猜。沒有,沒有。”牛媄得給李薇薇洗腦。

李薇薇笑道:“要是沒遇到你一定會嚎啕大哭,而不是故作鎮定,這只能說明你在掩飾。親愛的,我還不了解你。”

牛媄完敗,無力著:“你殺了我吧。我被你知道的太多了,沒臉活了。”

“要不要我借一張臉皮給你。保證你容光煥發,花見花開,車見車停,人見人愛。”李薇薇打趣著。

牛媄開口破罵:“好你個李薇薇,看我回來不收拾你。”

“你倆一起收拾我,我也不怕。”李薇薇繼續下套。

牛媄果然中套:“胡說,他跟我不是一路人。”

“那他是那路人?”李薇薇竊喜。

牛媄吱不出聲。

李薇薇雪上加霜:“你這豐乳肥臀,難道你被女的看上了。”

“他和歐陽雨一樣的病。”牛媄嘆息著:“看著蠻帥的,可惜了,可惜了,還沒吃掉就爛掉了。”

李薇薇借著電話“摸摸”牛媄,似哄著小孩:“回來我給你介紹,我昨天又物色到了好獵物。”

“算了吧你,你個老妖精。”李薇薇總是調戲年紀比自己小的,牛媄可不喜歡。

被嫌棄的李薇薇故意開罵:“好你個牛媄,不知好歹,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要把你拉進黑名單。”

牛媄拍了拍嘴,立馬賠罪:“主子,我錯了,請從輕發落。”

李薇薇輕哼了一聲,翹著小尾巴,樂滋滋著:“帶個猛男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嬉笑怒罵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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