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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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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哥,這麽折磨人,好玩嗎?”李薇薇拉開凳子,坐在小輝的旁邊。

小輝側身,不料李薇薇會說出這樣的話,故作不明:“薇薇姐說笑了。”

“說笑嗎?”李薇薇抿了口黑咖啡:“捧得傾城高高在上,再摔得他粉身碎骨不成,還要陪葬他的愛情。你是要讓他身心都灰飛煙滅呀。”

李薇薇說的雲淡風輕,卻讓小輝聽得不堪入耳,只是帶著笑意,默默地喝著自己的茶。

“從來不知道梅姐身邊養的是一頭狼。”李薇薇將黑咖啡放在桌子上。

小輝只是淡淡的:“咖啡也好,苦茶也好。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它的好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有些事,我情非得已;有些人,我無暇顧及。這裏風大,醒腦可以,但是話,就不能多說了。說多了,”小輝故意降低聲調:“我怕隔墻有耳。”說完,小輝向李薇薇莞爾,離開。

拿起自己的被子,李薇薇感嘆著:“好一個情非得已,無暇顧及。呵。”將黑咖啡一口飲完,李薇薇皺起了眉頭:“真苦。”卻又笑道:“這麽苦,我才喜歡。”

牛媄再次踏上異鄉的土地,不再激動,不再興奮,反倒是臨近的膽顫讓牛媄有些恐懼。拉了拉雙肩包的帶子,牛媄昂首擴胸,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加油。”

攔了架的士,牛媄將宣傳冊遞給司機,司機有些猶豫。牛媄連聲請求司機才同意了。

穿過繁雜的鬧市,看著潮流之都在眼下走過,牛媄卻失去了欣賞的興致。到了郊外,看到兩排的綠樹成蔭,斑駁的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摸不到,卻暖暖的。牛媄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麽,心裏一直在叩問自己,若果是,自己能接受嗎?若果不是,自己會相信嗎?不在的那段時間,歐陽雨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牛媄靠在車窗問道:“你知道那裏嗎?”

“當然。那裏是人們的禁區。聽說,上周又去了一個。這種該死的病,tmd。”司機有些激動,手還在不斷地比劃對這種病的厭惡。

牛媄追尋著可能的一絲希望:“那裏的病人一定是得了這種病嗎?”

“當然。它可以說享譽世界。但是沒聽過救活了幾個。”司機又將手晃了一下,有些嘲諷。

牛媄的心一下子掉在了冰窖,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光是道聽途說就如此難受了,真的看到了,自己能安然的走到他的面前嗎?牛媄信誓旦旦的勇氣有些被動搖。雖然在網上查過病情,但是,它就像是一種惡毒的瘟疫,讓聞者喪失了靠近的勇氣。

看到了牛媄有些異樣的表情,司機安慰著:“他們都是被上帝遺忘的人,我們更應該愛護他們。上帝與我們同在。”

牛媄假意一笑,將身子縮了縮。慢慢地在靠近,牛媄有一種想要跳車的沖動。

“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了一處被大樹環抱的別墅外。

牛媄看了看,這裏若不是寫著療養院的名字,還以為是一座安靜、美麗的私人別墅。

下了車,牛媄站在大門前徘徊了一陣,深呼了一口氣,終於將腳邁了進去。

“小姐,請問你找誰?”身穿白色護士服的護士走到牛媄的身邊,親切的問道。

牛媄掃視了一眼,這是一棟有歷史的別墅,兩層樓,植被隨處可見,鮮花朵朵盛開。

“小姐。”護士再叫了聲。

牛媄才緩過神,想了幾秒才說道:“歐陽雨。”

“歐陽先生。你是他的朋友嗎?”護士笑著。

牛媄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他應該在後院曬太陽。”護士十分有禮的引著牛媄。

穿過別墅,牛媄看到各色人種,只有醫生護士穿著潔白的服裝,其他人隨心的打扮著。

“他在那。”護士將牛媄帶到後院,手指相向五米遠的地方。

順著護士的指引,牛媄看到輪椅上有個人圍著厚厚的圍巾,帶著帽子,仰著身子,似乎在享受陽光的沐浴。在他的周圍有躺在草坪上睡覺的,有坐在攤子上玩耍的。一切顯得那麽寧靜,那麽溫馨,卻又讓人感到無盡的悲涼。

牛媄止步不前,因為她明顯的感到歐陽雨厚重衣衫下那微弱的身子。

“他今天的狀態不錯,你可以過去跟他打聲招呼。有朋友來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護士禮貌的建議觸動了牛媄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輕輕地將腳放在草坪上,怕發出聲音吵醒了他,牛媄一步步,說服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噓,他睡著了。”毯子上的一個小男孩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溫馨的提示。

牛媄便悄悄地站在歐陽雨的身邊,有多久沒看到他了。借著溫柔的陽光細細地觀察他,牛媄發現,歐陽雨的皮肉就像被吸走了一樣,有些幹癟的皮緊貼在臉頰上,曾經清秀的容顏已經不覆存在。只一眼,牛媄就想抱著他大哭。是什麽樣的生活,竟把這樣一個溫順的人傷成這樣。再看看歐陽雨放在輪椅上的雙手,就像由一根一根的枯枝拼湊而成。吸著午後暖人的氣息,牛媄第一次覺得太陽光如此冰冷。

“艾米的死讓他太傷心了。”小男孩補充道:“他哭得最傷心。”

牛媄哭笑不得,只能悲憫的看著被生活搞得慘不忍睹的歐陽雨,心疼萬分。

“他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不如坐下等他。”凱文讓了一席地方。

盛情難卻,牛媄只坐了毯子的一角。

“你是他的朋友?”為了照顧歐陽雨,大家說話的聲音都特別小。

牛媄點點頭,看著壯實的凱文,真看不出;看著機靈的小男生,真可惜。

從牛媄的眼裏讀出了特別的同情,凱文並不懊惱:“我見過你。”

牛媄瞪大了眼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凱文隨意一笑:“在網上,就是那個帥氣的東方男人身邊。”

牛媄舒了口氣。

“為什麽那個東方男人沒有來?”凱文繼續發問。

牛媄再次被雷到了,這人是不是偵探,怎麽感覺比自己都清楚。

看到目瞪口呆的牛媄,凱文笑道:“不要緊張,我只是推測,雨,很緊張那個男人。”

牛媄相對一笑,看著熏陶在陽光下的歐陽雨,雖然只剩皮包骨了,雖然沒有血色了,雖然他已經枯萎了,但是有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消退了死亡的氣息。

“他,會來的。”不是揣測,是肯定,牛媄堅信,傾城會成為歐陽雨最後的那縷陽光,趕走死亡的陰霾,帶給他生的希望。

牛媄曬著太陽,坐在毯子上靜靜地審視著歐陽雨,發現他的眉真濃,他的睫毛真長,他的鼻子真挺,他的嘴巴,雖然有些幹癟失血色,但是還是很性感的。

醒了,歐陽雨的睫毛先是微顫了幾下,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些迷糊的看著大家,又驚訝的看到在沖自己打招呼的牛媄。歐陽雨驚得開不了口。

倒是牛媄起身將瘦成竹竿的歐陽雨摟在懷裏,親切著:“你比我都瘦了,你讓我情何以堪。”

歐陽雨心頭一樂,淚水卻湧了出來。以為已經被遺忘了,以為已經被拋棄了,以為已經不可能了。多少次大膽的構想,多少次滿心的期待,當終於來臨時,歐陽雨忍不住渴望,極力希望更加的圓滿:“傾城?”

聽到歐陽雨如砂礫摩擦般的聲調,牛媄將他擁得更緊,但是他期望的牛媄給不了:“傾城,他,還有點忙。”

雖然很失落,雖然猜到了,但是他鄉遇故知,歐陽雨還是很開心的。

想到艾米臨終前,流著淚水哭訴著:“爸爸,媽媽。”歐陽雨覺得哪怕有一個親朋能和自己告別,遺憾總會少些。現在牛媄來了,歐陽雨已經很感激生活了。

將歐陽雨的雙手捧在手心,牛媄蹲在草坪上,心疼的問著歐陽雨:“你發生了什麽?”看到如今的歐陽雨,牛媄更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凱文帶著其他人悄悄地離開,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_<)~~~~但是心痛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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