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是我教過的學生的畢業合照，相冊裏放不下，就買了相框掛起來了。”禿頭主任解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們當時都是十幾歲的小毛孩，轉眼就都事業有成啦！我還記得你當年逃課，跑去高中部給方楚楚送藥，回去被傅老罰……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是啊。

時間真是過得很快。

快得他來不及回首，身邊的人就不知不覺堪堪遠去了。

“老師，這張照片能送我麽？”傅紹宇低低地開口。

離開傅家的時候，楚楚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包括從小到大的照片。

傅家沒有留下關於她的半點東西，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在傅家出現過一樣……

“當然可以，你等等，相冊裏有一樣的，我拿給你。”禿頭主任匆匆進了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好幾張照片，“這些都是方楚楚畢業那天拍的，我這兒保留了兩份，給你一份吧。”

“謝謝老師。”低低地道了聲謝，傅紹宇珍惜地拿著照片，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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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紀品柔早就下班了，抱著泡面正在看電視。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趕緊把人迎進屋，找了外套給她披上，“楚楚，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出什麽事了？房子的事不順利？還是你被坑錢了？”

“沒有，事情很順利，房子已經過戶清楚了，整理一下就能搬過去……”方楚楚沙啞地開口，聲音有氣無力的。

“怎麽這麽虛弱？是不是沒吃飯？我馬上打電話訂餐。”紀品柔拿起電話撥號，在附近的餐廳訂了幾個菜，讓他們趕緊送上來。

“沒事……就是累了……我先睡兒，東西送來了你再叫我……”話還沒說完，方楚楚就直接躺下了。

“辦個過戶，又不是去參加馬拉松，有那麽累麽，還說著話就直接睡著？”紀品柔納悶，進房間抱了被子出來，給她蓋上，免得著涼了，順手把電視關了靜音——

楚楚的身體平時沒什麽大礙，一生病起來就很要命，弄不好就會引起免疫系統異常丟掉性命，上次高燒，就差點沒把紀品柔的魂嚇掉，幸好有上官知行在，否則她真不敢想象楚楚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子。

剛替方楚楚蓋好被子，擱桌上的手機就“嗡”地一下震動，提醒有短信進來。

紀品柔拿起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到藥店買點避孕藥，她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懷孕。

誰啊？

發這種奇怪的短信。

不會是發錯了吧。

紀品柔皺眉，正準備刪除短信，忽然眼角餘光瞥見方楚楚脖子上的紅痕，動作頓住了，腦子飛快地轉動、聯想——

難不成是上官禦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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