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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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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假死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結尾有修改,大家先去看一下結尾再回來看這章,很小的改動,就是鬼蠱逃走時的改動。

鐘九道丟出一道隔音符,讓這附近的聲音不會傳出去,免得他的計劃被剛逃出去、還有可能游蕩在醫院裏的鬼蠱察覺到。

“除了筆之外,還有這個。”鐘九道從衣兜裏取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的正是三個子蠱的混合體。

他方才是刻意留出幾個魂魄逃出的通道讓鬼蠱殘魂逃走的,當時鬼蠱占據著洛槐的身體,如果一定要在那時除掉鬼蠱,鬼蠱定會臨死反撲,到時洛槐的性命也會受到威脅。

是保住洛槐的性命,還是留下隱患,放鬼蠱繼續禍害人間。

這個問題在鐘九道這裏並不是困擾,他既要救下洛槐,也要除掉鬼蠱。

於是他刻意在符陣中留下幾道縫隙,讓鬼蠱能逃走幾個魂魄,但並不多。

有逃走的希望,鬼蠱定會以逃跑為主,而不是憑借傷害洛槐和鐘九道魚死網破。

盡管鐘九道留下的縫隙只夠很弱的一部分力量逃走,但總歸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鬼蠱便沒再反撲,選擇了幾個可以占據主導地位的魂魄後放過了洛槐。

根據鐘九道的計算,這部分逃走的魂魄是沒辦法再傷害醫院裏的人的,它的力量不夠。

正因它力量不夠,所以鬼蠱一定想要得到鐘九道手上子蠱的魂魄。鐘九道當初沒有除掉這三個子蠱,也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另外,鬼蠱很多知識來源於巫星澤的魂魄,生死存亡之際,它一定會讓巫星澤的一魂逃走,方便它繼續利用天師的知識補全自身。

而巫星澤只剩下執念最深的一魄,他因想要奪取鐘九道的筆而死,死後定然也會追逐這支筆。

兩個誘惑在,就不信鬼蠱忍得住。

“可是你這麽強,鬼蠱怎麽敢來找你?”莊信博問。

就連傅玥這樣的厲鬼都覺得不可能,她說道:“鐘導,我們再能惹事,也是趁你虛弱、不在家、不知道的時候造反的。”

鐘九道說:“我知道,既然如此,我露出破綻不就行了?”

他的視線落在方才射擊的組員丁身上,莊信博也有些明白了:“你要讓鬼蠱誤會你真的中彈了?”

“是。”鐘九道攤開鮮血淋漓的手,他一下子弄出這麽多血,不單是為了布下威力強大的符陣,更要讓室內的血腥氣更濃一些,讓鬼蠱確信他中彈了。

方才提到防彈衣的事情時,鬼蠱正在被洛槐和傅玥的魂魄壓制,鐘九道的聲音又幾乎用法力送到莊信博耳中的,鬼蠱是聽不到的。

“這裏剛好是醫院,你們把我送到ICU,偽造成重傷搶救的樣子,過幾個小時,我會貼上假死符,生機斷絕。鬼蠱擔心我真的死了得不到筆,一定會前來查探,到時我會將它一網打盡。”鐘九道說。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沒想到組員丁開槍時,鐘九道就想到了這麽多,真不愧是當是導演的,統籌調配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都很強。

“洛槐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外傷,”在一旁為洛槐檢查身體的洛父說,“但他始終昏迷不醒,不知魂魄的傷勢如何。”

傅玥說:“我和鬼蠱在洛槐體內戰鬥,為了保護他分出了一部分精魄石的力量。我在裏面時他沒什麽大礙,但在這之後,鬼蠱是否傷到他,我就不知道了。”

鐘九道說:“方才檢查過,他的靈魂還在體內,但是否受傷,傷勢程度如何,什麽時候能醒來,我也不清楚。”

洛父痛苦地抱住洛槐:“這大概就是命吧,雖然過程有些變化,但結局沒有變化。”

終究是別墅鬼的全部力量和鬼蠱在洛槐體內交戰,洛槐魂魄受傷,昏迷不醒。

或許一生也無法醒來了。

洛父心想,只要他還活著,就會一直照顧洛槐的。

這時洛父聽到一個聲音:“我會一生照顧洛槐的。”

他以為是自己說的話,還楞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看向說話的人,見是鐘九道。

“我比你年輕,我今年26歲,”鐘九道搶在洛父說“你也不比我小多少”前說出自己的年齡,“我命數很長,可以壽終正寢,就算洛槐一直不醒,我也可以照顧他一生一世。”

洛父看著鐘九道張張嘴,最終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而且洛槐未必會這樣一直睡下去。”鐘九道說,“鬼蠱為了逃跑,想必沒什麽時間傷害洛槐。等我解決了鬼蠱,徹底沒有隱患後,把洛槐的魂魄從他體內召喚出來,好好檢查一下他的傷,說不定還有救他的方法。”

現在不行,鬼蠱未除,如果貿然召喚洛槐的魂魄,鬼蠱定會趁虛而入,到時洛槐會更危險。

“伯父,請把洛槐交給我照顧。”鐘九道認真地說,“不管他會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與他共度一生一世。”

洛父看著鐘九道,苦笑了一下,如果在其他情況下,鐘九道對他說這種話,他就算願意接受,也一定會為難鐘九道一陣。

可是現在,哪還有什麽心情考驗鐘九道,洛槐能否醒來還是個問題。

他輕輕點頭,算是默許了這段關系。

雙方父母都答應了,他和洛槐之間再無阻礙。鐘九道摸了摸洛槐的額頭,輕輕在他耳邊說:“等我,很快帶你回來。”

這之後,鐘九道捂住心口,臉色蒼白地倒了下去,隔音符也失效了。

莊信博等人知道計劃開始了,他沖上去大喊:“鐘導,鐘導?你怎麽樣了?天啊,這槍法也太準了,剛好射中鐘導的心臟。”

楚巍然也配合道:“傷勢這麽嚴重還能布下那麽可怕的陣法,真不愧是鐘導。”

戚晚蓮和傅玥異口同聲道:“呵,是回光返照吧,他可算要死了,我自由了。”

兩鬼對視一眼,聽到對方和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均是別過臉,“呸”了一聲。

即使方才並肩作戰,誰也沒有貪圖精魄石的力量,但她們還是看彼此不順眼,感情好是不可能的,活著的時候沒見過,死了之後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

鐘九道被送到ICU,洛父幹脆做起那個和他們配合的醫生。他偷偷抽了20鐘九道的血,灑在鐘九道胸口和那枚子彈上,裝出做手術的樣子,從鐘九道胸口取出那枚染血的子彈。

鐘九道全身被插滿了管子和儀器,洛父長嘆一聲道:“他中了子彈還強行施法,耗費那麽多法力,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說罷,洛父丟下鐘九道就看兒子去了。

這時醫院也恢覆了正常,楚巍然恢覆主機房的網絡,戚晚蓮也收回對眾人的魅惑之力,不用維持這種魅力,她也輕松不少。

醫院裏的人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工作的工作,養病的養病,只是很多人偷偷地拿起手機,用剛剛恢覆正常的網絡搜索起《墮落之家》和戚晚蓮,戚晚蓮超話又增加不少死忠粉。

別墅鬼們經此一戰元氣大傷,跑回各自的紙人、畫皮中休息,被楚巍然重新放進洛槐的小包中。

兩名被吸收了生氣的B組隊員和開槍的組員丁被連夜送到巫家的醫院,他們這次得到的功德不少,再吃一段時間藥應該能恢覆。

其餘三名組員很快醒來,他們跟在莊信博身後,看守著鐘九道,準備隨時支援鐘九道。

鐘九道等註射的營養液打完,確定自己已經吸收了足夠三天不吃不喝的營養,便給自己貼上了假死符,裝死了。

洛父跑過來裝模做樣地檢查一番,遺憾地搖搖頭,記錄了死亡時間,告訴B組成員聯系鐘九道家屬。

這時剛到晚上12點,B組隊員把人推到太平間。

鬼節的午夜12點,如果鬼蠱按耐不住,今晚就是動手的最好時間。

可是一夜過去,鬼蠱沒有任何動靜。

“還挺謹慎的。”莊信博咬牙切齒地用暗語說道。

防止鬼蠱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說話都用代號和暗語,只有自己人能聽懂,旁人聽後是一頭霧水。

“那怎麽辦?”隊員們問,“總不能讓鐘導繼續待在太平間吧?再這麽下去就算是假死狀態,人也要凍死了。”

假死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人體不會因低溫受傷,但鐘九道也說了,低溫環境超過12小時後,一定要緩1小時,否則他真的會凍傷。

現在是上午8點,鐘九道已經在太平間待8個小時了。

“計劃已經開始了,就做戲做全套。”莊信博咬牙道,“通知家屬,把人送火葬場去,我就不信人都要火化了,鬼蠱還不落網。”

隊員丙表情痛苦:“他家裏人全是天師,真請來鬼蠱更不可能現身了。”

莊信博:“……請鐘洪硯吧,讓他來醫院把屍體領走,送火葬場去。”

“那要告訴他真相嗎?”隊員丙問。

“先不說。”莊信博道,“他又不懂我們的暗語,露餡了怎麽辦。”

B組成員沒辦法,只得給鐘洪硯打電話。

鐘洪硯接到電話人都傻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問:“你說什麽?!”

B組隊員:“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不用聯系家裏,先到醫院認人,再把人領走吧,我們可以派直升機接你。”

不能讓鐘洪硯慢吞吞地坐火車來,時間太慢,到時候鐘導會凍傷。

一個多小時後,鐘洪硯風塵仆仆地來到醫院,目光呆滯地看著躺在太平間裏的鐘九道,頓時趴在鐘九道的身體上嚎啕大哭。

莊信博:“鐘導是為了國家和人民犧牲的,他除掉了鬼蠱,以後不會再有太強的厲鬼出現了。”

他拿出封印子蠱的小瓶子,專門交給鐘洪硯:“鬼蠱就剩下這些被封印的子蠱了,你帶回鐘家,請天師們除掉吧。”

把子蠱交給實力只有1硯的鐘洪硯,鬼蠱就有搶奪的勇氣了。

“九道這麽強,他是家族的千百年來唯一的天才,怎麽會就這樣死了呢?”鐘洪硯反覆聽鐘九道的心跳聲和呼吸,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畢竟鬼蠱也很強,這大概就是宿命吧。”莊信博長長嘆口氣。

鐘洪硯:“我這就給家裏人打電話,讓他們來見鐘導最後一面。”

莊信博不能讓鐘洪硯打電話,他按住鐘洪硯的手說:“鐘導臨終前告訴我們,他已經被逐出鐘家,和父親關系也一般,不希望死後靈堂上還要聽到父親罵他。他希望你幫他辦理後事,到時只要把骨灰帶回鐘家就好。如果鐘家願意,就埋在祖墳中,如果不願意,就灑在殘念谷中,也能為後人留下一道殘念。”

聽了莊信博的話,鐘洪硯再次大哭:“九道,你太苦了。”

哭了一會,鐘洪硯問:“洛槐呢?他知道鐘導的事情,一定會很傷心呢,我希望他也能參加葬禮。”

莊信博:“洛槐在與鬼蠱的戰鬥中魂魄受到重傷,現在昏迷中,不知道能不能醒。”

鐘洪硯:“……怎麽會這樣?我去看看他。”

他的腿經過覆健已經好很多了,但剛才在太平間又涼又跪的,又有些疼,只能扶著墻壁一瘸一拐地走著。

莊信博一看時間已經10點了,還有兩個小時鐘導就真的要凍傷,看到鐘洪硯的慢動作,急得直撓墻。

鐘洪硯來到洛槐的病房,看到洛父洛母愁眉苦臉守在洛槐身邊,頓時想起鐘九道孤零零地躺在太平間的樣子,腿一軟,坐在地上又大哭起來。

洛父洛母雖然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但看到洛槐這副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頓時悲從中來,也跟著哭起來。

三人哭得傷心,沒註意到一抹殘魂在陰影中閃過。

“年輕人,你是洛洛的朋友嗎?”洛父起身扶起鐘洪硯,讓他坐在椅子上。

鐘洪硯哭道:“算是吧,不過他和我堂弟鐘九道的關系最好。伯父伯母,你們知道我堂弟的事情嗎?”

提到鐘九道的假死,洛父一下子哭不出來了,他只能沈痛地捂住臉說:“我就是為他做手術的醫生,我沒能救活他,對不起。”

“你不用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鬼蠱。”鐘洪硯抱住洛父就是大哭。

莊信博在外面急得要跺腳,走進來拉開兩人,提示鐘洪硯道:“上午十點了,要不你先去辦手續,把鐘導的屍身領出來,送到殯儀館吧。”

鐘洪硯悲痛地點點頭,對洛父洛母說:“伯父伯母,我知道洛槐昏迷你們也很傷心,可是……明天我打算把九道的屍身火化了,今晚可以讓洛槐去殯儀館陪陪九道嗎?我覺得他會希望自己能送九道一程的。”

洛父洛母對視一眼,重重地點點頭。

洛槐當然要去,他如果不隨時跟著鐘九道,萬一鬼蠱又來找洛槐怎麽辦。

這一次,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讓洛槐和鐘九道在一起,絕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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