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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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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興師問罪

按理說,有靈魂依附的紙人是不會這麽輕易燃燒的,陰氣太重,普通火焰根本沒辦法點燃這種紙,必須用特殊的符火才行。

但洛槐是先將玉扣狠狠扣在楚巍然頭頂,這玉扣可是鐘家主溫養了幾十年的法器,每次修煉都戴在身上,儲存了數不盡的法力,鐘家主打算當救命法寶用的法器,威力和鐘母送的玉佩差不多。

當日洛槐能斷香,除了耗盡手鏈中的力量外,也是靠著玉佩的力量。

那可是匯聚了周邊煞氣的聚煞陣,還有惡鬼在背後操縱,鐘九道借助莊信博的魂魄幾次沖擊都沒能從內部弄斷的香,要不是玉佩裏儲存的法力過強,即使洛槐有一身運勢,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斷香。

玉扣與玉佩的原理相同,就這樣罩在楚巍然頭上,蘊藏了鐘老頭數十年法力的玉扣宛若一座山一般重重壓在群鬼靈魂上,不僅將他們的魂魄趕回紙人中,更是用龐大的法力壓制住了他們的陰氣。

有這一層壓制,洛槐輕易地把紙人點燃了。

在一旁看戲的沈樂山見到紙人們在烈火中受到煎熬也呆住了,他單知道遇上洛槐肯定會倒黴,但沒想到要倒黴到這個程度,這是要把紙人們燒到魂飛魄散的程度啊!

沈樂山忍不住想,這些鬼到底不小心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承受如此可怕的處罰?

還是楊嬸良心發現,她能聽到別墅鬼哀嚎求救的聲音,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淒厲的聲音,飄到洛槐身邊,飛快關掉了燃氣開關,替這些厲鬼求饒:“使不得啊!”

“什麽使不得?”鐘九道抱臂站在廚房門前看著眾人。

由於是洗完澡就睡了,聽到敲門聲立刻跑出來,鐘九道沒穿上衣,只穿著一條睡褲圍觀這場鬧劇。

洛槐回身便看到鐘導完美的身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鼓起生平全部的勇氣對著這張臉告白,還告白錯了對象,頓時像個洩了氣的氣球,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勇氣全無。

鐘九道見洛槐軟倒,忙上前扶住他,把人扶到餐桌前坐好,同時對楊嬸說:“把這些紙灰收起來,叫所有鬼下樓,我倒要聽聽發生了什麽事。”

楊嬸忙撿起同伴們的殘骸,每個紙人都燒得不成樣子,黑漆漆的慘不忍睹,也只有那個阻止群鬼欺騙洛槐感情的學生女鬼落在氣竈邊緣,只有手臂被燒黑了,受的傷最輕,也是很神奇的運氣了。

鐘九道給洛槐倒了杯溫水,遞給他柔和地說:“別擔心,喝杯水壓壓驚,有我在,什麽事都不用怕。”

就是有你在才會怕!洛槐看了眼鐘九道的臉,真想把腦袋埋進水杯裏再也不出來,第一次表白就告白錯對象這種事也太慘了,他已經沒有勇氣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充滿能量再進行下一次告白。

嗚嗚嗚,洛槐心中發出無聲的嗚咽。

鐘九道見他穿得極少,只有一件小背心,想脫下自己的上衣給洛槐披上,卻猛然發現自己也沒穿上衣,頓時喊了一聲:“拿件衣服來。”

反正不管誰聽到了,總會有人鬼送來一件衣服。

這時一樓的房間門打開,一件紅色的嫁衣飄出來,披在洛槐身上。傅玥在屋內雙手合十,暗暗祈禱,她把新做的嫁衣都借給洛槐披上了,希望這次事件她可以撇清關系。

嚴格意義上來講,傅玥完全沒摻和群鬼的計劃,但就憑知情不報這一點,足夠鐘九道教訓她一頓了。傅玥不怕發電、加油、油鍋、火燒等酷刑,她害怕鐘九道沒收她的手機,不許她繼續教學生刺繡,這可不行。

洛槐全身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還是洩氣洩的,喝了口熱水,又披上大紅的衣服,臉色好了不少,也能稍稍看鐘導一眼了。

“鐘導,別墅可能來壞鬼了,我剛把一個假裝成你樣子的壞鬼踹下樓。”洛槐連忙說正事,“他還給了我一個盒子,裏面裝著一堆紙人,就我剛才燒的那個,你讓楊嬸把紙灰撿起來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能讓它傷害到你。”

這麽簡單一說,鐘九道已經基本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安慰洛槐:“放心吧,別墅沒有進外鬼,都是咱們公司的同事。同事們大概是不滿意我給出的薪資待遇,經常想用各種方法解除合約,今天大概就是他們解除合約的方法之一吧。”

“是這樣嗎?”洛槐臉一紅,“糟了,那我豈不是把同事們給燒了?他們會不會有事?”

“沒事,都死過一次了,最慘還能慘到什麽程度?燒燒不礙事。”最多魂魄缺個角少條腿什麽的,不礙事。

“所以來我房間的是同事們,同事們又全變成紙人被我燒了,”洛槐回憶整件事,“……那被我踹下樓的又是什麽?我當時聽到‘嘭’的一聲,好像有個重物落下樓的聲音。”

“那該是實物,”鐘九道分析,“如果只是厲鬼的幻覺,是不會有真實物體掉下樓的。”

兩人面面相覷,一同起身跑到外面去看那是什麽東西。

夜晚的庭院有些陰涼,洛槐也不知自己披的是多珍貴的衣服,只知道是件摸起來料子很滑的紅色衣服,還挺長的。

他隨手一搭,把衣服的另外一端披在鐘導身上:“晚上外面涼,鐘導你穿得少,也披上點。”

鐘九道年輕火力壯,其實並不冷。

但他感覺到洛槐身上有些涼,就沒有拒絕洛槐的好意,和洛槐共披一件紅色嫁衣,就可以把自己身體的熱量傳遞給洛槐。

兩人就這樣披著一件衣服走到洛槐樓下,看見一個人腦袋上蓋著件睡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洛槐上前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把紅衣給鐘導一個人披上。

鐘九道不能和洛槐同穿一件衣服,竟覺得這衣服有些空蕩蕩的。

“這人……是誰啊?沒見過。”洛槐上前摸了摸楚巍然的心口,是熱乎的,還有心跳,應該不是鬼。

鐘九道也湊過來看楚巍然,他隱約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剛好這時鐘洪倩、鐘洪意也醒來,穿好衣服拿著手電筒下樓。

鐘洪意舉起手電筒晃了一下,問:“你們在看什麽?”

鐘九道逆著手電筒的光看了眼鐘洪意、洪倩兩姐妹,頓時想起莊信博發給他的照片,上手掐了下楚巍然的人中,把這人弄醒。

見楚巍然眼睫毛動了動,鐘九道問:“楚巍然?B組派來的人?”

楚巍然的眼睫毛立刻不動了,洛槐又掐了兩次他的人中,也沒叫醒他。

“鐘導,他是不是被我弄傷了?”洛槐後怕地說,“會不會摔壞腦子什麽的?”

鐘九道冷笑一聲:“我看他腦子挺好用的,臉皮也厚得很,估計摔不壞。”

他撥通莊信博的電話,已經很晚了,莊信博還是第一時間接起電話:“鐘導,這麽晚來電話,難道是發現厲鬼的行蹤了?”

“厲鬼沒有,厲害的人倒是見到一個。帶上骨外科醫生一個小時內趕到我別墅,否則你可能要給一名隊友頒發傷殘證書了。”鐘九道冷冷地說。

裝死的楚巍然眼珠在眼皮下轉動幾下,顯然很慌張。

鐘洪意問:“屋子裏進了個人,監控怎麽沒顯示?”

鐘九道打開監控搜了搜,仔細一看看出端倪,指給大家看:“這監控別說沒顯示他,連我們回家都沒顯示,這是一直在循環播放昨天的錄像吧。”

“私闖民宅啊。”洛槐看著楚巍然年輕英俊的臉,惋惜道,“白長這麽高了,可惜是個賊。”

很少看到和鐘導身高差不多的人呢。

一直裝死的楚巍然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喊道:“我不是賊!我是你們的房東,來談賣房的事情!”

“房東也不能隨便用鑰匙進租客的房間,”鐘九道說,“你先在這裏躺著吧,等你們B組領導來了再處理,我也要問問這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幾個人誰也沒管躺在地上不能動的楚巍然,大家回了別墅。

這時一群燒得面容焦黑的鬼已經跪在別墅大廳裏了,一排排看起來像難民一樣,要多慘有多慘。

“這個……不要跪了,起來起來。”洛槐看到這一幕有點慌亂,他是新世紀的大好青年,可沒見過這陣仗。

倒是自述“沒有封建喜好”的鐘九道冷冷道:“是他們自己想這麽做的,不用管!”

面對洛槐,鐘九道的語氣又柔和很多:“你穿得太少了,晚上冷,腳上竟然還沒穿鞋,上樓去添件衣服。”

洛槐也順手拍拍鐘導的胸膛:“鐘導你也多穿點,別冷到了。”

拍完他收回手,竊喜地笑了笑。

“好,五分鐘後樓下集合。”鐘九道說。

他掃了眼那群漆黑鬼,語氣森然道:“繼續反省。”

穿好衣服後,鐘九道叫楊嬸沏了壺熱茶,幾人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看著下方的鬼們。

鐘九道說:“我給你們個機會,說吧。”

二十幾個鬼你看我,我看你,還沒決定好誰先說,沈樂山一個箭步沖上前,搶先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監督好同事們,讓他們再次升起逃跑的心。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怎麽就不想想在鐘導手下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沈樂山三言兩語講述了楚巍然進門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還異常機靈地撇清自己的責任:“鐘導,我們守著這個家,要是楚巍然從正門敲門禮貌地進來,我們才不會這麽對他。可他居心不良,當然要狠狠教訓。本來我把他關到影院裏,想等鐘導您回來處置,可是這些人……哎,我實力差,雙拳難敵四手,被他們威脅了,沒辦法揭發他們啊!”

一群鬼見沈樂山如此卑鄙,憤怒地想要抗議,怎奈失了先機,不知該怎麽解釋才好。

“你們教訓楚巍然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可是半夜去騷擾洛槐,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鐘九道說,“沈樂山,你身上的傷怎麽就突然好了?是煽動了哪些傻子獲得願力恢覆的?”

“這……”沈樂山見無法隱瞞鐘導,沒辦法也跟著跪下了,“但我真的沒有讓他們傷害洛槐!”

鐘九道瞥了眼洛槐,見他神色中充滿驚嚇,似乎在害怕什麽,懷疑這些鬼利用楚巍然的身體對洛槐做了什麽,憤怒地問:“你們在洛槐房裏做了什麽?!”

“這……”二十多個鬼看向洛槐。

只見洛槐緊張得要死,對著他們瘋狂擺手,讓他們不要說出房間裏發生的事情,告白這件事必須自己來,而且告白錯人這種事情,怎麽能讓鐘導知道!

“說!你們往我身後看什麽?”鐘九道一拍桌子,厲聲道。

群鬼:“……”

這一個讓他們說,一個不讓他們說,他們到底說還是不說呢?哪個也不敢得罪啊!

作者有話要說:??洛槐:不許說,說了就燒!

鐘九道:說,不說去發電!

群鬼:嗚嗚嗚,你們能不能內部先解決了再來問我們?我們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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