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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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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夜深人靜。

等護士查房結束,所有人進入夢鄉,顧南朔翻身起床,將腕上的手串解下來放在面前。他身上多是軟挫傷,造成出血的地方不多,且早就被醫生包紮止住了,不可用。顧南朔只能從床頭櫃取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給自己手指來一刀。

將血對準黑珠低落,血落的瞬間,黑珠隨之閃爍出一道微弱的白光。

有用!竟然真的是滴血認主的套路!顧南朔欣喜起來,繼續滴血,一滴,兩滴,三滴……

每滴一次,黑珠光芒便比之前亮上兩分。滴了黑珠,又去滴白珠。傷口太小,血不夠,顧南朔不得已又劃開了一點口子。直到兩個珠子分別被滴入九滴血液之後,光亮瞬間迸發,將整個病房照耀如白晝。

顧南朔沒料到陣仗居然這麽大,反射性轉頭拉開一絲門縫往外看,走廊寂靜如初,前方護士撐著下巴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重新闔上門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房門那道線仿佛是個坎。屋內的亮光半點沒有照射出去。一門之隔,如同兩個世界。

顧南朔瞬間關門,明白過來。這是珠子隔絕了裏外,外面的人應該是看不出屋內異象的。

轉頭看去,此時黑珠與白珠一齊慢慢上升,浮於半空,二者交相纏繞飛舞,一圈一圈又一圈。光亮也隨之一閃一閃又一閃。忽然這亮度猛地增加,變得強烈而刺眼。

顧南朔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等光亮弱下來,再一點點慢慢睜開。兩顆珠子已經逐漸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一顆。一半黑,一半白。黑的一半中有一點白,白的一半中有一點黑。正是太極兩儀!

顧南朔驚嘆!難怪他一直覺得兩顆珠子造型奇怪,卻從沒往道教玄門上去想。畢竟不論是他這輩子二十多年的經歷,還是書中的內容都告訴他。這就是普通世界。不存在靈氣,不存在修真,不存在道法。也就顧喬的錦鯉運算是與眾不同。但她是女主,有金手指不是很正常?

因此他怎麽也沒想到兩珠合一,竟是太極。

太極珠緩緩靠近,圍著顧南朔周身環繞旋轉,最後停留在顧南朔眉心。珠子貼在兩眉之間的時候,仿佛有一股清泉註入靈臺,顧南朔瞬間進入到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許多紛亂的信息鉆入他的大腦。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穿越;為什麽會覺得原主就是自己,許多愛好習慣都一模一樣;為什麽除自己外還有另一個穿越者宋嘉;甚至為什麽他會覺得胡瑤花有些奇怪。

如今,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書中之事不是什麽小說劇情,而是上輩子真實發生過的。

許多年前,母親柳如玉的先祖救過一位瀕死之人。那人當時身受重傷,只餘了一口氣。先祖為醫者,將他帶回家細心照料,傾盡家財尋來諸多上好藥材,讓他逐漸恢覆,活了下來。傷好後,這人因有要事,匆匆離開。本來是打算等事情辦妥後,再來報恩,補償先祖救他花費的錢財。

但等他歸來時,先祖家宅已成一片火海。兇手是他的仇敵。而先祖家之所以有此一劫,皆因救他之故。他百般自責懊悔,卻已是於事無補。讓人慶幸的是,火滅之後,他想給先祖家收屍,卻發現先祖的兒子兒媳並孫子三人藏在地窖中,躲過一劫。

這人萬分欣喜,將三人救出後,幫助他們改頭換面,重造戶籍,離開此地,又給了許多錢財以備他們日後生活與重建家園所需。但他沒有多留,因為仇家不死,他怕再給恩人一家帶來危險。確定恩人一家安全後,他便離開了。離開之際,他給了恩人兒子一條手串,正是太極二珠。

他留了話,若往後遇險,將二珠合一,可保性命。卻也強調需多行善事。若作惡多端,珠子也護不住他們,只會一寸寸碎裂。

這等話語,兒子先前是不信的。畢竟說得這麽玄乎,把自己當什麽真人仙人嗎?世上哪有這樣的存在!可後來他信了。因為那人離去時,只身一葦渡江,半點水汽不沾身。而且他恍惚記起,當初這人還在家中養傷時,父親曾提過一句他的傷勢覆原得太快了,不合常理。

種種跡象,讓兒子明白,此非尋常人。驚詫過後,他把這人的話牢牢記在心裏。將二珠妥善保管,又把積德行善作為祖訓,對子孫耳提面命,讓他們世代傳下去。

他並不知道這珠子名喚功德珠,起初並沒有多大的能量。但它能收藏功德之力。當他以及他的子孫每做一件善事,就會增一分功德。而當他們行一件惡事,則會減兩分功德。再行一件惡事,會減四分。此後層層翻倍。

善值是固定的,惡值卻無上限。這也是那位神秘人再三叮囑的緣由。惡事多了,必遭惡果。他不希望恩人子孫落得萬劫不覆的下場。

值得欣慰的是,恩人子孫因著祖訓與家中教養,出的大多是良善之輩,鮮有不肖之徒。珠子就這麽一代代傳下去,到得柳如玉手裏,已經是第二十七代。這期間上千年時光,各位先祖積攢的功德能量已經滾雪球般滾成一個十分龐大的數字。

但隨著時間的流轉,世界靈氣消散,玄門傳承早已斷絕。後世子孫也只知道二珠是傳家寶,需要慎重保存。卻不知珠子究竟從哪裏來,到底能做什麽,又該怎麽使用。因此在各種歷史變遷,家族盛衰中,珠子從沒有過用武之地。

直到上一世。

白珠丟失,黑珠也在顧南朔死後落到了顧喬手裏。顧喬身負大氣運,還藏著古怪,能夠攝取珠中的功德之力為自己所用。偏偏她還不受珠子行惡事得惡果的限制。這簡直就是個BUG啊!

珠子畢竟是死物,不知變通。它弄不清楚這古怪究竟是什麽,只一味憑本能進行抵抗,如此行事,不懂得方式方法,更不曉得何為另辟蹊徑,劍走偏鋒,自然收效甚微。但它也發現一點,這古怪非是出自本世界力量體系。

珠子雖然沒有靈智,幹不過顧喬,卻到底曾在柳如玉家族一脈手中呆了千年,與這一支血脈牽扯頗多。在這支血脈最後一位嫡系骨血身死之後,珠子有所感應,封印自動解除,能量迸發,自主合二為一,不但脫離了顧喬的控制,還反向把被她盜走的能量一點點收取了回來。

力量大盛,珠子憑借與柳如玉家族的血脈聯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此間後人的轉世。它的力量跨越時空是無法作用於活人的,而這麽湊巧,其中有一人的轉世正是臨死之際,它順勢拘來他的魂魄,將他送回數十年前。

這人便是顧南朔。

由於時空不同,珠子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餘波之下,將宋嘉的靈魂也帶了過來。另外,胡瑤花因為彼時就在這個世界的顧南朔身邊,也被波及。她沒有穿越,沒有重生,卻因為這場意外,得知了部分上輩子的記憶。

難怪胡瑤花看他的眼神會透著憐憫。因為她知道他會英年早逝。難怪她死活要嫁給顧四祥,因為她知道顧四祥會乘著顧喬的東風青雲直上。難怪她會對顧喬出乎尋常的疼愛。因為她知道那是她的貴人。

也正是如此,小說中的顧四嬸才會忽然變成了胡瑤花。原本的顧四嬸是未穿越的宋嘉。兩人一個換了芯子,一個得了機遇。小說中顧四祥與妻子的種種自然不會再出現。

哦,不!不是小說。顧南朔最先以為的穿書並不正確。從來沒有什麽穿書。這本書,是珠子力量所化。裏頭的內容並不全面,卻是它規避天道準則後能告訴他的全部。

便是現在,珠子與他眉心相抵,讓他知道的也非所有,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許多時間和細節,都無法探知。但珠子已經盡力了。

顧南朔睜開眼,伸出手,珠子自然落在掌心。

扭轉時空將他送過來,已經耗損了它大部分功德。如今它體內所存的能量已不足十分之一,沒辦法幫助他更多事了。但至少可以讓他以及家人不受顧喬古怪之力的幹擾。

便是這點,已然足夠。只要不被金手指限制,顧喬與他而言就是個普通人,又有何懼?

顧南朔心隨意轉,珠子因他的血解開封印,自然能探知他的想法,幾束光芒從珠內飛出,一束鉆入顧南朔體內,另外幾束從窗戶縫隙溜走,飛向天際。它們最終會落在顧南弦顧南舒與三個侄子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珠子光亮熄滅,太極珠又變成了黑白二珠,與未解開封印前,不,光澤度比之前更暗了。

顧南朔將珠子收回來,鄭重帶在腕上,內心暗自說道:謝謝!

他打開抽屜,那本《顧喬的錦鯉人生》也緩緩化作光點,消散在空中。

顧南朔拉開被子,翻身上床,睡覺。

連他自己都有些驚嘆,本以為知道這麽大的事,會心緒不寧,心潮澎湃,夜不能寐。但沒想到自己能這麽冷靜,倒頭竟真的睡著了。

次日。

大清早,病房來了兩位貴客。

“顧先生快躺下,你是傷員,又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怎麽好讓你起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思遠,是秦彥的小叔,也是許光林的小舅舅。”

秦思遠二十八九歲,帶著眼鏡,穿著得體,氣質儒雅。

顧南朔有些驚訝,一來是沒有想到秦彥跟許光林是表兄弟,二來便是這秦思遠。

“秦思遠?”他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楞了片刻後反應過來,“元華縣縣長?”

本縣縣長不就是這個名字嗎?

秦思遠一頓,沒想到他立馬認出自己來,轉瞬笑了笑:“一個小小縣長而已,都是為百姓辦事的,跟你們沒什麽區別。顧先生別把我看作縣長,我今天過來,單純是以秦彥跟光林的長輩身份前來謝謝你!”

秦思遠態度和善,謝意真誠,還九十度鞠躬,“謝謝你救了阿彥跟光林。”

顧南朔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

“秦先生客氣了。我也是為了救我自己。”

秦思遠搖頭:“我都聽兩個孩子說了。當時光林跟元應跑掉了,只有阿彥被抓回去。那會兒你躲在暗處,是有機會逃走的。但你沒直接逃,而是在關鍵時刻用石子打瞎了歹徒的眼睛。若不是你,阿彥哪裏還有命在。”

秦彥連連點頭,“顧先生,是你客氣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一定要謝的。說謝謝太輕了,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說謝謝,還能怎麽做。”

他拍了拍胸脯,“顧先生,以後你如果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赴湯蹈火,上天入地,在所不辭!”

說完,秦思遠一巴掌拍過去,“說什麽呢!還赴湯蹈火,上天入地!看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你有這本事,那天也用不著光林護著你,還得靠顧先生搭救了。”

秦彥低低嘟囔,“還不許我以後厲害起來!”

秦思遠失笑,對顧南朔說:“這孩子話說得不合時宜,但理是沒錯的。顧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顧南朔笑笑沒說話,跟縣長攀上關系是好。但想到他們跟元應的關系,就不大願意來往。

“早該過來看望顧先生的。只是孩子嚇壞了,休養了兩天才緩過來。我又還有政務,耽擱了。還請顧先生體諒。本來光林也吵著要跟來的。可幾個人裏就他傷得最重。我好說歹說給按下了。等他傷好以後,再親自登門致謝。至於元應……”

秦思遠頓了會兒,表情些微的變動,但轉瞬又恢覆如常,“他這回遭受的打擊不小,怕是要再緩幾天。元家人也還需些時日才能到元華。”

秦思遠處處將姿態放低,是真心道謝,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顧南朔怎會看不出來。這樣的人物,跟元家可不像一條道上的。

顧南朔望向秦彥:“我能問個問題嗎?你們怎麽會來元華?”

“啊?”秦彥有點迷蒙,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

顧南朔解釋說:“純屬好奇。聽你們跟那幾個歹徒說的話,你們仨家世都不簡單。元華只是個小縣城,你們怎麽會一起出現在這裏?”

“四叔在這邊任職。他都兩年沒回家了。我有點想他,趁學校考完試,就定了車票過來看他。”

秦思遠眼中帶笑,“這孩子從小沒爹沒娘,就喜歡纏著我。”

說是纏,卻能從語氣中看出,叔侄倆關系十分親密。他對這個侄子頗為疼愛。

秦彥接著說:“元應的母親祖籍是這邊的。聽說我要來,便動了來看看母親家鄉的心思。光林哥同我們一起長大,見我們都定了行程,想著左右暑假沒什麽事。就當出來玩玩,長長見識。”

只是沒想到,這一玩,把自己的命給玩沒了。

嘖。顧南朔心下哀嘆。可惜了許光林跟秦彥。上輩子就只活了一個元應呢。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元應命大。就當時的場景,要不是元應跟歹徒起沖突,又暴露身份,歹徒本來只打算搶劫,沒想殺人的。可以說,許光林和秦彥會丟命,元應起碼要付一大半的責任。

結果卻是應了那一句:禍害遺千年。

好在這輩子沒有悲劇重演。

顧南朔又問了一句:“那四個歹徒呢?什麽時候槍斃?”

槍斃是肯定的。壓根不用想,他們絕無活命的可能。

秦思遠的表情卻變得覆雜起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推了推秦彥:“你出去一下。”

“為什麽?”

“我跟顧先生單獨說會兒話。”

秦彥很是不滿,嘀咕道:“又是這樣。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對不對?老是這樣!我都十五歲了!還把我當三歲小孩呢!哼!”

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起身離開,更沒忘記帶上房門。

顧南朔蹙眉:“是有什麽變故嗎?那四個歹徒跑了,還是發生了別的事?”

“沒跑。還關著。”秦思遠一嘆,“本來不幹顧先生的事,但顧先生已經牽扯其中,還為此受罪,我思來想去,覺得顧先生有知道全部真相的權利,應該告訴顧先生實情。”

見他神色嚴肅,顧南朔正坐起來。

“那幾個歹徒並不是湊巧看到秦彥三人出手闊綽才決定搶劫他們的。是有人跟他們說,縣城來了三個公子哥,身上財物不少。尤其元應脖子上有個吊墜,是紅翡雕刻,玉質細膩,色澤明麗,是難得一見的天然雞冠紅,價值連城。他們一聽就動了心思,跟了三個人兩天,找準機會動手。”

顧南朔疑惑起來:“紅翡?可是我記得秦彥跟許光林還有一個玉貔貅跟一串紫檀木手串?”

秦思遠輕笑:“顧先生也發現問題了,對嗎?”

他一嘆,“上好的天然紅翡雖然難得,也很值錢,可要說價值連城,還不至於。有的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彥兒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手串都不差。為什麽沒說這兩樣,而單單只將紅翡點了出來?

“如果說是因為對方只看到了元應的紅翡也不對。元應的紅翡是戴在脖子上,衣服領子遮住了的。而彥兒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都是帶在手上,不比紅翡更惹人註意嗎?”

顧南朔立刻明白過來:“跟歹徒說話的人是蓄意為之,故意把歹徒引向三人。哦,不對,更準確點說,是引向元應!”

“沒錯。”

顧南朔算是明白,秦思遠剛才提及元應時,神色中瞬間的異樣是怎麽回事了,他瞇了瞇眼:“是誰?”

“只有兩天,公安沒這麽快的速度。但我找別的門路查出了點線索。”

顧南朔看著秦思遠:“看來秦先生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八九不離十。”

這就不是懷疑,幾乎已是篤定了。

“七二年的時候,元家被人陷害落難,當時一家子都被送去了農場。元應的生母就是在這期間去世的。七六年,他們家平反,官覆原職。三年前,元應爸爸又娶了個女人。去年生了個兒子,現在已經一歲了。”

秦思遠摘下眼鏡擦了擦,“紅翡是元應生母的遺物,當時情況特殊,元家保下的東西不多。那是他生母唯一留下的東西。其他都沒了。因此,元應對紅翡十分看重。這點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女人也清楚。如果紅翡被搶,元應肯定會拼命。一幫亡命歹徒,硬碰硬能有什麽結果?”

這是做了個局,借幾個歹徒的手要了元應的命,給自己兒子掃清障礙。否則,兩兄弟年齡差距這麽大。等她兒子長大,家裏的權勢人脈並財產幾乎都在元應手裏了,還有她兒子什麽事?

秦思遠重新將眼鏡戴上,“這些都與顧先生沒有關系。告訴你,只是因為你為此平白受了場連累,應該知道真相。其實說起來跟我們秦家和許家也沒多大關系。我會把消息告訴元家,讓元家自己處理。”

“那位夫人不過是找人跟歹徒說了幾句語焉不詳的話,沒說要人命,也沒明確讓他們去搶。若是她不承認,或者……”

秦思遠笑起來:“顧先生多慮了。如果元家處理不了,就怪不得秦家跟許家了。”

讓元家自己解決,是看在三家關系不錯的份上,給他們面子。如果他們不能讓秦許兩家滿意,秦許兩家自然不介意親自動手。

“不過……”秦思遠又說,“應該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元老爺子跟元應父親都很疼他,不會讓他受這樣的委屈。”

顧南朔一楞,忽然想起來,書中似乎提到過,元應父親曾有過兩任妻子,第二任妻子是暴斃。只是沒想到暴斃兩個字裏面,還有這麽多曲折。

他手指微動,又想到一點。那天許光林識時務,自覺拿出所有財物。所以歹徒最初並沒有搜身。老大是查看了所有的贓物,沒發現元應的紅翡後,才讓老三去搜的。這就是疑點所在。

書中,也就是上輩子,壓根沒提及歹徒是被人慫恿。許光林秦彥並自己當場就死了,元應逃脫後報警,公安及三家出全力追捕,歹徒在逃亡途中直接被擊斃,壓根沒留活口。

所有知情人都不在了,唯獨一個元應,他是沒發現這個疑點,還是發現後瞞了下來?如果是後者,那麽歹徒被直接擊斃,有沒有元家的手筆?

畢竟在秦思遠任職的地盤出了事,大家遷怒的是秦家。可如果一切根源在元家,即便處置了那位夫人,秦許兩家焉能輕輕放過,就此作罷?

就算是如今,秦彥與許光林還活著,他們願意給元家面子,讓他們清理門戶,但心中也有了根刺,難免生出嫌隙。更別提上輩子,這二人因此喪命。秦許兩家會是何等怒火?

元家對上他們,會如何?

顧南朔雙手握緊。艹!元家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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