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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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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顧家。

桌子中間放著手串,一家六口圍坐,十二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最小的顧明璟先耐不住了,揉著眼睛神色迷蒙:“三叔,我們為什麽要看著這兩個珠子啊?”

顧南朔失笑,抓了把他的頭發:“沒讓你看。”

顧明璟指著顧明輝顧明軒:“哥哥也看!”

“他們湊熱鬧呢!”

顧南舒蹙眉:“行了,行了!都別看了。再看一整天,一個月,也就是兩顆普普通通的珠子。不知道你幹嘛跟兩顆珠子較勁。”

顧南朔:……他不是較勁,是這兩顆珠子真不對勁。

顧南弦為他說了句話:“如果珠子沒問題,顧喬為什麽死活不肯還?一個塑料珠子,不值錢,至於那麽稀罕嗎?稀罕到寧可撒謊,甚至放棄那麽貴的謝禮?”

她不知道顧南朔真正在意的原因,可單憑顧喬的反應也覺得此珠必有蹊蹺。

顧南舒倒是無所謂:“有沒有問題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六點了。我們晚飯還沒做。你們難道打算一直這麽耗下去?要我說就算珠子真有什麽稀奇,我們發現不了,那就證明跟我們沒這個緣分。緣分到了,我們自然會知道。緣分不到,你就是把它盯出個洞來,也是白搭。行了,一切隨緣吧。”

顧南朔一楞,自嘲一笑,倒是他著相了。

“二姐說得對!”

他將手串撿起來,問:“這是媽的遺物,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顧南弦一臉懵逼。

顧南舒倒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拿著吧。就兩顆珠子,分也分不來,更沒這個必要。不管珠子有沒有稀奇,是否值錢都不重要。既然媽那麽在意,留著也算了卻了她當年一樁憾事。做個念想也好。”

顧南弦反應過來,也跟著表態:“我跟姐姐一個意思。你拿著吧,我不要。”

行吧。顧南朔又將手串帶在了腕上,只是這回中間墜的珠子變成了兩顆。

家庭小會議結束,上學的去做作業了,不上學的去做飯。

吃完飯,各自休息。顧南朔進入臥房,拿出《顧喬的錦鯉人生》。

書中並無變化。沒有任何文字消失,也沒有出現變成代碼反覆橫跳的情況。

顧南朔微微凝眉,也就是說,他猜錯了。顧喬所謂的錦鯉運之關鍵,不在珠子。

將書放回去。顧南朔嘆息一聲,罷了。總歸如今珠子拿回來,對他來說就已經算是勝利。今天之事也讓他稍微摸清楚了些顧喬的根底。

不論書中顧喬的錦鯉運有多逆天,至少現在,她這氣運是比較微弱的。雖然能偶爾給她帶來助力,卻並非時時刻刻,每件事上都能發揮作用。沒有作用的時候更多。

而所謂的惡意反噬就更弱了。

謀劃前,顧南朔謹慎地將小說內容查了好幾遍。確定了一件事。書中後期,凡是對顧喬有惡意的人,不論是否付諸行動,幾乎都沒好下場。但在前期,是需要有實際出手的。並且對方所做事情的惡劣程度不同,反噬帶來的後果也不相同。

正是覷著這點,顧南朔才敢去學校發難。這是一次嘗試。不論輸贏,他都能試探出顧喬能力的深淺。區別在於,贏了他分毫不傷。輸了,他的目的在於拿回自家的東西,惡意不強,反噬也不會太厲害,應當在可承受範圍內。

索性,一切順利。

看著腕上的珠子,顧南朔輕笑。即便不知道珠子的稀奇之處,但從顧喬的反應可知,沒了珠子,對她必定是莫大損失。尤其現在她那些所謂“心地善良”的人設也立不住了,又是一大打擊。

想到此,顧南朔但覺身心舒爽。

時間很快到了六月。顧南朔又去了趟鵬城。一來找陳老板幫忙,讓他關註一下哪裏有便宜些的機器賣。往後開廠用得上。二來去風華送這個季度的設計稿。應孫啟義的要求,共五張設計稿。除一張平價外,其餘四張均為高端產品。交付後,他的口袋裏又多了九千塊錢。

回到元華後,顧南朔休息了一陣。除與榮達的合作,教授三個徒弟外,其他事情幾乎都不管。

他在等。等到日歷撕開七月那一頁,在上頭重重劃了個圈。

這是他的死劫。

他翻了很多次小說,書中都只提到他死在1983年的7月,卻從沒有提及具體是哪一天。他不可能在家躲一整個月不出門,總要正常生活。而且有些事情,不是躲家裏就能避開的。

倘或一切如書中發展,那好辦。他只要不去救人就行。怕就怕劇情殺。不論他做什麽,該來的總會來,最多換一種方式。比如,沒了元家少爺,可能出現個張家少爺。又或者,死於刀劍改成死於水患。若是這種情況,便是他呆在家裏,也能天降橫禍。

當然,顧南朔不覺得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畢竟從過往的幾次經歷中來看,劇情是可以改變的。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寫了遺書,給家裏留足了錢財,同幾方合作對象說明情況,對未完成的合作事宜進行善後。再交付可以用的人脈。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讓顧南舒舉家搬遷。離顧喬有多遠走多遠。

安排好一切。顧南朔將東西全部鎖進抽屜裏。如果他避開了死劫,會自己將這些東西銷毀。如果沒避開,家人清理遺物時自然會發現。

可以做的都做了,顧南朔不在刻意逃避,繼續如常生活。

七月九日。正是周六。這天,葉成德所建設的政府項目初步完工,等正式落成後,就能進行內部裝修工程。而就在此時,依照顧南朔給予的方案,他又拿下了另一家單位的裝修設計項目。加之葉英葉雄並梁振邦三人的學習進度喜人,葉成德心裏高興,在家裏擺了一桌。

顧南朔應邀吃完酒,被葉成德拉著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離開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時間還早,這邊距家不遠。顧南朔便打算走著回去,也好吹吹風醒酒。

道路一旁是密林,綠樹成蔭,涼風襲來,神清氣爽。

就在這一片枝繁葉茂間,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危局。顧南朔心情頗好地哼著歌,對此一無所知,就算有所察覺,也不要緊,因為他完全沒打算往林子裏去。

另一邊,在他完全看不到的角落裏。顧喬蹲在樹後,手握成拳,神色緊張。

——宿主,系統建議你盡快離開危險之地,以免被波及。

顧喬搖頭。不行。她花費一個多月,終於攻略下某位男同學,獲取到足夠的能量點,把道具卡購買下來,如今差的就是一個機會。她觀察了顧南朔許久,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葉家與顧家之間來回,除此之外,以南都嫌少去,別處更不踏足了。

她跟過好幾次,耐心等待著。等一次危險來臨。好不容易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怎麽能走?

“系統,準備投放道具卡。投放指定人物:顧南朔。”

——宿主確定嗎?

“確定!”

——好的。再次提醒宿主,道具卡使用成功幾率均值為百分之五十,目標事件造成的傷害性越小,成功率越高。傷害性越大,成功率越低。

顧喬嗤笑,“這點我很清楚。要不然我幹嘛等到現在?你不懂。同一個事件,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發生,所造成的後果是不一樣的。比如,我只是讓顧南朔摔一跤。可如果他摔跤的地點和時間正好有一輛車撞過來呢?這就不關我的事了,對吧?”

——是的!只要宿主確定的目標事件不是顧南朔被車撞,而是顧南朔摔跤。那麽道具卡就只算摔跤的成功幾率,因此發生的一系列連鎖事件不計算在內。

這就是漏洞所在。顧喬嘴角揚起:“行了,投放吧!”

——好的!應宿主要求,已投放道具卡。副卡現交給宿主。若宿主有想要被投放人物倒黴的具體事件,可以在上面書寫。若宿主沒有具體事件目標,可以不寫,系統會隨機處理。請宿主註意有效期,半個小時後,道具卡將自動消失。

話音落,顧喬手中出現一張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見的卡片和筆。她拿起筆,迫不及待寫下一行字。

落筆的瞬間,顧南朔身上的鋼筆突然掉落,骨碌碌滾到林中,沿著草叢滾啊滾。顧南朔彎身去撿,可當他快要撿到的時候,鋼筆碰到一個斜坡,嗖一下滑了下去。顧南朔楞了半秒,無奈跟上。終於撿起鋼筆的那一刻,他忽然發現周邊有人。

正前方幾步遠處,四個歹徒手持利刃棍棒,將三個少年團團圍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不要命了嗎?你們這種行為,被抓住是要槍斃的!”

單純的少年郎,這種時候居然跟歹徒將法律道理。

歹徒冷嗤:“少廢話!這種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反正幹一次是死,幹兩次也是死。不如多幹幾票,賺筆大的,沒被抓到之前,都能好好快活!”

三個少年壓根沒對付歹徒的經驗,面面相覷,不停往後退。可惜身後也有一個歹徒拿刀擋著。退無可退。

其中白衣少年說:“你們別過來。你們只是圖財,我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就是了。”

多熟悉的場面。書中,顧南朔就是碰陰錯陽差之下遇到男主被搶劫,混亂之中被刀刺死,用自己的性命拖住了歹徒,讓男主有了逃生的機會。

顧南朔盯著手中剛撿起來的鋼筆,眸光忽閃。按照正常回家的路徑,他是絕對走不到這裏的,也不可能遇上這一幕。所以這是劇情帝作祟?

他冷笑一聲,就算把自己帶到這裏,他也不會多管閑事。

顧南朔壓低呼吸,扭身想要悄悄離開。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雙腿抽筋,不能動了。非但如此,腳下還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砰,一聲巨響。顧南朔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倒在地上。

幾名歹徒一驚,循聲望去,就看到蜷縮在樹後,身體僵硬的顧南朔。

兩名歹徒走過來,直接將顧南朔擡著扔到為首之人面前。

“老大,被這家夥發現了,這也是個慫貨。居然嚇得腿都軟了。我們過去抓他,都不知道跑。你說傻不傻!”

老大低頭打量顧南朔:“衣服一般,手上就一個梅花表,搜一下看還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搜完了先放一邊,別跑了就行。”

顧南朔雙腿仍舊處於發麻狀態,壓根不能動,只能任由幾人將財物取走。他腦子飛快運轉著,要如何脫困。此時,另一邊的三位少年出狀況了。

老大翻看著贓物,眉頭皺起,“就這些?都在這了?”

“對。”

老大冷哼,指著藍衣少年說:“他不老實,你們過去,把他脖子上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藍衣少年一把推開走過來的老三,拼死捂住胸前吊墜,“不行!其他東西都可以給你們。這個不可以!”

“艹!你小子居然還敢還手!老大,我看到了,是玉,挺剔透的,應該值不少錢。這小子居然藏著這東西不拿出來!”

老大揚眉:“直接動手拿過來。他要是不聽話,哼!”

眼見老二老三提著家夥上前,另兩名少年面色大變。

白衣大喊:“元應,給他們!”

元應眼眶赤紅:“這是我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只有這麽一個念想了!我不給!死都不給!你們怕什麽,大不了跟他們拼了!他們四個人,我們三個人……”

話語一頓,瞄了眼顧南所,“加上他,我們也是四個。四對四,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們都是學過幾招的。”

元應?顧南朔心頭大跳。

這正是男主的名字。他看向另外兩名少年。書中提過當年一起遇險的除元應外,還有另外兩位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可惜唯有元應一人活了下來。

白衣心急如焚,“我們又不是秦大哥,用不著進軍隊。就跟著魏叔叔學了幾招花架子,能有什麽大用。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敢拿命拼的,手裏還有武器。我們有什麽!元應,別逞強!”

說話間,老二老三已經抓住元應,元應掙紮還手,可連五招都沒堅持住,就被一拳砸在臉上,玉石吊墜被搶走。

元應發瘋一樣要上前搶回來,白衣死死抱住他,還不忘將另一個少年叫過來:“秦彥,快來幫忙。”

秦彥比他們年紀都要小些,有些嚇傻了,聽到這話,唯唯諾諾跑過去抱住元應。

元應破口大罵:“許光林,你這個孬種,放開我!”

許光林被他打了好幾拳,仍舊死死跟秦彥一起抱住他不松手。

奈何元應一點沒能理解他的苦心,被抓住身子,就用腳不斷往前踢,嘴裏叫囂著:“你們把玉墜還給我!我告訴你們。我爸是團長,我爺爺是司令官,你們搶劫搶到我身上,那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們就是逃得過今天,逃不了明天。早晚把你們抓住,通通槍斃!”

老二老三大笑起來,“團長?司令官?哈哈哈,真是笑話。你要有這樣的背景,幹嘛來這鳥不拉屎的小縣城,嚇唬誰呢!皮癢的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爺爺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兩人將元應扯過來,一頓毒打。

“不放過我們?爺爺現在就讓你看看是誰不放過誰!”

許光林一邊要護著元應,一邊還要護著秦彥,到頭來竟是他受傷最多。

“老二老三,住手!”

毒打停止。

許光林咬牙站起來:“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了,能放我們走嗎?”

歹徒沒說話。

老四見老大面色不對勁,蹙眉問:“大哥,怎麽了?”

老大沒回答,神色凝重,他走到元應跟前:“你爸爸是團長,爺爺是司令官?”

元應哼了一句,“當然!”

許光林心頭大跳,看出老大面色不對,想阻止元應,已經來不及。

老二嗤笑:“老大,你不會真信吧?”

老大指了指搜到了財物,“他們接連逛了好幾間店鋪,出手十分大方。而且你們看搜來的財物,手表,鋼筆,哪一樣不是品牌貨?還有個隨身聽,外國的。更別說還有個玉貔貅,一串木珠子。

“你們也知道我祖上給人做雕刻手藝的。那串珠子別看是木頭的,我瞧著可能是小葉紫檀,品質還是上等的。若真是如此,可比金銀都值錢。再加上這個玉墜子。你們不覺得他們手頭的東西太貴重了嗎?”

顧南朔聽著,心下猜測。應該是三個人買東西不知道顧忌,財物露白,早被盯上了,才有了這一出。

老三不以為然,“那也就是有點錢而已。現在不是那啥改革開放嗎?有錢人也不少啊。還有那什麽外國華僑,個個闊綽。”

老大橫了他一眼,目光在三位少年之間逡巡,最終選擇了最為膽怯的秦彥,將他一把拽過來,“你說,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秦彥不知所措,他想轉頭向許光林討個主意,但老大壓根不允許他動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說!”

秦彥只能顫抖著回答:“是!”

“那你們呢?”

元應一嗤,“我們仨一個大院長大的,你說呢!”

也就是說,這三人全是高幹子弟。老大臉色發青,踢到鐵板了。

老二老三這下也有些心裏發怵。

元應仍在叫囂:“現在知道怕了吧?勸你們趁早放了我們,把我們的東西都還回來。你們或許還能死得痛快點!”

顧南朔:……

他算是知道為什麽只是搶劫財物,最後會發展到書中那等慘烈的場面了。小說裏男主雖偶爾有些年少氣盛,卻並不會過於沖動,也不至於愚蠢行事。可見應該是這次的事情讓他吃了教訓,之後多少有所成長與收斂。

老二看向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

老三神色緊張,“我們搶了他們的東西,還把他們打成這樣。放他們離開,他們能讓我們好過?以他們的身份,上頭肯定非常重視,會出動全部力量來捉拿我們。我們怎麽逃?”

老四心頭一跳,“三哥,你的意思是?”

老三一狠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宰了!”

老四倒吸了一口涼氣:“宰了,他們家人不是更不會放過我們?”

“你傻啊!”老三瞪眼,“宰了埋了。誰知道是我們幹的!等發現他們的屍體,查線索破案不需要時間嗎?等找到我們身上,我們早跑了。”

元應驚了,他此時才猛然發現,自己似乎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強大的家世或許不能震懾住他們,還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一瞬間,他面色煞白。

許光林急忙說:“殺了我們,只會讓我們家人更恨你們。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到底。對你們沒好處的。放了我們,我們保證回去不報警,不亂說話。你們現在只是搶了點財物而已。那點財物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老二猶豫,老三指著元應,“就他剛才對我們喊打喊殺的模樣,你覺得我會信你們的話?搶劫是死,殺人也是死。不都一樣。殺了你們,好歹能拖延時間,多活一天算一天,要是走運沒被你們家人抓到,就是賺了!”

老二老四看向老大:“大哥,你拿個主意!”

老大一咬牙:“老三說得對!他們身上的傷那麽明顯。放他們走,回去後,他們家人看不到他們的鼻青臉腫,不會問嗎?”

許光林心驚肉跳。元應渾身顫抖,秦彥拽著許光林,口中不停呢喃:“怎麽辦?我們怎麽辦?我不想死。光林哥,我不想死。”

不想死!誰想死呀!

可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被家人保護著,哪裏經過這種事。怎麽辦?他哪裏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眼見老三提著刀過來,三個人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住手!”

只聽一聲大喊。老三皺眉望去,是顧南朔。

顧南朔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選擇阻止。一來他實在沒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幾條人命在他眼前就這麽沒了。二來那三個人死不死,他可以不管。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歹徒殺了他們,能放過自己?殺人滅口勢在必行。

所以,絕不能讓他們弄出人命。

老三輕笑:“呦,這孬種終於說話了?他不是看到我們搶劫都嚇得走不動道嗎?現在居然敢讓我住手!”

顧南朔顫抖著說:“我……我不敢阻止你。可……可是你殺了他們之後,是不是也會殺我?畢竟我看到你們殺人,也知道你們長什麽模樣。如果放過我,你們……”

沒等他說完,老三哈哈大笑,“膽子不大,腦子還算聰明。知道就好。不急,一個一個來。等幹掉他們,再來收拾你。”

顧南朔握緊了拳頭。他的腿雖然抽筋的程度有點緩解,比之前好些了,卻還是發麻狀態。跑是不可能的。便是能跑,他也沒有把握能在四個手握利器的大漢手裏逃出去。所以,為今之計,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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