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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那個小侍衛有好感啊。”唐越萌連忙擺擺手,臉越發紅了,越明溪會心一笑,“不好意思了,你不說我也明白,去吧,早點回來。”

“是,”唐越萌恭順的回答道,越明溪認為她不再喜歡蕭騰,那麽她以後無論怎樣挑唆蕭騰,越明溪也不會疑心到自己身上。

曹玉依舊住在那個破舊的冷宮中,唐越萌早先時候曾經偷偷央求小紅對他照顧一些,小紅和曹玉共處過一些時候,知道這個少年護衛赤膽忠心,倒也不忍為難,叮囑守衛的侍衛不許凍餓到他,因此曹玉還不算遭罪。

“公主,”曹玉見到唐越萌喜出望外,飛奔過來拉住她的衣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忽然將她摟在懷裏,緊緊抱住,“公主,您沒事就好,臣很擔心你,”有句話他沒說出來,若不是為了擔心她受到牽連,他幾乎就要闖入明溪宮,就算是死之前見她安然無恙他也能死都瞑目。

曹玉心情激蕩,他抱住唐越萌良久,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抱住公主,連忙松手後退一步,立即單膝跪地,語無倫次的說道:“臣…臣越暨,請公主恕罪。”

唐越萌見他滿臉羞慚,心中暗笑,這個小護衛看來當真對那個慕容嫣情深意重生死不渝,只可惜慕容嫣親沒有去壯哉我大淘寶配副有色眼鏡,千挑萬選居然選了個叛家叛國的渣渣。

她裝作不在意,攙扶起曹玉,替他解圍道:“你擔心我,我自然明白,如今我只有你能依靠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萬萬不可沖動。”

曹玉點點頭,唐越萌接著說道:“曹玉,我已經拜托宮中侍衛統領,讓他在宮中為你找了個看守宮門的差事,你一定能夠要好好努力。”

曹玉低下頭,悶悶的說道:“公主,臣身為慕容國護衛,生當為忠臣,死亦為慕容國的鬼雄,臣之所以忍辱偷生在越國活下去,是因為臣要保護公主,讓臣去為越國效力,臣死都不從。”

唐越萌微微一笑,“今日的忍辱偷生,不過為了成就他日的江山一統,”她附身在曹玉耳邊輕言細語幾句話,曹玉驚訝的看著唐越萌,“公主,這太危險了。”

“功名富貴險中求,我如今什麽都沒有了,只有這命一條,所以我只能用它搏一搏,曹玉,你記住,一定要從鄉野酒肆下手,萬萬不可讓人疑心到宮裏,更不可疑心到你身上。”

幾個月後,越國民間流傳一個傳言,傳說慕容國歷代皇朝積累下巨大的金銀珠寶,這筆財寶在慕容國國破之時被秘密埋在越國一個地方,誰若是得到這筆財寶,問鼎天下指日可待,傳言越傳越盛,漸漸傳到朝堂和越國皇帝的耳中,他本不予相信,可是這傳言說的有理有據,甚至說當日有越國士兵親眼見到慕容國皇帝殺了心腹只為滅口雲雲。

於是這一日,越國皇帝越譚言將相國宣入禦書房,沈吟良久緩緩說道:“相國,民間有傳言說慕容國的巨大財寶被慕容皇帝埋在某個地方,朕命你調查清楚,如果確有其事,追查這筆財寶的下落,怎樣追查,你應該明白。”

“臣遵旨。”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留點評論給俺雞血碼字的動力吧……星星眼望著乃們……

謝謝盈盈親的章章補評,話說看的好……好想虎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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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夜幕重重,唐越萌正在房內歇息,窗外一個黑影閃過,有人輕叩窗欞,三長兩短,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起身,悄無聲息的打開窗子,曹玉一個閃身從外面跳入房內,動作輕靈敏捷的就似一只貓,唐越萌忽然很想笑,不如自己覆國之後封他為禦貓算了,再去找幾只老鼠,這樣一來貓鼠鬥的人選都齊全了。

曹玉不知道唐越萌在想什麽,見她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臉上一紅單膝跪地,“臣未經通報,自行闖入,還請公主恕罪。”唐越萌只覺得這個少年迂腐的可愛,不自覺伸手將他衣袖上的褶皺拉拉平,“我這裏可沒人幫你通傳,下次你還是跳窗進來,只是宮中的侍衛居然都沒發現你?”

曹玉清秀俊逸的臉越發紅了,雙手連動都不敢動,保持僵硬,烏黑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驕傲,“公主,這越國宮中的侍衛比起我慕容國的宮中侍衛差得遠了,”說完之後,意識到慕容國已經亡國,昔日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也都以身殉國,臉上露出深深的哀傷。

唐越萌斂起了笑容,她接收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在慕容嫣過去的十七年人生,作為慕容國最尊貴的公主,享盡榮華富貴人間尊崇,國破後的這一年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若不是自己穿越過來,怕是慕容嫣一天都忍不下去,這朵溫室的嬌花啊,怎麽能經受住這麽多風刀霜劍。

想想過去一年的經歷,唐越萌握緊手心,暗暗發誓,自己受到的屈辱和折磨一定會十倍討回來,眼眸清冷的看著曹玉,“你放心,此間所有人都會為我慕容國所受到的一切陪葬,他日這個宮裏所有人都只會是我慕容國的人。”

曹玉心情激蕩,目光炯炯的望著唐越萌,聽著這位公主的計劃,“曹玉,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之前讓你到越國市井中宣揚傳言可成功?”

曹玉用力點點頭,“公主,我利用不當值的日子故意去酒肆喝酒,找了幾個地痞潑皮將這些傳言放了出去,每次我都是喬裝打扮,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按照公主吩咐,那些潑皮也被我找個機會關到大牢裏去了,即使有人追查,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唐越萌滿意至極,她向來做事情滴水不漏,絕對不會給到敵手一絲機會,“曹玉,你做的很好,這個傳言既然已經傳了出去,越國皇帝必然會派人打探,如今越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這筆財富無論如何他誓要拿到,有所圖之必要有所付之,我們就會有機可乘,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越國國內勢力、其它十五國必然也早已知道消息,他們一定會覬覦這筆財寶,只要我因勢利導,必然能為我所用。”

曹玉表情覆雜,心疼的看著唐越萌,他自十歲入宮作為慕容嫣的護衛,遠遠望見六歲的小公主笑得明媚燦爛,就將她藏在心裏,這麽多年他的公主一直純真無暇,卻在這短短一年內變得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她究竟受了多少折磨和欺辱?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作一句話,“公主有命,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曹玉,謝謝你。”

唐越萌暗自猜測越國皇帝究竟會尋找誰來打探消息?這等機密事情,他應該不會尋找常人,想來想去,估計這個重任一定會落在相國大人的身上,這幾日她已經從明溪宮幾位粗使宮女那裏打聽到關於相國大人的一些事情。

相國大人名曰林昊,是越國少有的青年才俊,他幼年家貧父母雙亡,靠著自己努力考取功名,為官清廉為人正直,一步步坐到相國這個位置,深受皇上的信任,以上這些話是那些宮女們紅著眼睛流著口水描述之。

唐越萌有些疑惑,按照他們描述,這個男銀簡直是絕世奇葩啊,不貪錢財不好權勢不近女色,瑪麗隔壁的難道他打算在這亂世寫一本情操轉記,這等聖人自己是沒辦法攻下的,不過歷朝歷代能出幾個這種人就不錯了,君不見包拯海瑞難見,李林甫嚴嵩遍地都是,這個相國大人自己一定要見識見識。

於是相國大人有意亡國公主有心,兩人很快便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裏,在禦花園相見了,那一日唐越萌在禦花園準備為越明溪采擇鮮花,遠遠便望見相國大人向這邊走來,她心中一動,看來那個家夥也在找這個機會,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她眼珠一轉,在旁邊找了個青石背後的偏僻之地,抱膝坐了下來,望著前面的一汪深潭,醞釀了一下感情,頓時一行行珠淚沿著腮邊流了下來,這年頭,一個哀傷無助的亡國公主不會讓人有太多的戒備心理,憐惜都還來不及。

話說相國大人林昊接過皇上的旨意,這幾日一直在市井中調查傳言的真實性,他微服出巡,悄悄探訪,聽過的每個人都說的言辭鑿鑿,似乎當日慕容皇帝埋珠寶自己都是親眼目睹一般,有個越國的士兵更是信誓旦旦發誓,他當日在攻破慕容國都城的時候,親眼看見慕容國皇帝殺了身邊的心腹滅口。

經過一番明察暗訪,林昊半信半疑,這些傳言可信又不可盡信,如今一切因果落在慕容國的亡國公主身上,看來自己要找她試探一番,他經過明溪宮的時候,問了幾名侍衛,都說這位公主去禦花園了,因此他便向禦花園匆匆而來。

六月的天氣裏,空氣中都滿是燥熱,所有的妃嬪們都去避暑了,禦花園中空無一人,林昊繞著禦花園中的清湖湖畔走了幾圈,才遠遠發現湖畔青石旁,一個嬌小的聲音抱膝坐在那裏,出神的望著水中幾株盛開的的蓮花。

他緩緩走上前,正準備試探的問道:“你可是……”一句慕容嫣公主還未說出口,那名女子驚嚇的回過頭,這是一名清麗可人的少女,肌膚白皙如玉,一雙明眸顧盼如水,他見過美人無數,這名少女不過中人之姿,只是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猶如梨花帶雨,讓他心中不由一動。

眼前這名男子長身玉立,秀眉鳳目,唐越萌頓時腦中只剩下一個詞語,絕色,她自付見過美男無數,如淩傲天、七王爺個個堪稱極品,但是和這個男子比起來,終究缺少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他站在那裏就猶如一顆未經任何雕琢的夜明珠,自然散發著一種高貴清雅的氣質。

她向來善於掩飾自己,暗咽口水,眼神滿是戒備,“你是何人?”

林昊笑了笑,眼眸中滿是溫柔,他幾乎可以判斷這名女子到底是誰,“你可是慕容嫣公主?”

唐越萌故意晃了晃神,做出一副被公主這個詞充分喚起傷心往事的模樣,眼圈有些紅,“亡國之人,不提也罷,我叫慕容嫣,你究竟是何人?”

林昊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光芒,唐越萌何等狡猾,那是同情,她絕對沒有看錯,這個相國大人居然對自己是同情,站在國家的角度上,他可以有憐惜有安慰,但是絕對不應該是同情,難道說這個相國大人有秘密?

林昊隨意的在唐越萌身邊坐下,姿態灑脫舉止飄逸,猶如一株臨水而立的青蓮,極清極淡極雅,擡眸一笑,越發顯得風華絕代,唐越萌心中連呼吃不消,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傾國傾城傾人心,難怪閱人無數的越明溪都沈了進去。

“我叫林昊,是越國的相國,慕容公主,今日怎麽有興趣在這裏一人獨坐?”林昊柔聲問道。

唐越萌的目光略過林昊,在他的臉上未作任何停留,只是哀婉的看著水中白蓮,恍惚的稱呼一聲,“見過相國大人。”

林昊見到唐越萌壓根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心裏有些詫異,他雖然性格沈穩冷靜,但是走到哪裏少有女子不對他傾心愛慕,如今見到一個異類,自然說不出的感覺,想了想,開始往慕容國這個話題引,希望最終能夠得到可靠的消息,“公主,這裏的白蓮向來開的茂盛,不知和公主之前見到的對比如何?”

唐越萌淡淡回了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林昊有些吃驚,試探問道:“公主可是想念慕容國了?”

唐越萌暗自點頭,好極了,這會子想試探老娘,老娘就先試探試探你,她眼神立即變得落寞,嘆息一聲,輕輕吟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心中暗自吐槽,穿越女嫖詩詞這一金手指,老娘如今終於用上了,只是想不到居然上一曲這首懷念故國之詞,想必李煜泉下有知,也會感慨的,只是男人吟誦這個一定會讓人想起有叛逆之心,女人吟誦這個那就只能讓人感念她的忠貞了。

林昊瞬間呆怔,口中喃喃自語,“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心中有些警覺,自己過於感情外露,他擡眸望向唐越萌,發現她只是望著那幾株白蓮,看都沒看自己,心中大定,眼前這名才華橫溢的女子像迷一樣,林昊微微瞇眼,似乎很有趣。

唐越萌心中冷笑一聲,這麽多詞句唯獨這一句打動他的心,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相國大人一定有秘密,老娘吃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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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萌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位相國大人一定重要的秘密,也許他和自己的身世相同,也許他曾經經歷過更加悲慘的遭遇,同命相憐對於兩個陌生人來說,是最好接近的途徑。

林昊聽完唐越萌的詩詞有瞬間的恍惚,他向來冷靜沈穩,稍稍克制便恢覆了清明,輕笑一聲,眼眸越發似水,溫情脈脈的看著唐越萌,那目光溫柔的似乎要熨帖她滿身滿心的傷痕,“公主才華橫溢,林某佩服,公主莫在哀傷了,皇上向來仁義治國,必會對公主禮遇,公主可以放寬心,只管在越國安度日子便是。”

唐越萌的眼眸中依舊是掩蓋不去的濃濃憂傷,她強顏歡笑,“亡國之人,皇上能夠不計前嫌,給我一個容身之地,我已經萬分感激了。”

林昊點點頭,試探問道:“我聽聞慕容國昔日有筆財寶,公主可需要越國幫助取出來用於人民,他們經歷多年征戰,天災*,也算給他們一些恩德?”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取出來之後還輪到老娘做主,早就被你們皇帝搶去了,不要說這筆財寶本來就是子虛烏有,就算是有也是老娘用於活命的籌碼,真當老娘是傻瓜啊,她心中腹誹,眸中卻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眼睫低垂,避開林昊的灼灼目光,囁嚅的說道:“哪裏有什麽財寶,相國大人說笑了。”

林昊不再言語,心中卻暗自起疑,看來這筆財寶應該是屬實,慕容嫣年歲幼小,性格單純,還不懂掩飾自己的感情,難怪越明溪曾經告訴自己這個亡國公主有些單蠢,自己當時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只是性格單純不谙世事罷了,這樣的女子原本應該過著錦衣玉食簡單無憂的生活,只可惜國破家亡,淪落至此。

心中一軟,林昊的語氣愈發柔和,“傳言罷了,當不了真,好好過你的日子,無論前途如何,世事多桀,總是要向前看的,公主若是有事情需要林某的幫忙,只管來找我。”

唐越萌微微咬唇,眼波瀲灩,淚光蘊含,越發顯得孤助無依我見猶憐,“相國大人你是個好人,嫣兒身世飄零,還是不要給相國大人惹麻煩了,相國大人的好意嫣兒心領了。”相國大人,你對我的最大幫助就是快些加入老娘的後宮,老娘還需要你去擺平那個女人呢,哼,越明溪你對老娘的便宜爹用美人計,老娘就對你用美男計,咱們誰也不吃虧。

林昊心中越發柔軟,這個亡國公主雖然單純,卻也是知曉事理之人,她自知身份尷尬,恐怕自己接近她會引起皇帝的猜忌,因此善意的提醒自己,這個女子雖然命運坎特,卻依舊保持善良之心,眼神黯了黯,在這亂世中,單純善良的人怎能活得下去,心中忽然起了憐憫之心,若是自己能夠護得她周全,也算全了多年來的心願。

“公主,林某還有要事,先走了,改日公主若有事情,可去找明溪宮的李侍衛,他必然會幫助你的。”林昊疏朗一笑,向著唐越萌點點頭,便先行離去。

唐越萌望著相國大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謀略,按照這個男人的表現,他極有可能是哪個亡國之後,若是自己用傾國財富作為誘餌,助他覆國,也許能和他結為聯盟,他在越國也算權勢熏天,自己就算有了覆國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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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前往越國皇帝的禦書房回稟自己的探訪結果,發現越國的太子越量也在,連忙恭敬的請安,越量從鼻中哼了一聲算是見禮,林昊內心苦笑一聲,太子向來和自己不對味,這已經是滿朝皆知的事情。

每逢皇上有事情交給自己或者吩咐自己督辦,這位太子總是會橫插一腳,或指責或諫言,總之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定會反著來,而且太子性格浮躁脾氣暴虐,喜浮華奢靡小人讒言,更好女色,看到有些顏色的女子想方設法要弄到手,朝中民間頗有怨言,一些大臣常常哀嘆,若是皇帝百年之後,朝政落於太子之手,越國怕是危險之極,只怕到時候自己已經沒命存在。

林昊想的雖多,面上卻愈加恭謹,垂手立在一旁,越國皇帝見林昊來禦書房,必有重要之事,微微頷首問道:“林相國,你來禦書房必有要事稟告朕,所謂何事?”

林昊應了一聲,將這幾日的調查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稟告,“回稟皇上,皇上交待臣的事情臣經過探訪,查實民間傳言確為屬實,有越國士兵曾經見過慕容國廢帝破城前將自己心腹滅口,臣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曾試探過慕容嫣公主,她言辭閃爍神色慌張,怕是慕容國的財寶確有其事。”

越國皇帝感興趣的嗯了一聲,“你如何試探的?”林昊將自己試探慕容嫣的話仔仔細細的覆述一遍,越國皇帝細細思索,慕容國的這個公主和明溪迥然不同,他對於越明溪和蕭騰之間的事情有些了解,這個女子若是稍微機靈一點,必然會發現兩人蹊蹺,可見也是個蠢物,相國大人這等精明之人試探,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可見慕容國的財富這個傳言絕非空穴來風。

他想了想,問道:“林相國,朕命你從慕容嫣處套出這批財寶的埋藏地點?你可有把握?”

林昊有些躊躇,他想到唐越萌的那首詞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心中不忍,於是回稟道:“啟稟皇上,這位慕容公主雖然單純,但是據臣觀察,她性情剛烈,對於慕容國頗為忠貞,怕是不會輕易說出這個秘密。”

越量早有些不耐煩,立刻打斷林昊的話,嘲諷的說道:“父皇,區區一個亡國公主何必勞林相國的大駕,兒臣必有辦法讓她乖乖的說出來。”

林昊心中大急,他深知這個太子殘忍暴虐,若是慕容嫣落在他的手裏,怕是生不如死,他想了想,以退為進,淡淡說道:“太子所言極是,亡國公主應該是最後一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

越國皇帝眉頭微皺,瞪了太子一眼,“朕向來以仁義治國,難道你居然忘記不成,慕容嫣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你若是嚴刑拷打,萬一她挺不過去或者性子倔強咬舌自盡,豈不是人財兩空,這件事情要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得到傾國財富,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想了想,對越量說道:“去明溪宮吩咐明溪來見朕,”“是,父皇。”

一盞茶的時間,越明溪裊裊娜娜的跨入殿中,見林昊立在一旁,不著聲色的送了一個秋波,林昊心中厭惡,垂眸裝作未曾看見,越明溪不由有些失望,她自詡了解天下男人的心,只要自己存心想得到,沒有不到手的,未曾想到這個男人卻連接近都無計可施。

越國皇帝對自己這個女兒的心思心知肚明,他裝作不曾發現兩人之間的暧昧,對於這個女兒,只要她不去妨礙自己大業,些許小事也就是眼開眼閉罷了,清咳一聲,越國皇帝慈愛的招招手,“明溪,到父皇身邊來。”

越明溪心中嗤之以鼻,這副慈父的模樣裝給誰看,面上卻是受寵若驚,嫣然巧笑,姿態翩然的走到越國皇帝身旁,撒嬌般的扯住他的衣袖,“父皇,這麽急喚兒臣來何事啊,明溪還沒梳妝好,被相國大人見到不齊整,明溪怎麽好意思?”

林昊扯動嘴角笑了笑,繼續裝作墻角蘑菇一般,不動不響不言不語,越國皇帝呵呵一笑,“明溪,今日為父有事告知你,慕容國的公主慕容嫣已經入宮一年多了,朕打算在宮中為她舉辦宮宴,屆時朕會宣布納慕容嫣為妃,兩國永結秦晉之好,你回去先告知慕容嫣,讓她高興高興。”

一語既出,越明溪和林昊都有些呆怔,林昊眼前不由浮現那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容顏,心中暗自嗟嘆,本相幫不了你了。

越明溪很快斂了神色,面上出現驚喜的模樣,“父皇,兒臣和慕容公主關系匪淺,有了父皇這層關系就更加妙了。”

越國皇帝點頭微笑,成為朕的女人,這是莫大榮耀,不但可以收服慕容國遺民的心,自己再稍加寵愛,還怕她不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屆時得到慕容國的財富,一統天下,一箭雙雕之計。

越明溪回到明溪宮,越想越生氣,劈手將桌上的筆墨紙硯統統扔到地上,猶不解恨,將房中的瓷器器皿繼續摔了個稀巴爛,唐越萌伺候一旁,覺得越明溪這個無名火發的莫名奇妙,她此時和越明溪的關系還算不錯,於是鬥膽問道:“公主因為何事心煩?”

越明溪見她發問,愈加煩躁,冷哼一聲,帶了點嘲諷問道:“你猜猜看?”

唐越萌想到上次越明溪說過,皇帝想讓她嫁給秦國的皇帝為妃,秦國皇帝已經年逾花甲,嫁過去就是守活寡,她神色一變,看看四周沒人,跪下回道:“公主,是不是皇上讓您嫁給秦國皇帝,萬萬不可,嫁過去您這輩子就毀了啊。”心中暗道,秦國皇帝太年輕了,最好嫁給他老爹,這輩子抱著個黃瓜度日算了。

越明溪楞了楞,她沒想到唐越萌將自己只說過一次的事情居然放在心上,想了想,冷笑一聲,“怎麽,不嫁給秦國皇帝,嫁給你那個駙馬,你就舍得?”

唐越萌暗自腹誹,都不是好鳥,你們走了,老娘找誰報覆去,還試探老娘,尼瑪當老娘吃竹子長大的啊,面上嚴肅,眼眸真摯,“公主,蕭騰並非良人,秦國皇帝也非良人,公主,一定要三思啊。”若不是你還有用,老娘管你去死。

越明溪心中感慨萬千,上前攙扶起唐越萌,“慕容嫣,我終於知道,這個宮裏,只有你對我是真心的,如今我也不想瞞你,父皇欲納你為妃。”

唐越萌頓時死的心都有了,這個老白菜棒子都四十多了,比自己大近三十歲,也不怕遭雷劈。瑪麗隔壁的你那寶貝女兒做過老娘母妃,老娘嫁給你,是叫你爺爺呢還是夫君?尼瑪這定是那老家夥想的一箭二鳥之計,射下自己這只亡國公主一來撫慰慕容國的人心,二來得到那筆財富,好一個如意算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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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萌本想放出慕容國財富的消息,然後讓各方勢力以及各國搶奪起來,接下去便可見機行事,挑唆這些勢力爭鬥起來,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誰曾想這個老白菜棒子居然如此不顧廉恥,自己女兒做過慕容國皇帝的妃子,如今又來打自己主意。

作為一名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反派,唐越萌的字典裏向來沒有矯情和羞恥這四個字,嫖皇帝算什麽,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嫖,縱然老白菜棒子一根,眼一閉牙一咬然後再發出類似蒼老師一般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聲音,尼瑪也就過去了,只是這嫖皇帝也要嫖出利益來的,沒好處的誰去嫖,老娘又不傻。

於是唐大律師裝出一副呆呆怔怔神思恍惚的模樣,心裏卻是快速的算計起來,這個越國皇帝不是個糊塗之人,能夠想出這種一石二鳥的辦法,連親身女兒都能送去當棋子,看來是個心狠手辣城府深沈之人。

自己若是呆在他的身邊,怕是要絞盡腦汁與他周旋,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況且後宮女人眾多,為了爭一個老黃瓜無所不用其極,自己要分出多少精力對付她們,簡直是吃力不討好,這種蠢事誰會去做?

關鍵是對自己百無一利,作為一名亡國公主嫁給敵國皇帝,縱然是千般無奈萬般委屈,慕容國的亡國之民定會鄙夷自己,將來覆國之日號召民眾可就束手縛腳,同時,嫁給皇帝每日在後宮待著,怎麽能接近相國大人、越明溪還有蕭騰,怎麽又能周旋他們之間伺機挑唆,為自己爭取策反相國大人和蕭騰的機會?

最重要一點,成為越國皇帝的女人,得到便不會珍惜,縱然像個小貓小狗一般寵愛,也無非就是狎玩罷了,要想給皇帝留下深刻印象,將來能夠在他面前說上話,實現自己的計劃,就必須要讓他對你心生敬佩,唐越萌心中暗暗有了計劃,一石二鳥算個鳥,老娘這個一箭四鳥計劃一出,你個老白菜與誰爭鋒?

越明溪見唐越萌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嘴唇哆嗦著,眼中隱約淚珠滾動,心中有些難過,卻也無計可施,她深知自己父王的性格,他要辦到的事情一定要辦到,辦不到也就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人死了第二就是所有人都死了。

想了想,越明溪安慰道:“慕容,別想太多了,至少以後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還是少不了的,最多像我一般,不去想自己的命運,今朝有酒今朝醉罷了,”說到最後想到自己的可悲可憐,不由也有些哽咽。

唐越萌伸手抹把眼淚,眼神中露出一抹倔強,她平靜的看著越明溪,“公主,慕容嫣有一事相求,還請公主成全。”

越明溪微微點頭,“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想見皇上。”越明溪有些意外,她看著唐越萌平靜的臉,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你要見父皇做什麽?你不會想做什麽傻事吧,父皇的宮裏保衛森嚴,你還沒有靠近他就會被亂刀砍死。”

唐越萌心中哼了一聲,這種愚蠢的事情誰會做,她向來不會打無把握的戰,眼中卻閃過哀婉的神色,“公主,我怎麽會做這種傷害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去謝恩罷了。”越明溪嘆口氣,帶著唐越萌向越國皇帝的宮殿走去。

唐越萌終於見到了越國皇帝,默默地收回老白菜幫子那句話,這個男人保養極好,望上去三十多歲模樣,五官深邃俊朗,一身黃色的龍袍襯得他威嚴深沈,也對,生得出越明溪那種尤物,基因怎麽也差不到哪裏去。

越國皇帝身旁立著一名身著紫色錦袍的青年,豐神如玉俊秀挺拔,正用一雙倨傲的眼睛鄙夷的看著自己,他的旁邊立著的正是相國大人林昊,見到自己進來,眸子一閃而過同情之色。

唐越萌不卑不亢的跪下行禮,她本來打算巧舌如簧說服越國皇帝將婚期押後,然後實施自己的計劃,卻發現如今該在的人都在,那就直接多了,“亡國之女慕容嫣見過皇上。”

越國皇帝呵呵一笑,眼神示意越明溪攙扶唐越萌起來,語氣柔和,“慕容公主不必多禮,朕與你的父皇私交頗深,只是這兩國之間紛爭也是無可奈何,朕對你的父皇亡故一直內疚,因此不但會善待慕容國子民,更會善待公主,如今越國與慕容國永結秦晉之好,也是一件美事。”

唐越萌跪伏在地,語氣哀婉眼神淒楚,“皇上擡愛,謝謝恩德,只是妾身原本亡國之人,本就不詳之人,況且妾身發過誓,要為父皇守七年之孝,還請皇上見諒。”

越國皇帝細細打量,見唐越萌果真在袖口領口出綴滿一朵朵白色小花,心中暗道,七年之後,那筆財富估計早就成黃花菜了,想到這裏,他有些怒意,“慕容公主,朕知道你孝心可嘉,只是朕貴為天子,不祥之人對朕來說實屬無稽之談,何況你在後宮也能為慕容皇帝焚香禱告。”

唐越萌心中暗道,就知道你不會答應,老娘還有第二步呢,她望了望相國大人身邊的盤龍柱,緩緩起身,眼神哀傷卻又帶著決絕,做足了姿態,眼見林昊神色一凜,知道他察覺自己用意,“既然如此,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聲音擲地有聲,轉身便向著柱子用力撞去。

林昊眼見唐越萌進來之後眼神就不住的看向自己身邊柱子,他天資聰穎,心中了然唐越萌估計打了以死明志的主意,時刻註意她的舉動,眼見她如此說,立即擋在柱子的前面,卻不想眼前人影一閃,一個人已經擋在自己前面。

唐越萌起身的時候就發現相國大人擋在柱子前面,她心神一定,越發神態決絕,閉眼撞了過去,果不出所料,撞到一個人的懷裏,那人一個回旋,避開撞擊力,將自己攬在懷裏,她微微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瀲灩鳳眼,有些驚訝有些憐惜地看著自己,正是越國皇帝身邊的那名錦衣青年男子。

電光火石之間,唐越萌的心中已經千思百轉,這個錦衣男子立在越國皇帝身旁,身份比相國大人還高,應該是越國皇族,他先前態度倨傲,可見此人自高自大慣了,如今被自己此舉有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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