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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萌就是欣賞陳伯這性子,喜怒不形於色,只是她卻沒辦法裝作沒聽到,所謂用人,你也得給人家一點甜頭不是,她輕咳一聲,神色依舊溫婉,眼神卻是冷厲,“小妹,這裏是陳府家廟,希望你不要在此大呼小叫,我不喜歡有人沖撞爹娘的靈位,打擾他們的休息。”

說完之後無視秦小妹咬牙切齒發火的前兆,怔怔的環顧著四周,淒楚對著陳伯說道:“陳伯,想不到陳家家廟已經破敗如斯,過段時間我想勞煩你重新修葺這裏,銀兩的方面不用擔心,我自然會有。”

秦老太太聽到這裏眼前一亮,她此次隨從唐越萌一起前來,原本就是受秦世美的囑托看住她,尤其是探聽她和陳伯之間的一舉一動,看看是否陳老爺留下什麽東西給到她和陳伯,如今竟然讓她聽到這個消息,看來陳老爺確實留下許多銀兩給陳香蓮,只是不知藏在何處,她連忙瞪了一眼秦小妹,“不許放肆,你嫂嫂在做正事。”

唐越萌見目的達到,老太太已經確信陳家老爺留了一筆錢,也不再言語,一群人相安無事的用罷晚飯,各自休息,就此不提。

第二天清晨,唐越萌便起了個大早,來到祠堂給陳氏夫婦上香,她一邊上香一邊暗自禱告,兩位老大人,小女子也是被逼穿過來的,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和香蓮討回公道,若你們泉下有知,保佑我早日能夠解了你們女兒的執念,讓她早日放我回去。

上香完畢,唐越萌就讓陳伯帶著自己去後山散步,秦老太太當然放心不下,借口自己想去看看風景,死纏硬磨和唐越萌同去,唐越萌豈能不知老太太的想法,這不是怕自己和陳伯去後山挖財寶呢,斂眉一笑,就帶著老太太向後山共同進發。

剛走到後山半山腰,秦老太太就不行了,本身上了歲數的人,再加上走一路琢磨一路哪裏是埋銀子的地方,漸漸地就精神不濟,體力不支,坐在石頭上喘著粗氣,唐越萌關心的把她攙扶到路旁亭子間,讓她在此稍作休息。

老太太眼見這滿山怪石嶙峋,不是藏寶的好地方,再加上確實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六脈不暢七葷八素,也就同意在亭子中休息一會。

唐越萌特意選擇到後山散步,就是為了選擇甩掉這個耳報神,轉個彎後,眼見四處無人,唐越萌突然拉住陳伯的衣袖,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陳伯,救我,我快活不了了。”

陳伯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唐越萌,關切的問道:“小姐,怎麽了,是不是姑爺對您不好?”

唐越萌哭的聲音嘶啞,眼神滿是惶恐的看著陳伯,“陳伯,我懷疑有人想害我?”

陳伯眼睛瞪得溜圓,警覺的問道:“小姐,快點告訴陳伯,究竟怎麽回事?”

唐越萌邊抹淚邊訴說:“幾個月前我就發現老是有人暗中窺視我,房中之物莫名被人翻過,一日在院中賞花,差點莫名跌入荷花池中,陳伯,我很害怕。”

陳伯咬牙切齒,“一定是他,秦世美這條惡狼,當日我就勸誡老爺,這人貌似忠良,實則小人,可惜老爺不相信我,如今還害了小姐一生。”

唐越萌連連點頭,“陳伯,我懷疑爹娘的病逝也和他有關系,他為了圖謀陳家財產,害死爹娘,如今又想害我。”心裏暗想,陳家夫婦重病的那段時間,秦世美夜不歸宿、眠花臥柳,對老夫婦兩人不聞不問,陳家夫婦最後病逝說不定就是被氣死的,這可怪不得本人瞎說。

陳伯已經目眥盡裂,“我早就懷疑老爺夫人的死和那個畜生有關,他那段時間對老爺夫人不理不睬,想必是心虛,這個畜生,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讓他血債血償。”

唐越萌、胡扯八道、煽風點火了半天,見陳伯如此激動,知道一切就緒,連忙準備把自己的計策和盤托出,原來這才是唐越萌此行的最大目的。

唐越萌早就計劃好一切,萬事皆備只欠東風,而陳伯就是這東風,唐越萌會吞服少量的毒藥,做出中毒的樣子,而剩下的一點毒藥會讓放在秦老太太和秦小妹的包裹裏讓陳伯發現,而後陳伯會去官府告狀,說自家老爺夫人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小姐又被婆婆和小姑下毒暗害,分明就是秦世美圖謀陳家家產,暗中謀劃,同時將此事稟明陳家族長,屆時縱然秦世美秀才身份,謀害岳父母和結發妻子這雙重帽子扣下來,也夠挨千刀的渣男掉層皮的。

唐越萌再次回想一下,計劃還算完美,只不過秦世美可是要恨死自己了,正準備告知陳伯,突然覺得自己心裏似乎被大石重重擊打一下,五臟六腑都牽扯的痛起來,心底深處一個淒楚哀婉的聲音響起,“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相公。”

唐越萌終於見識到何謂陳香蓮的執念了,那是怎樣一股纏綿悱惻、情深意濃的感情,那個聲音一直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傷害秦世美,不要傷害秦世美在乎的人。

唐越萌翻個白眼,這不是反派吧,這明明是瑪麗蘇聖母啊,嘗試著和陳香蓮溝通起來,“香蓮同胞,秦世美負心薄幸、狼心狗肺、對你棄之如履,你何必還顧念他,放心的把他交給我,我會幫你好好修理他,讓他生不如死,消除你的執念。”

“不,你不明白,我既然嫁給他,就從一而終,他縱有千般不是,也是我的夫君,女子三從四德,豈能因為這些小過失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君?”

唐越萌冷笑一聲,“小過失?他為了財富甘願入贅,既然已經入贅陳家,當應奉陳氏夫婦為自己父母,可他卻陰奉陽違,他對自己結發妻子任意辱罵隨意欺淩,對於妾室寵愛至極黑白不分,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你居然還袒護他?”

陳香蓮的聲音漸漸低了,“他畢竟是我的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他恨我,我只想他一輩子念著我,念著我的好。”

唐越萌有些懵了,原來這才是陳香蓮的執念,讓渣男一輩子念著自己的好,搞毛啊,自己打過無數離婚官司,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若說讓渣男賤三一輩子念著自己的惡毒還差不多。

唐越萌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只有解決陳香蓮的執念自己才能回去,那還廢話這麽多幹嗎,改變策略,劍走偏鋒。

想了想還是有些心不甘,唐越萌郁悶地問道:“秦世美負心薄幸,你難道還愛著他?”

幽幽的聲音漸漸沈在心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你妹,唐越萌內心狂吐槽,尼瑪這陳香蓮是沒長腦子啊還是腦子長黴,對這個渣男還一往情深死不悔改,要是那天真碰上個好男人還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包子就別怪狗跟著,錯,應該是,每一個不成功的包子後面都有一只成功的狗。

反派上位方法五

唐越萌心中郁悶之極,自己絞盡腦汁想的這個方法,本以為代陳香蓮收拾了渣男,消除她的執念,自己就可以回去,未曾想到陳香蓮的執念居然是讓渣男念著糟糠的好,一輩子念著。

想到這裏,唐越萌就覺得五臟六腑都蘊結著一股憋悶氣,想要渣男念著好還不簡單啊,他要錢,就把老娘留下的首飾送給他,他愛色,就給他討上幾十個小妾,青樓的、戲班的,應有盡有,他討厭看到黃臉婆,自己就滾得遠遠地,蹲在墻角種蘑菇,只是這般下來,估計還沒等到回去她就先苦逼的英年早逝了。

頭痛之極,唐越萌勉強壓抑著自己,不然陳伯看出端倪,勉強笑了笑,“陳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辦法奪回爹娘家產,收拾那個畜生,只是還要麻煩陳伯,如今我在府中舉步維艱,處處受人欺負,我想請你和陳婆一起回陳府,也好幫幫我。”

陳伯用力點頭,“小姐,您放心,陳伯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護著小姐周全,否則九泉之下怎麽有面目去見老爺夫人。”

“謝謝陳伯,爹娘地下有知,也會感激你的,”唐越萌幽幽嘆了口氣,“陳伯,你先回去吧,這裏很清靜,我想再走走。”

陳伯知道小姐心裏煩悶想散散心,他不欲打擾唐越萌卻又擔心唐越萌一人會有危險,執意不願意先回去,“小姐,你只管去散步,陳伯在這裏等您,山上有一處廢棄的道觀,裏面已經沒有道人,風景還不錯。”

唐越萌點點頭,也就一個人拾階而上,漸漸到了山頂,山上風景果然秀麗無雙,青山做屏,錦繡疊翠,綠水為帶,凈玉障幽,稱得上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唐越萌頓時覺得煩悶全消,心裏一片寧靜。

前面山頂有一破敗、荒涼的宅院,殘垣斷壁,連大門都沒有,只剩邊框,唐越萌走近一看,果真是一處廢棄的道院,大門上掛著一個歪歪斜斜的牌匾,上面寫著松陵觀三個大字,字跡模糊已經快要看不清楚,院內雜草叢生,正房的臺階上放著一個煉丹用的破鼎爐。

唐越萌跨過門檻,立在正門處向裏四處觀察,她第一次見到古代道觀很是好奇,就在她看的入神的時候,突然發現鼎爐旁有一名年輕俊秀的道士,正在打坐,此刻正用黑曜石般的眸子打量自己,一臉平靜無波。

唐越萌連忙合手作揖,表示歉意,“道長,對不起,奴家貪看風景,一時誤闖此地,打攪道長清修,”說完之後就欲轉身離開此地。

未曾想那名道人緩緩開口,“福生無量天尊,姑娘且留步,你我相逢即是有緣,貧道想給姑娘看看相。”說完之後,慢慢起身走到唐越萌一米開外,一襲青色的道袍隨風輕揚,越發顯得長身玉立、俊逸脫俗。

唐越萌心裏冷笑一聲,看相?看來是一個江湖術士騙財而已,她環顧四周,寂靜無人,暗想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這個道士突然發難,自己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於是她從衣袖中取出錢袋,裝作很虔誠的摸樣放在正門的門檻上,雙手合十說道:“奴家自幼對三清敬若神明,奴家的父母向來樂善好施,奴家曾經許下心願,遇觀燒香,這些香火錢雖然不多,但也是奴家所有,還望道長不要嫌棄。”

道士沈默不語,皺眉看著唐越萌,良久說道:“姑娘少失怙恃,旁無弟兄,青年失夫,藐然一身,此生際遇實在堪憐。”

唐越萌聽了大怒,這江湖術士居然拿這套慣用術語來忽悠自己,真當自己是那種無知的婦人,乖乖拿出錢來,生氣之餘她轉身就走,淬不及防腳下一塊磚石絆了一下,踉踉蹌蹌向前跌去,眼看就要摔在一塊大石上。

眼前青影一閃,一揮衣袖拂在唐越萌面前,攬住她向下跌落的身體,唐越萌驚惶的張大眼睛,正對上道士一雙秋水為神般的眸子,正靜靜的看著自己,目光深沈,似乎看穿她的內心,看到心裏掩藏的另一個自己。

眼前的道士似乎知曉某些秘密一般,唐越萌忽然想到,如果今日陳香蓮的執念沒有阻攔自己,拿自己和陳伯怕是計謀已定,如此一來秦世美犯下大罪,怕是難逃一死,自己可不就是青年失夫,藐然一身,一時之間冷汗淋漓,張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道士搖搖頭,左指拂過唐越萌的眉間,嘆息一聲,“釋懷則不執,不妄則不念,”言罷飄然而去,唐越萌瞬間呆若木雞,怎麽會有這種神奇的事情出現,這不是反派上位文,尼瑪這是玄幻修真文吧!

反派上位方法六

唐越萌壓根就沒把道士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道士的話倒是給了自己啟發,不妄則不念,說的太對了,秦世美可不就是妄念深重,財色都想得,如果自己給了他想要的財色之後,那他會不會想要更多的?

唐越萌緩緩走下山,一個計策已經在她的心裏形成,遠遠就看到陳伯翹首以待的身影時,陳伯見唐越萌平安無事,長舒一口氣,“小姐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陳伯很是擔心。”

唐越萌抿唇一笑,“陳伯,我沒事,”說完從貼身衣兜裏取出一枚梅花釵和一枚碧玉鐲子,釵上鑲嵌著五粒珍珠,均有拇指指甲般大小,顆顆飽滿,光澤潤滑,鐲子水潤均勻,晶瑩剔透,這兩件物事均是上品,正是陳夫人留下的剩餘兩件首飾。

原來唐越萌深感如今的陳府處處是秦老太太和秦世美的耳目,就如自己房中的貼身丫鬟小綠,估計也早就被秦世美弄到手,一心一意向著他,監視自己的一舉動,梳妝臺中的那個暗格早晚會被發現,因此她這次借口來家廟,就把這兩件首飾全部帶在身上,秦世美未料到唐越萌如此安排,也就不曾察覺。

唐越萌將這兩件首飾遞給陳伯,“陳伯,明天我一早就先返回陳府,你到另外的鎮上找家當鋪將這兩件首飾當掉,記住,一定要避開秦家的耳目。”

陳伯接過首飾,大吃一驚,“小姐,這是夫人留給您的壓箱嫁妝啊。”

“陳伯,沒事的,你去把這些當了,這兩件首飾我估計可以當些銀子,您拿出其中的一半置辦田產和鋪子,好好經營,剩餘的錢您留下一部分存到錢莊,剩餘的幾百兩拿來悄悄給我,我自有用處。”

陳伯些許疑惑,小姐一直是老爺夫人的掌上明珠,從小被大家寵愛,不谙世事,何時變得如此深思熟慮,想了想有些了然,必定是一年來飽受欺淩,讓她快速成長,心酸的問道:“可是,這些首飾是夫人……”“陳伯,以後等我們有錢,還可以把它贖回來。”“是,小姐。”

兩人返回半山的亭子間,秦老太太坐在那裏休息,見唐越萌回來臉色有些難看,“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我以為我的好媳婦嫌棄累贅,半路撇下我這個老婆子了。”秦老太太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秦世美的告誡,露出平常一貫的尖酸刻薄、冷嘲熱諷。

唐越萌卻也不惱,依舊是溫柔似水的模樣,慢吞吞的為秦老太太拂去衣襟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說道:“婆婆教訓的是,是媳婦不好,媳婦見山上有座道觀,媳婦想著焚香祈禱,保佑相公高中舉人,保佑白妹妹早日一舉得男,因此忘了時辰,還望婆婆見諒。”

秦老太太見唐越萌左一句相公、右一句香火的,說起話來滴水不漏、綿裏藏針,也不好在說些苛刻的話,見唐越萌提到白蓮花一舉得男,不由有些心動,祖宗保佑秦家早日延續香火,

秦老太太斜了唐越萌一眼,“蓮花剛進門,我也希望她能盡早為秦家養個男孩,也好讓秦家列祖列宗瞑目,你不是個好生養的,可別嫉妒蓮花弄點什麽事情出來,我可不饒你,”老太太雖說是小門戶出身,這大戶人家後院的陰私事情也沒少聽到。

唐越萌微微一笑,“婆婆您這話說的,白妹妹若有生養我歡喜還來不及,白妹妹的出身,婆婆您也不會讓孩子在她身邊養著,我又何必嫉妒。”

秦老太太臉色一沈,唐越萌的話戳中她的心結,算了,不管怎樣,若是白蓮花養了孩子,一定要放在嫡母身邊養大,否則孩子大了免不了被人笑話。

唐越萌見秦老太太臉色陰晴不定,早已料到她心裏想的什麽,她並不點破,只是溫婉的說道:“這幾日辛苦婆婆了,香蓮擔心這幾日婆婆不在府中,無人照顧相公,若是因此耽誤相公功課的話,香蓮就萬分愧疚了。”

秦老太太猛然想到,自己不在府中,白蓮花那個賤人一定對世美勾勾搭搭,兩人這樣縱欲過度,耽誤了世美的讀書也就罷了,若是掏空世美的身體,那可是大事情,想到這裏,老太太又對白蓮花恨上幾分,連忙說道:“難為你想得周到,明日便回去吧。”

唐越萌回到府中之後,秦世美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糟糠妻子像變了一個人,性子雖然還是從前般木訥、刻板,但卻比以前有味道的多,對於自己百般體貼、照顧,於是即使某天秦世美看到陳伯夫婦又打道回府,在唐越萌的撒嬌懇求下,也就點頭默認了。

秦世美雖然好色、鄙薄,但是對於讀書方面還算用功,每日苦讀到深夜,白蓮花跟著商人享福慣了,只有別人伺候她的份,因此每當深更半夜,需要紅袖添香的時候,白蓮花就已經去蘇州伺候周公去了。

秦世美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只有嘆氣,這個時候唐越萌便會充當及時雨的角色,捧著一碗參茶或者一些糕點,來書房裏伺候秦世美讀書,以前的陳香蓮雖然也經常做這些事情,但是每次過來只會呆立在旁不發一語,讓秦世美索然無味。

如今的唐越萌可不是這樣,纖纖玉手握著糕點一口口餵著秦世美,一雙美目望著秦世美寫的文章,嘖嘖稱讚,“相公當真才高八鬥、文比子建,這揮毫之間,錦繡之氣逼人,反覆咀嚼,更加回味不已。”

言語之間的仰慕嬌俏模樣,有些時候居然讓秦世美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可每當他想抱起唐越萌鴛鴦雙飛的時候,卻總會被唐越萌笑著推到白蓮花的房間,“相公,白妹妹剛進門,新婚燕爾的,你忍心她獨守空房,香蓮這幾日身體不舒服,等香蓮身體好了,任相公處置。”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唐越萌任相公處置這幾句話撓得秦世美心癢難熬,恨不得立刻吃幹抹凈外加打包帶走,越發對這個糟糠妻有些上心。

白蓮花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情況的人,她心中有些焦急,奈何在秦老太和秦小妹面前誰不上話,秦世美對於她的隱晦詆毀和告狀置若罔聞,偶爾還勸她不要總是小肚雞腸,白蓮花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秦世美何嘗不明白白蓮花的用意,不過最近自己一直想著討好陳香蓮,讓她把陳老頭留下的財物心甘情願拿出來,在加上陳香蓮又變得討自己喜歡,更加裝聾作啞。

唐越萌對白蓮花卻是好得很,好的讓白蓮花有些發毛,平日裏唐越萌無視白蓮花的冷臉,可著勁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好吃的好玩的像供佛爺般伺候,隔三岔五的到白蓮花房裏陪著笑臉聊天,拉著她在花園裏散心,讓白蓮花哭笑不得。

院裏其它的侍妾可沒這麽好心腸,眼見白蓮花進門之後秦世美專寵,少奶奶也對她極好,那些賞賜之物看得眾人眼紅心熱,於是大家攘外必先安內,炮口一直對外,明裏冷嘲熱諷、暗中挖坑陷害的人不在少數,當著面客氣的喊著二奶奶,轉過頭娼婦、賤人、下作的小蹄子之類的亂叫,氣得白蓮花七竅生煙,心裏明白這是正室在捧殺自己呢,無奈一時之間無計可施,也只能打碎銀牙往肚裏咽,忍就一個字。

唐越萌向來是個趕盡殺絕的主,豈能容忍白蓮花喘口氣卷土重來,早就挖好坑等著白蓮花一頭栽進去,她好撒土掩埋,順便栽花種樹。

於是某天早上,一家人用罷早飯後坐在一起聊天,就看到陳伯引著一名大夫進來了,秦世美奇道:“府內有誰生病不成?娘子,可是你不舒服?”

唐越萌一邊引著大夫來到秦老太太面前一邊嬌嗔道:“相公就是粗心,這幾日婆婆半夜有些咳嗽,香蓮不放心,請大夫來為婆婆診治一番。”

秦世美幹笑一聲,“還是娘子細心,只是不知娘子的身體何時康覆?”唐越萌知道秦世美這是提醒自己那天說的任他處置,變著法子求歡呢,心裏厭惡,面上卻微微泛紅,嬌羞的掃了他一眼,引得秦世美越發心癢難搔。

大夫為秦老太太診治片刻,“不妨事,老太太只是些許咳嗽,吃幾服藥就夠了。”開好藥方之後正要告辭,又被唐越萌攔下,“大夫且慢,相公,這幾日我總見白妹妹神色懨懨、吃的又少,不如請大夫也診斷看看?”

秦老太太面露喜色,這樣的癥狀難道是喜脈?連忙應道:“香蓮說的很是,煩請大夫為蓮花診斷看看,是不是有了喜脈?”

大夫連聲應著,不管白蓮花面色難看,上前診脈,越診斷臉色越陰沈,“這位奶奶脈象不妙,本就陰寒體質,加上以前調理不當損了經脈,若不好好好調理,終生很難有孕,我開些藥方,奶奶好生調養,也許還有希望。”

大夫的一句話既出,屋裏的眾人面色各異,秦老太太和秦小妹滿臉鄙棄,秦世美滿臉驚訝,其它妾室掩不住的幸災樂禍,白蓮花呆怔當場,一臉落寞。

唐越萌滿臉憐惜,讓陳伯引著大夫送出府去,心中暗道,三十兩銀子花的也算值,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多的話磨推鬼。

從此之後,白蓮花每日裏精心調養身體,畢竟子嗣是一個女人的大事,若一個女人無法生育,那也就離失寵不遠了,因此她處處註意,就連床底之間也不似以前開放討秦世美歡心,小心翼翼的唯恐傷了自己身體,幾次之後,秦世美也覺得索然無味,對白蓮花也不像以前那般上心。

秦老太太惱火至極,兒子花大價錢討來的二房居然是個不會下蛋的雞,看著白蓮花又占著秦世美,不許他去別的妾室處,越發生氣,她本就小家小戶出來,言辭粗鄙,因此左一句不會下蛋右一句只會占窩,說的一個熟練,白蓮花忍術極高,向來左耳進右耳出。

唐越萌可沒閑著,整天哭天抹淚對不起相公,自己不能生養,想不到白妹妹也和自己同命相憐,在取得秦老太太的默許之後,打著延續秦家香火的大旗,相續為秦世美娶了第三房和第四房。

三奶奶李氏出身小家碧玉,自幼讀書識字,頗有些學問,再加上相貌也算秀麗,因此清高自傲,眼裏看不起別人,四奶奶林氏剛好相反,是妓院的清倌,因不願接客,便被老鴇賣了出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再加上容貌出眾,自幼見慣了妓院裏的形形□,一身媚術,引得秦世美將剩下心思全放在這兩人身上,一月大半時間倒是在這兩人房間渡過。

白蓮花硬生生的失了寵,心中不忿,施展各種手段和這兩人鬥的不可開交,這兩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三人逐漸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後院鬥得不可開交,這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能折騰,秦世美安撫這頭安撫不了那頭,整日裏勞心交瘁,人啊,有比較才有得失,秦世美終於發現滿院的女人中,陳香蓮是多麽與眾不同,安靜嫻雅,猶如弱柳扶風,引人憐愛,於是心思一大半又轉到這個糟糠妻子身上。

這一切盡收唐越萌眼中,眼見目的達到,唐越萌決心開展下階段任務,將陳府的財權奪回來。

反派上位方法七

陳府後院三足鼎立期間,三奶奶李氏和四奶奶林氏思想那是難得的統一,兩人均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實力和出省,那是終生難以問鼎中原,奪取正室之位,不過對於矯揉造作的白蓮花,兩人心有靈犀的聯合起來一致對外,不管怎麽說,奪取丈夫的寵愛也是後院宅鬥目標之一。

白蓮花的日子可謂度日如年,壓力是來自各方面的,秦老太太整天嘟囔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直接影響著秦世美的心情,繼而影響著他對白蓮花的寵愛,從之前每月的大半時間遞減到每月五分之一的時間,還要應付著李氏、林氏以及其他妾室持之以恒的挖坑陷害,偶爾唐越萌還會不動聲色使個絆子,讓她悶聲吃個大虧。

秦老太太和秦世美每日裏憂心忡忡,娶了三房太太之後,陳府的經濟越發捉襟見肘,三個女人一臺戲,整日裏爭寵鬥爭不閑著,花起銀子來那也是各不相讓,今日要看大夫,明日需要滋補調養,銀子流水般嘩嘩的就離秦世美而去了,於是秦老太太和秦世美開始合計如何讓唐越萌心甘情願取銀子出來。

唐越萌也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奪回陳府的財政大權,秦世美幾次三番的拿話來點撥自己,她只是充耳不聞,有時候逼得急了還裝傻充楞,眼看秦世美已經快要失去耐心,唐越萌決定來個反客為主。

那日唐越萌讓陳伯當掉的兩件首飾共計當了兩千三百兩銀子,這是一筆不算小的財富,陳伯拿出一千兩銀子置辦了五十畝田地和四間鋪子,委托陳府昔日的老仆朱伯進行打理,朱伯是陳老爺的心腹管事,當年陳家的幾十間鋪子和幾百畝田地都是朱伯精心打理,因此唐越萌置辦的這些家當三個月之後就走上了正軌,半年之後就開始盈利,而且收益一天比一天好。

唐越萌對於理財方面向來是敏感的,她曾經偷偷找來陳伯和朱伯進行詢問,了解陳家老爺以前打理田莊和鋪子的具體情況,得出之前鼎盛時期田莊的收成和鋪子的經營狀況,因此得出結論,秦世美和秦老太太整日裏貌似精明,還真不是做生意和管理府務的這塊料,估計現在陳府的賬目一定是一塌糊塗。

唐越萌向來不打無把握的仗,經過朱伯的偷偷調查和陳伯對於府中管事的旁敲側擊,唐越萌得知陳府現在已經入不敷出,田莊和鋪子也賣了好幾處,不由扶額嘆息那個敗家子外加一渣到底的秦世美,感慨為毛現在不是宋朝,秦世美也不是陳世美,否則狗頭鍘伺候著呢。

唐越萌不厭其煩的從各方面詢問朱伯和陳伯,現在陳府的鋪子雖然經營不善,但是如果有他們來打理,除了前期大概需要幾百兩銀子來補充貨源,半年之後應該就可以盈利,唐越萌仔細詢問貨源的來處,投入銀子的回報率以及投入銀子後的經營方向,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得蠅頭小利方能得到大筆回報。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唐越萌拉著陳伯開始表演一場三進山門、請君入甕的好戲,某日吃飽喝足,唐越萌撐著下巴坐在窗前睡榻上感春傷秋了一番之後,淚眼朦朧之餘讓小綠將陳伯請了過來,然後做出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命小綠在門口守著,自己有話要和陳伯說。

小綠早已經被秦世美弄上手,在秦世美的甜言蜜語下,整日做著成為後院綠姨娘的美夢,因此對於秦世美的話言聽必從,秦世美讓她每日監聽唐越萌的一舉一動,她就認真堅守崗位,吃飯睡覺出恭都不放過,如今突然見到唐越萌有行動,不由繃緊十二根神經,躲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屏聲靜氣的聽著唐越萌和陳伯的談話。

唐越萌心中好笑,和陳伯對視一眼,沖門外使了個眼色,陳伯會意點頭表示心領神會。

唐越萌輕嘆一聲,幽幽的說道:“陳伯,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這次我回祖宅,陳家家廟已經破舊不堪,爹娘供奉在那裏,我很不心安,爹娘泉下有知,一定會責怪我是個不孝女。”

聲音轉為哽咽,伴隨著陣陣抽抽噎噎聲,情真意切的讓門口偷聽的小綠也很是動容,陳伯假意安慰道:“小姐,老爺夫人並無梯己錢留給您,您也無能為力,老爺和夫人泉下有知,不會怪您的。”

“不,陳伯,你有所不知,爹娘臨去前給我留下了一筆銀子,我本打算用於府中的日常開銷,只是如今我又不管家事,相公為人我最是清楚,他向來清高傲氣,不會隨意用我的梯己銀子,所以我只能放在身邊,希望哪天相公讓我管理府中事務的時候,我可以偷偷拿出來放入帳內,神不知鬼不覺,只是如今婆婆管理家務向來合理得宜,也無我插手之地,也罷,我就拿出來修葺陳家家廟吧。”唐越萌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說著,務必讓門口的小綠聽得最清楚。

果然,唐越萌側耳傾聽,門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唐越萌和陳伯相視而笑,魚上鉤了,估計小綠會一字不差的將話告知秦世美。

唐越萌思索一會,“陳伯,如無意外,近期我必將接手府中事務,接下去我會把府中的事務全權委托給你,你要記住,購買貨源的賬目一定要做平,要做成我用梯己銀子貼到府中日常開銷,至於田莊和鋪子的收入,賬目盈利上要平攤,要把盈利好的田莊和鋪子收入放到盈利差的田莊和鋪子上去,年底的時候我只有辦法把原本陳府的東西收回。”

陳伯向來老謀深算,如何不明白唐越萌的想法,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激動萬分,暗暗念叨著,老爺夫人,一定是你們在天有靈,保佑小姐這個榆木腦袋開竅了,啊,小姐,對不起,陳伯說錯話了。

陳府書房

秦世美正在讀書,瑯瑯上口之際,眼見小綠一路小跑著進來,小臉紅撲撲的惹人憐愛,不由淫心大動,上前抱住小綠就是一陣亂啃亂摸,“什麽香風把我的小綠給吹來了。”

小綠被他親的早就四肢酥軟,臉上紅暈霞飛,眼睛水汪汪的勾魂攝魄,秦世美越發情動,見書房四周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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