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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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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魯維克都認為認為除了同類以外,沒有人能夠理解一個瘋子的思維模式。

極端,詭異,並且充滿了以自我為中心,旁人無法理喻的思想和舉止。

對於這些,不死生物更喜歡稱之為藝術。

因為它獨一無二,充滿魅力,並且會讓其他生物感到不適與恐懼。

...

小男孩雖然年紀不大,但冰冷毫無情感的面孔似乎並不是他現在就該擁有的東西。

而他的眼神,魯維克非常熟悉,絕對的自信,以及對人類族群普世軟弱思想的厭惡。

“皮爾特閣下,很久以前當我見到博利斯南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類的情感會阻礙他們的巫師道路,羈絆束縛我們的靈魂,而恐懼和激怒讓我們變得羸弱不堪。”

毫無疑問,從來都沒人發現過小查賓的內心充滿了如此危險的思想,而李德院長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學院裏天賦最好,甚至有可能進入聖殿的小男孩。

“查賓...你都在說些什麽?!”

在他們眼中,小查賓只是一個極度聰明,寡言,並且不合群的家夥。

所以他引起了魯維克的一絲興趣。

化成一縷黑煙驀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微笑說道,“小家夥,你明白你剛才在說的這些,在其他人眼中代表了什麽含義嗎?”

小男孩擡頭看著魯維克,冷靜道,“我的天賦註定我會在巫師之路上走出很遠很遠,而我身邊的人除了嫉妒和羨慕,還期盼著有一天能夠依附在我身上,但您不覺得這一切很好笑嗎?”

“所以你厭惡身為人類的自己,對嗎?不可否認群居生物之間的聯系會束縛他們的靈魂,但這也是其他生物不具備的一種有力工具,小查賓,人們愛你,尊敬你,除了是情感與意識受限的本能外,更多的是因為恐懼和利益,因為他們會覺得你對族群的發展有可用價值。”

查賓眉頭微皺,思考了一會說道,“看來還是我不夠成熟,皮爾特閣下,我想我明白你要說什麽了,事物總是擁有它的對立面,對嗎?”

魯維克此時開始喜歡上這個神經兮兮的小男孩了,當然,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殺戮和殘忍所代表的就是邪惡與瘋狂,而這個小家夥看到的則是巫師們本應看到的事實。

“不過你得記住,小查賓,人類龐大的族群中並不缺少你這樣的存在,甚至很多人比你更加優秀,但可惜他們並不懂得生存,所以你得學會偽裝自己,明白嗎?隨便給自己找一個有點小瑕疵的人物形象,譬如不愛說話,內向卻又向往愛情的可憐蟲,不論是得到同情還是戲弄,至少不會再有人把你當成異類,然後關進一座只屬於瘋子大家庭。”

終於,小男孩笑了,向魯維克微微彎腰,“我就知道您一定會是一位合格的導師,因為我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不過有一點您說錯了,我並不是瘋子,只是一個想法有點不太一樣的人類巫師罷了,至於博利斯南巫師的住所,南部克瑪山脈深處有一座最高的山峰,而他就住在山峰西北側的一幢城堡裏,城堡隱藏在一個巫術制造的幻境中。”

魯維克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謊言會付出什麽代價,小家夥。”

隨著話音落下,只是籠罩在教室外的黑暗開始向內部蔓延,直到將所有巫師全部吞噬進去。

當小查賓的眼睛再次察覺到亮光的時候,整間教室就只剩下他一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拉開因為汗水而緊緊貼在脊背上的衣服,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書本。

...

小男孩作為唯一一個見識過魯維克權能而沒有被吃掉的人類,除了他新晉二級巫師的靈魂沒什麽營養外,不死生物非常樂於幫助這樣一位迷途的小家夥,並不出於同情,或者是感性,放過一名天賦卓絕,並且擁有極端反人類思想的天才巫師,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而有趣這個理由,對不死生物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在吃掉李德巫師的靈魂後,魯維克確定博利斯南的住所就在查賓告訴他的位置。

在意識中對伊芙琳說道,“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那個老家夥的住所了,別著急殺他,明白嗎?”

“當然,親愛的,沒了那個老家夥的靈魂,我可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

另一邊,博利斯南正坐在地上恢覆力量,感覺到布置在雪山外圍的監視守衛被人拔掉,他的面色逐漸沈了下去。

那兩個瘋子比預想之中來的還要快!

是有人禁受不住折磨說出了自己的藏身地嗎?

心中再三權衡,正面對抗以一敵二幾乎毫無勝算,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了,逃!

只要能夠撐到支援趕來,自然會有人去收拾那兩個叛徒!

事不宜遲,博利斯南整理好所要帶的東西,推開窗戶,向著南方破空而去!

而四級巫術「飛行術」一經出現所帶來的能量波動瞬間就被伊芙琳捕獲,女孩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揮動身後的風暴羽翼向著能量波動的出現地點疾馳而去!

“親愛的,那個老家夥正在往南邊逃竄,你想辦法去攔住他,我會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看來你的潛入計劃失敗了,伊芙琳。”

“哼!那個狡猾的人類在雪山外面布滿了監視守衛,我的感知一靠近雪山他就察覺到了。”

從法爾圖斯帝國首都到南部的克瑪山脈足足有八百多千米,就算是魯維克以意識體形態的速度,想要短時間內趕到那裏都至少需要半個小時,不過以四級巫師的力量想要維持「飛行術」會對意志之力造成極大的消耗,過不了多久,那個老家夥的速度就會因為力量無法維持而降下來,到時候魯維克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只是考慮到博利斯南也知道這一點,恐怕來自聖殿的援軍就快到了!

245 難纏的老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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