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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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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腦缺氧,所有生物都會陷入深度暈厥,如果無法再次給予足夠的氧氣就會以腦死亡宣告生命的結束。

但不死生物要的並不是一具屍體,在女巫師暈厥後他就松開了毛巾,為了人為制造瀕死狀態,又不能對軀體造成太大的破壞,魯維克選擇了一種相對溫和的方法。

找來一個大澡盆,魯維克脫掉接下來會遭到汙染的衣服,把已經暈厥的女巫師放了進去,隨後輕輕割破兩條大腿的股內側靜脈,黑紅的血液開始緩緩向外流淌。

隨後魯維克依據置換要求,在莉莉婭的額頭用黑礦石粉末混合骨粉書寫下三個字符。

體溫隨著鮮血的大量流失開始迅速下降,女巫師也逐漸蘇醒過來,但此時的她意識一片模糊,隱約能夠感覺到身體在流逝血液,但大量失血後的她連發出求救都無法完成。

漸漸地,就像陷入了靜謐的甜美夢鄉,沒有任何痛苦,莉莉婭再次昏睡了過去,而這時女巫師的生命體征已經降低到極限,魯維克也終於等到了他花費心思追求的瀕死狀態。

早已構建完成的「靈魂置換」隨著大量魔力的湧入,靈魂被撕扯出容器時的強烈痛苦仿佛被人放在火焰上炙烤,置換過程中魯維克的靈魂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物體,有的只有痛苦和不斷變換的時空。

終於,當魯維克的意識再次清醒,他意識到置換順利完成了。

而失去了魯維克所攜帶負能量的壓制,舊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風化。

當然,不死生物也不會浪費裏面馬上就要消散的巫師靈魂。

一口吞下正在哀嚎的亡靈,靈魂熔爐開始咆哮!

莉莉婭的所有經歷與記憶碎片瞬間出現在魯維克的意識中,純凈的靈魂精華讓他的靈魂再次壯大。

如果說吞噬學徒時,魯維克得到的能量只是一片面包,那麽星輝巫師的靈魂就是一份夾了十片牛排的巨型漢堡。

他的感知範圍在這一刻急速膨脹,直到百米!

因為沒有銀月等級的巫術讓他學習,魯維克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精神力量是否達到了銀月巫師等級,但他的力量確實暴漲了足足一倍。

和以往不同,魯維克並沒有選擇完全刪除所有無用記憶,而是保留了絕大部分,雖然這樣做的風險很大,但對不死生物的計劃來說非常必要,而且他也自信理性依然會是自我意志的主宰。

在保留之後的一剎那,魯維克突然有了一種自己就是莉莉婭的錯覺!

那種感覺就仿佛他是一位精神分裂患者,莉莉婭就是他的另一個人格。

八歲的時候進入「雕零玫瑰」成為學徒,十歲的時候掌握了人生第一個巫術,十三歲時被榭爾薇大人看中收為學徒,十五歲認識了自己的第一個男友,也是榭爾薇大師麾下的學徒,十八歲時男友死於神佑之國的戰爭,二十七歲正式進階星輝巫師......

一切的一切全部無比真實,沒有絲毫遮蓋的呈現在魯維克的意識中。

也就是在這之後,不死生物後悔了,因為他知道因為這一次莫名的自信與無知,他所要付出的高昂代價,而且這一定也是他在成為巫師後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

力量使人膨脹,無知便無畏。

雖然魯維克現在的狀態和他假想的一樣,依然能夠用理性保持真自我,但莉莉婭的存在就像另一份人生徘徊在他的意識裏,如果現在有人沖他喊一句‘莉莉婭’,魯維克不敢保證他不會答應。

但巫師的世界就是如此真實,無論你想要得到什麽,必然要付出與之相匹配的代價。

要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在她以前生活的空間,那麽承受這個人的一切就是代價!

魯維克能做的就是把這份記憶封存在另一份記憶裏,如果某一天能夠找到清楚記憶的方法,不死生物勢必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自己的腦袋裏擦除。

因為大量失血,魯維克的新身體呈現出詭異的蒼白,就連原本飽滿的紅唇都變得青灰。

緩緩從木盆裏站起來,「清潔術」的作用下大量幹涸的血垢被剝離,露出慘白肌膚。

不死生物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負能量開始侵蝕這具新身體,因為原本就年輕充滿活力,再加上巫師的軀體本身就比凡人之軀強橫不少,在負能量的影響下,肉體的腐敗被抑制在了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中。

滿意的看了看新身體,至少一兩年之內他就不用再為靈魂容器的事情發愁。

重新穿上衣服,魯維克找到鏡子看看了自己的新面孔,除了白的嚇人,並沒有什麽不妥,而且肌肉也沒有因為死亡過久失去彈性。

這時,在樓下等了許久的雷文也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偷偷摸到了樓上。

而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骸骨與站在鏡子前的女巫師,雖然驚恐了那麽一瞬,但這個小機靈鬼瞬間就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試探性的說道,“主人,那是您嗎?”

“我親愛的仆從,我還以為我的新形象會嚇到你呢。”

雷文看著魯維克的嬌美面孔咽下口水,諂笑一聲,“您的新身體是如此美麗,世間所有的讚賞之詞都無法用來形容您的美貌。”

“是嗎?”

不死生物緩步走到男孩面前,食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用充滿**,但無比森冷的聲音說道,“作為被本能驅使的低等人類,你的行為與想法我能夠理解,但你的奉承之詞讓我感到惡心,仆從,如果下次讓我聽到這樣的詞語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或許你會永遠失去你的舌頭。”

雷文看著語氣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改變,依然讓人捉摸不透的主人,想到在這服美貌軀體之中藏著的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邪惡存在,滿頭大汗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是我該死!”

不得不說,魯維克很滿意小仆從的反應,至少從外表來看他的偽裝沒有任何破綻。

“從今天起,你要記住我的名字,莉莉婭,「雕零玫瑰」的初級星輝巫師,而你的身份依然是我的仆從。”

“我一定謹記!”

然後魯維克就吩咐雷文去把那一大灘血跡想辦法處理掉,而且在臨出門之前,魯維克突然頓住腳步,通過靈魂傳音,用不死生物才會有的森寒聲音對小仆從說道,“如果你繼續思考主人的性別問題,我明天或許應該換一個仆從了。”

與此同時,正在忙碌的雷文渾身如遭雷擊,兩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019 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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