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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少女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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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並沒有帶零食在身上的習慣。

大概是他很少拒絕粉絲們的熱情的緣故,每日不管在何處都經常會有人送些小零食或便當給自己。用笠松的話說,廝已經被慣出了毛病,背包裏總是會有一些小驚喜。

黃瀨本人倒是挺享受這些。

就如先前所說,他的性格算是奇跡的時代最好相處的一個,並且區別於那些所謂的偶像明星的是,黃瀨涼太很真誠地面對每一個粉絲。也正因為這樣,那些女孩子們的目光才越發離不開他。

這就是黃瀨魅力與人氣的相互循環,也是每次黃瀨打球時加油聲越來越響亮的原因。

牛肉幹正是先前快出校門的時候遇到的那兩個女生送的,聽到大黃狗的主人這樣問,他直覺地將它從包裏拖了出來。雖然日行一善並不是少年的行事準則,不過……看著一人一犬過於晶亮的眸子,黃瀨無奈的扯扯嘴角。

嘛,有些事倒是可以偶爾為之。

“謝謝你啊同學……”看到自家寵物吃得奔放的模樣,女生轉過身繼續仰視黃瀨。她的樣貌很普通,像是他所見過的那些所有的女生一樣,說起話來卻隱約帶了點奇怪的感覺。

“這城市好大的說,我和大黃走了好久,身上帶的錢不知道為什麽不見了……”

……的說。

是了,那個奇怪的口癖。

“你這是遇到小偷了吧?”黃瀨直覺地吐槽,這姑娘是不是呆的?

“小偷?”少女瞪圓了眸子偏頭思考了下,似乎是在想自己究竟何時遇到的小偷,隨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像是有那麽回事?”她說的輕松,仿佛一個人身無分文在城市裏也並沒什麽困擾,註意到吃完牛肉幹的大黃狗再度朝黃瀨流露出垂涎的表情,少女彎下腰揉了揉它的腦袋。

“大黃,不可以得寸進尺哦。”

“汪!”大黃狗失望的嗚咽出聲,卻還是老實地蹲在女生的腳邊,看著牛肉幹包裝袋的眼神都近乎稱得上哀怨了,黃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除了哲也二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人性化的動物,不過倒是挺可愛的。

這樣想著,黃瀨幾乎都快忘記了綠間提醒過今天自己運氣不佳的事情,笑了笑就準備離開,女生卻再度叫住了他。

“等一下。”她說起話來很少帶敬語也許是生長環境的因素,農家出身的人性格比較淳樸,過於禮貌的話在他們看來都顯得生分了,因此面對有著一飯之恩的少年,她並不喜歡單純的言語上的謝意表達。

“這個是回禮的說。”她從隨身的挎包裏翻出了什麽東西遞到黃瀨跟前,擡起頭,眼神雖然不見先前讓人背脊生寒的期待,卻依舊閃亮到不可思議。

一種說不出的魔力,黃瀨莫名生出一種如果拒絕接受將會引來無數大麻煩的預感。

“是什麽?”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接過來攤開,是一把奇怪的種子。

“唔,現在正是向日葵播種的季節呢。”少女擡起頭笑了笑,黃瀨只看到她一口潔白的牙齒,“爺爺總說城裏人不懂向日葵,不過我覺得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種好的說。”

還真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黃瀨扯了扯嘴角,倒真的將種子收了起來,一邊無意地想著向日葵該怎麽播種一邊順口問道。

“怎麽說?”

“因為葵花是向日生長的呀。”少女擡起頭,漆黑的眸子似乎這才看進黃瀨眼底,黃瀨從她的眼底讀出一抹純然的欣喜,忍不住有些訝異,然後聽到她清脆的聲音。

“你……眼睛裏住著太陽呢。”

少女出生於一片無法離開陽光的土地,幾乎家家戶戶都依靠種植為生。她在一片綠意中成長起來,最愛的就是自家土地上那片永遠向陽開放的燦爛花朵。

最愛太陽。

“奇怪的說法……”終於回過神來的黃瀨喃喃自語,耳根卻怪異的有些發紅,也許是聽多了“黃瀨君真帥”這樣的稱讚,眼前這女生有些隱晦卻莫名顯得直白的說法讓他莫名無措。

“是嗎?在我們家鄉這是稱讚人最好的話的說。”少女再度咧開了嘴角,原本就不算很大的眸子瞇成一條縫隙,黃瀨忽然怪異地覺得那個奇怪的口癖也很可愛。

“哈哈,那還真是榮幸啊。”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眼前的姑娘雖然土裏土氣的,卻莫名給他一股土得討喜的感覺。

“不過你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吧,到神奈川來做什麽?”

“爺爺在城裏住院,”少女忽然洩氣般地咕噥了聲,“可是醫院不讓大黃進去。”

“那是當然的吧……”黃瀨露出近乎匪夷所思的眼神,“要說的話,這樣沒有任何措施就帶狗出來,在神奈川也是違法的哦。”

“……措施是指什麽?”

“汪汪!”

一人一犬並排站在少年跟前,齊齊地仰視著他,閃亮的眼神再度同步,黃瀨少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就算是寵物帶出門也要戴好項圈的啊,”忽然想起附近剛好有一家寵物店,黃瀨順手朝那個方向指了指,“喏,去那裏就可以買……”

說到“買”的時候,他忽然就想起了女生剛丟了錢包的事情,不由停了下來,轉過頭,這才發現一人一犬已經朝著他指的方向奔了過去,隱約還聽到女生無比欣慰的生意。

“真好呢,大黃,那個項圈看起來好漂亮的說。”她蹲在櫥窗前指了指那只金黃色的項圈。

“汪汪!”

“可是我們沒有錢了……”她攤開手,似乎有些無奈,“而且這個看起來不便宜的說。”

“汪……”大黃狗耷拉著耳朵嗚咽了聲,換來女生無奈的安慰聲。

“對不起嘛,是我忘記帶錢出門……現在只有等晚上泉叔回家的時候跟他一起回去了……”

說著說著,兩只忽然都沈默了,一人一犬盤旋頭頂盤旋的沮喪氣氛讓正準備擡腳離開的黃瀨再度嗆了下。

“你……眼睛裏住著太陽呢。”

莫名的負罪感,忽然覺得一瞬間想置他們於不顧的自己擔不起女生那句稱讚,黃瀨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先前收下的向日葵種子,不經意觸及到先前差點摔落的手機,他這才記起他還有一條短信沒看完。

“啊,順便一提扭轉運勢的物品是金色的項圈。”

黃瀨終於忍不住笑了。

“小綠間還真是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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