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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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的好二爺。你忘了，前些日子咱們家的大小姐被升成了賢德妃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再加上榮寧二國公當年的聲望，現在咱們府上可以說是榮耀一時。”
茗煙說得興奮，賈寶玉卻聽得心驚。盛極必衰，月滿則虧。這道理恒古有之，要是賈府的人不知收斂，反而仗著身份地位橫行於世，早晚必會落得書中那般抄家入獄的下場。
“對了。二爺你看，那外面穿著打扮像是公子哥的，多半都是沖著你來的。”“我？”
“嘿嘿。二爺你果真是天資聰穎，文曲星下凡啊。聽說你做的幾首詩，如今流傳甚廣，幾乎讓無數文人才人羞愧難當啊。如今外面都說賢德妃有個才華橫溢的才子兄弟，滿門的人才啊！”
這話一聽，他之前的那點子心驚頓時化作了巨雷，一個接一個在腦邊炸開了。天知道，他這才子的名號是怎樣得來的？！出名固然是好事，他也不介意得個風流才子的名頭。可是……他伸長脖子向外面望了望，那些個手拿禮物眼冒綠光的人，數量之多隊伍之龐大，跟趕集似的，看得他瞠目結舌。
趕忙把頭縮回來，他是不敢出門。這出去了，只怕會被分屍才是。狠狠地瞪了茗煙幾眼，賈寶玉警告道：“茗煙，我告訴你！別拿著大姐姐和我的名頭在外面惹是生非！被我逮住了，你仔細你的皮！要是發現有那種人，立馬告訴我！聽到了嗎！！？”
見自個主子忽然發狠，那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駭人，茗煙哪裏還敢反駁。本是想誇獎幾句賈寶玉得點賞賜，卻無端被訓斥了一頓，他也算夠倒黴的了。哭著臉，連連應聲。
滿腹不得意的賈寶玉也沒功夫理他，甩甩袖子自行去了。他腦子裏被“盛極必衰，月滿則虧”的話塞滿了。賈家此時如此勢大，讓他心生疑竇。就算是出了個賢德貴妃，就算是世家殊榮，就算多了一個他這樣微不足道的才子，也不至於有這麽多人堵在門口要進來送禮物吧？
走著走著，他忽然就停住了腳步，想到一個很驚悚的事情。
雖說他到這裏來從未聽過關於當今天子的評論，但是既然是君臨天下的主兒，一定有手段有謀略的。綜合以往看過的無數小說電視劇，他猜測這是不是天子有意清理世家而下的套兒。
越想越心驚，不覺出了一身冷汗。賈寶玉重重嘆了口氣，這檔子叫什麽事啊？就算他猜的都對，對誰說去？
那個目光短淺只知一味溺愛自己的母親？那個迂腐愚忠的父親？甩甩頭，可卿要是沒死，這事情還可以跟賈珍商量商量，現在……他只求那珍大哥哥別把寧國府敗光了就夠了！
也許，事到臨頭，只有那個飽經風雨的老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吧。一時間，他有些同情寶塔尖子上的賈母了。家權在握，無數榮耀，這又有多少用處呢？老來還不能享清福，為兒孫操碎了那顆心……
入夜。今晚他意外地失眠了。平日裏睡不著有過，睡一會兒就醒也有過。可這大半晚的沒有睡意，還當真是頭一遭。
不是他不想睡，許是今早的消息太驚人，讓他到現在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雖是春季，但京城的天氣還殘留些冬天的寒冷，涼風呼呼吹著，給夜晚平添了些淒涼的感覺。
“哎！”這一聲嘆息剛完，他很想騷包地學古代那些文人吟上兩句傷感的詩句，卻被襲人如同吐珠般的一長串話嚇住了。
“二爺！你到底是看看天色好不好！這多晚了？還在屋外瞎晃蕩，明兒起不來，或是又成黑眼貓，要怎麽好？再說了，初春又比不得夏天，晚上天氣到底是冷的。等會兒生病著涼了，又要吃藥，惹得老太太和太太一陣操心。就是自己也不舒服，死活又鬧著不肯吃藥。你說，你這是要怎樣才好！”
好吧，他現在承認，看似溫柔的襲人其實也很有管家婆的潛質。再看看眼前薄怒的佳人，就穿著一身薄紗衣跑了出來，他一面搖頭一面推著她。
“我說襲人姐姐，你看你，穿得比我還少！女孩子身子嬌貴，還是在屋裏待著，別出來吹風著涼了。”
襲人拗不過他，硬是被推到自己床上坐著了。她很想再說些個什麽，奈何不少丫頭都睡了，只得用眼珠子瞪著嬉皮笑臉的賈寶玉。
賈寶玉沖她一笑，撒手就跑，“襲人姐姐，你快睡了吧。相信我，等你起來出恭的時候我絕對睡了！”
說完把屋門一關，跑得無影無蹤。
襲人沒好氣地啐了一口，不得不和衣上床睡了。這個二爺啊，不知什麽時候起就不喜歡有人睡在跟前了，也越來越有了主見。罷了，沒理由為了這點子小事和他鬧別扭，等明兒要是發現他有了黑眼眶再收拾他。
“！！”加上這一道，今天他算是第三次被驚嚇住了。可憐他現在這個未成年的身子裏的小心臟啊，短短一天屢屢受驚。要是被嚇出個什麽好歹來，可怎麽是好！！“我說柳大哥！這大半夜的你搞什麽！！”看清來人是前些日結拜的柳湘蓮，他沒好氣地說著。
柳湘蓮一襲緊身白衣，寶劍依然插在背後，越顯得俠士灑脫了。
“呵呵，二弟，嚇著你了，倒是為兄的不是了。為兄賠罪，賠罪。”嘴上這樣說著，臉上笑意正濃，哪裏有什麽要賠罪的意思。
賈寶玉無奈地擺擺手，想到他定是來教自己武藝的，眼睛頓時一亮，也不怪柳湘蓮嚇到他了。
“大哥，你是來教我的吧？快快，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有一個這樣熱衷武藝的世家公子弟弟，柳湘蓮只能苦笑一對。本打算先敘敘舊，這下想來還是先教了來得好。
“好好。二弟，你看清楚了。練武之道，不可操之過急。我先教你一套基本的拳法，勤加操練。雖別的不行，但對於強身健體鞏固根基，卻是極好。”
不愧是從小練武的，這一套拳打下來，虎虎生威，威風凜凜。看得賈寶玉拍手叫好。
“二弟，可記住了？”
拳法並不難，僅僅幾個招式來回變化，賈寶玉生得聰明，雖不全也記了個大概了。
這時斜邊躥出個人來，賈寶玉今天算是練就一顆鋼鐵心了，居然也不驚訝。只是看著忽然出現的晴雯認命地嘆氣。
他……都有些什麽丫頭啊！一個比一個讓人費心，一個比一個不省事！看著丫頭身上穿的，居然和襲人一般，一件薄薄的紗衣就完事了。賈寶玉苦笑連連，在柳湘蓮目瞪口呆地註視下，把自己的外衣解下來披在晴雯身上。
“你這丫頭，大半晚不睡覺，穿這麽點跑出來做什麽！”
晴雯也不怕他，心安理得地穿著他的衣服，嬌美一笑。
“二爺，你不也沒睡嗎？再說了，幸好我沒睡，睡了，怎麽能發現這麽好玩的事情啊！”
接著又沖柳湘蓮道：“你……是他的大哥？我怎麽不認識？你是誰啊？剛剛打的拳真好看，可比戲班的好多了！”
柳湘蓮見是個俏麗的丫頭，不單貌美不輸許多大家閨秀，身上隱隱流露出的灑脫氣質更是少有人有，本在欣賞中，再聽她這不管不顧的一番話說楞了，竟不知從何打起。
賈寶玉有心為自家大哥解圍，再想晴雯也沒什麽可瞞的，便將前因後果一統說了出來。
“二爺，你要學武？！”晴雯張大了嘴，用此來表示心中的莫名震撼。這當真是當年那個愛吃人胭脂的混世魔王嗎？前後幾乎判若兩人。
賈寶玉見她這樣質疑，一時惱了，男兒的虛榮心作祟起來。也不管是什麽時辰了，馬步一紮，就開始憑著記憶打起了柳湘蓮教的拳法。
一拳一腳，雖沒柳湘蓮那般自如連貫，卻極為認真到位，有模有樣。何況他只看過一遍，這般成績也算得上是極好了。
這主仆兩個，一個打得專心，一個看得入迷，眼中還時不時發出光亮。而一旁的柳湘蓮抱著手看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他們身上流轉。
想想之前賈寶玉對晴雯的態度，全然不像一個少爺對丫鬟。那種披衣服般自然體貼的動作，就算他這種一般家世的人都不會做。
再看看此時的賈寶玉和晴雯。一個看似賭氣才打拳，臉上卻全是興奮和驕傲；一個看似不屑一顧，神色中寫滿了柔情和喜悅，眼睛一眨不眨地那樣認真，他幾乎可以確認，這兩人之間決定有貓膩。
這一下，他也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都道是朋友妻不可妻，雖說他看這晴雯相當對眼，也不至於橫刀奪愛。
只是……戲謔地瞅了瞅打拳打得正歡的賈寶玉，他暗地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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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二爺。你忘了，前些日子咱們家的大小姐被升成了賢德妃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再加上榮寧二國公當年的聲望，現在咱們府上可以說是榮耀一時。”
茗煙說得興奮，賈寶玉卻聽得心驚。盛極必衰，月滿則虧。這道理恒古有之，要是賈府的人不知收斂，反而仗著身份地位橫行於世，早晚必會落得書中那般抄家入獄的下場。
“對了。二爺你看，那外面穿著打扮像是公子哥的，多半都是沖著你來的。”“我？”
“嘿嘿。二爺你果真是天資聰穎，文曲星下凡啊。聽說你做的幾首詩，如今流傳甚廣，幾乎讓無數文人才人羞愧難當啊。如今外面都說賢德妃有個才華橫溢的才子兄弟，滿門的人才啊！”
這話一聽，他之前的那點子心驚頓時化作了巨雷，一個接一個在腦邊炸開了。天知道，他這才子的名號是怎樣得來的？！出名固然是好事，他也不介意得個風流才子的名頭。可是……他伸長脖子向外面望了望，那些個手拿禮物眼冒綠光的人，數量之多隊伍之龐大，跟趕集似的，看得他瞠目結舌。
趕忙把頭縮回來，他是不敢出門。這出去了，只怕會被分屍才是。狠狠地瞪了茗煙幾眼，賈寶玉警告道：“茗煙，我告訴你！別拿著大姐姐和我的名頭在外面惹是生非！被我逮住了，你仔細你的皮！要是發現有那種人，立馬告訴我！聽到了嗎！！？”
見自個主子忽然發狠，那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駭人，茗煙哪裏還敢反駁。本是想誇獎幾句賈寶玉得點賞賜，卻無端被訓斥了一頓，他也算夠倒黴的了。哭著臉，連連應聲。
滿腹不得意的賈寶玉也沒功夫理他，甩甩袖子自行去了。他腦子裏被“盛極必衰，月滿則虧”的話塞滿了。賈家此時如此勢大，讓他心生疑竇。就算是出了個賢德貴妃，就算是世家殊榮，就算多了一個他這樣微不足道的才子，也不至於有這麽多人堵在門口要進來送禮物吧？
走著走著，他忽然就停住了腳步，想到一個很驚悚的事情。
雖說他到這裏來從未聽過關於當今天子的評論，但是既然是君臨天下的主兒，一定有手段有謀略的。綜合以往看過的無數小說電視劇，他猜測這是不是天子有意清理世家而下的套兒。
越想越心驚，不覺出了一身冷汗。賈寶玉重重嘆了口氣，這檔子叫什麽事啊？就算他猜的都對，對誰說去？
那個目光短淺只知一味溺愛自己的母親？那個迂腐愚忠的父親？甩甩頭，可卿要是沒死，這事情還可以跟賈珍商量商量，現在……他只求那珍大哥哥別把寧國府敗光了就夠了！
也許，事到臨頭，只有那個飽經風雨的老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吧。一時間，他有些同情寶塔尖子上的賈母了。家權在握，無數榮耀，這又有多少用處呢？老來還不能享清福，為兒孫操碎了那顆心……
入夜。今晚他意外地失眠了。平日裏睡不著有過，睡一會兒就醒也有過。可這大半晚的沒有睡意，還當真是頭一遭。
不是他不想睡，許是今早的消息太驚人，讓他到現在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雖是春季，但京城的天氣還殘留些冬天的寒冷，涼風呼呼吹著，給夜晚平添了些淒涼的感覺。
“哎！”這一聲嘆息剛完，他很想騷包地學古代那些文人吟上兩句傷感的詩句，卻被襲人如同吐珠般的一長串話嚇住了。
“二爺！你到底是看看天色好不好！這多晚了？還在屋外瞎晃蕩，明兒起不來，或是又成黑眼貓，要怎麽好？再說了，初春又比不得夏天，晚上天氣到底是冷的。等會兒生病著涼了，又要吃藥，惹得老太太和太太一陣操心。就是自己也不舒服，死活又鬧著不肯吃藥。你說，你這是要怎樣才好！”
好吧，他現在承認，看似溫柔的襲人其實也很有管家婆的潛質。再看看眼前薄怒的佳人，就穿著一身薄紗衣跑了出來，他一面搖頭一面推著她。
“我說襲人姐姐，你看你，穿得比我還少！女孩子身子嬌貴，還是在屋裏待著，別出來吹風著涼了。”
襲人拗不過他，硬是被推到自己床上坐著了。她很想再說些個什麽，奈何不少丫頭都睡了，只得用眼珠子瞪著嬉皮笑臉的賈寶玉。
賈寶玉沖她一笑，撒手就跑，“襲人姐姐，你快睡了吧。相信我，等你起來出恭的時候我絕對睡了！”
說完把屋門一關，跑得無影無蹤。
襲人沒好氣地啐了一口，不得不和衣上床睡了。這個二爺啊，不知什麽時候起就不喜歡有人睡在跟前了，也越來越有了主見。罷了，沒理由為了這點子小事和他鬧別扭，等明兒要是發現他有了黑眼眶再收拾他。
“！！”加上這一道，今天他算是第三次被驚嚇住了。可憐他現在這個未成年的身子裏的小心臟啊，短短一天屢屢受驚。要是被嚇出個什麽好歹來，可怎麽是好！！“我說柳大哥！這大半夜的你搞什麽！！”看清來人是前些日結拜的柳湘蓮，他沒好氣地說著。
柳湘蓮一襲緊身白衣，寶劍依然插在背後，越顯得俠士灑脫了。
“呵呵，二弟，嚇著你了，倒是為兄的不是了。為兄賠罪，賠罪。”嘴上這樣說著，臉上笑意正濃，哪裏有什麽要賠罪的意思。
賈寶玉無奈地擺擺手，想到他定是來教自己武藝的，眼睛頓時一亮，也不怪柳湘蓮嚇到他了。
“大哥，你是來教我的吧？快快，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有一個這樣熱衷武藝的世家公子弟弟，柳湘蓮只能苦笑一對。本打算先敘敘舊，這下想來還是先教了來得好。
“好好。二弟，你看清楚了。練武之道，不可操之過急。我先教你一套基本的拳法，勤加操練。雖別的不行，但對於強身健體鞏固根基，卻是極好。”
不愧是從小練武的，這一套拳打下來，虎虎生威，威風凜凜。看得賈寶玉拍手叫好。
“二弟，可記住了？”
拳法並不難，僅僅幾個招式來回變化，賈寶玉生得聰明，雖不全也記了個大概了。
這時斜邊躥出個人來，賈寶玉今天算是練就一顆鋼鐵心了，居然也不驚訝。只是看著忽然出現的晴雯認命地嘆氣。
他……都有些什麽丫頭啊！一個比一個讓人費心，一個比一個不省事！看著丫頭身上穿的，居然和襲人一般，一件薄薄的紗衣就完事了。賈寶玉苦笑連連，在柳湘蓮目瞪口呆地註視下，把自己的外衣解下來披在晴雯身上。
“你這丫頭，大半晚不睡覺，穿這麽點跑出來做什麽！”
晴雯也不怕他，心安理得地穿著他的衣服，嬌美一笑。
“二爺，你不也沒睡嗎？再說了，幸好我沒睡，睡了，怎麽能發現這麽好玩的事情啊！”
接著又沖柳湘蓮道：“你……是他的大哥？我怎麽不認識？你是誰啊？剛剛打的拳真好看，可比戲班的好多了！”
柳湘蓮見是個俏麗的丫頭，不單貌美不輸許多大家閨秀，身上隱隱流露出的灑脫氣質更是少有人有，本在欣賞中，再聽她這不管不顧的一番話說楞了，竟不知從何打起。
賈寶玉有心為自家大哥解圍，再想晴雯也沒什麽可瞞的，便將前因後果一統說了出來。
“二爺，你要學武？！”晴雯張大了嘴，用此來表示心中的莫名震撼。這當真是當年那個愛吃人胭脂的混世魔王嗎？前後幾乎判若兩人。
賈寶玉見她這樣質疑，一時惱了，男兒的虛榮心作祟起來。也不管是什麽時辰了，馬步一紮，就開始憑著記憶打起了柳湘蓮教的拳法。
一拳一腳，雖沒柳湘蓮那般自如連貫，卻極為認真到位，有模有樣。何況他只看過一遍，這般成績也算得上是極好了。
這主仆兩個，一個打得專心，一個看得入迷，眼中還時不時發出光亮。而一旁的柳湘蓮抱著手看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他們身上流轉。
想想之前賈寶玉對晴雯的態度，全然不像一個少爺對丫鬟。那種披衣服般自然體貼的動作，就算他這種一般家世的人都不會做。
再看看此時的賈寶玉和晴雯。一個看似賭氣才打拳，臉上卻全是興奮和驕傲；一個看似不屑一顧，神色中寫滿了柔情和喜悅，眼睛一眨不眨地那樣認真，他幾乎可以確認，這兩人之間決定有貓膩。
這一下，他也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都道是朋友妻不可妻，雖說他看這晴雯相當對眼，也不至於橫刀奪愛。
只是……戲謔地瞅了瞅打拳打得正歡的賈寶玉，他暗地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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