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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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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荀水憐都在跟荀才若展示毒霧蜥的厲害。若不是房間太小,荀水憐定會讓毒霧蜥變得跟那晚一樣大,好好讓荀才若看看。

而荀才若只記住了:毒霧蜥能找到姬元甫。這一點。

荀才若找荀鴻清:“哥哥,你去陪水憐下棋吧。”

荀鴻清道:“哦?她怎麽突然想下棋了?”

“不是,只是水憐也該學學了。這一手爛旗,日後嫁人了會被人笑話的。”

荀鴻清想著,反正自己也閑來無事。若是莊瑤一會過來,還有個借口推脫,便答應了。

荀才若拉住荀鴻清:“哥哥別跟水憐說是我讓你去的啊。”

荀鴻清寵溺的刮了一下荀才若的鼻子:“你是怕水憐會認為你嫌棄她吧,放心吧。我不會供出你的。”

荀才若頷首笑著。

聽到荀鴻清要找自己下棋,荀水憐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哥哥就是欺負人,明明知道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棋藝,還要刻意羞辱我。”

荀才若道:“你就去吧,哥哥不會欺負你的。”

荀水憐起身:“那好吧,毒霧蜥乖乖等我回來。”

看見荀水憐走遠,荀才若拿出手帕,撞著膽子抓起毒霧蜥走出丞相府。

一直到十裏外的林中,荀才若才放下毒霧蜥:“你找姬元甫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毒霧蜥歪著頭,看著荀才若。

荀才若一臉厭棄的看著毒霧蜥:“看什麽,還不快點?”

毒霧蜥仰起頭,發出信號。

荀才若準備坐下,等待著姬元甫。

可還沒等荀才若落定,一個銀發翩翩的公子就輕落在了荀才若面前。

姬元甫氣喘籲籲道:“你沒事...”姬元甫這才看清是荀才若,神情從焦急變得疑惑,疑惑中還帶著一些不耐煩:“怎麽是你?”

前後如此大的反差,荀才若怎會看不出來?她低落道:“公子就這麽不想見到我麽?”

姬元甫伸手,毒霧蜥爬到姬元甫手上:“你是怎麽找到它的?”

荀才若流光一轉:“是水憐送給我的。說是反正她也用不到。”

聽荀才若如此說,姬元甫的心涼了一下,將毒霧蜥收起:“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荀才若上前一步,想要靠姬元甫更近一些。姬元甫後退。

荀才若駐足道:“你是不是對水憐動情了?”

姬元甫凝眉:“你為何會如此猜測?”

“我都知道了,但是你知道麽?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水憐她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姬元甫道:“這跟我有什麽...”

荀才若打斷了姬元甫:“水憐跟禦前侍衛易伯俊自幼就定下婚約,易伯俊跟水憐現在關系十分要好。就算水憐不跟易伯俊成親,也會跟莊世子莊陵聯姻。而且水憐跟莊世子似乎也是兩情相悅。所以不管水憐最後跟誰在一起,那個人都不可能是你。”

“說完了麽?”姬元甫沒心情聽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荀才若頷首:“才若只是想告訴公子。你跟水憐是不可能的,若是公子對水憐動了情,就請公子放下水憐吧。水憐自幼對妖魔鬼怪有興趣,所以公子你對於她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妖怪罷了。但是對於我...”

姬元甫冷顏道:“首先,我對你的妹妹並沒有興趣。其次,此事與我無關。現在無關,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聯。至於要殺害她的人,我會處理好。既然這毒霧蜥對於她來說可有可無,那我就收走了。”說罷,姬元甫帶著毒霧蜥離開了。

雖說荀才若並沒把最後的一句話說出來,可看著姬元甫的反應,也是安心了不少。不管姬元甫說的是真是假,經過這次之後,想必姬元甫跟荀水憐之間也會有芥蒂了。

荀水憐輸棋,垂頭喪腦的回到房間想要找毒霧蜥:“出來吧,現在沒人了。”荀水憐小聲喊道。

可喊了許久,也未見毒霧蜥的身影。

荀水憐愈發焦急,翻箱倒櫃的尋找著毒霧蜥。

荀才若看著荀水憐焦急的模樣,假意關懷道:“怎麽了這是?”

荀水憐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毒霧蜥不見了,姐姐可看到了?”

荀才若低頭:“方才你跟哥哥下棋的時候姬公子來了,他說怕你照看不好毒霧蜥,便收走了。”

荀水憐記著問道:“他還說什麽了?”

荀才若搖搖頭:“沒說什麽了。”

荀水憐蹲下身子,抽搐著:“他是不是不想讓我找到他啊?他不是說毒霧蜥是來保護我的麽?還是說他已經不關心我的死活了?”

荀才若蹲在荀水憐的身旁,輕撫荀水憐的背:“別哭了,這樣也挺好的。別忘了除妖師可一直盯著你呢。人跟妖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你們長期接觸,誰知道會不會對你不好?乖,姐姐在呢。”

荀水憐抱住荀才若:“他明明都給我了,為什麽還要拿走?若是一開始就不想給我,幹脆就不要給我啊。哪有給人家的東西再收回的道理。”

荀才若抱著荀水憐,現在這模樣,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樣的夜晚,不一樣的心境。

荀水憐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雪蓮糕,等著姬元甫的到來。

可子時已過,依舊未見姬元甫的身影。

荀水憐披著毯子打開窗戶,以為是姬元甫聞不到味道才不來的。

就這樣,荀水憐瑟瑟發抖的等了一夜。一整夜,荀水憐就盯著窗外,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姬元甫就走了。

可是一直到天亮,姬元甫都未曾出現。

荀水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躲在屋內,一日沒出門。餓了就吃桌上的雪蓮糕。

荀水憐一邊哭著,一邊將雪蓮糕一塊接著一塊的放在口中。直到嘴裏沒有任何地方能容下哪怕半塊雪蓮糕了:“我都吃了,氣死你。讓你收走毒霧蜥,讓你一聲不吭的消失。我做錯了麽?我做錯了什麽你直接告訴我啊?”荀水憐的眼淚猶如江水決堤一般,滔滔不絕。

叩叩叩——

“水憐,你怎麽了?開門啊。”荀鴻清急的不行。

荀水憐帶著哭腔道:“你們都不用管我,讓我噎死算了!”

一聽這話,荀鴻清更焦急了:“水憐,你到底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麽?跟哥哥說,哥哥幫你報仇!”

荀才若拉住門外的荀鴻清:“讓她靜靜吧。”

荀鴻清看了一眼荀才若:“她是怎麽了?”

荀才若看著緊閉的房門嘆息:“女兒家的心思,哥哥別猜了。回去吧。”

聽荀才若如此說,荀鴻清轉身離開了。

夜晚,荀水憐困得不行,可還是堅持守著姬元甫。

窗外除了風聲,未見異常。

一連幾日,姬元甫都未曾出現。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荀水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想找姬元甫問個清楚。可卻不知該如何找到姬元甫。

她一面詛咒姬元甫不得好死,一面又趕忙反駁自己所說的話。希望姬元甫平平安安。

現在,荀水憐除了等待,什麽也做不了。

一連五日,荀水憐終於肯走出房門了。

荀鴻清一直守在荀水憐的門外,聽見開門的聲音,荀鴻清轉過身:“水憐,你怎麽樣了?”

荀水憐面色憔悴,短短五日的時間,荀水憐就已經面部凹陷。眼下的烏青更是濃重:“我沒事。”荀水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有氣無力道。

若是沒看到荀水憐還好。如今看見荀水憐這般模樣,荀鴻清更加焦急:“你這模樣哪像是沒事的?我去找太醫,你先去找爹。這幾日爹都急壞了。”

荀水憐一言不發,耷拉著腦袋像荀盛國的書房走去。可剛走到一般,荀水憐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荀水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全家人,還有尹曼都在身邊,關切的看著自己。

荀水憐嘴唇毫無血色:“怎麽了?”

尹太醫對荀盛國道:“二小姐只是憂思過度,加上幾日不吃不喝,一直沒休息。只要好生歇息就沒事了。”

荀盛國頷首:“這就好。”

荀鴻清看著荀水憐:“你是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為何要幾日不出房門?又為何不吃不喝還不睡覺?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荀水憐虛弱的擡起手臂:“別吵了,我好累。你們出去吧。”

荀鴻清擔憂的看著荀水憐,不肯離開。

尹曼起身對荀鴻清道:“將軍還是先出去吧,水憐現在需要休息,你這樣一直問她沒法休息吧。放心吧這有我呢。”

荀鴻清看著尹曼,嘆息著離開了。

尹曼坐在荀水憐的床邊:“你這是怎麽了?”

荀水憐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他不要我了...”

“他?你是說那個姬元甫?”尹曼問道。

荀水憐咬著嘴唇,下顎都在顫抖:“他收走了我唯一能找到他的禮物。從前他若是不能來找我,都會提前告知我一聲。但是這一次,他什麽都沒說,就不來了。明明前一日還好好的,他還是那樣的關心我。為什麽一夜之間,他就不要我了?”

尹曼擦拭著荀水憐的淚水,心疼中還帶有一絲無奈道:“雖說他救過你,可也只是救過而已。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身份高貴。就算你喜歡他,你們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你不嫁入王府或者宮中,也會嫁給高官的嫡子。至於他,一個變戲法的先生,荀丞相是不會同意的。”

荀水憐淚眼汪汪的看著尹曼:“可是我不喜歡他啊。”

“那你這是為何?”尹曼問道。

荀水憐閉上眼睛,嚎啕大哭:“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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