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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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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荀才若看見荀水憐放在窗口的雪蓮糕。

她想,姬元甫一定是因為這個才不來找自己。幹脆趁荀水憐不註意,拿走了荀水憐窗口的雪蓮糕。

姬元甫看著空無一物的窗口,轉眼看見了荀才若放在窗口的雪蓮:“這是換房間了?”姬元甫也沒多想,拿走荀才若窗口的雪蓮糕。

可是剛咬了一口,姬元甫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要轉身,荀才若叫住了他:“公子。”

姬元甫回頭:“是你?”

荀才若披上外衣,從門外繞過去:“這位公子。”

姬元甫頷首:“怎麽了?”

荀才若看著盤中的雪蓮糕:“這雪蓮糕可是不合公子口味?”

“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荀才若總不能說自己是偷看到的吧:“是水憐跟我說的。”

“你有什麽事麽?”姬元甫問道。

荀才若低頭:“上次之事,還未謝過公子。爹爹心直口快,若是惹得公子不悅,公子可莫要怪罪啊。”

“我知道。”

姬元甫剛要離開,荀才若就拉住了姬元甫。

姬元甫後退一步,盡管刻意抑制,可臉上那厭棄的神情還是一目了然:“還有事麽?”

荀才若拿出一個荷包:“這是送給公子的。”

姬元甫看著鴛鴦戲水的圖樣,並未接過荷包:“我向來不用這種東西。”

“這是才若自己繡的。”

“那你自己留著吧。”姬元甫說罷,沒給荀才若機會,便來到了荀水憐的房間。

荀水憐雙手叉腰,嘟嘴看著姬元甫:“你今夜來遲了。”

“你不也沒給我雪蓮糕?”

荀水憐走到窗口:“難道是我忘了放了?罷了,明日補給你。”

“今夜想去哪?”

“嗯...”荀水憐想著:“不如...我們隨意走走吧。每次都是飛來飛去的,感覺太快了。”

姬元甫拽著荀水憐的手臂:“走吧。”

荀水憐甩開姬元甫的手:“這次是用走的,我又不是不會走。”

“那出府總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吧。”

荀水憐嘿嘿一笑,伸出手臂:“你說的也對哈。”

荀才若站在窗口,看著二人的身影,打翻了窗口的雪蓮糕。

荀水憐漫步在姬元甫的身邊,顯得十分嬌小:“你參加過百妖宴麽?”

“嗯。”

“百妖宴是什麽模樣的,有很多妖怪大人麽?”

“嗯。”

“那有歌曲舞蹈麽?”

“嗯。”

“這樣說來,跟宮宴也差不了多少。”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姬元甫從來都是飛來飛去,上一次這樣漫無目的的散步,他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若真的說起來,恐怕也是很久以前了。

想到過去,姬元甫腦海中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姬元甫捂著耳朵,凝眉。

“要是...姬元甫?”荀水憐發現了姬元甫的異常。

而現在姬元甫根本聽不進荀水憐的話,痛苦的卷縮著身子。

“你怎麽了?”荀水憐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姬元甫,緊張極了。

姬元甫滿頭大汗:“不要!不要!!!”

“姬元甫,你醒醒。你怎麽了?”荀水憐拉扯著姬元甫。

姬元甫用力甩開荀水憐,荀水憐摔倒在地。

姬元甫看著荀水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雙眼通紅,走上前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荀水憐抱住姬元甫:“我知道,我沒有怪你。”

這一個擁抱,融化了姬元甫,姬元甫伏在荀水憐的肩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荀水憐輕撫姬元甫的頭,就像荀鴻清安慰自己時一樣:“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姬元甫腦海中的聲音逐漸消失,這還是第一次,聲音如此快的消失。

姬元甫看著荀水憐,趕到不可思議。

荀水憐看著姬元甫的眼神,便知道她熟悉的姬元甫回來了:“你還好麽?”

姬元甫看著坐在地上,手被磕流血的荀水憐。

荀水憐低頭:“啊,沒事。我畫招妖符的時候也要弄傷自己的手啊。只是這血浪費了。倒是你,方才是怎麽了?完全換了一副模樣。”

姬元甫拭去眼角的淚痕,起身:“此事你不能說出去,跟誰都不行。”

“這是自然,不過你...”

“別問。”

荀水憐看著嚴肅的姬元甫,也沒再追問。

二人站了許久:“謝謝你。”姬元甫開口道。

“沒事,應該的。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了,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隨時來找我。”荀水憐道。

姬元甫的這般模樣,怎是輕易能被人看到的:“這幾日我就不來了。”

“為什麽?你若是覺得我今日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你大可洗去我的記憶。”荀水憐焦急道。

“若是洗去記憶,將會是你全部記憶,你可願意?”

荀水憐搖搖頭:“那還是算了。但我可以不跟任何人提起,在你面前也是一樣。我也不問。”

姬元甫看著荀水憐的傷口,十分自責:“你知道我是妖怪麽?”

“我知道啊。”

“你知道妖怪是會殺人的麽?”

盡管姬元甫是在威脅自己,可荀水憐卻一點也不怕:“你又不會殺了我。”

姬元甫伸出爪子,伸向荀水憐的脖頸。

可荀水憐卻躲都沒躲。依舊天真的看著姬元甫。

姬元甫嘆息,收回爪子:“妖界有事,我不能日日都來。”

“那你會常來看我麽?”

姬元甫並未回到,只是往丞相府走著。

到了丞相府門外:“你回去吧。”姬元甫一揮衣袖,荀水憐回到了房中。

荀水憐趴在窗口:“你可要常來看我啊。”

姬元甫並未回答,低著頭離開了。

姬元甫回到丹泉谷,泡在丹泉中。腦海中都是荀水憐的聲音:“沒事的,沒關系。”

這短短的幾句話,加上一個擁抱,溫暖了姬元甫。

姬元甫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了荀水憐手上的傷口嘆息:“那麽怕疼,還逞強。”

姬元甫知道,荀水憐連畫招妖符的時候,都下不去手紮自己一下。為了自己,卻受了那麽重的傷。

想到這,姬元甫來到荀水憐的房間。施法治好了荀水憐手上的傷口。

看著荀水憐的睡顏,姬元甫彎下腰,轉念心想:“我這是在幹什麽?她只是一個凡人。”姬元甫離開了。

等荀水憐睡醒的時候,看見自己的雙手,便知道姬元甫一定來過了。偷笑著。

荀水憐跑出房間,想要準備更多的雪蓮糕。卻被荀才若叫住:“風風火火的幹什麽去?”

“怎麽了?”

“莊親王來了。”荀才若身著華服道。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

莊親王跟荀盛國在屋中下棋,看見荀才若拉過莊陵:“你去跟大小姐出去走走吧。”

莊陵不悅,可還是跟著荀才若走出了房間。

莊陵一直四處尋找著什麽。

“世子是在找什麽麽?”荀才若問道。

“沒有。”莊陵連連搖頭。

直到荀水憐的出現,莊陵才露出笑容。

荀才若看著莊陵的反常,又看了看荀水憐。猜到了莊陵的心思笑道:“水憐,你來帶著莊世子走走吧。”

“好啊。”沒等荀水憐回答,莊陵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荀水憐一直認為莊陵是自己的姐夫,怎會打擾二人,推搡著荀才若:“姐姐你們就去玩吧,不用管我了。”

荀才若看見莊陵轉喜為憂,更加確信莊陵對荀水憐的心思:“那莊世子,去屋裏坐坐?”

莊陵頷首。

莊陵的眼眸一直盯著門外,期待何時荀水憐能進來看看。

荀才若笑道:“莊世子是對小妹動情了吧。”

莊陵猛地轉過頭:“沒...沒有...”

“莊世子在我面前就不必隱瞞了。莊親王跟爹爹一直想著聯姻,你若是跟小妹兩情相悅,可是一件好事。”

“真的麽?”莊陵問道。

荀才若頷首:“是啊,小妹性子頑劣,莊世子穩重,想必最合適不過了。”

“可...可是...”一開始眾人畢竟是希望荀才若嫁入莊親王府的,突然荀才若變成了媒人,莊陵不知該說些什麽。

荀才若資嗤笑:“才若知道莊世子在想什麽,一定是在想我的處境吧。若是這樣,那莊世子大可不必擔憂,畢竟這還要講究個兩情相悅不是?”

莊陵沒想到荀才若如此豁達,起身行禮:“多謝荀大小姐理解。只是我是對二小姐她...可不知道二小姐心裏怎麽想。”

“小妹啊,她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你若能時常陪著她,時間久了,還怕她不動心麽?”

“可是二小姐不是跟易公子...”莊陵想起了易伯俊。

荀才若道:“易伯俊跟水憐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兒時也開過一些玩笑。可若是小妹一直都當他是朋友。我看小妹對世子可跟他不一樣。”

“真的麽?”有了荀才若的一番話,莊陵信心十足。

荀才若看著門外:“日後只要有世子需要的地方,隨時告訴我。畢竟我是她的親姐姐,有什麽事情她也都會跟我說的。”

莊陵再次起身行禮:“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大小姐了。大小姐可以來莊親王府。”

荀才若頷首:“這是自然。不必客氣,說不準我們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可要待小妹好些。”

“我若是有負於而小姐,大小姐就算將我千刀萬剮都可以。”莊陵一臉認真。

荀才若看著莊陵的模樣,想著為荀水憐找個真心疼惜自己的人。這樣姬元甫也會遠離荀水憐。

莊陵樣貌,才華,家室樣樣拿的出手。將荀水憐交給莊陵,荀才若也能放心。

至於自己的幸福,就交給姬元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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