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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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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鳳岐倒沒有在生悶氣。

相比較連寢殿都出不了的禁足, 只是暫時不能出宮的禁足倒也沒什麽。

趙總管把禦貢品清單拿過來時,他正準備開始翻看他從書鋪帶回來的那兩本話本。

“陛下說讓我看著隨便挑?”楚鳳岐接過清單看了看。

清單上的大多都是些奇珍異寶,比如珍貴的香料、象牙、珍珠瑪瑙之類的, 還有精美的絲綢、瓷器、寶函等等。

楚鳳岐合理懷疑景禦這是心虛了。前腳剛說要讓他禁足, 後腳就讓人送了東西過來。

有本事自己親自送過來啊!

不過, 這時候楚鳳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他跟景禦說要出宮時,隨口說了句“回來給陛下帶禮物”——然而最後禮物被他給一時忘了、沒影了, 還牽扯出一系列的事!

不知道景禦是不是還記得禮物這回事。

他有些心虛。

景禦沒提, 應該是不記得了吧?

他強行催眠自己。

當然, 禮物還是要補上吧。

就是要送什麽禮物好呢?

當時說那句“回頭給陛下帶禮物”, 是想著出宮一趟, 帶點特別的小玩意兒——比如上次的小泥人之類的,不算什麽難事。有心挑一挑,看一看, 京城的街市上有的是等待人發現的好物件。

但誰知他去了書鋪,還沒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看一看, 連他本來打算再去吃一次的天香樓都還沒去呢,就攤上了事, 之後直接跟景禦回了宮,送禮物這件事也隨之忘在了腦後。

這會看到景禦讓人送過來的禦貢品清單, 才聯想到送禮物,回想起自己當時說回來要給景禦帶禮物。

現在不好出宮, 原定的從外面街市上買點精致好玩的好物件是不太可能了。

而不從外面買,現在他手上有的奇珍異寶也都是景禦的, 當然不能送這些。

楚鳳岐有些頭疼起來,不知道應該送些什麽禮物。

托人去宮外買東西勉強還說得過去,但他怎麽想都覺得不太滿意。

考慮來考慮去, 推翻了好幾個可供選的選擇,楚鳳岐驀地想到他帶回來的那兩本話本,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著要不從話本裏借鑒點經驗吧。

他原本去宮外買話本,不就是想著從這京城中流行的話本裏借鑒點經驗,看這裏都流行什麽戀愛套路嗎?

這麽想著,楚鳳岐隨手拿起了其中一本話本,書名叫做《再續前緣之紅塵記》。

當時他聽旁邊人議論說這本話本是新出的,情節新奇,在京城裏很是流行,才新出兩天就已經快要被賣斷貨了。雖然不少古板的人認為這本話本離經叛道,但也有很多喜歡看話本的人都對這話本癡迷得很。

他聽人說這本很流行,正想翻開看看時就聽到了祝之鶴和人在醉紅樓打起來的事,於是也沒翻開看過就買了這本。

翻開這本《再續前緣之紅塵記》,前面看著還算吸引人。九天之上,孤寂冷漠的紫微星君日覆一日以仙露澆灌他養的一株仙藥,逐漸習慣了那株仙藥的陪伴。後來這株仙藥在紫微星君日日澆灌和陪伴之下,終於化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少年?

看到這,楚鳳岐懷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難道這是女扮男裝了?

他狐疑地繼續看下去,終於明白這真的是兩個男子之間的相戀故事!

古代人也這麽新潮的嗎?!

古代不都是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什麽時候竟然對男子和男子之間的結合這麽寬容了?

而且根據那些人說,這本話本還備受歡迎,供不應求。

按之前那些權貴大臣們對勸說景禦要“綿延子嗣”的執著,不該上書要求把這本話本給禁了嗎?

楚鳳岐又往後翻了翻那話本。

紫微星君和那仙藥化形的少年逐漸相戀,但這戀情卻不容於九天之上。兩人被貶凡塵,虐戀情深了八世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九世。

這第九世,紫微星君轉生成了上古時代的一個君王,而那株仙藥則轉生成了被獻給君王的美人……

楚鳳岐:“!!!”

這已經不是暗喻而是明晃晃的明喻了吧?!

這本話本沒有被禁,反而還流傳開來並且備受歡迎,簡直算是奇跡。他都要懷疑寫話本的人是不是背後有什麽大背景、大靠山了。

看自己的“故事”總覺得有些羞恥,但楚鳳岐猶豫了一會,又禁不住好奇繼續看了下去。

**

祝之鶴在孫耀威被當場押入天牢後,就把先前被孫耀威強行扣押的溫其書帶回了府中。

“你說說你,都跟你說了不要去醉紅樓那種地方,結果你被一頓免費的白飯就給誘惑去了!”祝之鶴痛心疾首地道,就跟個老媽子似的,簡直為這個朋友操碎了心。

他遇到溫其書是幾個月前。

大雨天裏,一手撐著把破傘、一手擋在頭上遮雨的青年匆忙跑進京郊的一座破廟避雨。青年穿著樸素卻整潔幹凈,面容清俊,一派儒雅溫潤的書生氣質。

——這書生就是溫其書。

因為雨勢太大,祝之鶴恰好也在破廟中避雨。

見到進來避雨的溫其書,他以為是哪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沒有書童,沒有車馬,連把遮雨的傘都是破的,也太寒酸了點。

不經意間聊了幾句,祝之鶴知道這窮書生是從金陵一路游學到京城來的——幾乎靠兩只腳趕路,一邊趕路,一邊游覽、體驗沿途的自然人文景致和風土人情。

而且這窮書生博古通今、很有才識不說,就連性格也跟他合得很來。

雨勢漸小,天色也漸晚,祝之鶴正好要從京郊回京城,就順路帶了溫其書一程。並且之後也多有往來。

他有一段時間都以為溫其書就是個窮書生,之後偶然聽到溫其書說起家裏時,才知道原來“窮書生”是金陵世家大族溫家最受器重的子弟。

因為不想接受家裏長輩的安排通過門蔭入仕,而選擇了離家出走,隱瞞身份背景進京城考科舉。

祝之鶴聽說之後簡直目瞪口呆。

好家夥!以為你是個“窮書生”,而他祝之鶴自己就是個發現未來狀元、並助其一臂之力的“伯樂”,結果?

結果這“窮書生”家裏比他還富!

金陵溫家可是最為富庶的江南一帶最有錢有勢的世家之一。

當然,最讓他瞠目結舌的是,溫其書這家夥明明家裏都那麽有錢了,可溫其書不知是什麽毛病,硬是摳得讓人不知說什麽好。

這次去醉紅樓,就是因為有人請客,溫其書為了蹭一頓吃的就去了!

“這不是有人請客嗎?”溫其書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醉紅樓的飯菜、點心和茶酒其實還不錯。就是沒想到後來會遇到麻煩,還要勞煩之鶴你過去撈人。”

他笑起來時嘴角兩側會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眼神也是幹凈真摯而沒有一絲茫然的,仿佛沒有什麽陰霾能汙染他明亮的雙眼,沒有什麽汙穢能蒙蔽他澄明的心神,讓人看著他都不忍心再說他兩句。

“為了蹭頓吃的……”祝之鶴深深吸了口氣,“你又不是沒錢,至於嗎?而且你要想蹭飯,來我府上又不是不讓你蹭。”

“那不一樣嘛。”溫其書說道。

祝之鶴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問道:“那本京城正流行的話本《再續前緣之紅塵記》是你寫的吧?”

“咳……”溫其書輕咳一聲,“就是混口飯吃。”

祝之鶴:“……”

神特麽混口飯吃!

他也是偶然知道溫其書這家夥還兼職寫話本,用了另外的身份換了好幾個筆名寫話本,還跟京城裏最大的書鋪簽了合約供應話本。

當時以為溫其書是“窮書生”時,他還覺得兼職寫話本的溫其書跟別的書生就是不一樣。大多數書生都覺得寫話本有失身份有辱斯文,寧願窮死餓死也不肯寫。但溫其書卻沒有這種古板腐舊的想法。

後來知道溫其書其實家裏巨富——好吧,溫其書確實也還是跟別的書生不一樣,這人還把寫話本當愛好!

不過這也是因為溫其書從家裏出來時沒帶錢。一路靠著給人寫字、作畫,還有賣話本的賺來的錢到了京城,並安穩地安頓了下來。

若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可能做不到這種程度。

但溫其書卻做得很好。而且並不覺得這是吃苦,反而覺得是游覽大好河山、體會世間百態風土人情的一種好機會。

“你怎麽會忽然想到要寫這本《再續前緣之紅塵記》?”祝之鶴又狐疑地問道。

“想寫就寫了,正好有靈感。”溫其書語氣如常地說道。

祝之鶴卻不信,偏要問個明白徹底:“是有人找你寫的吧?”

溫其書笑了笑:“小侯爺,有些事你知、我知、他知,心知肚明就行了。”

祝之鶴:“……”

溫其書這家夥,看著老老實實、文文雅雅的書生樣,其實心眼明得很,偶爾還很狡猾!

**

楚鳳岐不知道他坐在桌邊,一邊吃點心一邊翻看的那本《再續前緣之紅塵記》是溫其書披馬甲寫的,也不知道祝之鶴正和溫其書說起話本背後的事。

把這話本瀏覽一遍過後,他臉頰微微發燙地、幾乎手忙腳亂地合上了話本,還欲蓋彌彰地用點心盒子壓在了那本話本上面。

早就忘了看話本的目的是借鑒借鑒裏面的經驗,最好能給他提供一下怎麽給景禦送禮物。先前出宮前就說好了回來給景禦帶禮物,後面因為一系列事情忘了、食言了,但現在想起來怎麽也得補上。

楚鳳岐腦海裏都是話本裏一轉三折的淒美劇情,以及……描寫某些細節時含而不露的雋美文詞。

“做什麽臉這麽紅?”景禦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耳邊響起。

楚鳳岐被這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他才發現景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沒……沒做什麽呀。”楚鳳岐眼神四處亂瞟,明顯地心虛。

他這會剛回過神來,腦子還有些混沌,沒平時那麽鎮定。要是平時,他這會應該會若無其事、面色如常地說沒什麽,最好再無辜地眨眨眼,神情理直氣壯。

“撒謊。”景禦毫不避諱地點出來,“剛才孤看你坐在這裏發呆了好半晌……”

“那就是說陛下站在那看了我好半晌?”楚鳳岐幹脆利落地搶話,沒讓景禦再說下去。

要是景禦繼續說下去,他都能想到景禦可能會問“你發呆是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因此腦子恢覆清明的他第一時間直接打斷景禦的問話,主動出擊,由自己掌握話題。

要不是截斷話,他要怎麽回答?睜眼說瞎話說自己沒在想什麽?這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糊弄人嗎?

想到他剛才在想些什麽,楚鳳岐本來白潤如玉的臉頰又不爭氣地紅了紅。

“臉更紅了。”景禦又半點不遮掩地指出來,並且瞇起狹長的鳳眼問道,“你這麽著急打斷孤的話,是在隱藏什麽?”

“陛下,我哪有要隱藏什麽?只是聽到陛下的話,第一時間從陛下說的話裏關註到陛下站在那看了我好半晌——這不是很正常,是人之常情嗎?”楚鳳岐努力裝無辜。

“行吧。”景禦不知什麽原因沒再逼問下去。

“陛下怎麽突然過來了?”聽景禦沒再說下去,楚鳳岐松了口氣,轉移話題問道。

一邊問著,他忽然覺得有些餓,下意識地想要拿起桌上的點心盒子吃塊點心充饑。

剛才他光顧著看話本,除了一開始吃了幾塊點心,後來都沒心思動過點心。

楚鳳岐稍稍移動點心盒子的瞬間,露出被壓在點心盒子下面的話本封面一角時,他驀地想起他剛才用點心盒子遮蓋住話本了。

要是景禦看到話本……

他都不敢想象是什麽後果。

但是光是稍微那麽一想,他就覺得心裏羞恥得很。

這可是“明喻”他和景禦的話本!

還寫得……寫得如此纏綿悱惻!

要是景禦看到話本,知道他看過話本,那他在景禦面前豈不是臉都丟盡了!

意識到這點後,他手抖了一下,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忽地一下把點心盒子壓回了原處。

悄悄用眼角餘光瞥了景禦一眼,見景禦視線落到那盒點心上。

也不知剛才有沒有註意到被壓在點心盒子下面的話本一角。

他脊背一涼,忽然出口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有些餓了,想吃塊點心——陛下你也要吃嗎?”

“知道餓了?”景禦哼笑一聲,“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楚鳳岐又看了看天色,終於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傍晚,該是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怪不得他會覺得餓。

所以景禦是過來提醒他去吃飯的?

他心尖一暖。

而想到吃飯,楚鳳岐又想起話本裏有個情節,下凡轉世紫微星君為了哄仙藥化形的少年開心,親自下廚做了頓飯。

這麽一想,他要是親自下廚做頓飯作為之前允諾過的給景禦的“禮物”,應該勉勉強強還可行?

“原來已經是吃晚飯的時辰了?”楚鳳岐一邊在心裏想著計劃一邊道,“陛下,那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他想把景禦帶離這個“危險之地”,怕景禦在這多呆一會,他壓在點心盒子下面的話本就會被發現。

那他就真的是社死現場了!比被當場抓到看“避火圖”還要尷尬、羞恥!

“先不急。”景禦卻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同時景禦走近桌子旁,伸手想要拿起那壓住話本的點心盒子。

“陛下!”楚鳳岐慌忙抓住了景禦觸碰到點心盒子、但還沒來得及拿起點心盒子的手,攔住景禦接下來的動作。

對上景禦側頭看過來的幽深眼神,他幹巴巴地解釋:“陛下……點心已經冷了,不好吃了,要是餓了還是去吃飯吧。”

“可孤忽然覺得,冷的點心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著,景禦又要拿起那點心盒子。

“陛下……”楚鳳岐緊緊抓著景禦的手,不讓景禦由機會去拿,“吃冷的點心對身體不好。”

他微微低頭垂著眼簾避開景禦直直看過來的視線,不敢跟景禦對視。覺得自己急得都快要哭了。

“就吃一點,沒什麽。”景禦聲音微冷,直勾勾又涼絲絲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仿佛要看穿他的謊言,看透他的靈魂。

“陛下!”楚鳳岐慌亂得提高了音量,眼眶都急得微微泛紅了。

睫羽輕顫著,一簇一簇的如同被驚起的蝴蝶撲閃著蝶翼,他軟著聲音道:“陛下,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景禦握了握他微涼的指尖:“好了,都聽你的。”

“以後你說怎樣就怎樣。”

**

那無比驚險的傍晚過後,楚鳳岐就把那本《再續前緣之紅塵記》給藏得嚴嚴實實了。

其實他想過把話本燒了,這樣就不會留下什麽證據,也不會有被景禦抓到他看那本話本的機會。

但想了想,最後他還是把話本留下了。

雖然景禦最後關頭妥協了,沒去動壓住話本的點心盒子,沒有發現他看那本話本,沒讓他丟臉。

但楚鳳岐還是記仇的!

他當時可是在景禦那個暴君的步步緊逼下,慌亂心急了好半晌!

為此,楚鳳岐決定,雖然補送景禦的“禮物”依然是下廚做頓飯,但他要做清蒸鯉魚!

要不是金魚不知道能不能吃,他都想做清蒸金魚了!

因為想到金魚是由鯉魚培育、進化來的,所以他由原本的選擇做清蒸金魚改成了清蒸鯉魚。

幾天後就是除夕。

除夕這天早上,楚鳳岐醒來時,景禦難得不需要去上早朝,留在了寢殿裏。

而且更難得、更讓人驚訝的是,景禦竟然還在睡夢中,還沒醒過來!

楚鳳岐移動了下枕頭的位置,靠近了些,側過身子去看景禦。

近距離看,景禦五官更為端正俊美,每一個細微之處都完美得恰到好處。鴉青色卷翹的睫羽輕輕遮蓋下來,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陰影,看著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

景禦似乎在做什麽夢。眉尖微微蹙著,神情有些驚慌——

楚鳳岐還是第一次見景禦露出這種驚慌得好似害怕失去什麽東西的神情。

景禦可以是陰鷙的,可以是冷漠的,可以是孤寂的,可以是平靜的,甚至可以是柔和的。但無論怎樣,絕大多數時候,景禦身上都帶著上位者的從容氣度,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似乎沒有什麽會讓他無法掌控,沒有什麽能讓他驚慌。

楚鳳岐皺了皺眉,心想也不知景禦做了什麽夢。

想到今天是除夕,而除夕是景禦血緣上的父母先皇和先皇後的忌日。

那一個除夕,先皇為給愛子擋刀而被景禦錯手殺死。而景禦生母先皇後見到這一幕,為給先皇報仇而毅然拿劍刺殺景禦,且刺殺不成後自殺追隨先皇而去。

想到這,楚鳳岐微微心顫。覺得景禦攤上這樣的父母也是倒了八輩子黴,都沒為景禦這個兒子著想過一點半點,還盡帶給景禦痛楚和噩夢了。

大概景禦現在是夢到了那個除夕之夜?

他正出神註視著景禦,不提防景禦忽然睜開了眼醒了過來。

“阿笙?”景禦看著他,還一副睡眼朦朧的樣。

楚鳳岐:“……”

他確定沒聽錯吧?這確實是叫“阿笙”,叫他的小名吧?

“你怎麽知道我的小名?”他狐疑地問道。

“昨晚你在睡夢中自己說的。”景禦平靜地道。

“哦,對了,”他又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你還在睡夢中罵我暴君。”

楚鳳岐:“!!!”

他突然很是心虛,心想著要不要今天就不做清蒸鯉魚,而改做其他寓意好一點的菜了?

後來楚鳳岐知道景禦這是套路他的時候——不僅平白無故、無中生有說他睡夢中說夢話說出了自己的小名,還為了讓他心虛、愧疚,編造了他睡夢中罵景禦是“暴君”的謊言!

沒想到景禦這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也會套路人!

還做得半點不心虛,根本讓人看不出什麽來。

如果現在知道景禦這是在套路他,可能楚鳳岐就不會想要不要換另外寓意好點的菜式。

換什麽換啊?

要是知道事情真相,楚鳳岐甚至想直接做清蒸金魚——不,爆炒金魚!

清蒸鯉魚還是下手輕了點。

就應該做爆炒金魚!

當然,現在的楚鳳岐並不知道景禦在套路他。

並且因為今天是除夕的緣故,再加上景禦說他睡夢中罵“暴君”,心疼之外還加上心虛,正心想著要怎麽“哄”景禦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字,昨晚說好的加更總算沒食言。

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和投雷的小天使名單,明天再感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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