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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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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父已經瘋了。”何浩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開口,“為父還有一些舊部, 你、你去聯系上他們, 不能讓你叔父將咱們何家的基業毀了。”

何浩不知道,乖乖巧巧的小九怎麽最後長成了如今這瘋子一般的樣子。何家的基業, 說不要就不要了,竟然還天真細想要將那些政務分給朝廷你那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

豐國是他們何氏一族打下來的江山, 不是他何淵一個人的。

青年雖然覺得可能有些不對,只是因為心中那些隱秘的心思,最後還是點了頭。

他是家裏的長子,自從無意之中知道如今豐國的王, 他的九叔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之後,他就動了可能是不該有的心思。

如今, 隨著他那位九叔的政令一天天的清晰,他就是再傻也能看明白,任由他九叔發展下去,豐國將來不會再有什麽王室,他這個何家人, 到最後恐怕跟一眾活在豐禦城的普通百姓沒有什麽區別。

這樣的情況, 青年是不願意看到的。接過自家父王交給他的令牌, 青年心中的抱負都快要從雙眼裏暴露出來了。

看著這樣的兒子,何浩有些擔憂比閉上眼睛。就算是最後結果不盡人意又如何?他努力了, 也有顏面去見地下的老祖宗們了。

說來, 還是他的不是,要不是他早些時候沒有發現小九心裏竟然藏著那樣瘋狂的心思, 他這幾十年來,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任由小九胡來。

以前看著小九只守著那個女人過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小九給那個女人的補償,可是現在一看,純粹的補償哪裏是小九那樣的?

小九分明打從骨子裏,就不是一個何家人該有的樣子。

何淵回到王宮沒多久,就收到了何浩的死訊。何淵知道,何浩死的時候肯定是不甘的。只要這樣也就夠了。

就當做是他對那個兄長當初任由他被人謀害的報覆吧。

何淵知道,何浩對豐國有多大的責任心。

至於他的那個大侄兒眼裏透出來的野心,何淵眼裏露出一抹輕嘲,他大侄兒的那點實力,他還不會看在眼裏。

就算是何浩將自己手裏的東西全部交給自己兒子又如何?最後終歸一樣不會有太多的用處。嘗到了權利的滋味,那些老家夥又怎麽願意頭上再死死地壓著一個人呢?就算是他,若是現在露出想要將那些權利收回自己手上的意思,那些老家夥心裏都會不高興。

阿晴看著何淵腳下生風地走了回來,微微一笑道:“大哥的情況如何?”

何淵眼裏終究露出了一抹痛色:“大哥已經走了。”

阿晴輕聲嘆息,又一個熟人從這個世間離開,不知道她與何淵還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何淵緊緊地握住阿晴的雙手,眼裏的遺憾終究還是透露出幾分。明明他們兩個人都沒做錯什麽,為何命運如此地捉弄人。

正如何淵所言,當他將王室何家的權利逐漸放出去的時候,何浩的長子哪怕是拿著他父親的信物,最後願意跟著他一起反了何淵的,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只。

只憑借這麽一點人,何浩的長子自然知道自己是逼不成宮的,最後,他選擇了直接殺了何淵。等何淵死了之後,這王位就是不落在他身上,最後也會落在他幾個兄弟身上。最壞的結果,也比他們何家人全部變成尋常人好得多。

密室之中,姬和淵周身的靈氣忽然開始不尋常地波動起來。

定德真君渾身一震,只聽完掌事峰的弟子的匯報,他就故作鎮定將弟子遣了出去,等到掌事大殿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定德真君整個人漸漸地消失在掌事大殿。

剛剛被定德真君遣出去的弟子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說掌教真君很關心關於那些北域修士的事情嗎?怎麽他把剛剛收到的北域修士的行蹤的消息告訴定德真君,真君看起來卻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

定德真君此時怎麽還有那個閑心關心北域那些修士的事情?之前的準備已經夠了,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看看小師弟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這還不到一個甲子,小師弟那邊怎麽就出現了異常了呢?

定德真君趕到密室外面的時候,果然見到自己的另一個師弟,目前對自己和對小師弟都不怎麽友好的定元師弟。

“阿晴那邊也有動靜?”定德真君輕聲詢問,目光卻鎖定在密室之中的陣法上。

定元真君搖了搖頭,擔憂地看著尚且沒有動靜地桑晴。

定德真君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看小師弟的樣子,似乎是要醒過來,而阿晴那邊卻好像沒有什麽動靜。

定德真君心裏焦急,早知道就先把劉師侄叫來看看是不是豐禦城那邊出了什麽情況,他小師弟好好的一國之主,怎麽連一個甲子都沒有活到?

定元真君此時心裏也極為焦急。看定夷那邊已經有了清醒的跡象,怎麽阿晴那邊就沒有?這種兩個人一起歷練,一般不是要出世都是兩個人一起的嗎?

定德真君和定元真君這一等就是三天。

這三天中,他們只看見濃稠的靈氣往姬和淵身體中鉆,而一邊的桑晴受到這些靈氣的滋養,倒是整個人更加水靈,卻是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直到最後一天,桑晴猛地在姬和淵之前睜開了眼睛。

定元真君松了一口氣。還好,他的徒弟沒出什麽事。接著,姬和淵也睜開了一眼,一雙流光婉轉的眸子帶著無限柔情看向自己對面的桑晴。

一邊的定德真君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片酸澀,小師弟可從來沒有對著他露出過這樣的溫柔的神色。他想他能明白,為何普通人的世界會出現那麽多惡婆婆。因為他現在就想當一回惡婆婆。

桑晴緩了片刻,才覺得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我幫你報仇了。”阿晴說得平淡。

姬和淵卻只覺得自己心中生出無限暖流來。

“何必。”姬和淵知道,自己當時全部布置都已經完善,他是不想活了,才會從那個世界脫離。

於是,他借著自己侄兒的手,離開了那具身體。只是他沒想到,阿晴最後竟然會給他報了仇。

姬和淵低頭,就看見一雙柔軟纖白的手。姬和淵下意識地執起這一雙素手,喃喃道:“平白臟手。”

桑晴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誰讓他對你下手的。再說,我只是將你的意思宣布出去,有那麽多朝臣的支持,你的政策自然能夠得到執行。你那侄子心思太多,竟然還不等判決,就直接在牢裏自盡了。”

這邊兩個人之間默契十足,直讓旁觀的兩個人覺的自己的牙都要被酸倒了。

定德真君低語:“難道這個陣法還能隔絕了外面的影像不成,我這麽大一個人站在這裏,他們還好似沒有半點察覺似的。”

定元真君輕咳一聲。他也是好大一個人在這兒呢。

難道小師弟的無視大法已經那麽厲害了嗎?能夠將他完全地無視。

桑晴很快就感覺到,這個密室之中,還有另外兩股氣息的存在,當即就遠離了姬和淵。他們兩人之前雖然關系極為親密。可是現在他們還是師叔和師侄呢。

姬和淵早就感覺到了兩位師兄的存在,卻是直接忽略了。姬和淵知道,等到阿晴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短時間內定然是不可能再與之前一樣親近,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正好需要一段時間閉關沖擊化神,等到他的閉關出來,阿晴的心裏的那點不自在估計也沒了。他們兩人之間,正好能夠談談下一步的事情。

至於現在,他還是先想個辦法將眼前的兩位師兄給打發了吧。

姬和淵關閉陣法,緩緩起身走向兩位師兄:“此次師弟和阿晴能夠順利地入世出世,還要多謝兩位師兄的幫助。”

定元冷哼道:“我們也沒做什麽,是你們運氣夠好。”

如果不是修真界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將修士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說不定在之前蕓華真君他們來清玄宗質問的時候,事情就已經暴露了出去。

修真界的事情裏面,雖然有他們的推波助瀾,可是如果沒有真的暴露出那麽多事情的話,他們也是有心也無力。

定德真君會那麽痛快地答應蕓華真君的合作請求,未必不是因為蕓華真君在慧真谷的攪風攪雨,成功地牽制住了慧真谷和皇極宮的視線。讓那些人最終沒有懷疑姬和淵和桑晴在做什麽秘密的事情。

“若是沒有兩位師兄的周全,師弟和阿晴的歷練又怎麽會那麽安寧?”姬和淵神色之中滿是誠懇。不管真實原因為何,姬和淵得到了實打實的幫助卻不是假的。

定元真君冷哼一聲,這個小師弟什麽意思,怎麽就一直將阿晴掛在他的嘴邊?難道阿晴就不會說話了嗎?

“阿晴,你去歷練的這些日子,為師將為玉姬給你的材料研究了一番,為師所得都記在這枚玉簡裏面。”定元真君說著,將本來打算晚些時候再交給桑晴的玉簡直接拿出來。

定元真君微微一頓,他可不是在催阿晴快些去完成玉姬給的煉器任務:“阿晴你先研究著,什麽時候有把握了再動手。如今你倒是可以去見見你的幾個朋友。”

阿晴笑著接過玉簡:“師傅說得是,弟子也正打算先出宗門四處看看。”

桑晴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的姬和淵,她現在能夠想到的,就是先離宗門遠一點,再遠一點,等到她的心安靜下來,再面對定夷真君。

桑晴心裏雖然有所準備,可是也沒想到,她與定夷真君,最後真的會成為夫妻關系。桑晴現在唯一慶幸地就是,她與定夷真君暫時沒有孩子。

桑晴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她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覺得沒有孩子有些遺憾?

桑晴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不行,她得離開宗門好好冷靜一下,就去封鹹城吧,宛宛姐她們現在應該都在封鹹城吧?

桑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姬和淵神色有些黯然,雖然猜到了事情會如此發展,可是他的心底還是會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的。姬和淵現在只能慶幸,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阿晴出宗門去散散心也好。

定德真君看見密室裏面又是一片安靜,有些責備地看了一眼定元師弟,要不是他,阿晴說不定就不會說出要出宗門的事情了呢。

“定夷,你這次出關之後有什麽打算?”定德真君連忙將話題岔開。

“先閉關吧,正好師弟心中有所得,看看能不能突破到化神期。”定夷真君含笑著看向桑晴,“阿晴出去走走也好,正好能夠看看現在的修真界是什麽樣子。”

等我將來出關,阿晴若是有意,也可以與我說說這些年修真界的變化。最後一句,姬和淵自然是沒說出口的。

桑晴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雙頰有些發燙,連忙低下頭。

定德真君不明所以,還是道:“正是正是,如今修真界的變化大著呢,慧真谷如今都成了蕓華真君的天下。”

桑晴有些訝異。這可不是她幹的!蕓華真君是從哪兒出來的桑晴都不知道。

桑晴只是覺得,以後桑柔做不成慧真谷的谷主了,和宿璽之間的差異也就變大了,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還能不能走到一起。

桑晴悄悄地出關了,又悄悄地離開了清玄宗。

桑晴感受著修真界有些安寧的氣息,有種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的感覺。她下定決心入世的時候,修真界還有些混亂,而她入世還沒到一個甲子的時間,修真界的氛圍竟然變得安寧了。

那些魔修呢、四處攪事的妖修呢?桑晴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不由得讓她往封鹹城而去的腳步微微地慢了下來。

“你們同是修士,怎麽能對自己人下手?”一個即便是在發怒,也透著幾分嬌媚的聲音傳進桑晴的耳中。

桑晴微微一頓,這話怎麽這麽奇怪呢?難道開口說話的那個人不是修士不成?也許是妖修?

反正那個說話的人,不可能是桑柔或者她認識的哪一個女修中的一個。

桑晴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順著人群的方向,慢慢地靠近那個傳出聲音的地方。慢慢地,周圍人的細語也傳進她的耳朵裏面。

“這些人這打扮,不像是大宗門出來的呀?”

“散修也沒他們看著光鮮。”

“我看著倒是有幾分之前傳說之中北域人的風姿。”

最後一個人的話一出口,周圍的議論聲倒是越來越多。

桑晴覺得有些奇怪,北域的人來修真界?怎麽看起來那麽高調?還有這周圍的人說起北域的時候,語氣怎麽那麽一言難盡?

無限地疑問浮現在桑晴的心頭,也阻止不了桑晴去看那幾個人是不是北域之人的決心。

桑晴一擠到前面,就看見幾個男男女女穿著有些暴露地攔住幾個劍宗弟子。而一個有些妖嬈的女修,則擋在一個受傷的萬盛宗弟子前面。

桑晴只看清了為首的那一個男修的相貌,就已經猜了出來,那幾個人卻是是北域的修士。

只因為首的那人,與姬和淵的容貌有些相像。

只是若是定夷真君的容貌是精心雕琢而成的話,那麽眼前這個男子的容貌,就好似隨意地描畫幾筆,雖然好看,卻經不起細究。

只是這個男子是誰,桑晴心裏有些猜測,卻暫時還不能肯定。

那個妖嬈女子此時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紹郎,你快將這幾個修士趕走,我身後的這位道友若是再不治療的話,可能就要命不久矣。”

桑晴微微一哂,還真是姬和紹啊。他好好的北域不呆,跑來修真界幹嘛?

“洛洛,咱們畢竟是外人,怕是不好判斷他們的過失。”姬和紹有些無奈。嬈洛什麽都好,就是忍不住要到處去管閑事。

他們剛到修真界不久,如今不是惹是非的好時機。

嬈洛有些不甘,聲音更加柔媚婉轉:“紹郎,他們幾個人欺負一個人,難不成還有理了?”

桑晴忍不住了,韓卓朗的性格她還是了解幾分的。

原著之中,因為害得師妹妹妹不知所向,便一心撲在宗門事情上,將他對桑柔的那些心思全部藏在自己的心中。

若是說韓卓朗無緣無故地朝修士下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這位道友難道住在海邊嗎?”桑晴冷笑著道,“我倒是忘了,北域好像是沒有海的。不知我記得對不對,姬家家主?”

“原來真的是北域來的人啊!”

“姬家家主就長那個樣子啊,北域的男修難道都長得不好看?”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被揭穿身份的姬和紹薄唇緊抿。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姬和紹聽見周圍圍觀的人議論聲,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倒是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應該知道不少東西。

桑晴微微一笑:“桑晴,姬家主應該聽說過的吧?我還記得,我當時好像用我隨手煉制的一瓶藥水,毀了一件法器,就是忘了那件法器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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