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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戰略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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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興陸城之後,桑晴和姬和淵根據宗門傳來的消息, 往魔修集中攻擊的地方前進。

桑晴下意識地將自己去過的地方, 按照自己去過的順序,一一記錄下來。

因為知道自己背後有了一個元嬰真君依靠, 桑晴漸漸地放松下來,行事也比之前大膽, 就是關於對魔修的事情,桑晴也有了一些感悟,每到一座城市停下來的時候,桑晴就會細細地思索一番。

姬和淵將桑晴剛開始的焦躁, 到現在的平靜下來,都看在眼裏, 更是小心地維護著桑晴的每一絲放縱。

“那些魔修之前一直都小心地繞過了封鹹城,宗門那邊猜測魔修很可能會暗中來偷襲封鹹城,我倒是比較讚同。”桑晴坦然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不需要擔心姬和淵會將自己的想法忽略或者藐視。

姬和淵不知道桑晴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只是之前小姑娘那些如刀的言辭, 卻比現在這些平淡的話語少了一絲底氣。

是的, 底氣。在與桑晴接觸久了之後, 姬和淵就發現,小姑娘說到煉器的時候, 總是侃侃而談, 自信滿滿。但是說到其他的東西的時候,她的語氣裏有是帶了那麽一點飄忽的不自信, 哪怕是那些東西對於她來說,確實沒什麽難的。

現在,姬和淵大概已經知道,天演真君夫妻兩人還在的時候,桑晴年紀還小,有什麽決定,他們夫妻兩個就已經幫著做了。等到需要培養小姑娘決斷的時候,他們夫妻兩人已經不在了。先前被寵愛出來的驕縱,倒是成了保護自己最好的一層外殼。

姬和淵含笑地看著桑晴將理由說完,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去封鹹城。”

桑晴重重地點了點頭,有些期待地開口:“我們偽裝成尋常的散修可好?”

“自然。”姬和淵鼓勵著這個對他來說還只是一個孩子的小姑娘,看著她慢慢地成長,直到能夠獨當一面。

封鹹城裏,秦岫正將這幾個月收集到的各種各樣的建議做出整理。桑宛宛和顧日晞在煉丹救人之餘,也會幫著看看。

而秦巖在第一次看過那些天馬行空的猜測之後,就不再敢看那些看著一個比一個古怪的想法,就怕自己練劍的時候還去想那些想法該如何實現。

在進入宗門之前,秦巖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獲得更多的獵物養家,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學過一些。等到進了宗門之後,只要自己努力,宗門的份例,出宗門做任務的獎勵,就已經足夠秦巖自己花用,還能偶爾補貼自家妹子。

而且,秦巖知道自己進入宗門已經晚了一些,想要在將來走得更長遠,沒有其他的方法,只有專心致志地走一條道,幹脆地就將自己之前學的雜學扔到一邊去了,只修習劍道。

然而,秦巖自認為自己的修煉速度已經算是可以,在看到桑晴已經成功結丹,心裏還是難免浮起一絲失落來。

桑晴是雙靈根,按照常理來說,修煉速度應該比自己這個單靈根慢。然而事實是,桑晴的修煉速度比自己快不說,在煉器上面也比修真界絕大多數的人厲害。

秦巖對此倒是有些羨慕,卻沒有什麽嫉妒在裏面。反而因為之前桑宛宛偶然說起桑晴的修煉速度的問題,秦巖對桑晴倒是有了幾分擔憂。

秦巖畢竟還是得到過幾分父愛的。秦巖修煉伊始,秦家主還是那個愛妻護家的好丈夫,對自己的長子也甚是疼愛,修真界的禁忌,秦家主經常在秦巖的耳邊提起。

秦巖自然也知道,修真界裏有些功法雖然修煉起來修為漲得快,卻是萬萬不能修煉的。秦巖就怕桑晴是修煉了那種功法。

然而,看見歡歡喜喜地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的時候,秦巖還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擔憂隱藏起來。宗門那麽看重桑晴,那麽桑晴修煉的事情肯定也是知情的。自己現在不過是胡亂地猜測罷了。還是等以後有機會了跟桑晴求證之後,再與大家商議該怎麽處理。

也許,桑晴就真的如同小晞一樣,是得到了一份天大的機遇,才會修煉得那般地快的。

桑晴和姬和淵,最終扮成一對出來歷練的師兄妹。有定元真君的修容法器在,倒是沒人能夠看出來兩個丟在人群裏面找不出的修士,平凡的面具下隱藏著怎樣的容貌。

桑晴看著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笑容來。

“師兄,我就知道我來封鹹城是對的!”桑晴有些興奮的跟旁邊的男修揚了揚手裏的通訊玉牌。

姬和淵眼尖,雖然桑晴只在他眼前晃動了幾下通訊玉牌,還是讓他看到了一部分的內容。

大概就是一些小弟子們關於防禦魔修的天馬行空的想法。姬和淵搖搖頭:“那些小弟子真是胡鬧。”

“怎麽能算是胡鬧呢?”桑晴當即反駁,“我覺得這世上每一件物品出現的時候應該都是被這個世界需要的、充滿奇妙的想象的!比如像是這個檢測魔修的法器。既然有能夠測靈根的測靈石,為何就不能有一件對魔氣敏感的法器?”

姬和淵雖然覺得小姑娘現在信心滿滿的樣子有些可愛,還是忍不住地想打擊一下,看看小姑娘的反應:“總不能強制讓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在城門的地方朝著一個法器輸出自己靈力之類的。”

桑晴微微點頭:“所以就要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測得不著痕跡一點。”

兩人一來一往,桑晴心裏關於新法器的形象與功能越來越清晰。

自從桑晴封鹹城安頓下來,隱藏了自己的痕跡之後,魔修那邊好似也已經蟄伏下來了。

桑晴將秦岫給自己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融合一二之後,結合自己的煉器知識,倒是真的煉制出來了一兩樣不知道能不能用的東西。

桑晴將東西通過清玄宗的渠道,很快送到秦岫手上去,讓秦岫試試效果如何。

姬和淵見桑晴細細地叮囑那個來拿東西的弟子,等那弟子拿著東西離開之後,才有些無奈地道:“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姬和淵往外看了一眼,他們二人現在住的這個小院,離顧日晞的醫館,也不過就是幾條街的距離。

桑晴搖頭:“咱們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行蹤掩藏起來,怎麽能半途而廢?”

秦岫收到桑晴的小法器之後,興沖沖地就先拿醫館的病人嘗試。檢測修士身上是否帶有魔氣的法器,只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靈珠。就是掛在脖子上,別人也只會以為你是愛好特別了一些,喜歡將不值錢的東西戴在脖子上。

然而,那普通的白珠子在意接觸到魔修之後,竟然好似著了火一般變得滾燙,還閃爍著耀眼的火紅光芒。

秦岫將珠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我要在我的院子裏面掛上這個珠子!”萬一有魔修摸進來,那紅光閃爍的場景,一定能夠將附近的周圍吸引過來。

姬和淵看著隔壁街道上面的動靜,還有看到異象跑過去的修士,無奈地看著一臉做壞事得逞的小表情的桑晴:“現在你高興了?”

桑晴沒覺得有什麽,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是最好鬧出巨大的動靜來,這樣一則可以將膽小的壞人嚇走,二則可以吸引來周圍看熱鬧的。

在這個人人性命隨時都可能丟掉的世界,就是不能夠逃脫,也足夠讓兇手留下痕跡,害到下一個人的機會也減少。自己的親友要為自己覆仇,也可能有跡可循。

“師叔,你之前有沒有見過異寶現世的場景?”桑晴躍躍欲試,只是紅光還是太單調了,可能有些修士不喜歡看熱鬧,直接就走了。如果是異寶現世的場景的話,肯定去圍觀的人會更多,實力也更強悍。

姬和淵想了想:“我雖然沒有見過異寶現世,可也知道異寶現世必定會引起靈氣的異動。”

姬和淵的言下之意桑晴猜出來了。不就是說她就是模擬出來,成本也太高,用來做警示用的法器不劃算。然而,桑晴又豈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

桑晴聽姬和淵的意思也是沒見過什麽稀世珍寶出世的人,最後眉頭一皺,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既然不知道是什麽動靜,那就讓動靜變得越大越好,這樣總行了吧。

隨著桑晴一件件針對魔修的小法器被煉制出來,加上桑晴從來就覺得這些大眾需求高的法器煉制手法可以適當的公開。發展到後來,出門歷練的必備法器裏面,就有出自清玄宗的魔修識別法器。

雪域深處,聽完屬下匯報的修士渾身散發出陰沈的氣息:“你能確定那些東西全部出自一個女修的手裏?”

那屬下不敢擡頭,低著頭道:“回左護法的話,正是桑晴所煉制。而且屬下敢肯定,那個桑晴已經將煉制方法教給清玄宗。”

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法器出來。現在魔修在修真界行走,那是一個比一個小心謹慎,不敢將自己身上的魔氣洩露出來一絲。

因為一旦洩露出魔氣來,若是周圍正好有那麽一個帶著魔修識別法器的修士,那麽必定會曝光出來。

左護法有些不懂了。那個桑晴明明已經有七階煉器師的實力,幹嘛不去研究怎麽煉制更高階的法器,反而專研起那些偏門的法器來?

再這樣下去,那桑晴會不會研究出檢測修士體內靈氣屬性的法器,還是那種修士不洩露靈氣就能檢測出來的……

左護法越想越覺得心驚:“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那個桑晴必須死!”

天知道留著那個桑晴在,她還能弄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法器出來。

“可是,右護法說,若是能夠引誘桑晴入咱們的陣營……”那屬下有些掙紮地開口。想想若是桑晴加入他們魔修的陣營,那麽現在修真界的情況就能顛倒一下。

左護法心動了那麽一瞬,不過也只有一瞬間:“右護法現在的行蹤咱們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見屬下沈默,左護法接著道:“傳下本座口諭,凡是見到修真界的桑晴的,直接下殺手。”

屬下有些遺憾地應了一聲是。不過想到最近魔修的處境,那屬下還是一絲一毫的差錯也沒有地將左護法的口諭傳遞了下去。

桑晴對於他們魔修來說,也真的實在是太危險了。

宿璽看著清玄宗名下的店鋪裏面逐漸推出來的新法器,沈下了一張臉,連帶著來匯報工作的幾個小弟子,也有些惴惴。

宿璽揮了揮手,讓那些弟子下去。

桑柔給宿璽沏了一盞清心凝神的茶緩緩開口:“晴姐她也只是有一些巧思而已。”

宿璽將那一盞溫度有些涼的茶水灌下去,才感覺煩躁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有那些巧思也就夠了。”其他的自有清玄宗在後面料理。

眼見著才搬回來的局面又開始往清玄宗傾斜,甚至前兩天還宿璽還察覺到慧覺禪師看著自己的目光偶爾會流露出幾分懷疑。

“現在,咱們也得好好培養宗門裏面的煉器師之類的。”宿璽沈著臉低聲道。

桑柔略微頷首:“我記得皇極宮巨門星主很擅長煉器?想來就是巨門星主沒有晴姐想法活絡,巨門星主門下的那三位星使,總有出色的。”

宿璽順著桑柔的話想下去:“我好像記得,巨門星主門下有一個叫賀星海的,在九延閣的時候,只是判斷失誤,才輸給清玄宗的桑晴。”

宿璽哪裏只是記得,分明就是將那天的情形牢牢地記載自己心裏。

宿璽還記得底下的弟子有說過,當時分明是賀星海相讓,桑晴才勉強占了個先。不然結果最多是個平局的結局。這麽多年過去,想必賀星海的煉器水平有增無減,至少能比得上清玄宗的桑晴。

宿璽一想,心裏難免火熱起來。皇極宮裏面有些才能的弟子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宿璽心裏都有一本賬在。現在自己對賀星海略幫扶一些,以賀星海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來看,肯定會對自己有那麽一星半點的好感。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想到那麽一個前途光明的煉器師就要為自己所用,宿璽的神色終於好轉起來:“賀師弟的天分,確實不在桑晴之下。”

桑柔見宿璽高興起來,自己心裏也就高興起來。

宿璽的態度改變,底下的弟子領會其中含義之後,對賀星海的態度幾乎來了一個大轉變。

“大師兄,看來紫微星使更看中我們的小師弟一些。”有些陰柔的男子對著主位上的男子不懷好意地道。

“紫微星使現在還只是少宮主。”賀星傲臉色也不大好。最近皇極宮的風向,還是對他有了不小的影響。

按照皇極宮的傳統來說,若是紫微星使主動像其他星主座下的弟子之一示好,那麽只要那位弟子不是差得太明顯,那位弟子十有八、九會成為對應的星主。

何況,賀星海比誰都清楚族弟賀星海再煉器上面的資質。若不是賀星海天賦足夠出眾,那麽賀家子弟那麽多,與巨門星主關系更加親密的比比皆是,為何巨門星主在收了他賀星傲為弟子之後,還要堅持收賀星海為弟子?

“若是師傅願意提前將星主之位傳下來,大師兄倒是有可能。”陰柔男子嘆息一聲,“照著咱們少宮主的行事,等到他真的成為宮主,那下一任巨門星使會是誰,猜都不用猜。”

“二師弟慎言!”賀星傲起身,他是肯定不會朝著自家師傅下手的。不過賀星海雙親早就不在,平時又是一個陰沈性子。

以前還有柳家那個眼睛被糊住的傻丫頭幫著他,不過在九延城的時候估計已經全部鬧掰了。現在柳家的幾個小子對著賀星海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現在就是他賀星傲向賀星海下手,整個皇極宮裏面也沒有誰會為了他出頭。

陰柔男子見了賀星傲的表情,嘆息一聲,搖搖頭就直接出了賀星傲的住處。

等到回到自己的住處,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通訊玉牌來,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傳播出去。

器宗,收到底下弟子傳來的消息的金冶真君搖搖頭:“現在皇極宮就好像氣數將盡一般,一代不如一代。”

這一輩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賀星海,還幾乎快要在皇極宮沒有立錐之地。

“長老,皇極宮不懂珍惜人才,咱們器宗會啊!”一個弟子笑嘻嘻道,“三師兄這次歷練的時候還遇見那位賀師兄了,說是一點都不像是皇極宮出來的。”

金冶真君嘆息一聲:“你們好好留意著那邊的情況。我可就指著你們將那小子拐來咱們宗門。千萬別真讓那小子給人害了。”

“謹遵長老法旨!”小弟子嘿嘿一笑,一個閃身就已經消失在金冶真君面前。

金冶真君搖搖頭,罵了幾句皮猴子,待看了看自己手裏關於賀星海的調查,又是一聲嘆息。若是早知道賀家那麽個地方,還能長出好苗子來,當初就該多路過幾次,也不至於讓巨門星主給搶了去,白白耗費了這幾十年的光陰。

桑晴看著宗門傳來的捷報,心裏開心得不行。果然法器還是根據大家的需求來煉制才是最實用的。

定夷真君將捷報看完之後,看著傻樂的桑晴,搖頭道:“阿晴,看了這些捷報,你有何感想?”

桑晴眉眼彎彎,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有用了:“魔修應該攪不出多大的風浪來了。”

可不是,現在魔修估計是連出門都不大敢的。哪裏還能攪動風雲?桑晴好似已經看到修真界平靜地將來。

“你就沒覺得你的處境危險了嗎?” 定夷真君敲了敲桑晴的腦袋,嚴肅道,“你難道以為,所有魔修都需要仔細收斂,才能將自己渾身的魔氣遮掩起來。”

桑晴頓時也嚴肅起來,不管怎麽樣,桑晴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她還沒修煉到元嬰境界,還沒找到那對她想見一見,說聲抱歉的男女。

“總不能躲回宗門去吧?”桑晴想了想,只想到這個辦法。若是回到宗門,那些魔修就是想殺她也沒機會下手。

“這倒是不必。”姬和淵思索片刻,“若是咱們回去宗門,你就是一個杵在那裏的靶子,魔修總能想到突破宗門的方法。反倒是咱們在外面歷練,沒有固定的路線,魔修不容易有機會下手。”

桑晴想了想似乎在宗門外面比起宗門裏面,相差也沒多大:“也對,按照魔修潛伏了那麽多年來算,說不定宗門裏面,還有魔修的探子在。”

定夷真君眸色暗了暗,宗門裏面的傳來消息,桑晴送回去的那些煉制的方法,已經有不少的煉器師明裏暗裏地打探過。這些人裏面修為有高低,背景也有簡單有覆雜。還真是不好判斷這裏面哪些是真的純粹的好奇,哪些是想盜取桑晴編纂出來的煉制手法。

桑晴見定夷真君沈默,不由小心道:“真君,要不咱們去看看修真界那些可能出現秘境的地方打探打探?”

想來秘境裏面肯定比外面安全一些。正好,桑晴知道有一個適合金丹、元嬰修士歷練的秘境最近即將現世。

第一次現世的秘境,肯定比那些已經被探索過很多次的秘境裏面資源豐富。桑晴記得,原著裏面因為這個秘境桑柔沒去過,只說慧真谷的懷秀進了秘境之後,得到不少的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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